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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已经破破烂烂的兔子灯笼。 “柔姐……”白羡鱼轻唤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纷纷扬扬的雪花。 大理寺监牢拥挤不堪。 崔玉路抓了好些人坐牢,几乎把京杭运河东西段漕运衙门官员抓光了。 京城百姓笑话崔玉路。 说他黑无常转世,在帮地狱完成抓人目标。至于为什么是黑无常而不是白无常,可能跟肤色有关。 大理寺监牢勉强把男女囚犯分开,即便如此,也会有女囚犯旁边牢房住着男囚的不方便。 好在,叶柔发现她的牢房是单人的。 隔壁坐牢的男人,也有些面熟。 “刘府尹。”叶柔对刘砚施礼。 刘砚审案多年,记忆力很好。他立刻认出叶柔,惊讶道:“难不成这阵子关进来的人,都跟安国公府有关?” 这可不是好事。 这说明,他以前的小武候长被人欺负了。 岂有此理! 叶柔看着眼睛通红的刘砚,沮丧地笑笑,道:“也不知怎么的,就查到安国公府了。大人别慌,会没事的。” 刘大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慌。 叶柔只看了一眼,便发现他的牢房里有床、有炉、有茶,甚至还有笔墨纸砚和一面小屏风。 她觉得,如果朝廷不是把刘砚的俸禄停了,那他就是来这里办公的吧? 刘砚不等叶柔询问,便主动把他的东西拿出来,塞给叶柔。 牢房的空隙不算宽,他先递过去一盏热茶。火炉太大塞不过去,只能隔着栅栏,紧挨叶柔放着。还有……刘砚左右看看,去搬床。 “怎么能让你睡地上呢?”他说着呼唤狱卒,“来人,把我的东西挪到隔壁去。” “不用了,不用了。”叶柔拒绝道。 狱卒看了刘砚一眼,没搭理他。 原先有楚王妃常常走动,狱卒对刘砚态度很好。如今楚王妃许久未来,牢里又挤进这么多人,他们能让叶柔单独住一间就不错了。 还给她抬床?人家不是拒绝了吗? 你怎么不上天呢? 狱卒不帮忙,刘砚也无可奈何。 他安抚叶柔道:“你别急,崔寺卿那个性子,会快刀斩乱麻,把案件审问清楚的。” 叶柔点头,道:“不知大人您的案子,审了多久了?” 刘砚僵住,从桌案上拿出一张纸。 那上面画了许多个“正”字,显然已经很久。 “唉,”他收回了夸奖崔玉路的话,恨恨道,“崔玉路做事如老太婆纺线——拖拖拉拉。叶大小姐在这里耐心等等吧。” 叶柔足够有耐心,只是这里的夜晚真的很冷。 没有晚饭。她忍着饿,裹紧叶娇的大氅,手脚冰冷,许久都难以暖热。 她瑟缩在墙角,还是忍不住哭了。 天亮前叶柔终于睡着,便又被牢房里的动静吵醒。 大理寺来提审囚犯了! 好多人被押出去,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战战兢兢。 “叶柔!”有个威厉的声音道,“你出来。” 那狱卒手里拿着刑具,说话毫不客气。 叶柔抱着大氅起身,觉得自己的腿脚很软。 软得快要走不动路。 渡口一别,叶柔再次见到崔玉路。 他三十来岁,圆脸低颧骨,不苟言笑,眼神锐利。 差官抬来一摞账册,放在叶柔膝边。 “叶柔,”确认完身份,崔玉路问,“你可知罪?” 堂上明镜高悬,官员不怒自威,差役阵列左右,刑具发着冷光,叶柔仿佛一瞬间坠入地狱。 刹那间,她想把一切都招了,想说听凭大人处置。 但她咬着牙,慢慢吸足一口气,道:“民女……何罪之有?” …… 第375章 公堂之上,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官员俱在。只不过除了大理寺是正卿到场,御史台和刑部来的都不是主官。 刑部侍郎王厘那日在城外拘拿叶柔不成,此时还带着愤愤然的神色。御史中丞林清则紧绷着脸,眼睛半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都在等崔玉路说话。 “本官查实,你有三罪。”崔玉路面色冷漠,并未怜香惜玉。 “罪一,”他沉声道,“贿赂漕运官员,擅改航线;罪二,京都账目存疑,非法经营;罪三,欺瞒沿线核查,偷运生铁。如此三罪,你认吗?” 三项罪名,对应大唐律法,可徒、可流、可斩杀。 崔玉路句句生硬,如霹雳从天而降,击中叶柔。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抖,竭力控制着,保持镇定,看向崔玉路。 “大人可有证据?可有证人与奴家对质?” “来人!”崔玉路拍下惊堂木,“押开封府都水监使者韩水清到案。” 官差应声,一个男人被带至堂下、推搡着跪下。 他四十来岁、面容消瘦、颧骨突起,一双三角眼抬眼看官员,神色惧怕;转头看叶柔,则清冷孤傲。 “韩水清,”崔玉路道,“昨日本官查出你的私产宅院,你供认说,修建宅院的银两,来自安国公府的行贿。说安国公府为了让货船顺利离开钞关,每年都向你行贿,是吗?” 钞关,是京杭运河上负责收缴船只航税的地方。 “是。”韩水清垂头道。 “叶氏,”崔玉路讯问叶柔,“可有此事?” “有,”叶柔轻咬嘴唇,思忖片刻,答道,“但这不是行贿,是被索贿。自从父亲十三年前离开京都,各地漕运衙门便开始向安国公府航行的货船勒索银两。为勉强生存,我们不敢反抗。” “胡说!”韩水清转头怒视叶柔,他神色冷厉,把叶柔吓了一跳。然而叶柔并未退让。 “胡说?”她的身体下意识躲了躲,目光却很坚定,“请崔大人去韩大人的私产宅院看看,修建房屋的每一根房梁柱子,都是那一年货船承接托运的货物,全都有托运商户的标记。被韩大人拦截后,便消失无踪。安国公府账目第七十二卷二十三页有记:‘货物丢失,赔银三百两。’” “再请看看韩大人夫人和小妾们身上戴的首饰,两串青金石、四串天青石、拇指粗的珍珠十串,还有他们家里藏的大林国火精剑,都是那一年货船承接的南洋番邦托运货物。结果在开封钞关,被韩大人劫走。安国公府账目第七十四卷十三页有记:‘货物丢失,赔银三千两。’” “被韩大人打劫了两次后,安国公府不得不向他行贿银两,才勉强保住每船货物。至于改变航线,是为了方便他们上船索银罢了。崔大人……”叶柔抬头,眼含热泪道,“缴纳赋税,是商户百姓之本。然而航线沿路漕运官员层层盘剥、贪得无厌,安国公府暂能勉强生存,可运河过往船只商户,早已不堪重负。崔大人要查,就查明白,查清楚。是我们行贿,还是迫不得已,被贪官索贿?” 叶柔泪水涟涟言之凿凿,惊得三位朝臣神色各异。 刑部侍郎王厘最先起身,命差役找到叶柔说的那几卷账册,仔细翻看,确认无误,抬脚就踢韩水清。 韩水清被踢中心口,大喊冤枉。 “大人不要信这女人血口喷人!” “喷人?我呸!”王厘重重啐了一口,道,“亏你还叫‘水清’,我大唐有尔等国之蛀虫、贪官污吏,该给你改名叫烂泥!韩烂泥!” 御史中丞林清此时睁眼,劝说王厘:“大人慎言,能给人改名的,只有圣上。” 皇帝曾经因为李琛谋反,给他更名李歹。 “还有,”林清悠悠道,“叶小姐如何证明,那些木材、珠宝、什么火剑,不是主动行贿,而是被索要了呢?” 崔玉路看向林清,简直要被气笑。 “林中丞,”他道,“你可知正常缴税,从钱塘到幽州,也不过只收十多两银子吗?你可知道,火精剑是进贡之物吗?安国公府用那个宝贝巴结一个看守河道的六品小官?” “不知道,”林清阴阳怪气道,“本官为官清廉,没见识过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安国公府这两年还在行贿吗?即便是被索贿,也不妥啊。” “没有,”叶柔道,“自从哥哥御街三箭扬名,就没有索贿官员了。” 说到底,那些贪官也只能吃软怕硬。 “所以,”叶柔道,“大人的这第一道罪名,奴家不认。” 她不认,她有理有据,做足了准备。 “准备好了吗?”李璨府中,吏部尚书裴衍颇有些灰头土脸,又忍不住询问。 “就是查账,”李璨道,“难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漕运衙门整肃得干干净净。不过安国公府的账再好,也无法回答生铁的问题。” 安国公府回答不了,李璨也不能。 因为生铁的事迟迟查不明白,李璨微微偏头,常常要苦思冥想片刻,再颓然放下。 “实在不行,”他道,“我去一趟。” 裴衍却有些着急。 “那太子的账目……” “我已经给太子去信,”李璨道,“他回信说,牵涉来历不明的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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