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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看到亲人受刑。 “他的伤还没有好,”叶娇沉思片刻,道,“不能长途跋涉,而即便想劫狱,也有心无力。” “如果他想劫,”李策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他会救严廉,还是李北辰?” 是尽孝道救父亲,还是尽长辈情意救外甥呢? “李北辰,”叶娇不假思索道,“那孩子从小赖在严府里,李琛有意让他同严从铮亲近,培养感情。而且他才七岁,教人如何忍心……” 律法森严,不忍也没有办法。 当初太宗皇帝夺位,杀兄长和四弟十一个子女,就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举高摔死。 皇族的权力斗争向来可怕,斩草必要除根。这也是李策没有劝说皇帝的原因。李北辰是皇帝的亲孙子,皇帝忍心吗? 不忍,但也要去做。 李策神思沉沉,没有言语。叶娇又道:“罢了,我让林镜去盯着他。” 林镜盯人,实实在在是用眼睛盯。 他安排人二十步一岗,把严府围得水泄不通,野猫跳出来都要逮住,重新丢回去。 他自己则在正门前的茶摊坐下,每天三壶茶,从早喝到晚。 原本没人敢在严府外摆茶摊,但自从严府参与谋逆被抄家,常有官差在这里进出,又有卫士在此轮值围禁严府,就难免口干,需要喝茶的地方。 茶摊第一个摆过来,卖茶的年轻人精神不太好,常常奉上茶壶茶碗,随手往火炉里添几把炭火,便随意躺在躺椅上,闭眼睡着不伺候了。 需要茶水自己添,走的时候把铜板压在茶杯下。 茶摊来了,别的小商小贩也都凑过来。 发现京兆府武候铺不来驱赶,他们就越发肆无忌惮,坐在严府的门栏上闲聊;把脏抹布搭在严府石狮子头上晾晒;客人多、马扎不够用时,揭几块严府的地砖摞起来。 总之,皇帝已经抄完家,他们捡点抄不走的东西,也没人责怪。 后来突然听说,严府公子竟然逃过一死,并且要去北地当官了。 这可不得了!突然再次惹不起了! 小贩们吓得从门栏上跳下来,阻拦对着严府撒尿的孩子,把脏抹布从狮子头上揭走,就剩下砖没还回去。 倒不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前来吃喝的官差坐着砖,不敢抽走。 林镜就坐在其中一块砖上,日升日落,守了好几日。直到这一日,余光见什么东西丢过来,他迅捷躲闪,那东西落在桌案上,是一个纸团。 林镜看向前面,见一个卖炒瓜子的铺位前,坐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 粉红长袍,腰里系着玉笛和长剑,手托下巴,百无聊赖地看过来,示意林镜打开纸团。 是六皇子李璨。 不知为何,见到李璨,林镜就忍不住汗毛倒竖。 他狐疑地拆开纸团,上面只简单写道:“卖茶人是皇帝暗探。” 林镜攥紧纸团,拿着水壶添水,见卖茶人躺在躺椅上,俨然已经入睡。他又坐回自己那摞砖,继续盯着严府,一动不动。 只有皇子和朝官才害怕皇帝暗探,他打算不理睬李璨。 可李璨继续往这边丢纸团,似乎无穷无尽,每一个都是空白的。 林镜僵硬地坐在地砖上,直到那些纸团差点把他埋没,他才猛然起身,紧盯着李璨,用眼神询问:“你要干嘛?” 李璨朝他勾了勾手。 无言道:“你过来。” …… 第241章 大唐六皇子让林镜过去,林镜无法拒绝。 从小到大,他虽然痛恨那些贵人衣着光鲜、假仁假义的样子,但身份地位的差距,让他不得不跪地听命。 只有一个人不把他当作工具,信任他、帮助他、拯救他。除了她,林镜不想跟任何人多嘴。 他在茶碗下压了两个铜板,脸色木然走过去,动作利落撩起袍服,单膝跪地道:“卑职参见六皇子殿下。” 林镜的声音刻意很大,大得卖茶人在佯睡中睁开眼,朝他们这边远远地望过来。而炒瓜子的摊主,在炒锅后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便往李璨面前的小碟里添瓜子。 添了满满两大勺,多得洒落在李璨衣袖上。 李璨嫌弃地甩开衣袖,把瓜子抖落下去,人也站起身,眯着眼看林镜。 “你是故意的。”他意有所指道。 故意让内探看到他,故意让整条街都知道六皇子在这里。 林镜装聋作哑道:“卑职不懂殿下的意思。” “我是好心想帮你,”李璨从桌案上拿起一把阳伞,轻巧地打开,撑在头顶道,“你可知道,严府有一条水渠,通往东市放生池吗?” 林镜瞳孔骤缩,回答:“知道。墙外水渠旁,有人看守。” “守不住的,”李璨眼中划过一丝哂笑,明媚的脸如四月的天气,忽冷忽热,“严从铮能闭气潜水,你把人守丢了。” 林镜跳起来。 他快步向严府走去,遇到门口守卫,亮一下腰牌便走进去。 守卫严府的人,一些是兵部派来的,一些是林镜自己的。他自己的当然不拦他,而兵部的,看到他的腰牌,也肯放行。 毕竟叶娇调入兵部后,在那里给林镜寻了个差事。 林镜在前面疾行,李璨就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迈步。到门口时,果然被兵部拦下,那些人肃然道:“六皇子殿下止步,严大人还在养伤,闲人禁入。” 李璨施施然站着,指了指远处林镜的身影。 “他就不是闲人吗?” “他是我们兵部……” 魏王谋逆案审定后,看守严从铮的兵卫散去了几日,再次来时,反而比之前更加严格了。 看来不止是叶娇,还有别的人,担心严从铮做傻事。 李璨打断护卫道:“你们让他进,不让我进,我可要到你们姜大人那里,讨一个说法。要不然,我干脆参一个本子,问问朝廷命官的府邸,怎么就被你们兵部霸占了?” 李璨常常笑着,但那一张和风细雨般的脸,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可怕。 护卫犹豫片刻,还是让出一条路。 “请殿下务必快去快回。” 李璨唇角噙着一丝笑,迈步进去,悠悠道:“我可走不快。” 他撑伞晃进严府,绕过翻倒的桌椅板凳,跃过揭掉地砖后的泥泞地面,在一块破镜子前照了照,避开被撞了个口子的蜘蛛网,等走到东厢房,见林镜站在屋门前,正看向他这边,满脸气闷。 “殿下欺骗卑职!”林镜道,“严大人在屋子里好好躺着。” 如今严从铮得授文官职位,要称呼“大人”,而不是“将军”了。 “是吗?”李璨走到林镜面前,歪头看向里屋。门半开着,他朗声道:“严大人还好吗?我来探病。” 里面响起沉重的喘气挪动声。 “罪臣,给殿下请安。” “使不得使不得。”李璨大步走进去,扶住要从床上挪下来的严从铮。 “怎么病情还这么重?”李璨只碰到对方的手臂,便知严从铮经脉受损,恐怕真如圣上所言,无法拉弓射箭、举刀杀敌了。 可惜了。 严从铮脸色灰白,失血过多加上伤口感染,让他每说一句话,都似要用尽力气。 原本精壮的男人,此时像一只破旧的灯笼。 单薄颓废中透着灯火辉煌消逝后的灰心丧气。 衰败又无力。 “我拿来一棵长白山参,”李璨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放在床边,“可门口的人不让我进来,我只好骗林镜说你出去了,哄他来看。严大人勿要多心。” “不会。”严从铮失神道,“请六殿下替罪臣求旨,罪臣深知家父罪孽深重,不敢领受云州职务,请圣上收回成命。”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李璨蹙眉道,“圣上赏罚分明,又向来仁慈,你闯宫救驾,当然要赏。若婉拒官职,不是陷圣上于不仁吗?” “罪臣……”严从铮急急开口说话,一口气却喘不上来,憋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哑着喉咙,发出“嗤嗤”的声音,左手揉向喉咙,眼看就要憋死过去。 李璨慌忙喊道:“林镜林镜!快来!” 要死也等明天再死,不然旁人还以为是他害的。 林镜跳进来,一面为严从铮顺气,一面从衣袖中取出瓷瓶,倒一颗丸药,塞入严从铮口中。 “舌头压着。”他道。 一番折腾,严从铮终于喘匀了气。林镜扶严从铮平躺,神色沉沉道:“不能再打扰严大人了。” 这是在帮严从铮逐客。 “我就再问一句,”李璨道,“严大人,你会闭气潜水吗?” 严从铮舌头下压着药,不方便说话,只无力地点头。 “你看,”李璨露出无辜的神情,对林镜道,“我没骗你吧?” 林镜转身便往外走,脚步依旧很快。李璨跟出去,在院子里提醒林镜:“你头上有个蜘蛛网。” 林镜抬手糊弄了一下, 李璨又道:“蜘蛛掉你衣领里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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