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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赌气般不去哄她,也不说清楚。 他知道她收了信,裴继业的信。 他也知道就像之前太子妃给她写信那样,她是不会说内容的。 枕边人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让他觉得冰冷生硬。 叶长庚还记得裴茉病重时说过的话。 你说过你喜欢我,你就是这么喜欢的吗?喜欢到继续做一个探子吗? 早知道裴茉是带着目的来到安国公府的。 以前叶长庚只是冷眼旁观,看裴茉谨小慎微地生活,接信写信,不知在悄悄筹谋着什么。叶长庚从未恼怒,最多不过是觉得可笑。 但不知为何,如今他心中像堵了一块石头,呼吸沉重。 他很想关上这扇门,攥紧她的胳膊,问问她到底还瞒着自己什么,还想为裴氏做到什么程度。 做到安国公府被抄家灭门吗? 这一回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裴茉怎么选,他都接受。 他只是……很难受。 他们沉默许久,这沉默却很嘈杂。 裴茉咬牙想了很久,终于道:“父亲来信,说裴衍被查,裴氏要完了。裴氏这次的对手,是谁?” “是安国公府。”叶长庚道,“你想怎样?” 他神情警惕,像是随时要为了自己呵护的人,付出代价。 裴茉的眼红红的,走到叶长庚对面,牵住他的衣袖。 “不,”瘦弱的她摇着头,目光坚定,“裴氏的对手,是《大唐律》。” 叶长庚抬头看她,心神震动。 她竟能想到此处。 裴茉摇了摇叶长庚的衣袖,有些像撒娇。 她的声音很绵软:“裴氏若触犯国法,理应被罚。我若因为是裴氏女被罚被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不劳烦你写《放妻书》,我……我自己走。但如果没有罚到我,我……还想待在你身边,久一点。如果因为安国公府的事罚到我,那我便是叶家妇,死牢或者乱葬岗,我都一直这样,牵着你,走到底。” 叶长庚的心软得像蒸笼里刚出锅的馒头。 按一下,就是一个浅浅的坑。 盛满热切。 …… 第382章 他的衣袖摇来摆去,摇得他挺拔的身体微微晃动,摇得他像醉了般,飘忽的眼神落在裴茉脸上,再也无法移开。 叶长庚伸出手,把裴茉攥住自己衣袖的手摘下。 像摘掉一朵落在身上的蒲公英。 裴茉抬头望他,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失望。可下一刻,叶长庚便张开怀抱,把她紧紧团入怀中。 短暂的惊讶后,裴茉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叶长庚身上有一种篝火炙烤松柏的清香,纯澈干净,又带着一点点苦涩。他就那么拥着她,手中的文书印鉴落了一地,一动不动,任时光流逝。 “裴茉……”他不是擅长甜言蜜语的人,甚至呼唤对方时,也是郑重地唤她名姓。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他为了权势迎娶裴茉,供着她,给她吃的喝的银钱金子就成了。怎么最后,全都乱了套呢? “我在。”裴茉的声音热乎乎的,因为埋头在他的胸口,气息温暖。 “若你只做叶家妇,”叶长庚承诺道,“无论外面有什么,我都会护住你。” 他是她的丈夫,理应如此。 “我知道。”裴茉的眼中涌出泪水,“但是我也是,我也是裴家的女儿。裴家也有我在乎的,想保护的人。” 这是她的心里话。 她难受得很,不想撒谎了。 拥抱她的人有些僵硬,似乎在煎熬地思考取舍。裴茉艰难地等着,许久后,叶长庚的怀抱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瓮声道:“我知道了。你给我个名单。” 名单? 裴茉抬头,目光疑惑。 名单?他要一起保护的名单吗?或者是这次事端后,不被家族连累的名单? “比如……”裴茉思索着,道,“比如我的奶娘,比如偶尔也曾关怀过我的长辈……”她的神情逐渐着急,“奶娘被太子妃带回东宫了,我担心……” 叶长庚低头看她,有力的手轻拍她的后背,道:“你放心。” 叶长庚没有再做别的承诺,他把裴茉送到床上,握了握裴茉的手,才转身离去。 他走路很快,衣袖间掠过迅疾的风。但他的心已经轻松许多,时不时,会忍不住露出微笑。 太子李璋回了一趟山坡下的宅邸。 跟来的幕僚说,有些事不方便在疠人坊讲。 第一件,秦嬷嬷被打了一顿。 “谁?”李璋有些不耐烦,什么嬷嬷,值得专程讲这件事。 幕僚这才回禀,说之前来的时候,太子妃说送给裴茉的嬷嬷秦氏,可以用来监督叶长庚。 所以幕僚一直在联系秦氏。 “所以呢?”李璋问,“我每年花出去那么多的银子,让你们搜集消息,却原来那些消息都是找内宅嬷嬷打听出来的吗?” 他的语气有些讥讽,幕僚羞愧低头,继续道:“正因为秦嬷嬷被打,我们仔细查了驿站,同时查了距离驿站最近的疠人坊。发现叶长庚去过疠人坊,而另外一个人,也去过。” “谁?”李璋转头,一道阳光擦过他的眼眸,像冷箭掠过。 “袁承嗣。”幕僚道,“根据线索,属下怀疑叶长庚带走了袁承嗣。” 疠人坊有许多座,幕僚差人拿着袁承嗣的画像,到处询问。在距离叶长庚居住驿站最近的疠人坊,有个地痞认出袁承嗣,也说了他的藏身之处。 官府派兵去那里捉拿,已是人去楼空,地上只剩下一根被老鼠啃干净的鸡腿骨头。 因为裴茉病着,叶长庚常常出入疠人坊拿药。所以幕僚相信,袁承嗣的消失,同叶长庚有关。 李璋沉默地听着。 听得越多,眼中的厉色越浓。修长的手指握紧桌案一角,冷声道:“去查。如果真在叶长庚那里,便以窝藏钦犯的罪名,搜查驿站。不必抓活的。” 对于李璋来说,一个死了的袁承嗣,才让人安心。 “还有一件事,”幕僚道,“殿下需要即刻回京。” 李璋的眼神落在幕僚脸上,克制愤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吗?父皇有旨,瘟疫肃清,方准还朝。” “可是……”幕僚急切道,“瘟疫肃清至少还需要半个月,京都那边,我怕裴尚书顶不住。” “京都有李璨,”李璋站起身,“我信他。” 幕僚见李璋要走,急急地道:“可是,六皇子殿下音讯全无了。” 李璋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他在做事。” 他相信李璨会认真做事,相信他绝不会背叛自己。 日影西斜,李璨吃完了今日的酒。 小舟在河心飘着,摇橹的船工坐在船头,颇有些无所事事。 他摇了许多年船,第一次有客人包了他的船,却没有目的地。 “让它飘着就好。”这位金贵的客人手持阳伞迈步上船,身后的随从背着一个包袱。 包袱打开,拿出狐裘毯子铺在地上,又摆了几本书册。 客人就这样斜躺在狐裘上,一面吃酒,一面翻动书册。 偶尔,他会念一些数字。 “吃水三尺三……” “十二两……” 船工怀疑那书册是账本,但是什么账本,会记录吃水深度呢? 难道是钞关的账册? 只有钞关,会记录货船的大小和吃水深度,征收航税。 他胡乱想着,直到客人饮完了酒,突然抬手指着前方,道:“去板渚钞关。” 板渚钞关在洛阳东。 天亮时,小船停在渡口。 渡口很热闹。 来往的货船在此停靠,到漕运衙门交足航税,顺便歇脚。 出渡口不远,便有许多小摊贩。豆腐脑、甜粥、肉饼、炸果子,一应俱全。 李璨找了一个干净的摊位,用手帕一遍遍擦完桌椅,施施然坐下。 店家端来一碗豆腐脑,一碟糖。李璨把整碟糖都撒进去。 “少放点啊,”店家搓着围裙,心疼道,“糖可贵了。” 随从扔过去一串铜板,店家受宠若惊地接过,连忙把糖罐搬过来。李璨笑着,又放了一勺糖。 “你去查吧,”他吩咐随从,“查到了,再来找我。” 他吃完了豆腐脑,就坐在渡口边,撑开阳伞看风景。 这里的景致虽然不怎么样,但偶尔经过的女子都很好看。男人嘛……比京都可差远了。 中午时,随从慌慌张张跑来。 “查到了!请殿下去看。” 李璨起身,跟着随从七拐八拐,在一处偏僻的河岸,看到一字排开,静静停靠的十艘货船。 货船上没有人,却放着满满当当的货,吃水很深。 那是木材,是安国公府原该托运的木材。 齐州随县的黄杨木。 “原来如此。”李璨用丝帕擦拭手指,笑了,“原来如此。” 安国公府的货船带着木材到这里,可从这里带着木材航运批文启程离开的,却是另外十艘载满生铁的货船。 都是安国公府的船,他们这次推脱不了了。 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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