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在篝火旁,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他迅速穿好衣服鞋靴,心中杀意未减,最后去捡自己的剑。 他的刀留给部从当信物了,随身只带一柄短剑。没想到溺水后又被救,那柄剑还没有丢。 剑离李璨比较近,他随手拿起,递过来。 短剑的刀刃,正对李璨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死,或者相信即便林镜扎过来,也能从容应对。 “快去吧,”李璨松开手,慢条斯理道,“在这里跟我缠斗,耽误时间。万一你那主子因为你,未婚守寡,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林镜犹豫一刻,转身奔入树林。 李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提醒你一句,林中有狼。” “还有,你跑错方向了。” 天大亮时,林镜到达晋州城。 他没有冒失地打听李策的住处,只在街巷中假装无意地穿行,最终瞧见一个相熟的面孔,走过去贴近,唤道:“青峰。” 青峰正抱着一袋肉包子,看林镜一眼,眉头舒展道:“我当是谁呢,大白天就敢跟在我屁股后面。原来是你小子。吃包子吗?” 他说着塞给林镜一个包子,并且示意林镜快吃:“我跟你说,这晋州府穷乡僻壤,也就包子好吃了。皮薄馅足,都是肉,你尝尝,快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林镜一头雾水,不知道青峰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话。他打断青峰,急切道:“我带了信,叶小姐的信!” “你怎么不早说?”青峰拉着林镜的胳膊转向,风驰电掣般向前跑去。 李策居住的宅院到了,远远地,便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走近了看,见朱漆大门下,泼了一地黑红色的东西。 “这是……血吗?”林镜紧张地左右看看。 “黑狗血,”青峰对门口侍卫点头,带着林镜迈步进去,“别提了,晋州的日子不好过。” 再不好过,也不至于门口泼狗血吧? 林镜不好深问,他跟着青峰,路过满是侍卫把守的连廊,越往深处进,越觉得紧张肃穆。走到最里面的东厢房,见李策正坐在窗前,在写什么东西。 林镜单膝跪地,呈上书信。 李策亲自走过来,接信打开,一面道:“一路辛苦。青峰,快去安排林镜用饭,给他收拾一间房出来。” 青峰转过身,林镜却没有跟过去。 他面色紧张,坦承道:“卑职落水,信湿了。” 李策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皱巴巴的信笺,展开细看,安抚林镜道:“无碍,能认得出字迹。” 林镜却依旧紧张拘束。 他沮丧羞愧地坦白道:“六皇子李璨救了卑职。这信,他看过了。” 听到李璨的名字,李策的神情才起了微妙的变化。 警惕,担忧,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锋利。 他的目光落在信上,辨认字迹,看了一遍,收缩的瞳孔里逐渐散入光芒,像是从这薄薄的信纸上,沾到了日光的和暖。 他抬头对林镜点头,淡淡道:“你放心,他即便看了,也无碍。” 林镜大惑不解。 按理说,这封信里应该有重要的信息,怎么会无碍呢? “殿下说无碍,便是无碍,走吧走吧,你那包子再不吃,可要凉了。”青峰扯着林镜出去,留李策一人在屋内。 似乎再也忍不住,李策的脸上散开笑容。他低头看着那封信,看一遍,摇摇头,忍不住再看一遍。 这封信真是—— 李策笑得宠溺又无奈,自言自语道:“真是废话连篇。” 信的开头,颇像李策当初写给叶娇的那些。 “思思,我在放着馒头、甜粥和烤羊排的桌案上,写这封信。对了,我左手拿着肉骨头,你闻到了吗?” 接下来,就是她甜腻的撒娇。 “我去了政事堂,特地坐在你之前坐的那张桌案旁。文书里还能找到你批注的笔迹,看到那张桌子,我就想你。” “今日路过紫宸殿,我想起你曾一次次爬上那些台阶,就更加想你。忍不住也走了几阶,但禁军叫住我,说我该去政事堂。哼,谁稀罕紫宸殿啊,进政事堂才牛呢!” “这大约便是睹物思人。我还特地去了一趟赵王府,去你之前住的东跨院,待了许久。你那房间一尘不染,床尾还放着你那口从皇陵带来的箱子。我因为太想你,无处发泄,踢了那箱子一脚。你可别介意。” “言而总之,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若误了婚期,我可就嫁别人了。” “书短意长,恕不一一。谨此奉闻,快写回信!你的,聪明能干牛气冲天未婚妻,叶娇手书。” 这封信实在俏皮有趣,的确是叶娇的风格。 可惜便宜了李璨,竟被看了去。 李策看了两遍,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对着信纸道:“你不会劳动林镜跑来一趟,就说些无关紧要的。而且,我那口箱子带在身边,你踢不到。” 他说着起身,掀开锦帘步入内室,移开一个箭匣,触摸到箱子。 箱子没有锁,他直接掀开,入目是叠放整齐的衣袍。 …… 第193章 李策颇爱干净,无论外衣内衣,每日必换。他也不喜别人伺候,所以这些衣服都是自己叠进去的。 离开京都已有好些时日,这口随身携带的木箱被开关多次,但李策从未察觉到异样。 叶娇特地写信暗示,只有一种可能:这箱子关系重大。 李策把衣服一件件取出,露出箱底白色的衬布。 说是衬布,其实裹着一层薄薄的棉花,冬天用手触碰时,便不觉得凉。 李策修长的手指抚过衬布,触到一处略凸起的硬物,他心中一跳,已猜出那是什么东西。 黄色的布袋就藏在箱底,跟随他从京都来到晋州,他却从未察觉。 那布袋上绣着肃重的“黻”形纹饰,正是离开京都前,叶娇给他看的那个。 李策拿起布袋,沉沉地攥在手心。 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那是御赐之物,是“如朕亲临”四字金牌。 这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东西,可叶娇竟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留给了他。刹那间,李策心中五味杂陈。 他眼泛泪光,可心底却只有担忧。 没了这个,万一京都出什么事,娇娇该怎么办? 不行,得让青峰把金牌送回去。 李策攥紧金牌转身,院子里忽然响起嘈杂的人声,河东道节度使郑奉安带着晋州刺史周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叶长庚。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绝无好事。 “反了反了,”周赐面色惨白,慌得忘了施礼,“他们反了。” 叶长庚斜睨周赐一眼,带着怒其不争的不悦。 李策收起金牌,缓声道:“泼狗血而已,刺史多担待吧。” 他的语气虽然不算嘲讽,但也不让人心里好受。 一夜之间,关在晋州牢狱里的囚犯全都死净。里面不光有参与械斗的村民,还有别的囚徒。周赐升堂查案,虽然拘押了所有接触过牢饭的差役,却没能破案。 尽管李策带领州府官员前去安抚过,但那些村民和囚徒的家人,自然不肯罢休。 李策住处外的黑狗血,便是他们泼的。 因为理解,李策没让护卫驱赶。泼就泼吧,相比失去家人的痛苦,这点发泄实在不算什么。 “不是黑狗血,”郑奉安已经走进屋子,眉头紧锁道,“囚徒里有个小子,是蒲州刺史府的一个校尉军官的独子。听闻凶讯,那校尉带兵从蒲州跑来,在城外同府兵打起来,虽未死人,却伤了十几个。” 这事儿形同兵变,也的确是反了。 叶长庚也道:“我从坝上回来,正看到他们混战。蒲州兵马心怀血恨,伤的大多是府兵。但总算拦下来,没让进城。他们骂骂咧咧,说要封锁黄河,让京都派来的人都回不去。把事情闹大,捅到宫里去。” 蒲州在晋州以西,夹在晋州和京城之间,的确方便封锁道路。 “宫里已经知道了,”周赐垂头丧气,“林御史必然已经写过奏折,下官也写了。” 林清一直是报忧不报喜的性子,周赐也同样破罐子破摔。 李策点头道:“本王已收到朝中消息,这里发现的弓弩数量,和西北军丢失的数目,一模一样。圣上因此治罪太子殿下,把太子幽禁宫中。眼前晋州不能乱,一要查明牢中投毒杀人的凶手,二要保证边关、各州府,安定如前。”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李策也镇定如常。仿佛无论是狗血,还是兵变,都不能乱他心神。 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最需要沉着冷静者的判断。 郑奉先闻言点头,周赐缩着脖子,灰头土脸道:“下官必将竭尽全力。” “至于蒲州兵马,”李策顿了顿道,“盯紧他们,别让他们伤到百姓。还要劳烦两位大人催告蒲州刺史,让他管好自己的下属。” 看目前的情况,是有人想让晋州乱起来。 李策并没有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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