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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事,这份奏疏是不是真的,才重要。 于是兵部侍郎姜敏也从睡梦中爬起来,跑到京兆府来。 这份奏疏是兵部整理后,姜敏亲自书写,上呈兵部尚书签批,才转呈枢密院的。 姜敏四十来岁,瘦长脸、宽眉明眸,比其他兵部官员儒雅些。姜敏不善武力,但是传言是姜太公后人,故而熟知兵法谋略、多谋善断。 他拿起奏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冷汗淋漓抬头道:“这不是本官的字。” 刘砚一口气吊着,此时总算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 可姜敏随后又道:“但这个内容,是真的。” 字不同,内容一样。也就是说,有人誊抄了一份兵部奏折,送给吐蕃使团。 这是通敌叛国的死罪。 所以兵部侍郎会比刘砚和严从铮更加震惊。姜敏面如死灰,拿起奏疏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时不时抬头看向刘砚,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倒宁愿这份奏疏是送到枢密院的那一份。 那样的话,是枢密院弄丢了奏疏,跟兵部就没有关系。 如今字迹不同,必然要查出是谁写的。兵部和枢密院都要查,查一个底朝天,就算平素干净的,也难免会被趁机栽害。 “几更了?”姜敏突然问道。 “五更天了,”刘砚揉了揉眼睛道,“上朝吧。” 如此大事,当然要上朝,要禀告皇帝。 至于怎么查,怎么审,都看君意如何。 皇帝当然要审。严审、细审,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而且因为牵扯到朝臣,京兆府已经没有审查权力,这件事便移交给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虽然没有明说是三司会审,却已经拉足了三司会审的架势,只等哪个投敌的朝臣落网。 顷刻间,兵部和枢密院人人自危,唯恐铡刀落到自己头上。 一般情况下,大理寺负责案件审判,御史台负责案件监察,刑部则负责复核。但是这次查案一开始,御史台就去得比较勤。 御史中丞百里曦听说大理寺正在比对兵部和枢密院各位朝官的字迹,冷不丁道:“不去审审那个贼吗?他有没有私藏赃物,有没有同伙?谁给他望风?” 大理寺官员道:“已经派人去审了,还没有供出来。” “是不是……”百里曦摇头道,“刑不够重啊?这些市井混混,都是打架斗殴长大的,鞭子抽一百下,都不觉得疼。” 大理寺官员听了,虽然心生不悦,还是吩咐下去。 “用重刑。” 重刑一用,果然招了,说是武侯铺的林镜,亲自为他望风。 这下虽然还没有找到通敌的朝臣,先抓出了一个监守自盗的武侯。 林镜被抓走时,正在打扫武侯铺。 这些活儿一直都是他干的,挑完大粪扫院子,扫完院子擦屋子。现在虽然跟了叶娇,但因为还没有找到人接手,他就仍然心甘情愿地干着。 给叶娇的位置擦拭桌案时,林镜特地换了一条新手巾。把桌椅连同地面,都擦得一尘不染。 这时来抓他的刑部差官到了,林镜听说对方让他走一趟,没忘了把叶娇的手炉里加上炭火。 这样等她来的时候,红炭将熄未熄,温度刚刚好。 林镜不知道他这一走,前面竟是黄泉路。 刑部大牢里,他的上衣被扒下来,烧红的烙铁靠近身子,审问他的人厉声道:“你跟贼人为伍,叶娇知道吗?她是不是从中牟利?” “她不知道,她没有,跟她无关。”林镜一遍遍摇头,疼痛像是丢进他心中的火药,炸开五脏六腑。 但他一遍遍否认,就算是死,也不肯让这些人得逞。 林镜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是叶娇。 字迹比对的结果让枢密院的朝官放下心来,因为问题出在兵部。 奏疏上的字,跟叶长庚写的一模一样。 叶长庚是在放衙回家途中被抓住的,街上巡查的武侯看到这一幕,立刻跑回去禀报叶娇。 而叶娇已经自身难保。 因为林镜的事,刘砚建议她先停职回家,等调查清楚再回武侯铺就职。 一日之内,叶家两个在朝中做官的孩子,全部出事。 小丫头水雯被吓得魂飞魄散。 “我要到国公爷的坟上哭去!”她脸色惨白道,“公子绝不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 叶娇站在冰冷的庭院内,抿唇道:“你去吧,你若能把祖父哭醒,我可就省心了。” 水雯立刻噤声,叶柔又来劝。 “要不然,问问楚王有什么办法?” 楚王,李策。 叶娇感觉自己正站在四面都是冰的深涧内。寒冷、无助,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 是不是李策也有很多时候,是这样一个人站着,觉得孤独和寒冷。恨命运不公,觉得窝囊,力不从心,渴望头顶照下来一束光。 让冰雪融化的光,温暖身心的光,指明前路的光。 向他求救吗? 叶家这一回不是谋逆,是通敌叛国了。 她的母亲听到消息,就已经晕过去。坚强如母亲,竟能被吓得如此。 叶家如今只有她了,而她,真的很笨。 如果向李策求救,他一定会救,那如果叶家不能翻案,他就会被连累。 他的前途没有了,王位也会失去,圣上会让他继续回去守陵,待在不能见光的阴暗墓穴旁,年年岁岁。 不知为何,在安国公府覆巢破卵之时,叶娇忽然明白了李策当时的苦衷。 明白他为什么因为时日无多,便自作主张拒绝圣上赐婚。 “真有你的。”叶娇自言自语轻声道。 “娇娇!”叶柔忍不住催她。 叶娇抬起头,湿润的桃花眼中露出清冷倔强的光芒。 “不准告诉他,不准向他求救,”叶娇握住叶柔的手,“人贵自立。这个家是我们的,我们自己把它守住。” …… 第87章 大理寺狱,关押中央诸司犯罪官吏和京师地区重要案犯。 因为这些人所涉案件都非同小可,一般不容任何人探视。 叶娇第一次恳请严从铮帮忙。 严从铮的眼中都是歉意:“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那个贼是禁军抓的,赃物是我送去京兆府的,我不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了叶将军,我……” “你没有错,”叶娇站在御街旁的巷子里,绢纱做成的幂篱遮掩头脸,宽慰严从铮道,“这是你分内的事。再说,是我们不够小心,枉费了你提醒的苦心。” 那日叶长庚宴请宾客,傅明烛和严从铮都提醒过她,要提防别人,离吐蕃使团远些。 她知道有人针对安国公府,可还是没能防住。 严从铮仍然很内疚。 “叶娇,”他唤她的名字,担忧得眉心紧蹙,“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叶将军只是恰好去了大学习巷,你也不可能知道林镜同贼人苟合。还有那封奏疏,竟然能做到和叶将军笔迹相同。对方苦心孤诣,你们早晚都会落入陷阱。” 防是防不住的,只能在狭路相逢时,奋不顾身、拔剑迎敌。 只是眼前这位头一次佩戴幂篱遮挡面容的姑娘,让人心疼难过。往日她落落大方潇洒风流,钗环轻摇眉目绝色,何曾这般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过? 一定很难吧?安国公府只有她了。 李策说得对,叶娇的梦想,是以一己之力守护安国公府。而若想保护她,区区一个禁军指挥使,或是眼前的副统领,还远远不够。 “你回去吧,”叶娇从严从铮手中接过通行牌,退后一步,“别让人瞧见。” 安国公府危如累卵,离近一步,便可能被扯入漩涡,无法抽身。 “我陪你一起去。”严从铮说着便向大理寺狱的方向走去,叶娇拽住他的衣袖。 他青墨色军服的衣袖很窄,叶娇的手触碰到严从铮的手腕。他们的体温一样,带着滚烫的热意。 “别。”叶娇压低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郑重和严肃。 他们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她攥紧他的手臂,在冬日树影单薄的坊街,说出为他考虑的话。 “咱们可不能全军覆没,”叶娇道,“你过去,正中了某些人的诡计。我知道你心里念着安国公府,就足够了。” 一股暖流沿着叶娇的手指传遍严从铮全身,他神情动容,禁不住喉头哽咽。 她懂他,知道他关心她,知道他不是胆怯惜命的人。 一种想要不顾一切为叶娇付出的情感在严从铮心中凝聚。他转过身,想要抱住叶娇,想要牵着她的手,大摇大摆走进大理寺狱。 甚至她若想劫狱,严从铮也敢赌上全部身家。 但叶娇已经松开严从铮的手臂屈膝施礼。她的动作很快,严从铮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叶娇已经快步离去。 严从铮这才注意到,叶娇今日穿着青色的衣裙。 不如红色娇艳,却像越王的利剑,有一种锐不可当的力量。 严从铮转身回家去。 他的父亲严廉今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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