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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中的寒光。 他来做什么? 朝臣们不敢议论,却敢猜想。 听说楚王行将就木,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有些朝臣决定今年过年,不去楚王府送礼了。还有些朝臣则偷偷采买丧葬用品,准备倒手卖给礼部,赚一笔银子。 有朝臣惋惜他将要英年早逝,还有朝臣则惦记着,等李策死了,自己家的儿子有没有机会,去求娶一下叶娇。 众人各怀心思,但是有几个人,心中却如闪电落下,瞬时生起一丝希望。 不会是…… 他敢吗…… 他能吗…… 大理寺卿崔玉路向李策看去,直到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本王请谏彻查裴衍贪腐案,本王手中,有裴衍贪腐银两去处的实证!” 李策的声音不大,却如响雷,震动每一位朝臣。 崔玉路瞬时出了一身热汗,感觉自己浑身发麻、站立不稳。他觉得脸上有些热,抹一下,竟是泪水。 终于,终于有人肯出头了! 不惧权势、不怕报复、伸张正义、肃清朝堂! 李璟距离李策只有几步,此时也停住脚。 他张了张口,不敢问出他心里的疑问。 半晌,是兵部尚书问了出来。 “楚王殿下,”宋守节年龄大了,说话却仍声如洪钟,“裴衍贪腐银两的去处,是哪儿啊?” 他盯着李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李策转头看着他,正色道:“太子李璋。” 大殿静如午夜的皇陵,只是这安静中,仿佛有大唐历代先祖的视线,在李策身上聚集。 这安静,静得人声鼎沸。 他说出来了! 他不想活了! …… 第392章 不是没人怀疑过太子。 皇子的薪俸不多,但这些年来,太子豢养护卫、培植暗探、拉拢朝臣、左右朝事,又在肃清肃王、魏王势力时,狠辣果决,得到宗室和几位老臣的支持。 这些,都要花钱。 钱从哪里来? 皇帝是不会给的。皇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羽翼丰满抢夺权柄。 那就只能从裴氏那里拿。 众人眼明心亮却又闭口藏舌,是因为他是太子,是国之储君,是皇帝庇护的嫡子。 为求公道忤逆圣意,如何能活? 众人看着李策,似乎被某种力量震慑,不敢反驳质疑,只能把视线挪到李璟身上。 看吧,李璟又要跑了! 朝臣已经摸清了李璟的招数。 困难的问题抛给宰相,麻烦的问题扔给六部,但是若有关系到生死的,就干脆攥紧拳头跑路。 因为这些日子跑得有些多,眼看他已经瘦下来,肚子都不再鼓着了。 奇怪的是他今日并没有跑。 他攥紧拳头,又无措地松开。向李策走了两步,脸上已看不到关切紧张,只余一片煞白。 慌乱、惊骇、焦灼、担忧,接着是错综复杂的崩溃,像戴着一副凝固在脸上的面具,许久都没有变化。 “小九,你……”终于,李璟道,“你还病着,是不是病糊涂了啊?” 起初他的声音还很清澈,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哭腔。 求求你收回你说的话,我不想你死,也不想站在你和太子中间,看着兄弟相残,左右为难。 这是他一直担忧的事,而这一天,还是来了。 “本王很清醒,”李策对着李璟温和地笑,缓缓道,“五哥既然监国理政,这么大的事,该禀告父皇才对。” 亲王弹劾太子贪腐,当然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李璟的心揪着,像被人用磨细的石针扎下去,一阵阵刺痛。 禀告父皇……让他一怒之下,杀了你吗? 李璟向外看了一眼,头脑混乱,刹那间已忘记去往长生殿的路该怎么走。 “殿下,殿下?”长公主送给他的小内侍刘振提醒道,“奴婢为您引路。” 一个时辰后,李璟带回了皇帝的旨意。 从宣政殿到长生殿的路也不过一刻多钟,其余的那些时间,没有人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皇帝如何大发雷霆,如何愤怒生气,如何责骂发狂,如何气到昏厥,惊动了御医。 这些,前朝无人知晓。 他们只知道皇帝准了。 准李策把证据交给大理寺,准彻查东宫,准等太子回京,当堂对质。 皇帝要向朝廷,向百姓,证明大唐律法公正严明,大唐皇室绝不徇私,大唐储君德才兼备、名副其实。 今日李策当堂请谏,把事情公之于众,等同于忤逆圣意、逼迫皇帝。 众人看着回来宣旨的李璟,看到他脸上的泪、后背的土、胸口的脚印儿,不由得心中担忧。 李璟传完口谕,在人群中寻找大理寺卿,声音有些沙哑,道:“崔寺卿,还请你秉公执法……” 话音未落,李璟的余光看到了什么,迅速上前,扶住了软倒的李策。 李策昏迷过去。 朝臣围上来。 这可怎么办?刚说要审,竟然晕了。 证据在哪里?怎么不把证据说出来,再晕呢? 那便只能等,正巧剑南道的太子,也要回来了。 离开太久,王迁山已经忘了回江南道的路。但他知道在东边。往东走,就对了。 三人骑着三匹马。幸而李北辰小的时候便跟随舅舅学过骑马,此时竟然丝毫不慢。 朱彦虽然长得不好,但是很精明。 他说穿过肃县,等到了傍晚,正好到达驿站。他拿着剑南道江州府的腰牌,可以免费住店,免费洗澡,免费吃饭。 三个免费,足以让他们绕了一点路,到肃县去。 他们穿过密林、农田,走得不快,甚至还抽空同遇到的人打招呼。 “你的疫病好了吗?” “听说还没有好的,都去肃县治疗了?” 休息时,王迁山又注意到别的事。 “咦,远处那些人在挖什么?现在是农耕时节吗?” 朱彦伸出手,捂住了王迁山的嘴,把他拉回树后,警告他道:“嘘声。那是徐州刺史徐功役的部下,他们虽然穿着百姓的衣服,但是为首那个校尉,我认识。” 军士不穿制服,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在做不能声张的事。 朱彦爬上大树远远看看,觉得也没什么,不过是挖了一些大坑罢了。 “福生无量天尊,”王迁山叹息道,“估计是怕这些病重的人治不好,提前准备着呢。” 身患疫病死亡的人,都要埋进大坑里,避免瘟疫扩散。 三人继续向前,心中却都无法平静。终于,李北辰开口道:“以前在疠人坊,都是死了人,再挖坑的。” 死了人再挖坑才对。 毕竟没有人愿意多干活儿。 有时候坑少,死人多,干脆就摞起来。 怎么这里,准备了那么多大坑呢? 王迁山看向朱彦,惊惶道:“不会吧?” 朱彦抱着手臂蹲下来,苦思冥想,半晌才道:“不能妄下定论,眼见为实。” 既然做了决定,他们没有去那个免费吃住的驿站。 荒郊野外,三人苦捱了一整晚。 第二日早晨,便见有两人推着板车,慢慢走来。 板车上,是摞起来的尸体。 他们一动不动,随着车辆的颠簸,无力的手臂晃动着。冬日的凉风掀动他们枯黄的头发,穿过他们破烂的衣衫,让落叶打着转儿,掉入土坑。 他们也被丢入土坑。 黄土从天而降,把他们埋进去。 “果然是埋死人用的。”朱彦饥肠辘辘,咬着一根草茎,放下心来。 可王迁山却没有动。 他等那两个兵士离开,忽然快步向土坑跑去。 他的道袍像鼓起的帆,又像飞鸟的翅膀,他被土坡绊倒,又手脚并用爬起来。他慌不择路却又目标明确,跳进土坑,情急之下,扭到了脚踝。 “不对不对!”王迁山用双手翻起土,刨着挖着,情绪几乎崩溃。 朱彦意识到什么,也帮他挖。 他们先挖出一只脚,连忙又去前面挖头,挖出了头,把对方鼻孔里的土壤清理干净,王迁山狠命拍打那人的脸。 “醒醒!醒醒!”他低声吼道。 那人一动不动。 朱彦的手却搭在那人的脖颈间,片刻后才道:“死了。” 王迁山神色颓然,紧盯着死尸,摇头道:“贫道埋过很多人,很多很多。所以再无人比我清楚,死人是什么样子的;染上疫病死了的人,不是这样的。他……这人……” “你听我说完,”朱彦打了个哆嗦,浑身发冷蹲坐在地上,道,“的确是死了,不过……是刚死。” 是刚死,是被活埋死的。 至于为什么之前没有动静,大约是吃了蒙汗药之类的毒药,昏迷不醒。 至于为什么没有下毒,直接把他们毒死,大约是因为毒死的人,尸骨能勘验到中毒的痕迹。 什么人,如此歹毒? 什么人,如此滥施淫威、草菅人命? 这残暴不仁的事,绵州刺史知道吗?朝廷知道吗?上天知道吗? 有没有人来管一管?他们可都是人命啊! “要拦住他们!”朱彦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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