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他只会做更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厢晏行的思绪还在百般凌乱,那厢的晏修已失去了耐心,他问道:“如何?” 田尚宫等人低声议论一番,得出结果: “启禀陛下,两只小人身上用到的九回玲珑针法,确实是太妃娘娘独创的不假。” 晏行几要克制不住音量,慌忙打断: “天下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字迹可以仿照,针法又有何难!倘若我与太妃当真要加害于陛下,依照傅大人所言,这字痕至少有一月之余,可人人皆知,陛下的病症是这几日忽起的,一月之前,陛下尚且安康!” 陈太妃的针法,这么多年只传给过祝思嘉一人,今日,就算是难逃一死,他也要把祝思嘉拖下水。 王妃,陪我下地狱赴黄泉吧。 晏修和傅逐闻言,眸色微动。 他所言不假,西京得了他墨宝的人不说一千也有一百,若潜心钻研,不难学出他的字迹;至于这什么什么玲珑针法嘛…… 晏修听笑了,当众扯开披风,撩开中衣露出最里一层里衣,露出一只丑巴巴的龙来: “逸王想说什么?想说这两只小人兴许是昭仪所绣?可今日你们就睁大眼睛看清楚,昭仪的绣艺究竟多烂。” “朕给你辩白的机会,不是让你在这里含血喷人的。字迹一事你言之有理,但朕的头疾你难辞其咎,除了你与太妃,陈家——” 此事绝对不能牵扯到陈家! 稍恢复清醒的陈太妃“咚咚咚”地磕起头来,大声认罪: “陛下!老身认罪!巫蛊一事确实是老身一人所为,绝不与逸王和陈氏相干,王爷他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情啊!” “老身这么多年一直记恨您继承大秦大统,抢了本该落在渊之身上的太子之位,记恨太后娘娘的冷嘲热讽,故而鬼迷心窍,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但求一死!” 晏行看着陈太妃,心胆皆碎:“母妃!您!” 还未等晏修发话,陈太妃径直起身,当着殿内众人的面,一头撞向柱子,顿时鲜血直溢。 缓缓下滑的身躯和没能合上的双眼,宣告了她已无力回天。 晏行方才察觉到她求死,伸出手欲要抓拦住她,可到底晚了一步。 他的母亲,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爱他的人,就这样,死在他眼前,神不知鬼不觉死在祝思嘉手里,以她的一命来换自己的一命。 因为她知道,在她已经认罪伏法的情况下,晏修若再执意杀自己,就会落下苛待手足的骂名。 晏修看着他,嘴里的字一个比一个冰冷:“逸王参与巫蛊祸事,其罪当诛,上鸩酒。” 这个时候只待有人开口求情,给晏修一个新台阶。 话音落下,白珩就匆匆来报:“启禀陛下,宫门聚集无数太学学子,皆在为逸王求情。” 晏修:“求情又如何?” 白珩:“这……他们说,若今日逸王身死宫中,他们宁愿弃学回乡,永不返京,永不接受朝廷录用。” 好啊,他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太学院,到最后居然是给晏行做了嫁衣。 这群蠢货,偏要在这种时候触晏修的霉头! 晏修虽命人端鸩酒,可已在考虑是否该放他一条生路,这下倒好,他的生门彻底被那群学生堵上了,他们自己也难逃一死。 晏修冷眼看着晏行:“你倒教了一群好学生,他们这么想留你一命,那朕便饶你一死。” 他对白珩道:“至于宫门那一群,全部拖下去砍了。” 第220章 晏修竟能这么狠绝。 傅逐虽主理破案刑事,但于政事也有自己之见解。见晏修出言决绝,欲要劝之,白珩暗暗向他扔过一个眼神,他便欲言又止,立即明白了晏修的用意。 一群不忠于他的人,即便才高八斗、当今旷世奇才,也不必惜之留之,晏修本就为枭雄,更不在意此种暴名。 杀了他们,不过杀鸡儆猴,让余下来的几千学子看看,他们要效忠的主究竟是何人。 晏行能在短短时日内,就将太学百名学子为他所用,说明这些年来其能远被众人低估十倍不止。 若非今日之事这么一闹,或许待他的门客遍布朝堂之日,晏修才后知后觉。 他自己入不了仕,但他的门生能入仕,迟早像一株参天大树的根系一般,慢慢渗透扎根于朝堂之上。 晏行叩首谢恩:“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晏修:“即刻起,大秦逸王贬为庶人,禁于逸王府,终身不得出府一步,其子孙后代更不得入仕承爵。” 巫蛊一案以毓秀宫上下十七人无一活口、陈氏一族贬的贬、流放的流放而告终。 消息很快传开,祝思嘉正在绣香囊,猝不及防被针扎了一下,余欣问她:“娘娘何故心不在焉?” 祝思嘉收好针线,平静道:“厌胜之术乃是大事,我原以为会死更多的人,没想到这回陛下下手较以往……” 较以往显得宽厚仁慈。 最关键的晏行,为何再度全身而退?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死,他就是不死? 祝思嘉默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余欣叹道:“是啊,依照陛下过往的性子,这事不血流成河是不正常的。只是娘娘,陛下不复过往那般暴虐,也算好事一桩,至少,许多无辜的普通人,幸免于难。” 她说完这番话,祝思嘉忽被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又何尝不知,巫蛊之事栽赃成功,又会引发一场偌大的浩劫?依照秦律,莫说是陈太妃的九族,毓秀宫那群宫人的九族晏修也诛得。 什么时候起,自己为一己之私,竟然忽视了这世上许许多多普通人的性命,变成了最不愿变成的那类人。 晏行……都是因为晏行,他怎么还不去死啊?他再不死,该疯的人就是祝思嘉了。 祝思嘉只觉得呼吸急促,双眼眩晕,眼前万物都扭曲成一团,沉沉地合上眼皮,朝后栽去,失去所有知觉。 …… 再睁眼醒来,祝思嘉翻了个身,她呆愣愣盯着窗外灿烂星河。 世上没有后悔药一说,做了的事就是做了,余下的路,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大不了她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受过重重刑罚赎罪。 如此想,她才心安了些。 馨儿见她转醒,忙伺候她起身。 祝思嘉晕得厉害,腹中又空无一物,让馨儿下去端碗桂花蜜花生酪到床上。 她问馨儿:“陛下可有来过长乐宫?” 馨儿:“自然来过,陛下听余美人的人禀报说您晕倒了,放下手里的事就过来了,又怕打扰您休息。方才不久才移驾的太极宫,他吩咐奴婢,待您见醒,也别去太极宫找他,今晚好生歇着。” 晏修真是在意她,他好到祝思嘉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今日过后,困扰他多日的头疾等病症会一一消失,终究是祝思嘉欠他一回。 祝思嘉笑了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花生酪吧。” 热气腾腾的甜食下肚,祝思嘉困意又袭来,草草梳洗后打发左右退下,自己也躺着休息了。 只是一闭上眼,她脑海中全是前世的种种惨象,甚至开始做起一些奇怪的梦,梦中内容居然是自己死后的。 她看到了一拍两散、兰因絮果的晏行和祝思仪,看到好不容易一统河山的大秦变得岌岌可危;齐国复辟,大秦一分为二,晏氏几乎灭族,一代又一代登基的幼帝几乎活不过十岁,晏行死后更有宦官乱政,天下动荡,群雄并起,民不聊生。 盛极必衰,过刚易折,月满则亏,这是古往今来历代王朝都要经过的劫难,也是每个王朝的最终命数。 祝思嘉因这梦难受得心口绞痛,泪流成河,从噩梦中醒来,更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咽喉。 她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窗外的夜空依旧黑漆漆的,她这一觉没能睡多长,却在这场怪梦中备受煎熬。 不该是这样的,晏修撒手人寰后的大秦江山,不该是这样的…… 床尾的桌上,传来倒水的声音。 莫非是馨儿? 祝思嘉没有让宫人在寝殿守夜的习惯,今夜馨儿难道留在了寝殿? 脚步声朝她靠近,她掀开床帘,昏暗幽静的宫闱内,就算看不清眼前高大身影的面庞,但他身上特有的香气让祝思嘉精神紧绷。 是晏行!他为何会半夜出现在她的寝殿!这一定是在做梦! 晏行向她递过水杯,悄声道:“渴了吧?喝水。” 祝思嘉刚想大叫,就被他迅速点上哑穴,无论如何用力呼喊也无济于事。 晏行慢慢坐到她床边,搀她躺下:“王妃,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个做了亏心事会睡不安稳的小姑娘?” 发不出声,但祝思嘉动得了手,她照着晏行的脸上狠狠扇去一耳光,手上的疼痛告诉她,眼前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 晏行无奈笑了:“被你打,我竟然觉得很开心。” 祝思嘉怒瞪着他,他不是被贬为庶人,终身幽禁了,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银甲卫的眼睛进皇宫! 晏行自说自话:“很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吧?为了见你一面,我甚至不惜以死相搏,好在他今日未在那条路设防。” “王妃,你真狠,为了杀我,居然能做出这样的招数。”晏行说着,欺身压了上来,“我知道你想报仇想疯了,可你知不知道,我想和你重修旧好也想疯了。皇兄他待你如何?他知道你哪里最敏感吗?他能伺候你舒服吗?嗯?” “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我母妃走了,我也不想活。明日你的宫人进殿伺候你,见你我二人衣衫不整躺在一块,我们就能同死了。” 晏行比她还疯! 眼看晏行就要剥开她的衣服,又像从前一样欺她辱她,祝思嘉挣脱不过,只能另想它法,终于摸到了藏在枕头下的发簪。 下一瞬,祝思嘉毫不犹豫拿发簪,对着晏行的左眼使十成力刺了进去。 第221章 晏行停下手上动作。 祝思嘉一手揪着软枕,另一只手狠狠拧动了几圈,将簪子朝他眼中扎得更深,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天地间只剩下无休无止的痛,震慑灵魂的痛,这痛直接将晏行的神智呼唤清醒。少了一半的视野,黑暗中,他也能听到血从眼眶里流经脸颊,最后在下巴处,缓缓滴落到祝思嘉身上的声音。 除却他加重的粗喘,便是连一声哼唧,晏行都没发出过。 他欠祝思嘉的何止是一只眼睛就能还得清?倘若伤了他,能解她心头之恨,他就算被她亲手凌迟都可以。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日遭受的打击太大,上下两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挫败,竟然让他做出这种不顾死活的事。 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被心魔所控,身不由己,脑子里只有祝思嘉这三个字似野草疯长。 他不能做那种被情绪牵掣的人,他还没有输!晏修活不了几年!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身上温热的液体,再一次证实了今夜之事绝非梦境。 如果可以,祝思嘉本该把簪子朝他颈间跳动的脉搏处插进去,可若真那样,禁足于府内的亲王横死在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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