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谢缓握着那卷龙鳞装的卷轴,翻到最后,偶尔提笔写上几个字。 沿着小雎河走出去好远,渐远人烟闹事,再有遇到修堤的工匠,也停下来问两声。 “小哥,不是建了河堤吗?怎么又再扩修?” 大冬天的,那青年汉子也穿得单薄,头上满是大汗淋漓,他扯起搭在肩上的帕子擦汗,“几位公子是外地的吧?小雎河年年涨水,这河堤年年加修,哎哟,不稀奇不稀奇。” 谢缓点点头,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泥沙淤积,河床升抬,恐有地上悬河之患。” 与那汉子问过几句后,几人继续走。 果然如谢缓早上所说,今日有的忙,果真是忙。 午间也没空吃饭,是全千秋驾马到街上,买了几张摊得极薄的春饼回来,一人啃了两张,连口水都没得喝的,吃得又噎又撑。 简单吃过后,又开始往回走,谢缓沿河吹多了风,倒不发热头疼,就是忍不住喉咙痒,又开始咳嗽。 约到黄昏时分,忽见前头路上急急匆匆走过来一行人,穿得整齐富贵,不像河边修堤坝的工人。 其中一人行到段严玉跟前,单膝跪地拜了一礼,恭敬喊道:“小人见过王爷。” 段严玉:“你是?” 那人站起身,躬着背说道:“小人是靖安侯手下吏员。侯爷知道您来了,已在萍上兰舟布下席宴,只看王爷可赏脸移步?” 段严玉还没说话呢,全千秋已经叫嚷起来。 “你家侯爷什么意思?哪有在妓馆里招待客人的!” 那人却是急了,连忙摆手摇头,“非也非也!萍上兰舟是风雅之地,行首齐聚,向来为荆台的文人墨客追捧,非是寻常勾栏。而且,侯爷说了,到底是自家产业,用得放心,这才敢拿出来招待王爷呢!” 说得头头是道,也是有条有理,倒叫全千秋这本就笨嘴拙舌的一时哑口无言,最后只是气得憋红脸瞪着来人。 慈小冰面色黑沉,又颠了颠自己的宝贝长剑,正要说,不去,滚。 可惜还没说出口,身侧的段严玉略一思索,说道:“霍侯爷盛情邀请,岂能不去,前面带路吧。” 那人立刻弯腰展手,恭敬道:“王爷请。七殿下,也请。” 段严玉和谢缓前后脚走了过去,慈小冰及全千秋慢两步跟在后面。 全千秋还不满地小声嘀咕:“王爷怎么还真去了!” 慈小冰的脸色也不好看,只说道:“到底要给东道主一份薄面。况且运河之事上,在荆台总要靖安侯相帮一二。” 春生则是迈开小碎步追了上去,嘴里还嘟哝:“怎么还有我家殿下的事儿啊!” …… 入了画舫,见一圈悬挂梁上的红灯笼和彩绳,船厅满客落座,空气中也弥漫着各类熏香和女儿家的胭脂香,交织扑鼻。台上有穿绮罗舞衣的娇娘,随着丝竹声起甩开了如云摇曳生姿的水袖。舞若游龙,曲似流水,看得台下看众如痴如醉。 但段严玉和谢缓都目不斜视,跟着那领路人穿过歌舞升平的画舫,又越过几道船门,行到一道三尺余宽的小木桥前。 桥下拴着锁链,将画舫与数艘灯船全连了起来。 那人停下脚步,又扭头弯腰说道:“侯爷就在灯船上,王爷和殿下请进。” 段严玉微顿,与谢缓对视一眼,转身踏上了木桥,谢缓也紧随其后。 两人走过,全千秋几人也欲跟上,却被那人抬手拦住了去路。 “两位将军请留步。左侧也为二位备了灯船,请移步赏酒听乐。” 全千秋听得一瞪眼,立刻伸手推搡他一把,质问道:“混账!你这是何意!王爷在船上,你怎要把我等支开?!” 那人被推得踉跄两步,然后立刻又将腰往下勾了勾,一副谦卑模样。 “将军严重了!只因为灯船太小,乘不了太多人啊!这小雎河水急,将军万莫冒险啊!” 第10章 失策中计 那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全千秋二人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硬上吧。到时候若真因为人多拥挤出了事儿,还得怨他们不听劝阻。 全千秋撇着嘴,又冲身前的人亮了亮拳头,故意恐吓道:“你可别给老子玩花的!” 那人赔着笑脸嘿嘿两声,主打一个脸厚,“哪敢哪敢啊,两位将军请吧,这隔壁船上也是备齐了好酒好菜,您没试过咱荆台的特色菜吧,那味儿可是一绝。” 全千秋不放心地盯了灯船好几眼,慈小冰沉默寡言,没说话,但已经抱着剑转了身。 两人被领着离开,走出没几步路,全千秋又开始嚷嚷了。 “还没到?” “不是隔壁吗?这都走过多少条船了!” “我家王爷的灯船都瞧不见了!你故意的吧!” …… 船外的闹腾谢缓和段严玉二人并不知道,他俩并肩上了灯船,见船舱内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小屏风后的雕花凳上还有一琵琶女,正徐徐弹着。 男子正是靖安侯霍驰,他看到一前一后弯腰进了船舱的两人,立刻起身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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