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声接连一声,半点儿不见消,仿佛肺部裂开了血糊糊的伤口,咳嗽的声音从里头漏了出来。 他好像听到冻在心脏上的一大坨冷冰生出丝丝裂隙,蛛网般从里向外延开,他听到有东西一寸寸崩裂的声音, 谢缓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是强撑着骑马赶到渡口的,此时更是半分也撑不下去了,好像全身没了力气,只有喉间翻滚上涌的血腥气让他不容忽视,那股血很热很烫,仿佛一大汩熔浆浇在他的喉咙,把皮肉都烧得裂开。 春生吓坏了,两只手把人架住,锁在眼眶里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殿下……您别吓我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幸好林家姐弟还算冷静,其中阿姊直接伸手将压在春生身上的谢缓扶了起来,阿弟则厉声喊道:“快让开!再把船上随行的军医喊来!快去!” …… 而与此同时,骑马立在江畔的段严玉面无表情收起弓箭,身后的全千秋愣了愣,又歪着头说:“王、王爷……不追了吗?官船就在那边呢。” 段严玉没有说话。 反而是时时刻刻摆着一张冷脸的慈小冰开了口,他说道:“追不回来的。游龙之身,怎甘心困于浅沼。” 段严玉朝他看去一眼,似有些意外。 慈小冰嫉恶如仇,最恨大招人,谢缓初入鄢都的时候,就数慈小冰甩脸子甩得最多,段严玉也没想到他如今竟会说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又遥遥追向那只渐渐驶远的大船。 隔江相望。 卷三·东西分流水,终解两相逢 ◇ 第89章 澧州洺城 四月下旬,谢缓等人到达洺城。 在几日前谢缓就下船换乘了马车,颠簸数日才赶到洺城。 当天下着瓢泼大雨,乌云铺匀天空,黑沉沉地压下,眼前的事物也都是雾蒙蒙的,房子、车马、行人都笼罩在一团看不清的大雾中,大雨刷刷打在车棚上,如霹雳的雷声。 谢缓甚至不敢掀开布帘朝外看一看,哪怕只是小小掀开一条缝也会灌入许多雨水,会立刻将衣裳全都淋湿。 谢缓的脸色仍不太好,苍白着脸,不过他在船上将养了半个月,到底是能下床了,不会拖误时辰。 “咳咳……”谢缓垂着眼眸依靠在软枕上,手里抱着一个小手炉,他嘴里泻出几声绵软无力的咳嗽声,脑袋也低垂着,瞧着疲惫不堪。 春生在一旁照顾着,他先是伸手摸了摸谢缓的额头,又凑上前帮他理了理肩上的斗篷,把人罩得更严实些。 小随从担忧问道:“公子,您觉得身子如何了?” 谢缓没有说话,只朝春生摇了摇头,随即自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颗浅黄色裹满糖霜的梨膏糖塞进嘴里。他近来总觉得喉咙发疼,只有吃一两颗润喉的梨膏糖才觉得舒服些。 也就短短半个月的功夫,春生是眼瞧着自家殿下又消瘦了下去,那养了整整一年才养出的气色立刻又没了。 他苦着一张脸,瘪嘴有些不痛快,还是谢缓瞧见了,抿唇笑着往他嘴里也塞了一颗梨膏糖。 舌尖沾了甜味,小随从眼睛一亮,下意识咂了咂嘴。 真甜! 谢缓视线低垂着,目光落在自己捧着铜炉的手上,他本就生得白净,一双手更如一块无瑕的美玉,白得甚至隐隐有些泛青,透着病态。 就连手也瘦了一圈,细细的腕骨露出来,好像可以轻松捏断。 也不知他发了多久的呆,好一会儿才突然问道:“已经到了洺城?” 春生连连点头,方才刚进洺城的时候,外头骑马的林家姐姐就说了此事。 谢缓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悠悠说道:“当初大招兵败,割郇城、洺城二地于祁。如此说来,此地百姓原是大招人,如今都改姓祁了。” 春生不懂这些,只依稀记得自家殿下从前好像提起过,现在再听他说也只是呆呆地点头。 这时候,马车外有马蹄靠近的响动,没多久又传来林青鸿的声音。 “公子,客栈到了。” 林青鸿,正是林氏阿姊的名字,她弟弟名叫“林击征”。 马车停了下来,谢缓抬手在眉心处揉了两把,提了提十分倦乏的心。 马车的木门被推开,林击征已经下马候在车下,他穿着蓑衣,头戴斗笠,浑身上下罩得严严实实,此刻手里还打着一把大伞,伸出手作出要扶谢缓下车的动作。 谢缓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身体还未好全,若是此时再淋了雨,只怕更要拖慢行程。他撑着林击征的手臂下了马车,飞快钻进伞下,末了还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春生,有些担心地喊道:“春生……” 林青鸿等在一旁,和弟弟一般打扮,也撑着一把伞。 她说道:“公子不用担心,春生这儿有我呢。” 入了城,左右行人多,客栈里的客人也不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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