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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停下来。” “我看我等不及你们过来了。” “什么?” “方才有辆车差点与我碰撞,我躲过了,我不确定对方是故意的还是碰巧。如果是故意的,我的麻烦就大了,那帮国际炒家看来是想尽办法要让我‘意外丧生’在车祸中了。” “魏应洲,一定要稳住!” “好吧,我尽力等你们过来。” 电话挂断。几乎是挂断的同一时间,魏应洲就知道,这个尽力看来是尽不了了,她等不到李斯来救她了。接连有两辆车盯上她,试图追尾,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次想死里逃生,全要靠自己了。 非常时期,要找非常之人。 高速上,魏应洲打电话给了一个人。 “霍肆振,我这边出事了。” 对方神情一变。魏应洲从不叫霍四的名字,总是嬉笑着以外号相称,除非她真的遇到了事,那种可以决定她生死的事。 霍四问:“什么事?” 魏应洲言简意赅:“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停不下来了,我需要你帮我停下来。另外,身后有人在追我,这个我会自己摆平。” 霍四很快起身:“给我你的定位,我过来。” 电话挂断,“砰”一声剧烈撞击。 好车! 魏应洲发自内心评价。方才那一下追尾,若非她这辆好车质量经得起绝对考验,恐怕现在已车毁人亡。魏应洲心想,这钱真没白花,一分价钱一分货! “呵,跟我比车速。” 一脚油门踩下去,常年位列交通部门警告榜单前列的魏总又回来了。魏应洲着实没想到,年少时代开快车的习惯,紧要关头竟能救她一命。 她甩掉一辆车,还有一辆。 这辆车的主人显然是老手,不仅紧咬不放,还大有乘胜追击之势。魏应洲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辆经过精密改装的车。她从后视镜里再仔细观察了会儿,不由骂出声。 “至于吗,你用赛车的段位来追我这普通小汽车?” 骂也骂了,车也被追上了。 几乎是下一秒,“砰”,侧后位又是一下猛烈撞击。 魏应洲咬牙,尽量将车开稳,方向不出问题。到了她这个地步,除了等待救援,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要自救。既然对方用赛车的方式试图解决她,那么她就用赛车的方法杀出一条生路。 魏应洲曾经是F1的忠实观众,追着赛事满世界看现场的那种。若非有一次她临时飞德国看赛事,回来时因天气原因严重误机,以至于耽搁了董事会会议,受到全体董事的严厉批评,她原本一定是死不悔改的。后来她就算改了,也没改太彻底,偶尔赛车瘾上来了,还是会偷溜出去看一场。魏应洲喜欢赛车时接近光速的幻觉,仿佛时间静止,得以在这个厌透了的世界出走片刻。 上天弄人,她年少轻狂的爱好,如今竟成了救她一命的通道。赛车技巧里有一个技术叫“假动作”,一流的车手用一流的速度创造一流的幻觉,最终赢得胜利。魏应洲在无人的山道玩过很多次,但从未和人交过手。未承想,第一次交手,就是赢生死。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试试吧,我就和你玩一次。” 对手越来越近。 前方有急转,是分胜负的唯一机会! 她无法控制车速,只能靠故作方向来布局。一声轰鸣,那辆SD8888的豪车划出一道漂亮的摆尾,出其不意,将对手死死逼至外道。魏应洲咬牙,赌了一把命。 “砰”,一声巨响。 漂移失败、翻落栏杆的,不是她。 魏应洲猛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呼吸。她尚不清楚这种感觉是否能叫作“死里逃生”,因为她知道,恐怕她还要逃很久,才能真的到达“生路”。 二十分钟后,霍四赶至。 他仔细观察魏应洲的车,看清了现状:魏应洲的情况不是很糟糕,是相当糟。 他开免提:“你跟人干过一场了?” “不是一场。”魏应洲声音有点喘,“是两场。” 连霍四都被她震撼:“你够可以的啊。” 车速失控,侧、后位都被撞,可见在方才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她为摆脱跟踪的车没少受罪。这被撞的结果就是,可能连方向盘都有些受到了影响,她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车子的方向了。虽然她尽全力控制了,这辆车仍然有歪歪扭扭的趋势。 这一边,魏应洲一见霍四开来的车,就知道找对人了。 “嚯,卡车啊。你还有卡车驾照?” “废话。” “那稳了!” 她把头往后背一靠,大概知道了他的打算:“有你开这辆卡车在我前面和我以相同速度行驶,我慢慢追尾,可以停下来了。” “魏应洲,不要得意太早。”霍四提醒她,“这只是理论上的概率。” “但我们这种人,最擅长的不就是将理论变成实际吗?” 霍四看了她一眼。 隔着窗,他看见她脸上已有伤痕,隐约可见血迹,可想而知她这一天已经历的惊涛骇浪。但就是这样的惊涛骇浪之后,她还能大言不惭,还有力气同人放豪言、说大话,霍四就知道,魏应洲不会有事的,因为她太欠抽了,阎王都不会肯收她的。 他忽然看着她道:“你要不要打开电台?” “啊?” “听一听财经直播,这一小时内,桥银可是很热闹。”他对她道,“还有五分钟收盘,谢聿在桥银那边,是输是赢,你要不要亲自听一听?”说完,他放慢车速,陪着她同路开,意思是等她五分钟。 魏应洲笑:“不用了。” 霍四问:“你对谢聿这么有信心?” 魏应洲转头看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他是谢家人,谢继楼是他爷爷。” 霍四又一次无语了。 “魏应洲,你哪儿找的特助?这么强。” “哈哈。”魏应洲心情大好,“雷诺那帮国际炒家以为离间我和谢聿,让魏、谢没法合体,单独在资本市场进攻谢聿,就能稳赢,实在是打错算盘了。活该他们撞鬼,撞上对冲世家的人,这才是真正撞上谢聿的老本行了。谢聿的本事是谢继楼从小手把手教的,这十年他到底什么水平我也不清楚。他有意藏起来了,没在桥银露过手,恐怕私下干的不会少。正好,这一次让我也摸透他的底。” 于危机中转危为机,是魏应洲的拿手好戏。 霍四揶揄她:“我老板没成功把你收了,让你为我们卖命,真是遗憾。” “哈哈。”魏应洲笑,“你们唐家厉害的人还不够多吗?你们那位夫人,就足够以一人之力胜千军之势了。” 霍四住了口。 提到那个人,唐家大部分人都会同他一样反应——闭口不谈。霍四脑中闪过一个绝美的人影,心里装得下天下,偏偏断了腿,困死了自己,她一定孤独死了。 他收回思绪,不再想不能想的人。 “魏应洲。”他对她道,“开始吧。” “等一下。” “怎么?” “你看一下后视镜。” 霍四抬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不得了,他这才发现,魏应洲的车不是有一点歪,是方向也濒临失控了。 霍四大叫:“开直线啊!你科目三直线行驶教练没教过你吗?” “废话,能开直线当然开!”魏应洲不甘示弱,“你看我这破车现在像是能开直线的样子吗?” 她的车再好,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车,还接连和两辆车发生了碰撞,如今还剩下多少完好,实难想象。 隔着耳麦,霍四似乎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那时魏应洲急想对策却不得的征兆。 这征兆非常不好,这预示着她无法再保持冷静。 他听见她说:“你给我讲个劲爆点的秘密。” “凭什么?” “凭这个能缓解我的情绪,让我缓一缓。不然你以为凭我这车这破烂的程度,我今天还有活路?” 霍四沉默了下,问:“关于我的秘密?” “对。你随便讲一个。”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你太纯情了吧,这么正常的事有什么可劲爆的?” “她已婚。” 三秒后,魏应洲如愿以偿地尝到了劲爆的滋味。 她在心里惊了一声:“厉害啊!抢夺有夫之妇” 说完,一阵惊呼。 听她这夸张的声音,霍四也知道,她现在是足够放松了。 他认真提醒她:“魏应洲,我开始了。” 卡车猛地加速,超越她的车,稳稳地行驶在她车前。 霍四一字一句对她讲:“我会保持一百二十码,和你同样的速度,你慢慢开近我,刚发生碰撞的时候方向盘非常容易产生偏离,你一定要稳住了。” 放松过后,果然后面那辆破车开起直线来也稳多了。 魏应洲:“知道了。” 时间从来没有过得如此之慢。 一百二十码,魏应洲知道自己的车速应该是非常快的,可是她还是觉得,太慢了。在相对速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她一点点靠近,不能差错分毫,更令时间慢得犹如拖长了百倍。 她的后背已经全湿,额前也滑下成串的冷汗。就在将要靠近的一瞬间,她在耳麦中叫他:“霍肆振。” 霍四非常专注,猛地听见她的声音,心跳漏了一拍:“嗯。怎么?” 魏应洲:“等下转告谢聿,我不喜欢钻戒,我喜欢对戒,让他去买。” 霍四皱眉:“神经病,你自己不会跟他讲?” 确实不会。 几乎是下一秒,剧烈的撞击声凭空炸起,天崩地裂。 霍肆振彻底震住。 常年的危机反应令他做出了最快的判断。他急刹车,探出身去大喊:“魏应洲!” 身后那辆燃油车已冲出护栏,在跑道和空中连续翻滚数次,跌落高速,发出震天巨响。 霍肆振这才明白,为什么魏应洲方才会对他讲那句话。 因为,她在撞击前就已判断出了她的下场。 桥银,总部。 两点三十分,离收盘还有三十分钟。 六部全息投影屏依次放置,全球行情呈现其上,跳动的数据以一秒上亿次计。 谢聿来回踱步。 有时,他停下来,站在投影屏前,伸手移动屏幕上的各类数据;或者,他会将重要数据单独拎出来,放大,计算机自动剖析指令,将数字背后的庞大经济含义分解得骨是骨、皮是皮;又或者,他什么也不干,穿梭在屏幕中,眼神在六部屏幕间不断游移切换,仿佛接手了一道世界级的谜题,他要做的,就是在千丝万缕看似无关的碎片中,找到最终的谜题答案。 交易席位上,一位交易员对他喊:“谢特助,有机构大量抛售桥银股份。从金额和手法上看,很难分辨是国内重仓机构还是国际炒家。” 谢聿道:“无妨,我们接。对方抛多少,我们接多少。” 股市,说到底,就是钱的游戏;再加点信息不对称,做点局,就能演绎所有故事。魏应洲非常够意思,说到做到,她从唐家借来的资金,量大又迅速。谢聿知道,她尽力了,甚至是超常发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汇集那么庞大的资金量。她是兵法的最佳践行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又有交易员道:“谢特助,有人和我们一样,正在快速吃进抛售的股份。” 谢聿点点头,明白了:“看来那帮国际炒家还是想顽强抵抗一下的。” 他的视线在两部投影屏上来回切换,抬手在跳动的数字间停留片刻。很快,他道:“那好,我们就陪他们试一试,看看究竟谁先撑不住。” 一句话,令战争很快陷入白热化。 桥银股价成为战争的直接对象,在敌我双方以钱砸钱的攻击下,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扶摇直上。广大中小散户看直了眼,甚至连普通机构都为此咋舌不已。市场上、网络上,瞬间掀起滔天声浪:有人为钱,想跟着搏一把;有人为看戏,想无风不起浪;也有人纯粹为好奇——在魏应洲缺席桥银的情况下,单凭一个谢聿,能赢吗?若输了,又会输成何等惨烈模样? 黄婕匆匆进入办公室。 她将一沓资料递给谢聿:“谢特助,你要的文件都在这儿了。诚如你所料,雷诺在中东外汇市场的布局不少,其中,有大量资金被压在一个叫黎尼斯的外汇国家。” 谢聿:“好。” 黄婕不解:“谢特助,雷诺和我们在上东城股市做了正面战场,为什么你反而要我调查中东外汇市场?” 他没有立刻回答。迅速浏览完毕资料,他用手指在资料的几个可疑数字上画圈。很快,他放下资料,一脸轻松。 这是谢聿做完计划的最后一步、准备进攻的潜台词。 他忽然道:“你看《三国志》吗?” 黄婕一愣:“啊,只看过电视剧。怎么了?” 男人看向她:“第三十回,曹军劫粮,曹操必然亲往。‘操即自出,寨必空虚,可纵兵先去曹操之寨,操闻之,必速还。’这就是孙膑围魏救赵之计。” 黄婕继续问:“所以呢?” 谢聿一笑:“虽然桥银不至于要用‘救’这个字来形容,但围一下‘魏’,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黄婕仍是不明所以,但她还是明白了一件事:雷诺那帮国际炒家要倒霉了。 十五分钟后,谢聿接到一通国际长途。 黄婕捧着座机进来,毕恭毕敬。她开口,连声音都充满敬畏:“谢特助,你有一通来自欧洲的电话。” “谁打来的?” “他自称……雷诺。” “哦?”意料之中的事,“他倒是不见外。” 谢聿接起电话,字正腔圆:“我是谢聿。”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也是字正腔圆的中文:“谢特助,久仰,我是雷诺。” 谢聿没给太多面子:“这时候你打给我,不合适吧?我正打算,让你输得血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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