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佩上篆刻的,是兰陵族的文字。那是前朝还未曾覆灭的时候,老奴那时正是公主这般大,被征选进宫,当过几年的差,因此略使得几个兰陵文字。” 颜嘉柔猛地睁大了眼睛,耳边嗡嗡作响,勉强开口,嗓音却也一阵阵发颤:“既认得几个字,那你告诉我,上面篆刻的是什么?” 嬷嬷应了声“是”,仔细辨认上面的刻纹,缓缓念出了声:“萧彻吾儿,一生平安顺遂。” 说完却迟迟不见颜嘉柔反应,不由抬头去看,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只喃喃地道:“原来当初救我的人是他……原来……我从头到尾喜欢的人,一直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声嘶力竭地哭道:“可是萧彻,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 “我认错了人,也爱错了人,整整十年,整整十年啊……” 这时映雪从外间进来,走到颜嘉柔身边,见她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先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蹲下身来,斟酌着开口道:“主子,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方才我路经含光殿时,远远见到了薛止,三殿下虽……但太后醒来了,怎么都不肯信三殿下已经亡故,故依旧允许薛止等人留在含光殿内,我见到薛止,便忽然想起一桩旧事。想了想,还是觉得该告知您一声。” “您或许还不知道,当初您偷偷离宫,央着二皇子带您出宫,可三殿下事先并不知情,彼时您还需要他的血来控制病情,所以……” 颜嘉柔心底陡然浮上一个念头,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所以什么……” “所以他事先放血装在四个囊袋中,后来因为您没用上,便一直存放在冰窖中,您回来之后不需要血了,我也就没再想起那几个囊袋,如今他既已……想来那装有他半身血的囊袋,也算是他的一桩遗物了,主子是否要取出来一观,以作慰藉,抑或是,让它……” “入土为安”四个字,终究是没说出口。 颜嘉柔只觉心脏又是一阵绞痛,接连遭受重击,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恍惚了,许久之后,才道:“拿过来……” “是。” 囊袋拿过来的时候,仍是十分冰冷,鲜血已被冰冻成块,可打开的一刹那,身体的记忆还是比她先一步认出那就是萧彻的血。 记不清多少次了,他纵容地让她伏靠在颈侧,尖锐的犬牙咬破他的皮肤,继而贪婪地吮//.吸他的血液。 每每此时,余光总能瞥见他收紧下颌,似有隐忍。 她知道,他很疼。 兰陵人的痛感是常人的十倍,她知道萧彻其实是很怕疼的,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他生平唯一一次的示弱,便是那日她将匕首刺入他的命门。 她想象不到他该有多疼,否则绝不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他说:“颜颜,好疼,好冷……” 可她当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未有一丝动容。 悔恨与自责像是一条毒蛇,幽幽地缠绕至颈后,冷不防地朝她心口猛地咬去。 钻心的痛楚自心口蔓延开来,五脏六腑都翻搅在一起,却也不及他当日所受的十万之一。 她心中上浮上一丝自虐般的快意,越是痛苦,心里反而越是好受。 她巴不得能再痛上十分,就像昔日萧彻所受到的痛楚一般。 只有这样,她才能好过一些。 …… 所有人都被她赶了出去。 她颓然地倚靠在美人榻上,一旁的几台上香烟袅袅,却不是惯常用的甜腻熏香,而是沉水香。 萧彻身上,便一贯是这种味道。 她点燃此香,紧闭门窗,宫殿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沉水香的味道,这就给了她一个错觉,仿佛萧彻还在身边。 她将囊袋紧贴于胸口,感受着属于萧彻的气息。 内心终于久违地感到一丝安宁。 四个囊袋,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该是能装下半身的血。 他放血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他必须要多放一些,以防颜颜不够用? 所以才会放那么多血…… 多到就像那日在雪地里,积起的一滩血洼。 一个人怎么会流那么多血……该有多疼? 那些日夜贪婪的吮//.吸、淮州之行前夕装满的四个囊袋、雪地里致命的那一刀…… 她究竟要害他流多少血,才能甘心? 原来她那么坏,她从来不知道她那么坏。 她怎么能对萧彻那么坏…… 果然,人做了坏事,是会遭报应的……于她而言,被迫活着、清醒地感知失去萧彻的日日夜夜,便是她最大的报应。 而这些萧彻留下来的遗物,一件件全是爱她的证据,则是对她迟来的凌迟。 可她自虐一般的仍不肯放过自己,她开始发疯一般地寻找萧彻送她的每一件东西。 她如今快要十六岁了,算下来,竟也已经收了萧彻十多件生辰贺礼。 她去了库房,翻找出了这些年萧彻送她的贺礼,这些贺礼都用锦盒装着,连盒子都十分精致,可见内里之物也必不会敷衍。 可惜她从来没有打开过。 那些年她最期待的是萧珏送她的贺礼,至于萧彻的贺礼,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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