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什么区别? 戏都演到这份儿上了,不差最后两百米。 “把衣服穿好。” “可是你看起来很冷……”他抓着自己的大衣,有些迟疑。 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我说:“有这个就够了。” 纪晨风还有些犹豫:“那我们换一下外套吧?” 我直接把口袋里的折叠伞丢给他,自己率先走进了雨里。 “桑念!” 他在后头叫我,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短暂停下脚步。 “我的你穿不上。”说罢趁他连伞都没撑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出“体贴”的回馈,是一场漫长的感冒。 哪怕回房间就洗了热水澡,完了全身裹好棉被,饭都是纪晨风端到床边喂我吃的,第二天还是感冒了。 嗓子哑了,鼻子也塞住了,头还隐隐作痛,很不舒服。所幸没有发烧。直到一个礼拜后,这场感冒才彻底痊愈。 一切皆由锁门而起,不想再给自己找事情,那之后便任由纪晨风每天用自己的方式叫我起床,再没阻止过他。 阴雨连绵的周日,是纪晨风休息的日子,也是我去墓园祭拜桑夫人的日子。 早上八点,许汐载着莫妮卡来酒店接我。一上车,莫妮卡从前座回过头,探究地打量我,盯得我怪不自在。 “看什么?” 她与许汐一样,穿着一身肃穆的黑,怀里捧着一束娇艳的鲜花,闻言笑了笑,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不然好端端的公寓不住,为什么跑来住酒店?怕我们撞破你好事啊?” 女人真可怕,差不多完全猜中了。 “因为有人总是不请自来,硬要拖着我晒太阳,我只好到酒店躲清静,避免她的骚扰。”我将黑锅扣在了许汐头上。 “我那是为你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许汐奋勇甩锅。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搞这套‘为你好’理论了?”我凉凉笑道。 “从你变成个伤透小姨心的混蛋开始。” “丽莎,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莫妮卡掺和进来,用满是做作的语调道,“你的心只能为我而伤。” 许汐沉默片刻,道:“……你跟谁学得这么油腔滑调?” “油吗?我还以为很动听。” “下次不许说了……” “你好冷酷哦!” 这一打岔,我住酒店的事就这么含糊了过去,一路上无论是莫妮卡还是许汐都没再提起。 我们到墓地时,桑正白也已经到了。墓碑前放着许婉怡生前最爱吃的水果蛋糕,两边点着香烛,还放着一束鲜红的玫瑰。每年忌日,这些东西都由桑正白亲自准备,从不假他人。 许汐和许婉怡十分相似,圆眼睛鹅蛋脸,笑起来明艳动人,眉眼间一股英气,自信到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可能是怕睹物思人,无论是桑家还是许家,有关许婉怡的照片还有她生前用过的东西都被束之高阁。唯一留下她痕迹的,便是桑正白现在住着的小别墅,几十年来完好留存着她当初亲自设计的模样。这也是哪怕桑正白再有钱,都没有更换过住房的原因。 天上阴沉沉的,天气又冷又湿,似乎随时都会落下一场雨来。 莫妮卡将怀里的花束递给许汐,由她摆到墓碑前。许汐接过了,将花束挨在玫瑰花旁,随后抽了三支香点燃,朝墓碑拜了三拜。 “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墓园仿佛有着一股特殊的魔力,能带走人所有快乐的情绪,让每个人都变成消沉的木偶——每年用同样的表情,做着同样的事。 小时候我特别讨厌桑夫人的忌日。一到这一天,大家都会变得愁眉苦脸,而我的存在也会显得尤为尴尬。 桑夫人的忌日,她生命的最后一天,却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我可怜的儿啊,我的乖囡啊……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是每年许老太太对着墓碑哭泣时,会说,又不完全说完的一句话。 早知道什么?幼时不懂,长大自然而然就领悟了。 早知道就不让你生孩子了,害的你丢了性命,根本不值得,不值得! 这大概是每个人的心声。 我也曾忿恨过,委屈过,甚至痛苦过,不过这些在我得知自己根本不是桑正白与许婉怡的孩子后,就全都从我的身体里抽离了。 没有人因我而死。我只是个误入的旁观者。一旦代入“看客”的身份,所有忿恨、委屈、痛苦便都失去了立场。反观自己成长的过程,会发现一丝可笑的成分——我竟然曾经那么地坚信,所有人的不幸皆是因自己而起。 是纪晨风。是他啊。害死自己妈妈的是他,不该出生的也是他。应该背负罪孽的是他,应该被烫得满身烟疤的还是他。我只是……代他受过。 所以,他理应用他的一切回报我。 许汐退下后,轮到我上前祭拜。熟练地点香,我朝着墓碑上笑得明媚如朝阳的女子拜了三拜。 “妈妈,要保佑我们啊。”说着,将香插进了香炉。 第35章 能不能为了我戒烟? 撑着伞,哼着歌,一路拾级而上。手里的蛋糕盒随着手臂摆动来回晃荡,里头的蛋糕或许已经变得稀烂,不过没关系,过生日的不嫌弃,别人应该也不会嫌弃。 “让你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一声,大排档那儿不用担心,反正也是淡季,没几个生意……” 在台阶上停步,等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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