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亲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一看那些留言,她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她的眼泪争先恐后,阮恬给她擦都来不及。她哭得身躯都在颤动。 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也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外界的善意友好能够轻易突破她的心理防线。 阮恬擦了擦母亲的眼泪。她轻声说:“妈妈,您好好休息。” 她走出了ICU,打开手机,把陈昱衡的号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给他打电话。 那边响起铃声,居然是一首非常古早的《我的地盘》,周杰伦饶舌的唱着:在我地盘这儿,你就得听我的,把音乐收割,用直觉找快乐。开始在雕刻,我个人的特色…… 陈大佬竟然还听十多年前流行的歌。 没响几句,那边接通了。 “喂,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啊。”他在那边懒洋洋地问。 阮恬沉默后说:“……陈昱衡,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不放也能打给你。” 她说话的音质是非常软的,柔的。但她这样认真地,连名带姓地喊他名字的时候,总是有种异样的萌感。 他沉默后呵了一声:“行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现在在哪儿?”她说,“我能来见你一下吗?” “为什么要见我,”他的声音在那边模糊了一些。“后悔拒绝我了吧,告诉你,这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吃。” 如果是在此之前,他说这样的话,阮恬肯定又把他拉黑了。但她现在不会,她继续说:“就是要见见你。可以吗?” 他那边久久没有说话。 阮恬也握着手机等着,他不说话,她也不挂。 “怕了你了。”他的声音突然一低,说,“阮恬,你回头看一下行不行?” 她细长的手指捏着手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就看到他玉树临风地站在转角处,他穿着黑色外套,靠着转角的墙壁。医院光洁的地板上倒映着他修长的身影。他正把手机拿在手里,举在耳边,抬眸与她对视。 那一瞬间,他的眼中又星河灿烂。又有宇宙深处的黑暗,交汇相映,无比的璀璨。 “我在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陈昱衡缓缓地说。 阮恬心中突然一软。她也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她惊愕地看着他良久:“你……” 他竟然一直没有走? 他是在这里等着她吗? 可是她买夜宵,回家取东西,招待亲戚,起码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他挂了电话走过来,轻描淡写地道:“就是怕你出什么事儿,行了,我现在要回去了。” 他也没跟她多说,从她身边擦过就要走了。 阮恬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她的手指头那样细和白,与他黑色的外套相映,越发显得白。这样的对比,又被她这样牵着不放,让人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谢谢你。”阮恬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钱我会还你的,等开学,我给你一张借条好吗。” “还什么钱。”他却一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表情,“你刚才不是都拒绝了我的高利贷,我可不会再借钱给你了。我看上去像这么好的人吗?” 阮恬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明白,这样的恩情有多重。 他的钱,她是一定是要还他的。 第25章 医院的大厅静静的,落地窗外有一座银杏树叶的雕塑,被铁丝牵引着,许多片金色的银杏叶呈现出在天空飞翔的姿态,旋转着上升,很是好看。阮恬看着他说:“就是你给的。”她加了句,“你是好人。” “嗯哼。”陈昱衡只是发出了个声音。行吧,不枉费他辛苦一场,她对他的评价也算升级了。 一开始她说的是,你本性也不算坏。 “你饿了吧?”她问他,“送我来的时候是五点过,你应该也没吃晚饭,要不要我请你?”她还拉着他不放,陈昱衡就低头看着她的手,淡淡说:“喂,你再这么拉着我,我可就认为你对我有意思了啊。” 阮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拉着他,意识到后,飞快地就撒手了。 阮恬觉得手撤这么快,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请你吃了夜宵再走吧。医院楼下有一家烧烤,味道还不错。” 他不可置否,那就是默认了。 “那你等我一下。”她说着走进了病房,陈昱衡隔着门,看到她跟她爸爸说话,听不到她说什么,但是她的表情很柔和。她又转头跟她妈妈说话,说了会儿,好像是安慰母亲一般扬起笑容。 陈昱衡很少看到她笑,才发现她左颊上有个隐隐的梨涡,只有笑的时候才有。 她拿了外套和包包出来,看到他倚靠在电梯旁边等着,跟他说:“走吧。”轻巧地合上了病房的门。 医院外都会有这样一条卖吃的的巷子,几乎是通宵营业,专门为医院服务的,有卖水果的,卖滋补鸡汤的,卖鲜花的。阮恬带着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家夜宵店,店里很热闹。阮恬带着他坐在了角落里,点了烤鸡翅,烤羊肉串,金针菇,豆腐皮一堆东西。特地嘱咐服务员:“不要辣。” 陈昱衡看她点菜,手里玩着打火机,也不说话。阮恬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目光是有热度的。她便不回过头,不要与他对视上。 烤串店的串很快就上来了,而且店里正在搞活动,消费满八十送一罐纯生啤酒。 陈昱衡拿过来扯开拉环就要喝。却被她拉住了手腕。 “干什么。”陈昱衡看着她抓自己的手,细长柔白,她的指腹微有些茧,那是长期握笔形成的。就这么一点轻柔的力道捏住他,却也阻止了他的行动。 阮恬摇头说,“你一会儿要开车回去,现在酒驾查得很严,你不能喝。” 陈昱衡说:“管得真多。”可纵然这么说,他还是放下了啤酒。 阮恬认真地说:“我不跟你说笑,而且你有胃炎,最好是别喝酒。前车之鉴我妈,刚就躺在医院床上,你也看到了。所以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又抽烟又喝酒,哪里像个高中生。 “你妈妈是喝酒的么?”陈昱衡拿了串吃边问,很少看到女□□喝酒啊。 阮恬点头:“我妈就是好这口,我外公原来有家小酒作坊,所以她从少女时代就能脸色不变地喝半斤白酒。后来,她又当了小学老师,教学任务繁重,三餐不按时,所以……”她轻叹了一声,自然是想到了母亲的近况,“算了,总之你知道,生活习惯真的很重要。不要仗着自己年轻为所欲为,我妈自己说的,很多事老了都会回到你身上的,没有人逃得过。” 话说得这样多,可是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知道的,即便有醒世恒言,也只当是耳边风。 陈昱衡笑着说:“你现在挺关心我啊。” 她不接他这个话。 他却继续说:“这么关心我没用,我从心烂到皮的。你真想管我,就跟我在一起。” 阮恬对他这个话题避而不谈,过了会儿,她又有些好奇,问他,“你家境不差,抽烟喝酒,没有人管你的么?” 班上没有人敢问陈大佬这种事,阮恬心里暗自估计,恐怕李涵申光也是不敢问的。但今天仗着他好说话,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莫名拉近,阮恬突然想问问。 他沉默许久,才说:“其实这次帮你,不光因为你。” 阮恬一时疑惑。 陈昱衡说:“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死了。不过她是自杀的,从楼上跳下来,我连她的遗体都没有看见。只知道有一天回家后,她就不见了。” 阮恬也沉默了,原来他自小就没有母亲,的确让人想不到。她无法想象自己没有母亲会是什么样子,那明明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她说:“那你一定很难受。” 陈昱衡想了想,淡淡说:“人就是这么奇怪吧,其实并不,我甚至怀疑生命中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我并没有多少与她相关的记忆,我的生活与她也没有关联。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但我就是没有感觉,麻木。” 这种麻木,有的时候甚至强烈于痛苦。 阮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给他碗里夹了些炒田螺:“那你多吃点,吃多了就不麻木了。”她说,“只会觉得有点撑。” 陈昱衡噗嗤笑了。他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不再说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其实说这么多,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多了。阮恬也并没有问更多,很多事问多了也不好。 阮恬根本不饿,她只是陪陈昱衡吃,所以吃了两串鸡翅就不再动了。剩下的全是陈昱衡解决的,这个年纪的男孩,食欲不要太好,就算是随便吃吃,也是阮恬三顿的量。 “吃好了我结账吧。”阮恬看了看表说。 “别动。”陈昱衡却按下她的肩说,随即向吧台走去。 店里的老板娘正靠着酒吧台玩手机,酒吧台上放着枸杞酒、人参酒、海马酒等各种宛如标本展览一般的透明大酒罐。陈昱衡先打开手机,掏出二维码说:“结账。” 化浓妆的老板娘眼皮也不抬说:“小伙子懂不懂事,二维码不贴那儿吗。哪桌的,你们自己扫。” 陈昱衡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他说:“老板,您这是做生意的态度啊?” 老板娘终于舍得抬起头,像这种饱经风霜如战斗金刚一般的中年妇女,那气势可是不同一般的。眼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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