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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沈文渊扯动嘴角挤出个笑,袖中手指几乎掐破掌心。 当年因将奏章错放进密函匣子,被通政使指着鼻子骂“酒囊饭袋”的屈辱话,犹在耳边回荡。 皇帝摩挲着翡翠扳指,忽道:“太白楼修缮的差事,便交予沈卿去办吧。”见对方呆若木鸡,又补了句,“领工部五品郎中的官衔。” “臣,谢主隆恩!”沈文渊扑通跪地时,金砖缝里的血渍还未擦净。 邱指挥盯着他颤抖的官袍下摆,绣春刀柄几乎要捏碎——这草包侯爷竟白捡个实职! 戌时的梆子声荡过宫墙,沈文渊正踩着马镫打晃。 邱指挥的玄铁护腕擦过他衣襟,鞍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侯爷真是好手段。” “邱指挥慢走。”沈文渊浑不在意地掸了掸衣襟,哼着《折柳曲》拐进朱雀巷。 永定侯府门前的石狮旁,裴淑贞绞着帕子在廊下来回踱步,鞋尖将青砖缝里的苔藓碾出汁水。 老侯爷握着紫砂壶的手倒是稳当,壶嘴却半天没对准杯盏。 “父亲回来了!”沈嘉岁忽然起身,“有马蹄声!” 门房小厮连滚带爬撞进来:“侯爷到二门了!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老侯爷已头一个撩起袍角冲了出去。 裴淑贞的缠枝莲绣鞋卡在门槛上,险些被紧随其后的沈钧钰踩掉。 月色里,沈文渊歪戴着乌纱帽,哼曲的调子跑得七零八落。 裴淑贞刚要骂人,忽见丈夫脸上蜿蜒着数道血痕。 “伤着哪了?”她声音尖得劈了调。 “嗨,都是那逆贼的血。”沈文渊翻身下马时膝盖一软,直挺挺栽进儿子怀里。 沈钧钰摸到他冰凉的手腕,心头突地一跳——父亲在御前定是吓破了胆。 众人七手八脚将人架进花厅,裴淑贞抖着手解开丈夫官袍。 沈嘉岁擎着烛台近前,忽见父亲掌心攥着个小盒,盒缝里渗出缕缕异香。 “腾龙丹?”老侯爷的紫砂壶终于摔碎在地。 沈文渊瘫在太师椅里傻笑:“陛下亲赐的。”话音未落,裴淑贞的帕子已糊在他脸上:“快擦擦!这血味招了邪祟可怎么好!” 沈钧钰拧了热巾子过来,瞥见妹妹若有所思的神情。正要开口,却见沈嘉岁用银簪挑起父亲袖口血渍:“瞧这血痕喷溅走势,父亲当时离那细作不足三步?” “何止!”沈文渊突然挺直腰板,“那女贼的暗器离我咽喉就半寸!”说着比划起来,“多亏邱指挥...…” 裴淑贞一巴掌拍掉他乱挥的手:“还逞能!”转身吩咐丫鬟,“快去厨房端安神汤,多撒朱砂!” 烛火在青瓷灯罩里爆了个灯花,沈文渊将茶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搁:“你们是没瞧见,那妖女的血溅了满殿!皇上当时就拍着我肩膀说——‘沈爱卿真乃国之栋梁!’” 他故意捏着嗓子学皇帝说话,腰间新领的工部牙牌撞得叮当响。 老侯爷的胡子翘得老高:“当年老夫随先帝南征北战,皇上也只赏了柄破剑!” “您那会儿都五十了,儿子我今年才三十八!”沈文渊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瞧瞧这伤,那妖女的绣花鞋踹的!淑贞你快给揉揉。” 裴淑贞拧着他耳朵把人拽起来:“少在父亲面前没正形!”指尖触到他肋下的青紫时,力道却放轻了,“这伤得用红花油抹。” 第27章 两个护卫 “母亲!”沈嘉岁突然出声,“您看爹的牙牌!” 铜牌在烛火下泛着光,“工部营缮司”五个篆字刺得老侯爷眼眶发热。他颤着手摸过牌面:“咱们沈家三代武将,总算出了个文官!” 沈钧钰缩在角落翻了个白眼。 案头《论语》突然被拍得震天响:“臭小子!明年春闱若考不上进士,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父亲如今是五品大员,何须孩儿发奋读书?到时候子承父业……”话没说完,砚台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墙上砸出个黑印。 沈钧钰抱头鼠窜时,听见妹子沈嘉岁轻笑:“爹这手投壶功夫,倒适合去兵部。” 三更梆子响过,沈文渊歪在榻上哼唧:“夫人再往下些...对对,就这儿…”他指着腰窝,“那妖女指甲忒毒,挠得我疼死了…” “侯爷!”管家在门外急声通禀,“工部送来太白楼的图纸!” 裴淑贞趁机抽回手:“快去看正事!” 沈文渊磨蹭着套上官靴,嘴里嘟囔:“修个破楼哪有陪夫人重要…”话音未落,就被妻子推出房门。 太白楼,那可是皇上专门为最得宠的熹妃娘娘修建的,哪里是什么破楼? 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 次日清晨,永定侯府门庭若市。沈文渊歪在太师椅上啃苹果,听管家念礼单:“户部王大人送和田玉貔貅一对,说是贺侯爷高升...哎侯爷您去哪?” “就说本官去太白楼勘址了!”沈文渊从后门溜上马车,“快,去潇湘馆!” 车夫吓得勒紧缰绳:“那、那不是…” “蠢材!”沈文渊压低声音,“皇上要查东陵细作,本官这是微服暗访!” 他扯开官服露出里头粗布短打,活像个米铺掌柜。 潇湘馆的老鸨捏着帕子迎上来:“沈大人...啊不,沈掌柜里边请!”眼风扫过门外几个卖糖人的汉子——那靴子分明是官衙制式。 二楼雅间,沈文渊翘着腿听曲儿,指尖在案几叩出《破阵乐》的调子。 唱曲的姑娘忽然软倒在他怀里:“奴家新学了东陵小调。” “哦?”沈文渊捏住她手腕,“唱来听听。” 女子腕骨“咔”地轻响,袖中短刃尚未出鞘,窗外突然射入三支弩箭。沈文渊就势滚到屏风后,听见外头传来打斗声。 他扒着窗缝一瞧,方才卖糖人的汉子正与三个黑衣人缠斗,街角停着邱指挥的马车。 “沈大人好雅兴。”邱指挥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修楼修到勾栏院了?” “本官这是引蛇出洞!”沈文渊梗着脖子指向昏迷的女子,“东陵细作左肩都有狼头刺青!” 邱指挥扯开女子衣领,青黑狼纹赫然在目。他眯起眼:“沈侯爷如何得知?” “自然是…”沈文渊突然卡壳。总不能说是女儿梦中预见,便慌忙改口:“猜的!” …… 这天,沈嘉岁待在书房,咬着笔杆画戏楼的飞檐,宣纸上歪七扭八的线条活像蚯蚓钻地。 紫莺端着冰镇酸梅汤进来时,正撞见她往斗拱上添了只王八。 “小姐!”紫莺笑得打颤,“燕大人来了。” 沈嘉岁慌忙把画纸团成球。 前日永定侯府混进东陵细作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她祖父倒好,带着老仆去城郊钓王八了。 父亲正当值,母亲约了闺蜜打叶子牌,大哥去了国子监读书……眼下,侯府只剩她一个主子。 燕回时在前厅转着茶盏,青瓷底印着“沈氏茶轩”的款。 身后俩汉子杵得像门神,左边那个缺根小指,右边那个耳垂豁口。 “让燕大人久等。”沈嘉岁提着裙摆跨门槛,发间珠钗叮当乱响,“可是要问东陵细作的事?” “非也。那件事上头已经解决了。”燕回时摇了摇头,撂下茶盏:“本官此行是来请沈姑娘帮个忙的。”他指尖叩了叩案几,向沈嘉岁介绍身后两个壮汉:“纪恩同、纪再造,是我们燕家从北疆退下来的老兵,望姑娘发善心收留他们。” 缺指头的汉子抱拳:“俺们跟过燕将军打突厥。” 豁耳朵的扯开衣襟,心口处趴着一条蜈蚣似的刀疤,还渗着血,“前日刚宰了三个探子。” 沈嘉岁盯着那道新伤挑眉。 燕回时说是他的旧部,可这俩人靴底沾的明明是京郊红土——千里之外的北疆,哪来的赤壤? “燕大人是要我…”沈嘉岁捻着腰间禁步的流苏,“养私兵?” “沈姑娘说笑了。”燕回时掏出份盖着兵部大印的文书,“此二人因伤退役,按律该由原籍安置。”他指腹抹过“沧州”二字,“恰巧沈氏商行在沧州有马场,想让姑娘给他们找点活干,谋个生计。” 他口头上说的漂亮,自然不会告诉她,真相其实是为了给沈嘉岁暗地塞两个护卫,以便保护她的安危! 沈嘉岁恍然大悟。 前日她跟祖父哭诉马场总丢马,原是等着这出。燕回时连她家生意都摸透了,不愧是执掌刑狱的大理寺卿。 “工钱怎么算?”她故意刁难。 “管饭就成。”纪恩同拍着胸脯,“俺们吃得少!” 沈嘉岁噗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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