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下的册子,最易着手研发的是玻璃,在你们的世界叫做琉璃。” 燕回时平躺着,锦被下的手指微微蜷起。 女子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带着淡淡茉莉香:“在你们那里...琉璃是很寻常的物件么?” “寻常人家窗上都镶着。”沈嘉岁翻了个身,玉镯磕在床沿叮咚作响,“可在这儿,恐怕只有权贵人家才能用得起。” 话刚说完,一阵困意突然袭来,她已沉入黑甜乡。 檐角铜铃被夜风惊动时,燕回时悄悄偏过头。 月光描摹着枕边人小巧的轮廓,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他伸手将滑落的锦被往上提了提,丝绸擦过她裸露的肩头。 …… 晨光初现,燕回时已立在庭院青石板上,他一直都有早起练武的习惯。 玄色劲装束出挺拔腰身,听得身后木门“吱呀”一声,转身见沈嘉岁绾着男子发髻出来,绯色束腰衬得手腕雪白。 “握剑要虎口抵住此处。”他递过乌木剑鞘,自己折了根柳枝比划。 沈嘉岁跟着旋身,发带扫过燕回时颈侧,惊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日头爬上飞檐时,两人俱是汗湿重衣。 沈嘉岁正要唤人备水,忽见小厮气喘吁吁跑来:“温大人请姑爷速去大理寺!” 自从燕回时被罢官,温少卿便被提拔成了新的大理寺卿,他稀里糊涂转了正,兴许仍一头雾水呢。 燕回时解下汗巾擦手:“晌午便回。” “给你留糖醋鱼,记得回来吃。”沈嘉岁话音未落,前院已传来通报声。 她望着匆匆离去的背影,转身时正见薛锦艺扶着丫鬟的手跨进月洞门。 花厅里浮着雨前龙井的清香。 薛锦艺捏着青瓷盏盖拂去茶沫:“昨儿同殿下提了收购沈氏大戏楼的事。” 她伸出染着凤仙花汁的食指与中指,“两万两。” 沈嘉岁腕间翡翠镯子磕在案几上:“薛姐姐说笑了。上月,光雅间的进项,就有一千二百两。” 第58章 来者不善 “四万。”薛锦艺突然截断她的话,指尖在檀木桌上叩出轻响,“再多半个铜板都难。” 她垂眸盯着茶汤里浮沉的叶片,掩住眼底精光。 三皇子给的五万两还静静躺在钱庄,除掉四万两,还剩一万两存着,总要给自己留后路。 青砖黛瓦的永定侯府花厅内,沈嘉岁端起青瓷茶盏轻啜:“戏本子连同戏楼一并作价十万两,附赠半数伶人。买下这产业,一年便能回本,这是我能让的底限。” 雕花窗外蝉鸣阵阵,她垂眸拨弄着腕间玉镯。 京城这潭浑水顶多再安稳年余,大戏楼少说还能进账十五万雪花银,这价码实在公道。 “十万两!”薛锦艺攥紧帕子站起身,珠钗流苏晃得叮当响,“你这是拿我们当冤大头呢?” “买卖讲究你情我愿。”沈嘉岁搁下茶盏,“紫莺,送薛侧妃出去。” 杏黄裙裾擦过青石砖,薛锦艺咬得唇上胭脂都花了。 这商户女当真半分颜面都不留,她强压着怒气软声道:“念在往日情分,五万两可使得?” 回应她的是茶盖轻叩的脆响。 眼见那抹杏色身影消失在月洞门,沈嘉岁正要起身,忽听得外头传来环佩叮咚。 程夫人搭着丫鬟的手跨进门来,鬓边金凤衔珠步摇映得满室生辉。 “给县主道喜了。”程夫人捻着檀香佛珠落座,“听说您要出手戏楼?我们程家倒想接这烫手山芋。” 沈嘉岁作势蹙眉:“方才三殿下府上的侧妃也过来谈及此事。” “他们出价几何?”佛珠突然停转。 “十万。”话音未落,程夫人已朝贴身婢女使眼色:“速速去取银子来!” 那丫鬟提着裙角小跑出门,马蹄声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日头西斜时,十二万两银票整整齐齐码在黄花梨案几上。沈嘉岁指尖抚过官印朱砂,余光瞥见程夫人嘴角的得意之色——太子母族怎容三皇子壮大? 这戏楼,终是成了夺嫡的棋子。 …… 翌日清晨露水未干,薛锦艺捧着沉甸甸的紫檀匣子闯进花厅。十万两银票还带着库房霉味,她额角细汗将花黄都晕开了:“现银都在此处!” “侧妃来迟了。”沈嘉岁轻叹,“程夫人昨儿连夜签了契书。” 薛锦艺踉跄扶住案角,金丝楠木匣“咚”地砸在地上。 三皇子为凑这银钱惊动了母族长辈,皇妃那边更是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如今全成了笑话。 秋风卷着枯叶扑进回廊,她盯着满地银票恍惚想起,昨日离开时分明看见程家马车停在角门。 原来那时...她就已落进了圈套。 花厅的兽炉腾起青烟,薛锦艺攥着绢帕向前半步:“买卖总该讲个先来后到,程家银钱未必…” “官契昨日便过了红印。”沈嘉岁抚过案上檀木匣,金漆封条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薛锦艺踉跄跌坐在绣墩,鬓边珍珠步摇缠进鬓发。她忽然想起昨日角门处掠过的程家马车,喉间泛起腥甜——原是早被算计了! “倒还有两间茶楼。”沈嘉岁轻叩茶盏,惊得紫檀屏风后探头的小丫鬟缩回脑袋,“不知薛侧妃可愿接手?” 薛锦艺丹蔻掐进掌心。她自然记得那茶楼,羊乳混着雨前龙井的香气,曾让三皇子赞不绝口。可每日净利不过百余两,如何值得? “每月初八往各府送新茶。”沈嘉岁忽地轻笑,指尖划过青瓷盏沿,“五百三十七户贵客的玉牌名录,都在账房锁着。” 茶盏“当啷”碰响,薛锦艺猛地抬头。那些簪缨世家的女眷,可不正是三皇子要笼络的? “六万两。”沈嘉岁竖起三根玉指,“单间。” “你疯了!”薛锦艺拍案而起,玛瑙镯子撞得案几震响,“满京城奶茶铺子没有百家也有八十!” 沈嘉岁莲步轻移至雕花槅扇前,庭院里秋海棠开得正艳:“两间十万,附赠西域来的酥油秘方。” 薛锦艺盯着她云锦裙裾上振翅欲飞的银蝶,忽想起三皇子昨夜在书房摔碎的砚台。若此番再空手而归... “要现银还是官票?”她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日头爬上屋脊时,紫莺捧着鎏金托盘进来。五百张官票叠得齐整,朱砂印泥还未干透。沈嘉岁漫不经心拨弄着银票,余光瞥见薛锦艺正对着契书反复描红——那手指抖得连笔都握不稳。 申时三刻,三个铺子的伙计挤满庭院。姚家姐弟跪在最前头,粗布衣裳还沾着茶末。沈嘉岁倚着美人靠轻摇团扇:“愿随我去祖地的,往前一步。” 乌压压跪倒一片,家生子们额头贴着青砖高呼:“誓死追随小姐!”庆喜班的武生突然重重叩首:“班主当年蒙侯爷搭救,咱们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鬼…” “胡说什么!”沈嘉岁笑着掷了颗金瓜子过去,“都去账房领安家银子,三日后随车队启程。” 暮色染红戏楼飞檐时,庆喜班众人跪在青石板上。班主老生颤巍巍捧起水袖:“程家戏台比侯府高出三丈,还请县主准我等…”话音未落,四喜突然冲出人群,发间红绒花随着叩首动作簌簌颤动:“奴的命是县主从奉国公府抢回来的!” 沈嘉岁望着四喜单薄脊背,想起那夜从世子别院救出她时,这丫头连哭都不敢出声。鎏金护甲划过名册,她轻声道:“紫莺,把他们的契书拿来。” 戏服摩擦声渐远,四喜攥着刚撕碎的卖身契,看最后一抹霞光掠过庆喜班的凤冠——那上头缀着的东珠,还是去年县主赏的。 戌时三刻,燕回时披着夜露推门而入。沉香木匣“咔嗒“落在紫檀案上,惊得烛火晃了晃。沈嘉岁揭开匣盖时,银票特有的桐油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十万是茶楼分润。”燕回时解下玄色大氅,露出内里暗纹蟒袍,“余下八万…”他指尖抚过匣边鎏金牡丹纹,“朱雀大街的御赐宅邸,昨日换了主人。” 沈嘉岁捏着银票的手顿了顿。那宅子檐角蹲着的狻猊兽,还是先帝亲赐的南海白玉雕成。她忽然想起大婚那日,燕回时站在朱门前说“此处可作退路“的模样。 “如今我们手头…”她将算盘拨得噼啪响,翡翠耳坠在烛光里荡出碧影,“统共百万之数。” 茶盏“当啷”碰响,燕回时袖口金线蟒纹微微发颤。百万纹银足以养十万精兵三年,而国库...他想起上月户部尚书哭诉边疆粮饷的折子,喉间发紧。 “银票终是虚数。”他蘸着茶水在案上画线,“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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