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孩子们在家过得不错。 “大嬷嬷搬进东小院了,听额尔赫说原本大格格想搬进来陪她,结果三格格患了春日咳,她走不开。福晋就叫大嬷嬷住过去陪着他们。”说完李薇也算能松口气了。 大嬷嬷或大格格住进去的可能她都跟二格格假设过了,现在这种情况是比较理想的一种。 四爷皱眉道:“哪封信?” 她连忙找出来,知道他是担心三格格,春日咳说白了有点像季节性过敏。有人的免疫系统比较敏感,每逢换季都会有点小问题。有的是脸上长东西,有的打喷嚏流眼泪,三格格就是咳嗽。 说大不大的一种病。从三格格头一次得开始就请了不下十个太医,但太医院的儿科专精都请过来的了,无非只有隔绝过敏缘这一个办法……没办法给药啊,剩下就是叫她吃好喝好休息好,身体健康点会更容易扛过去。 信找出来,二格格很细心的把三格格几时发病,请了哪位太医,开了什么方子,用过几剂药等等写得十分清楚。 四爷放下饼接过细细看过几遍,也只能放下叹气。 他是皇阿哥,能一句话取人性命,却对女儿小小的咳嗽束手无策。每到这时,他都能感觉到他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接下来的饭吃得就比较沉闷了。饭毕,他拿着信在榻上读,李薇出去视察看看行李都收拾好没有,这时该用的东西都要再点一遍,要是还有时间不妨逛逛这个园子。 要一住两个月呢,总要能分清东南西北吧?回头要是在这里再迷了路才可笑呢。 她跟玉瓶正说着话,赵全保和苏培盛过来了。 苏大公公真的是昨天到现在还没歇一会儿呢。进了宅子四爷去寻李主子吃饭睡觉了,他还要整理主子爷的行李,将将忙到现在。 看他面色泛青,李薇难得关心了句:“公公侍候爷真是辛苦了,一会儿闲了好好去歇个觉。” 不容易啊,能得李主子一句话。苏培盛恭敬道:“叫李主子替奴才操心,是奴才的不是。” 他来也是有正事跟李薇说。 李薇见他确实辛苦,特意赏了个座。苏培盛谢过,坐了半个屁|股,道:“主子爷说到底是在别人家,起居不便,也不好惊扰太多。所以这段日子也住在贵寿堂,西厢那里做书房。起居都与您一处就行。” 这样也挺好的。李薇喜欢这样。 苏培盛又把这宅子的来例说了遍,赵全保知道的不多。这宅子主人姓张,早在前朝就在保定府安家了,祖上还是官身,位及知府,泽被一方。 借出的这座宅子是三年前才开始建的,原来的宅子地基老了不敢动,偏家业繁茂,子孙众多,只好另在此地起了新宅。 不巧,建宅子时家里老太爷没了。办丧事花了银子,这宅子就停了半年多。后来也是听说皇上要来才重新建起来的。 李薇听到这里,心里嘀咕,皇上是比较爱出门,可近年巡直隶这也是头一回啊,怎么会说这里的官宦人家至少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 这不科学! 这种疑问不必跟苏培盛说,听完他说张家想进来拜见,她道:“等我问过爷再说吧,这事不急。” 苏培盛走后,李薇细品自己刚才的心态。发现虽然住着张家的房子,但她还真没把张家当成需要应酬的人家。 现在要紧的是四爷、给京城孩子们的回信,还有皇上进城后必须要有一些的庆祝活动,从今早跪迎看,她大概都跑不掉。 这么一算,最近是真没有接待张家的时间。 但刚才那样回绝也太不近人情了。她想想,叫玉瓶去收拾一份给张家的礼物,回头送过去,表明现在没空的歉意。 处置完这些,问过四爷看完信已经去回信了,她也不想过去打扰——万一是写给福晋的呢? 眼不见为净。 “玉瓶,”她笑着叫人,“走,咱们逛园子去。” 张家这宅院比她想像的要大。一路走来,身旁有人撑着油纸伞遮阳,身后还有人抬着软轿跟从,都是因为这个。 园子里不说处处是景,但也差不多了。走到现在她就看到了两处活泉,不知是地下刻意借井修了泉眼还是什么。还有一处假山景,竟然引了条水从山顶落下,做了个人工瀑布,假山脚下一侧还长满青苔,叫她站着赏了半天。 在一处湖景,四爷撵上来了。两人站在一起,她以手遮阳看着眼前这波光鳞鳞的湖水,轻轻说起苏培盛刚才提的张家早一年就知道皇上要来的事。 四爷轻轻嗯了声,满目赞叹,嘴里却轻描淡写的对她道:“……直隶最近调军频繁,咱们京里的消息知道得晚,保定挨得近,驻军将军来了他们要打点,换防这类事最难瞒的就是当地人。张家知道并不出奇。” 李薇不知怎么灵光一闪,对四爷做了个口型:皇上……屯兵? 四爷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分,跟着笑着虚点了点她,说:“机灵鬼。” 他还笑得出来? 皇上屯兵……屯在这么近的地方干什么? 夺嫡大戏近在眼前,她是知道九龙夺嫡,可是没听说皇上也跟着掺了一脚啊?不是四爷的几个兄弟互咬吗?他们互相陷害,好把除自己以外的都给坑完了,再对着皇上献孝心啊。 难道皇上未雨绸缪,发现儿子们互相不对付,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他们打得太厉害? 这么想也对,九龙夺嫡时好像不像玄武门那样杀了兄弟成功上位的,大概就是皇上控制得好,最后只把几个闹的凶的给圈了。 想到此,李薇想着要不要苏一把,把不争是争给说了?可鬼知道这不争是争到底是谁跟四爷说的,还是电视剧杜撰的,万一是四爷自己想的呢? 犹豫来犹豫去,连四爷都看出她有话要说,牵着她的手两人到小亭坐下,叫人退后,他给她拿了块点心,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在爷跟前,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爷,皇上也是很辛苦的。” 嗯? 四爷听得一头雾水。 “阿玛的心都一样,肯定是都想孩子们好好的。现在皇上年纪也大了,我额娘就对我说过,老人都是看一眼,少一眼的。咱们平时多尽点孝心,少叫老人操心……”这算不算‘不争是争’的另类解释?殊途同归吧。 四爷认真听完,含笑握着她的手道:“知道你是个心软的……行,就照你说的,咱们多尽孝心。” 作者有话要说:先这么多吧,今天有些不顺 第172章 宫宴 园子逛到一半,李薇接下来还想跟四爷说说来个泛舟湖上,在这里住两个月,难得还没外人就他们两人,玩一玩在府里不敢玩的浪漫多好! 她眼馋府里的湖很久了,一直想坐着柳叶小舟亲手摘荷花。 但外头十三爷叫人送了话,四爷就去处理正事了。 走前看她一脸不乐,笑着拉上她一道回去,道:“初春这天还冷着呢,又是临湖。坐一会儿就冷了,到屋里你陪着爷不好吗?” 她这才想起现在两人起居都在一起了,立刻转怒为喜。 乐颠颠的跟着四爷直接去了贵寿堂的西厢,一见屋里除了苏培盛,还有个眼生的太监守在书桌旁就多看了一眼。 四爷招手道:“王朝卿,来给你李主子磕头。”又对她道,“王朝卿会看纸,回头叫他制几样签给你。” 李薇也曾经自己制签,不说惨不忍睹吧……反正她现在用的签都是四爷拿给她的。 制签确实是个技术活。 王朝卿看着不太大,也就十四五,他磕过头退下,跟着来了个上茶的,她一看这两人有些像啊,就是这个更小点,十二三? 第二个比王朝卿机灵点,脸上一直挂着笑,跪下利落的磕了个头,报了名说叫王以诚,跟王朝卿真是亲兄弟。 四爷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她不好去打扰,也不想离开,就叫王朝卿给她拿纸笔来练字。她注意这个小太监每拿一张纸都会对着光看,然后用手轻抚一遍,挑了几张后裁开才给她拿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就觉得今天这笔格外顺,好像墨和纸也特别的贴合。 等她写完,发现四爷竟然就坐在她旁边正拿着她的字在看,还用一支小笔在上面划圈! 她又不是弘昐他们! 居然有种特别的羞耻感,叫她脸上发烫,不好意思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结果四爷很认真。他全都一一批完后,严肃的对她说:“好歹也是练了几年的,以前没细看过,你这字练的跟不练也没两样。” 哪有那么差?肯定比她在家里写得好得多了,有时她都会自我欣赏到陶醉。 他把着她的手写了好几个,还叫她专门把几个字各写一张品一品字形字意。 “这个‘章’连形都没有了,弘昐写的都比你好。还有这个‘青’字,‘梨’字。”他点出好几个,一会儿就给她加了一大堆‘功课’。 完了还说:“看来你不太会写这种结构的字,回头我再给你写个贴子,你照着练练。” 屋外阳光明媚,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苏培盛都带着人退出去了。但是四爷生生把浪漫独处办成毛笔字教学。 不过有他时不时的把着她手写上一两个字,这课上的还不算十分难熬。 李薇脑补得欢腾,拿出当年看小黄本漫画的经验来,隔几个字就故意写坏一个,引他来把着她写,两次后四爷就察觉了,第三次再来,把着手写完后突然夺了她的笔,在她额头上快笔画了一个五瓣花。 李薇只感到他在自己脸上画了东西,啊的一声伸手去摸,瞬间就抹得额头到一边脸上都是黑的。 四爷笑得拿不住笔,恰好此时苏培盛进来,一眼看到李主子恍如夜叉鬼的脸,竟然叫他愣在当场。 李薇:!!!!!! 神啊!灭了她吧!丢人丢到外人面前去了! 她低头蹿屏风后躲着去了,四爷清了清喉咙,也觉得闹得过头了,暗暗瞪了进来的不是时候的苏培盛一眼,问他:“什么事?进来前不知道说一声?” 苏培盛早麻利的跪到一旁了,不敢求饶,听了马上说:“外头十三爷求见……问主子爷什么时候去行宫参加宫宴。” 皇上驾临,为示恩宠是必定要与民同乐的。所以一连三天都有大宴会,宴上有保定府上下有头脸的官员,也有乡绅、进士、秀才、孝廉等。城里也会推迟宵禁,民间也会有自发的集会等。 四爷想起还有这回事,看看天色也差不多该去行宫了。 叫苏培盛准备出门的衣服去,不等他起身,四爷添了句:“叫人打些热水进来,侍候你李主子梳洗。” 苏培盛应下起身,就见主子爷已经到屏风后去哄李主子了。 李薇在屏风后正拿手帕轻轻印在额头的墨印上,这时不敢擦,一擦一大片,只能印上去吸干墨汁。 四爷拐进来一看,条件反射的捂住嘴背过身,噗的一声又笑喷了。 李薇脸爆红,扑上去就拿沾了墨的手和帕子往他身上擦。 四爷赶紧握住她的两只手拉到怀里,然后认真端详了她的铜锤大花脸,说:“一点都不难看,爷的素素最好看了。”说完也不嫌那脸上都是墨,贴上来轻轻亲了口。 李薇的火气瞬间都没了,化成一团叫人发烫的甜蜜。唯一剩下的一点点理智还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 洗漱的热水送来前,四爷一直在屏风后陪她,热水送来后,他叫其他人下去,亲自‘侍候’她洗脸——也就是给她递个擦脸的毛巾。 不过洗完他帮她画了个眉,才说:“晚上要去参加宫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毕竟不是在宫里,行宫的宫禁不如宫里严格,你晚上别等我,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李薇觉得这节奏不太对啊。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都快黄昏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还陪她说话、洗脸加画眉? 四爷摸着素素刚洗过水嫩水嫩的脸蛋又亲了两口,才心满意足的叫人:“苏培盛,进来。”想到要进宫去看那一摊子就叫人丧气。 见他慢条斯理的换了衣服,围观党的李薇都替他着急了。忍不住一再的看天色,而他却是又嘱咐了她一遍才出门:“今天先歇一歇,明后天有了空,爷陪你出去逛一逛保定府。” “行,行,行。爷,您快些吧,我看这天真的不早了。”她实在忍不住,起身送他时几乎是把他推出去了。 “行了,不着急。” 四爷这么说,真就慢悠悠的走了。 李薇回了正屋,听赵全保说十三爷两刻钟前就在外头等着了。她马上想起刚才苏培盛进来,可能他就是来说这个的! 她倒不觉得四爷是在故意晾着十三爷,当时他的反应怎么说呢?有种拖延症小孩不想写作业就拼命找其他事来做的感觉。 大概这个宫宴真的很无趣吧。 行宫,宴会上。 外面夜色深沉,行宫里却灯火通明,上万盏宫灯将这里照得犹如白昼。 大殿里外都摆满了桌子,连外面的回廊上都坐满了有幸来吃一回御宴的人。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来往穿梭,执壶倒酒,传菜送茶。 殿中,皇上没有坐在御座上,而是下来与如佟家、纳兰家、裕亲王等的重臣宗室们坐在一起,直郡王和十三都在一旁陪笑。太子坐得略远,身边也有几个人相陪。 四爷与九爷都在外围,偶尔也有人来敬酒,但两人都不怎么搭理他们。粗看这殿里坐的人,几乎与每年新年宫宴上的相差无几。 九爷嘴里哼着小曲,手上打着拍子,却没有看殿中的歌舞,他瞄上的是庭院里的歌伎们。这次行宫里外的事都是由保定府的人安排的,比宫里的新年大宴还奢侈,可照这些官员们的说法,这全是保定府的百姓献给皇上的。 当时上来磕头的倒也确实是保定府的平民百姓,但无一不是本地望族。 九爷当时就笑了,这也有脸称自己是百姓?土皇帝才对吧! 既然是百姓所献,皇上就笑纳了。然后自然是留他们下来一同享宴。九爷又说了句:“还不算白掏了银子,多少肚子里也能装些回去。” 四爷从头到尾都没接茬。九爷也不嫌没人搭话太尴尬,仍是一句句的说。 百姓家里油水太多,所以这歌舞也是百姓自家的丫头上来跳啊唱的,来往送菜的一水漂亮丫头,也是百姓自家的孩子。别的不说,皇上、太子、直郡王身边侍候的估计就真是千金小姐。大概也叫教过怎么倒酒,怎么说话,但坐在那里就是一副木僵僵不灵巧的样子。 殿中的歌舞顾及皇上,还算中规中矩,庭院里的歌舞就好看多了。九爷看了一眼殿中的就直接看外头的,人长得还没他家里的小妾好看呢,就敢跑出来献舞给圣上? 看他都快整个人探到殿外去了,四爷开口道:“老九,尝尝这汤。” 九爷被叫回头,上下一扫见四哥拿筷子点的是膳桌上的一道名汤:王八汤。那王八伸长脖子探出汤面,汤清味鲜,不失为一道好菜。 “四哥,你这就没意思了。”九爷没好气的坐直,揉揉脖子,扬起下巴点点前面热闹处,说:“皇阿玛把郡王和十三都叫去了,连太子殿下那边都有人陪着,就咱俩孤零零的坐在这里,连个倒酒的丫头都没有。” 两人身后站的四个绝色女子脸上一红。 九爷看不上这等不知哪里来的女子,长得好有什么用?太子身边那两个长得也不错,最主要是肯定不是随便哪家养来待客的。人是拘谨些,可这是脸面。凭什么给太子两个,他这里一个都没有。还是他这个皇阿哥就只衬叫这些不知来历的丫头侍候? 九爷越想越心烦,对着身后狠狠一瞪,喝道:“滚!再杵在这里碍眼,小心爷把你们都给拖出去赏了喂狗!!” 四个女子吓得面无人色,匆匆跪下磕了个头就退下了,有个脚软的半途一绊,是被她的同伴架出去的。 人走了,四爷也轻松,但老九这就没风度了,道:“老九,别叫人看笑话。” 九爷啪的拍了下桌子:“谁敢看爷的笑话!”他扫了一圈,跟他目光相触的人都刷的把头垂下了。 四爷这才发现老九这是喝大了,问跟老九的太监:“你家九爷今晚这是第几壶了?” 那太监也是一个头三个大,哭丧着脸竖起三根手指。 七两多了,四爷赶紧按住他还要往嘴里倒的手,说:“不能喝了,老九你有酒了。” 九爷要挥胳膊把四爷打开,被他的太监扑上去一把抱住,几乎要声泪俱下的喊:“爷!您真不能再喝了!” 这太监有个外号叫狗皮膏药,从小侍候九爷。小时候九爷脾气不好,多少小太监都躲了不敢拦他,就他能抱着九爷的腿任他踢打也不撒手。时候长了,九爷也知道这是个忠心的,脾气上来要打都会收三分力,免得把个忠心奴才给打死了。 这时他扑上来,九爷挥胳膊没挥开,一看四哥也闪开了,他的理智也回笼了。当着皇上的面打哥哥,他那是真找死的。以下犯上,皇上亲眼所见一定照死里罚他。 他对这太监道:“小狗子,撒开。去那边跪着去。” 小狗子委屈巴巴的去跪着,九爷怕再喝下去就更把不住自己了,又吩咐他:“去给爷煮碗浓茶来。” 小狗子麻利的趴起来去找茶,少顷回来,端着茶碗找不见他家爷了!! 九爷的座上空空如也。 小狗子一脸的‘完蛋了!天塌了!’,瞄瞄那边端坐的四贝勒,实在不敢上前搭话,可刚才他家九爷一发话,这一片的人都避完了。 苏培盛得了四爷的眼神示意,拉着小狗子到一边,悄悄指着殿外说:“刚才我瞧见你们家爷到外头去了。” 小狗子千恩万谢,茶随手往苏培盛手里一塞就跑去找他们家爷了。 给皇上伴驾这群阿哥带的侍候人都不多,每人一个已经比在宫里好了。小狗子奔出去,苏培盛端着茶自己喝了两口,剩下的塞给行宫的太监了。 宴会结束九爷也没回来,万幸皇上始终有人陪着,没注意他们。直郡王在宴罢后过来看看弟弟们,见只有四爷一个,皱眉道:“老九呢?” 四爷看直郡王喝的眼神发直,脸已经不是红而是白了,伸手扶了把道:“他的人跟着呢,丢不了。” 直郡王摆摆手不要他扶,他快吐了,不能再吐到兄弟身上,“回吧,明天皇上要歇歇,早上过来请个安就行。” 四爷告退,没走远就听到呕吐声,回头一看直郡王正被人扶着对地大吐,见他回头,直郡王还刻意背过身,一个劲的冲他摆手。 见他是想顾着面子,不叫弟弟看到他丢脸的一面。四爷也就没坚持上前。 到了宫门口,居然老九和十三都没走,这是两人都在等他? 四爷受宠若惊。先问老九:“你跟这儿不走是还没喝够?” 九爷坐在马上也懒得下来,道:“四哥就别教训我了,今天累成这样,皇上明天要歇歇了吧?”他可是看到有太监领那几个千金小姐回后殿了。皇上一忙,明早还能起得来? 这人倒精明。 四爷笑着点了点头,九爷嘴一咧,乐得拱拱手道:“那行,那弟弟就先走了啊。”言罢打马就跑了。 他走后十三才过来,两人上马,慢慢踱着回去。一路寂静,不止是静了街的缘故,四爷不想说话,就一直做出醉了的样子。 十三看他的脸色,虽然不敢说话,但也想找个话题。他一路跟着四爷到了张家宅子门口,特地下马送四爷进去。 四爷道:“回吧,明天有空来找四哥喝茶。” 十三听出这是客气话,忙道:“弟弟这几天跑得实在是累了,今天又叫人灌了酒,明天怕是要在床上躺一天的。” 四爷笑了,口气就放缓了,关心道:“你还年轻,不能仗着身体好就使劲喝酒,不然身体搞坏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被教训了,十三却挺高兴的。四哥待人亲近时就是爱教训两句,他恭敬的听完,道:“是,弟弟下回一定不敢再贪杯了。” 四爷等他告退,十三道:“明天弟弟叫石佳氏来给小嫂子磕头。” 女眷拜访也是应该的。四爷再次点头,十三这才告退。 回到贵寿堂,李薇还没睡。现在她的作息无比健康,完全是早睡早起的典范,所以偶尔熬下夜也不困。 四爷进屋来她赶紧迎上去,却离两步远就闻到了脂粉味,她嗅了一口,不自觉就皱起了脸。 “有酒气?”四爷举袖子闻闻,道:“爷去洗洗,你回屋去。” 洗漱后换了衣服回来,他躺在床上就一副睡意深浓的样子。李薇怀疑他在宴会上叫了陪酒的女子之类的,轻轻解开他的领子口往脖子上看。 四爷感到脖子里痒痒的,一抓就抓住了她的手,误会的拉到怀里搂着,道:“等明天爷再陪你,今天累了。” 才不是这个呢! 以为他睡了,她想把手抽出来吧,他又突然嗫嚅着说:“明天……大概会有人来拜访你……该怎样就怎样,都不是要紧人……” 神马意思? 到底谁来拜访?有客人说清楚啊! 可四爷却跟她同床以来第一次,睡得比她还快。 李薇还被他可能花心了下和明天的未知客人纠结,毫无睡意,他已经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最好只好委委屈屈的躺下,先把花心这种事放到一边,能被四爷交待的客人只怕不是一般二般的客人,他说不要紧,谁知道呢? 偏偏保定府她人生地不熟的,真来了个保定府的官宦豪绅,现找人科普也来不及了啊。 怀着明天要考试却没准备的焦虑,她在梦中跟不知名的小妖精掐了一场,胜者能赢四爷一枚! 出来旅游果然是家庭危机的源泉啊。 第174章 (番外)四爷互穿2 174、(番外)四爷互穿2 四爷好像突然得了眩晕症,坐地上半天没起来。而李主子扯着主子爷的袖子嚎啕大哭,苏培盛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围着两个转了好几圈,硬不敢把李主子扯起来。 没法子!主子爷搂着呢! 然后屋里读书的二阿哥和三阿哥也跑出来了,苏培盛就差跪下磕头求各位主子们别闹了! 张德胜早闪远去喊白大夫了,叫苏培盛想找个顶缸的,举目四望,看哪个,哪个往后缩。自己个的徒弟又蹿了! 呸!小兔崽子太没良心了! 四爷试着站起来,李薇赶紧架着他,弘昐和三阿哥要伸手帮,被醒过神来的苏培盛抢了有利地型。 幸好,四爷发现不费力,自己站直了,见一院子的人都围着,素素和孩子们都仰脸看他,笑着摸摸三阿哥的头,道:“没事,一时没站稳。” 弘昐没信,没站稳绊一跤,额娘会哭得那么厉害? 李薇也发现事情好像要闹大?马上做证:“爷可叫我吓了一跳,是不是早上起太猛了?一时头晕?还没用早膳呢,肚子里空空的就容易晕。” 说得煞有介事,连苏培盛都差一点信了。 弘昐还要再疑心,四爷补了句:“昨晚上想着一份折子,睡得晚了,早上见起晚了忙着过来才顾不上用膳。你还非要跟过来……” 李薇马上接口:“那还不是您连水都没用一滴……” 二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弘昐信了,既然没大事,那他和弟弟跑出书房就是有错了。他马上认错道:“都是儿子的错,还带着带着弟弟跑出来。” “好了,阿玛知道你们的心。好好回去读书吧。”四爷拍拍他的肩说。 两个孩子乖乖回去读书,其余没事的人都在苏培盛的眼神示意下散去。四爷看了苏培盛一眼,牵着素素先进书房了。 苏培盛赶紧去堵这些人的嘴,看到四爷摔的人不少,还有李主子那快要捅破天的哭法,叫人听了都心颤,跟丢了的孩子终于找着妈似的。 书房里,四爷也顾不得刚才在地上坐了一身的土,一进屋就坐到榻上了,李薇也直接坐他怀里,搂着就一个劲往下掉泪,可怜极了。 四爷摸摸她的肩,把一团乱麻的思绪理一理,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 李薇哭归哭,脑子没扔,张嘴就是:“您还问我?一早起来就要杀我,又是掐脖子又是拿刀的……” 四爷解开她的领扣,脖子上青肿的指印醒目得很,衬着那小细脖子都叫人担心是不是差一点就叫人掐断了。侧颈处还有一条细薄的血痕,打过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利刃所伤,肉皮都叫人整齐的切开了一线。 他此时方觉得身上发寒,看了眼还哭得不知所谓的素素,一脸的撒娇委屈,话在嘴里转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还是不跟她说了。要是说那是个上身的鬼,还是什么的,非叫她吓得做恶梦不可。 他温言道:“爷是做了恶梦,魇着了,一时认错了你,别生爷的气啊。” 李薇马上点点头。 四爷自己还没回神,放下她去屏风后换衣洗漱,出来又食不知味的喝了半碗粥。正好白大夫来了,切过脉说有些惊神,但无大碍,方子也开了,但喝不喝也不要紧。 苏培盛送走白大夫,没提再请太医来看看之类的话。院子里的人也都被他嘱咐过了,不会有不长眼的把话送到院子外去。 特别是福晋的正院。 要是福晋知道了,小事非变成大事不可。 屋里,白大夫开的方子就摆在桌上,四爷拿起看了眼就放下不管了,现在正捧着本书讲得津津有味。李薇还没从早上的惊慌中回神,也不顾这是书房,脱鞋上榻缩在他身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就不肯动。 她瞄了眼他手里的书,什么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佛经? 看来四爷还真把早上这回事当鬼上身了…… 突然发现比起四爷她站在了智慧的台阶之上,成就感把她从四爷被四爷(?)穿的惊悚中拯救出来了一秒。 正为自己的聪慧喝采,膝上就被四爷扔来一本经书,书页上一串看不懂的焚文。 四爷在上头道:“读一读《心经》,对你有好处。” 李薇只好翻开,好棒,果然一个字都看不懂。 她偷偷看了看读经好像读得很专心的四爷,以往总是很周到的四爷今天居然忘了她不可能有通读焚文的能力,果然打击有些大。 大概是盯着四爷的时间有些久,她突然发现……他手里的经书好像好久都没翻过一页了。 四爷正在出神。 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独寝在一张黄梨榻上,身上只盖上条锦被。他枕的是一个已经有些旧的柳编枕头,有些像他没出宫前用的那个。 后来素素爱用软枕,尤其偏爱各种粮食灌的枕头,还说这枕头对脖子好,慢慢的他也用惯了软枕。 这类硬枕就收进了库房。 苏培盛守在屋内,发现他醒了就过来道:“主子爷,要起了?” 他嗯了声,点点头,突然觉得这院子里有些静? 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白,可为什么没有读书声?弘昐和三阿哥今早没读书?昨晚着凉,病了? 他下床,小太监跪下给他穿鞋,他问苏培盛:“你李主子呢?” 苏培盛愣了下,迟疑了会儿才答道:“主子爷是问李侧福晋?是奴才疏忽了,前几日仿佛听说李主子今天要去给菩萨还愿。” 菩萨还愿? 他怎么没听素素提过?不对,她什么时候信过菩萨了?要不是他带着她读经抄经,她连进佛寺都不知道去磕个头上柱香。 大概是他的神色,苏培盛跟着又解释了句:“再过半月……是二阿哥的祭日,李主子大概是……” “放肆!!!!”四爷大怒!一脚飞起把他跺得往后跌出去一尺多远,给他穿鞋的那个小太监吓得膝行着连连后退数步,趴地上拼命磕头。 四爷脚上的鞋都飞了一只,下榻来继续指着苏培盛大骂:“你这狗奴才是活腻了!!敢咒爷的二阿哥!!” 苏培盛叫他踹在心口,人都有些晕,却丝毫不敢耽搁立刻翻身跪下,拼命拿头砸地板。 “爷看你……爷看你……”四爷气得炸了,在屋里四处找腰刀,他要一刀宰了这个狗奴才!! 苏培盛侍候他久了,看出这是命在旦夕,但还是不敢出口求饶,牛泪满腮还死咬住嘴,只敢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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