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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要去畅春园请安,李薇自然也要带着孩子一起过去。头回进畅春园真让她叹为观止。比起来圆明园嘛,是小气了那么一点点。 圆明园如果是六寸的批萨,畅春园就是十二寸的,还放了双倍的芝士。 空间越大,人就感觉越好,大到一定程度就会给人震撼感。她第一次去圆明园时就被震了一回,畅春园在圆明园的基础上震了她第二回。 别的不说,从大门口进去坐上肩舆又走了一刻钟才到太皇太后住的凝春堂。 去过几次后,她发现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太后,全都住得乐不思蜀了。 不过细想想也能理解,宁寿宫就那么丁点大的地方,只有别人来找她们串门的,没有她们去别的宫里找人串门的——尊不下卑嘛。 要是感情好倒算了,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在宫里住了一辈子了,感情好的都主动来找她们了,还有跟她们住到一起的,比如宣太妃。不用出门就能见面,串门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所以,太皇太后和太后才是真正的可怜人,除了巴掌大的御花园就是宁寿宫。 这么一来,畅春园就真是天堂了。 四爷本人是很希望她们在畅春园住得开心,不要急着回宫的。李薇能猜到一点点他的心思,大概就是觉得把两位长辈扔在宫里,自己在圆明园避暑很不合适。既然长辈们在外面,那他当然也要在外面陪着啦。 其实没人管他这个,可他就是觉得这样才名正言顺。 端仪几个也到畅春园来了,四爷想让她们跟着太皇太后住一阵子。 李薇跟几位公主明里说是让她们陪伴太皇太后,底下大家都清楚,是想让她们提前去适应下蒙古那边的风俗。太皇太后那边是一水的蒙古风格,来往的宫女,侍候的嬷嬷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说的都蒙语,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也几乎全是蒙古传统。 端仪她们在宫里虽然跟着嬷嬷们学蒙语,但亲身感受下会更直观。 头几次是李薇陪着她们过去,后来就让她们自己去的,偶尔也会住下两三天的。 教引嬷嬷们回话时都说公主们都很认真的学,没有一个叫苦的。 “嬷嬷们多照顾些公主。”满人厚待奶母,这个习惯也是由康熙爷发扬光大的。宫里侍候的小主子们没了,奶娘们可以得到小主子的遗物。康熙爷那会儿还有奶娘怠慢公主的活例子,真是叫人瞠目结舌。 李薇就想丑话说到头里,因为这些教引嬷嬷日后都要跟着端仪出嫁的。 “公主好,你们才好,一家子都有好日子过。”她扫过底下站着的四个嬷嬷,这几个都是公主那一群嬷嬷里领头的。 “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好不了。”李薇斩钉截铁的说。 嬷嬷们扑通扑通都跪下了,争着抢着表忠心,都说会一心一意侍候公主,还有的说如果公主没了,她们当时就一头碰死。 这是拿话在噎她。怪不得都说奴大欺主。 公主们因为要抚蒙,宫里上下都待几位公主十分客气,这些嬷嬷在宫里是管着公主的,自然也有觉得自己高那么两分的。 李薇道:“你一个死了不算,全家都还在呢。” 那个当头说要碰死的嬷嬷马上就卡了壳,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上首的贵妃。跪在她旁边的人赶紧戳戳了她,才让她回神,合身扑在地上鸡啄米般磕头,嘴里道:“都是奴婢嘴贱!贵主儿息怒!”一边扇自己的脸。 这都不用李薇再开口了,常青出来跺了那个嬷嬷一脚,喝斥道:“没规矩的东西!当着贵主儿的面做什么样子?来人,请出去开导开导。” 他一声令下,外头就进来两个太监,拖着那嬷嬷就出去了。 这时嬷嬷也不敢喊了。 李薇是见过四爷那边的奴才求饶的,别说喊了,哭都不敢哭,再害怕也只敢规矩跪着。是生是死都是主子发话,像这样吵的跟菜市场的,那都是从心里就没把主子放在眼里。 该说的话都说了,她让常青领这群嬷嬷去看那个挨打的,打完再让她们回去。 下午四爷就知道她发威的事了,笑着说:“做得好,日后多来几次,看还有谁敢小瞧你。”然后让人去把那嬷嬷的丈夫给判了一千里的流刑。 他笑道:“一顿板子值什么?养个十天八天的就好了。一次给个狠的,看她们还敢不小心侍候公主们。” 完了让李薇去看看公主们,他道:“教训嬷嬷是为了她们好,你告诉她们。朕把她们嫁出去,就会保她们一世平安富贵。” 李薇原样跟端仪几个学了,又自己作主添了句更感性的:“都叫了皇阿玛了,那就是你们的皇阿玛。咱们家的公主走出去,不说欺负人就不错了,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呢?” 端仪她们此时才仿佛有了点精气神。最早进来的三爷家的端惠跟李薇更亲近点,趁没人时抱着她的胳膊悄悄说想让她再打一个嬷嬷。 “她最坏,老借着教我规矩的时候让我多跪,我的膳她也克扣。一个学不好就要减我的菜。”端惠道。 李薇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说?” 端惠道:“我想着,我要是连这个都熬不下来,等去了蒙古就更受不了了。” 傻丫头啊! 李薇几乎要仰天长叹,端惠抱着她的胳膊摇了摇:“李额娘别生我的气,皇阿玛和你顿顿都赏菜给我,那个是她不敢克扣的,我没饿着,就是生气。” 没饿着就好,李薇发誓从今天起所有的孩子顿顿都赏菜。 她以前看心理学上说孩子们受到欺负不告诉家长大人,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坏事,而隐瞒坏事是人的本能,所以哪怕挨欺负的是他们,也怕告诉大人后自己会受罚。 而有的家长还真的会因为孩子受欺负骂他们没用。 所以真不怪孩子们在老师、同学、比他大的孩子或路边陌生的大人那里受了欺负不敢说啊。 李薇一时顾不上这个,可她能替端惠打这一次,日后呢? 她让端惠自己打。 端惠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 李薇教她:“你是主子,她们是奴婢。她们教你是规矩,你打她们是天理。就算没理由,你也能打她们。嬷嬷们拿规矩压你,你就拿身份压她们。” 端惠犹如醍醐灌顶般的开窍了,当天就让人赏了那嬷嬷二十板子。 端恪吓得拉着端惠说你这下闯祸了怎么办怎么办,端惠拉着她如此这般耳语了番,道:“我现在才明白,皇阿玛和李额娘都对咱们这么好,她们凭什么拿捏咱们?我就是打她了,我看她敢不敢呲一呲牙!” 嬷嬷自然是不敢的。端恪就亲眼见着那挨打的嬷嬷养好了回来谢恩,端惠笑着赏她座儿,还体贴道:“嬷嬷待我好,我心里清楚呢。只是啊,我年纪小,这气憋在心里总不自在呢,是以就要发出来。日后若还有这种事,只能请嬷嬷多担待了。” 往日里站在她和端惠跟前,事事时时都要端着范儿的嬷嬷,此时却低眉顺目的说:“公主是奴婢的主子,自然是您怎么说,奴婢怎么做了。” 端惠就笑:“瞧着嬷嬷这是心里还有怨气呢?” 嬷嬷赶紧离座扑通跪下,磕头道:“奴婢万万不敢!公主明鉴!” 端惠毕竟没有四爷那么狠,一个小姑娘能大胆这一回已经可以了,见嬷嬷服软就让她下去了。 端恪等人走了才敢大喘气:“你还真敢啊。” 端惠咬咬牙说:“日后她要还不规矩,我还要打她!”端恪倒抽一口冷气,端惠说:“你想想,咱们要连在自己的地盘,打自己屋里的下人的胆子都没有,嫁过去了不是更加什么都不敢了?” 端恪听怔了,好像一时间想通了什么。 端惠道:“从我进宫起就只有自己了,如果我自己再不护着自己,那就成任人宰割了。” 端恪想起到圆明园前刚见过的阿玛。阿玛让她在宫里乖乖的,说家里都好,她额娘好,她妹妹好,她弟弟也好。最后阿玛说,让她放心,他会好好照顾她额娘和弟妹的。 端恪当时想的是,我不稀罕你照顾他们,好像我进宫当公主就是为了给他们挣好日子的。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在宫里住不住得惯?有没有受欺负? 今天听了端惠的话,她才知道什么是孤家寡人。她和端惠一样,从此只有自己能依靠了。 “我听你的。”她道。 端惠怔了下,晚上就听说端恪让嬷嬷跪着侍候她规矩。 “嬷嬷日日跟我说规矩,不如先让我看看嬷嬷的规矩好不好吧。” 畅春园里,公主们跟嬷嬷闹得沸反盈天的,上头的太皇太后和太后一个都不管。太皇太后天生就不爱管事,太后则是一听就笑了,还说这才像公主。 她跟方姑姑说:“先帝那会儿不好说,现在可不一样了。我生的我知道,皇上是绝不会替嬷嬷们撑腰去责备公主的。” 方姑姑给太后轻轻捶着腿,笑道:“您忘了还有那位呢?有她在,只怕还要替公主们叫好呢。” 太后笑道,笑完悠悠叹了声:“一开始叫好的可不是她。”要不是皇上在她打了嬷嬷后流了嬷嬷的男人和儿子,公主们也没这个胆子。 皇上这个脾气啊,真是…… 让她说什么好呢? 圆明园里,四爷正带着一群阿哥们钓鱼。他的打扮最朴素,穿着李薇给他做的无袖大褂子,穿着草鞋带着斗笠,手上的鱼杆也是潇湘院里折的细竹子。 与他相比,湖边坐着小板凳的一排阿哥们就奇怪了。穿着素绢轻纱的衣服,腰悬玉带,端得是一派风流。不过现在袍子下摆都掖在腰带里,裤腿高高挽起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再戴一个崭新的斗笠,手上再握一钓杆。 四爷说这是野钓,还带他们去亲手挖蚯蚓。这东西好找,织耕园里有不少呢。弘昐等人是亲眼见过施肥的,挖蚯蚓时个个把脸皱得像吃了一筐的酸桔子。 弘晰几个有发现的,比如弘晰就从旁边找了个木片,有没发现的,如三爷家的弘晟就一边挖一边笑话弘时,说他个大男孩还怕蚯蚓,说着说着汗从额上滴下来,他抬手在脸颊上一蹭,脸上就抹了一道田里的泥。 弘时一脸‘你好恶心好可怜’,弘晟还道:“你就该跟哥学学,瞧哥的,再说你怕也怕个差不多的,换条五步蛇,啊,那怕起来还说得过去,怕蚯蚓,哥都不稀罕说你!” 弘时严肃点头:“那是,我是不能跟哥你学。”然后飞快的把弘晟挖好的蚯蚓给抱着跑了。 “啊!你个臭小子!”弘晟又抹了把脸,这下连弘晖都同情他了,让人去打水来给他洗。看弘晟去追弘时了,两人在远处又打又闹的,弘晖小声告诉大家:“别跟他说。” 大家都点头,弘晰笑得格外有内涵,他已经猜着了。去年皇上在丰泽园带他们一起种地,虽然太监们都是避开他们施得肥,但书上有,弘晰看书就知道了。 弘时被弘晟抓住后,看他那双手上全是泥,一个劲的喊你的手你的手!一边拼命挣扎不让他的手碰到,弘晟发现后嘿嘿嘿的把两手的泥全抹弘时身上了。 四爷就在一边挖的,看到后笑着对苏培盛说:“去给你四阿哥和弘晟都找两套衣服过来,朕看这鱼钓完还要再换一身。” 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鱼钓到一半,弘晟钓到一条,拉到岸上刚取下勾就被那鱼扇了一巴掌,然后鱼儿跳回水里了,他在那里呸呸半天,一嘴鱼腥味不说,一抹脸上还滑腻腻的。 四爷笑,问他要不要抄网,那东西方便。 弘晟抹脸道:“要!汗阿玛英明!” 四爷也来了兴致,放下鱼杆说:“那朕就英明一回!” 他让人拿大鱼网来,往湖里撒网捞鱼。一群阿哥都没看过这个,跃跃欲试。等捞完出来没几个还是干的。 李薇这边早在听说他们要撒网捞鱼就让人烧热水了,等回来后一个个都先进屋洗澡,把这一身的鱼腥气给泡掉了再出来。 四爷洗完后从屏风后出来,抬头闻闻:“这回真成香饽饽了。” 李薇正要拿衣服给他换,听了就笑倒在那里。上回她拿这个打趣他,说他是香饽饽,前朝后宫都争先恐后的要把他抢回家去。 四爷当时笑得快岔气,然后逼她说他是香饽饽,那她想不想要?她说想要,他说那你要吧,朕在这儿呢。 他过来从她手里拿过衣服披上,笑道:“笑什么?朕不是香饽饽吗?” 她笑得浑身无力,拿干布给他擦头发,道:“香,香死个人呢!”然后抱着他的头在光溜溜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门外苏培盛隔着屏风虽然看不清,但显然主子们正在开心呢,他犹豫了下,还是上前轻声道:“万岁爷。” 屏风里四爷嗯了声,李薇从他怀里站起来,继续给他擦头发 苏培盛不敢进去,就在屏风外说:“宫里曹得意和安郡王府的长史在外求见。” 曹得意是长春宫的,安郡王长史来了应该也是正事。 李薇赶紧给他换上衣服,头发还湿着是来不及了,只好就这么让他披着出去。她坐下等,心里猜是什么事。 四爷先见的是安郡王长史。安郡王,就是八爷福晋郭络罗氏的堂兄,之前上折子请立嗣子为世子的那个。在又熬了一年以后,终于熬不下去,撒手归西了。 长史来报信也是正常的,至于上折子的事就看安郡王府找人代递了,反正那家现在是没有能直接面君的人。 四爷让长史退下去,很是铁面的让苏培盛传怡亲王进来,打算这就让安郡王一家搬家。御赐的宅子是给郡王住的,没郡王了自然就住不得了。 苏培盛挺有良心的提醒了句:“万岁,曹得意是……” 四爷把曹得意给忘了,他现在要顾的是安郡王的后事。毕竟他虽然打回了安郡王的折子,但是该施的恩要施。施给死人就不必担心有问题了。他已经有点学会了先帝的手段。 他是不打算再让安郡王府传下去,但安郡王,他要让他风光大葬。要让皇子至祭,要亲自给他写悼文。 这样一来看谁还能说他刻薄寡恩! 呵呵呵呵呵~ 四爷脑补得正欢乐,闻言道:“朕这里没空见他,领到贵妃那里去吧。” 得嘞! 苏培盛欢乐的领曹得意去见贵妃了。 曹得意是头一次进圆明园,但不是头一次见贵妃。不过他没想到万岁爷连他的来意是什么都不听,就让贵妃处置了。 万一是长春宫的事,那不是等于贵妃替长春宫拿主意了? 曹得意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可这事也轮不着他说话。 另一个没让他想到的是贵妃居然就住在九洲清晏里头,苏培盛领着他也不过是从这个门到那个门,连院子都没出。 刚到贵妃的屋门口就闻到了桃花香,抬头就能看到一个半人高的梅瓶立在墙角,里头插|着数枝桃花。 苏培盛领他到了门口就不进去了,通报完这小子就示意让他自己进去。 曹得意只好在屏风前就跪下道:“奴才,长春宫曹得意叩见贵主儿万福金安。” 李薇在屏风那头道:“你来是有什么事?说吧。” 虽说是太监,但也是生人。李薇没那个兴致谁都请到屋里说话,隔着屏风挺好的,四爷都爱隔着屏风让人传话。 曹得意也不敢起身,眼一挤掉了两滴泪,哽咽道:“回贵主儿的话,大阿哥的格格,落胎了……” 什么?! 李薇怔了,听曹得意在那里说什么时候见红,什么时候喊来太医,太医又是怎么说的等等。 他说完等了会儿,李薇才回神让他起来。 这事可有点大。 她让曹得意先等着,等四爷得空肯定还要再问他。 曹得意让苏培盛带走了,他给他找个地方待着去。九洲清晏可不是能乱走乱撞的地方。 屋里李薇跟柳嬷嬷叹:“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柳嬷嬷说得很有技巧:“是那格格福薄,贵主儿不必忧心。”她顿了下,嘴角一勾露出个笑来:“这事,咱们只看长春宫的笑话罢了。” 第361章 兄弟之间 李薇在四爷回来前,特意让人备上茶和点心,营造出一种十分轻松惬意的气氛来说曹得意的事。弘晖的那个孩子虽然只是个格格的,但她知道四爷很上心,一早就起好名字了。 男的、女的都拟了一大张。 她想着还是缓和些告诉他。到圆明园后难得大家都高兴,他要是再黑上几天的脸,那不是扫兴吗? 至于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缘故,那自有长春宫去操心。 于是,四爷一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奶香味儿。果然就在桌上看到了仍然用冰镇着的酸奶。 李薇让人在酸奶里少放糖,然后吃时加各种切碎的蜜饯和蜜豆。 四爷换了衣服出来捧起来就吃,李薇才凑过去,他这一小盅已经见底了。只见他放下白瓷盅,道:“朕已经问过曹得意了,这事长春宫自有处置,放心吧。” 好啊,曹得意在她这里话只说了一半啊。重头戏见着了四爷才肯说。 李薇懒得跟他计较,直接问四爷:“那长春宫是打算怎么查?” 四爷抹嘴漱口,道:“查?皇后道这事查出来恐叫天下人看了笑话,所以建议私下暗中寻访。” 这话也有道理。宫里不近人情的规矩多了,下午柳嬷嬷就跟她科普了半天。不说流个产不让查,就是以前毓庆宫里理亲王的女儿没了,不也没查吗? 她这么说,四爷笑道:“你真当理亲王是个软柿子了?他没少查。” “那后来呢?”她还记着这个呢,当时理亲王喜欢额尔赫,说像他那个女儿,过年时天天接进宫去看。 后来好像就没跟四爷这么要好了。 四爷道:“查出来的自然都没好下场。”不过当时理亲王按下来了,大概是盘算着秋后算账。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死在理亲王算计下的人多了,连四爷猜不出哪个是幕后黑手了。 长春宫说要私下查,那这事四爷难不成就不管了? 她可不相信。 然后晚上苏培盛就亲自领进来了一位看着是太医的人。 四爷亲自问他那个小格格流产前后的事,脉相如何,几是发病,原因是什么,如何用药,等等。 他屏退了左右,只带着太医在里屋说话。前后约有一刻钟那太医才又被苏培盛给领走了。走时脸色青灰,跟虚脱了似的。 他出来后先喝了半盏茶,才说:“真是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李薇吓了一跳:“他敢骗你?” 太医这是不要命了? 四爷笑道:“他没骗朕,只是不说实话而已。” 太医都怕担责任。何况这又是明显的阴私事,万一最后查出来是大福晋干的,是贵妃干的,是东六宫的太妃干的,是宫外的哪个王爷干的,等等。 太医害怕啊,他要实说这孩子就是被人用计给害了,这事就严重了。那能害了孩子的,自然也能连他都害了。而且敢这么干的,无不胆大包天。回头那人再自证无罪,那太医就是个诬告。 ——你为什么诬告?你受谁的指使? 如此这般,太医遇上这种事都是说胎儿弱,或母体弱,或坐胎不稳,反正肯定不是阴谋诡计,而是这个孩子流产是正常的。 李薇没想到四爷在里头问了这么半天,太医说的就是那个格格年纪太小,进宫后又水土不服,胎儿月分小还没坐住,然后就流了。 四爷再给她一解释,她是明白原因了,但这流产已经不能让她吃惊了,她吃惊的是当着四爷的面,那个太医居然也敢这么敷衍? 四爷却是已经习惯了,前有蒋陈锡,再来个太医也不奇怪。 人皆有私心。 只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孩子是小,他不能允许自己身边会有这样的事。 当着李薇的面,他让人把张保喊进来了,“长春宫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你去吧。” 张保现在多数是在外传旨,干的是总往外跑的活儿,在养心殿里倒是少见了。他见着李薇还跪下磕了个头,听四爷说就道:“奴才明白了。” 四爷又嘱咐了几句,让他今天就回宫去。 “朕不在宫里,那些小鬼们才要露出头呢。”他难得笑着对张保道,“只管放心大胆的查。查出来了也不必一时就拿下,先盯着,等朕回去再做处置。” 张保走后,圆明园里照旧还是一片歌舞升平。 四爷大概是觉得弘晖没了孩子十分可怜,就常常把他叫到圆明园来。托弘晖的福,四爷不好只叫他一个,就总是搭着弘昐三兄弟中的一个。今天是弘昐,明天就是弘昀,后天就是弘时。 李薇见天的都能见他们兄弟一面,高兴得很。 弘昐来说宫里一切都好。弘昀说皇阿玛和额娘你们不在宫里,西六宫热闹了些,新进宫的庶妃们常常四处闲逛。 “你遇上过?”李薇可不愿意出点什么事。 弘昀道:“儿子都跟哥哥在一起,何况身边带着人呢。”玉烟在一旁连忙说,“主子别担心,阿哥们走动时都会有太监提前清道,撞不上的。” 李薇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在宫里也没走路走一半遇上人。 这也是特权,这条路我要走,其他人现在都不能走。等我过去了你们再走云云。 说出来就有些欺负人了,但想想西六宫里庶母阿哥们挤在一边,还真不能少了这个规矩。 弘时说的就简单了,就是刘宝泉过来后,有好些点心他都吃不着了。 李薇就道那你今天吃个够好了。 百福和造化也被带过来了,现在四爷是去哪里都带着它们,是名副其实的御犬。现在两只狗的年纪都大了,虽然还能跑能跳,但累得也快,跑一会儿自己就趴地上了。四爷觉得小喜子一个人顾不过来,又挑了一个太监。 李薇有天听赵全保管他们叫‘抱狗太监’,他们的任务就是在百福和造化跑累时抱着它们,带它们四处去逛啊,看景儿啊。 弘昐他们过来后都会陪百福和造化,弘时跟百福玩绣球时,百福跑两圈就往地上一趴,旁边的太监赶紧过来想抱起来,弘时拦住他,自己上前抱起百福,颠颠说:“看来你是真老了啊。” 百福向上一冲,舔到他的嘴上,哈哈哈的喘气,缓缓摇尾巴。 晚上四爷悄悄跟李薇说弘时哭了。 “哭了?”李薇连忙问是怎么回事,看四爷还笑呢就知道不是儿子受欺负了。 “下午朕去找弘时,看到他在湖边坐着,抱着百福掉泪,朕就没过去。”四爷轻轻叹道,他当时站在那里看了一刻钟,弘时抱着百福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一边给它摸毛,一边掉金豆子。 李薇听了心疼极了,想了想跟四爷说要不要再养只小狗? 要是百福和造化突然没了,有个小狗也免得孩子们太伤心。 结果四爷很严肃的说那怎么行呢? “百福和造化看到新的狗会伤心的。”他认真的说,“等百福和造化真的离开了,给它们造个坟,到时再养吧。” 李薇:“……”原来孩子们这么爱狗都是你遗传的。 九爷府上,九爷正被两个小儿子闹得头疼。这两个小子出生时只差了四天,他一时兴起就总叫奶娘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打扮成兄弟逗着玩。 刚才小四跟小五抢一个金铃铛没抢过,张嘴就大哭,一边哭一边没头没脑的打小五。小五被哥哥一拳打到眼角,在眼角挂了一道。于是小五也比着嚎起来。 九爷先骂小四:“你比他大,抢不过还有脸哭!!”转头再骂小五,“就吃了一拳就有脸哭!打回去啊!爷养的不是姑娘!” 骂完转脸出来了,小狗子紧紧跟在后头。 转到府里的花园子,太阳老大在头顶上晒着,花园里的花都打蔫,垂头耷脑的,看得人心情更不好了。 九爷气冲冲的在自家花园里转了三圈,气没消反倒更大了。“爷都混到只能哄儿子玩的地步了!”九爷暗骂。 小狗子缩着肩站在后头,不敢劝爷您进屋吧外头晒。恰好在此时有人来了,小狗子跟得救了似的马上探头说:“爷,于义来了。” 于义比小狗子大,也是从小侍候九爷的太监。他切得晚,长得不似一般太监那么阴柔,方脸宽肩五短身材。一般偶尔替九爷出府见人。 看到他来,小狗子就避得远了些。丁义站到九爷身后,小声说:“爷,八爷去安郡王府了,还有十三爷和佟家的隆科多、舜家颜。” 九爷倒是没想到八爷也去了,不过他说出口的却是:“十三亲自去了?他还真是谁都不得罪。” 十三现在不一样了,皇上是那个脾气,他办差的时候像皇上,谁的情面都不讲,私底下全是有了几分八爷的品格,脸上时时都带着笑。 丁义还没走,九爷还没说他去不去呢。 九爷还再看看,不过他的脾气不合适憋着,一面是知道自己最好再谨慎些,一面是在家里憋得火气越来越大。 这上头坐的不是亲爹可真麻烦!更别提皇上还是这副狗脾气! 丁义这么盯着他,这不是让他的心情更不好了吗? “下去!”他喝斥道。丁义麻利的退下了,连赏都不敢要。 日子不是这么过的啊。 九爷困兽般围着花园绕圈。他还不能拖太久,好歹大家现在同为宗室,说不得都要互相照顾一二。不管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都是宜早不宜迟的。 早年听说十四还不乐意只是个贝子,你不乐意给爷啊,爷不嫌贝子丢人。 爷他娘的连个贝子都挣不着! 现在他才觉得:这贝子晚半年再戴头上就好了。 第362章 莲花馆 弘晖回宫后自然是要先回阿哥所换衣服赶着去上课,戴佳氏听说他回来就匆匆从那格格屋里出来,却被拦在了书房门外。 弘晖一出来就看到等在那里的戴佳氏。 戴佳氏浅浅一福,道:“爷,请听我一言。” 弘晖不等她说就道:“不必多说,就当这孩子跟你我无缘,放宽心只管等我下了课回来再说话。” 把戴佳氏一肚子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她看着弘晖出去,一时都忘了她原本是想说什么了。 她的奶娘却是喜不自禁,赶紧扶着她回去:“姑娘,你放心,大阿哥都这么说了,咱们不用担心了。” “是,是。”戴佳氏茫然点头。 昨天中午她正在用膳,突然听说格格这边见了红,等她赶过来时胎包已经落下来了,那格格哭得气噎声堵倒在在榻上,半张床都是红的。 她当时脚就软了。 一面让人看住院子里的人不许进出,一面去喊太医,然后回去换了衣服,亲自去长春宫请罪。 那时她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大阿哥不在偏偏出了这件事。而这个孩子自从有了的那天起,所有人都说她一定会害他,因为怀这个孩子的格格身份并不差她什么,都认为这孩子一旦生下来,格格早晚会升成侧福晋,就跟贵妃当年一样。 谁又知道戴佳氏比任何人都怕他出事。 因为只要这孩子出了事,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从她没进宫就听说这两个格格起,阿玛在书房关了两天后,出来恳切的跟她说,进宫后千万不要争宠,她所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的侍候大阿哥。 “这个指婚,不但咱们觉得承受不起,就是……”阿玛憔悴的像老了十岁,他指指上面,深深的叹了口气:“就是上面,只怕也觉得委屈自家孩子了。” 对戴佳氏而言这就是当头一棒。 自从大阿哥的身份一夜之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见过戴佳氏的人都说她是天生的凤凰命。都说以她本身的家世人材来说,除非再投回胎不然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造化。 现在既然有了,可不就是她天生的命好吗? 戴佳氏年纪幼小,这种话多听几次自然就记在心里了,也暗暗的想会不会是真的呢?后来宫里来了嬷嬷教导她,这才让她渐渐收了心。而阿玛在她进宫前说的这番话才真正打消了她的绮思。 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大阿哥来说就是倒霉了吧? 所以她怎么敢不安分?她只敢小心翼翼的捧着大阿哥,日后就算他有了其他宠爱的人,她也会一并捧着的。 她哪有底气去害人呢? 下午弘晖上过骑射课之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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