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是他嘛,怎么会是弘时?当然被弘时看到是不太好,不过重点还是错了。 李薇见此时气氛还好,就试探着问四爷对弘时这件事是怎么看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这就不用问了,这还用说吗?四爷多能干啊,肯定是派去跟弘时的人汇报的,要么就是派去跟八爷的人汇报的。 “什么怎么看?”四爷甚为不解,再看她一脸的‘好有趣’,双眼亮晶晶的,就知道她这是又把这些事当戏本子看了。 就当替她解闷吧。 四爷顺从的把八爷给说成了个大坏蛋。 “偷想从朕这里把弘时拐去,哼,他做梦!”四爷义愤填膺的说。 再把弘时说成个小机灵鬼。 “朕的儿子,那是一般人吗?弘时从小就聪明,朕早知道他不会被老八哄去。”四爷说到这里,顺便夸了下孩子妈:“素素也好,弘时这点就是跟素素学的。” 有吗? 李薇十分骄傲的闪亮双眼,冲四爷眨。 四爷被她眨得忍不住把人给捞过来抱到膝上,继续哄她:“素素最好的就是从不忘形,弘昐几个这点都随了你。弘时被老八连哄带骗的,最后还能保持一点清明都是因为他这点像你。没让人轻易骗了去。” 本人果然十分英明神武。这是四爷说的呢。金牌保证。 李薇幸福美满的靠到四爷怀里,手上不老实的揪他胸口的盘扣豆豆。 四爷被她揪得前胸后背都是麻的,却还是坚持把故事给说完。 “所以老八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这点朕心里早就有数了。”欢乐大结局,可以吧? 李薇嗯嗯的点头,她只是没想到原来四爷这么单纯啊。简直就是坏人就是坏人,因为八爷是坏人,所以他是坏人。弘时是他的儿子,所以是好人。 四爷这么单纯的人才容易受伤害呢。 她疼爱的摸摸他的大脑门。 四爷打横将她抱起,进里屋了。 转眼就是端仪出嫁的时候了,四爷特准七爷亲自去送嫁。七爷请旨想把长子弘曙带上,四爷也准了。 送走端仪后,四爷跟着扔下两件大事。 其一就是他终于封了亲生的女儿了。宜尔哈封和硕端温公主,额尔赫出自贵妃,封固伦温熙公主,最小的扎喇芬封和硕端敏公主。 其二就是宜尔哈指婚。适婚乌拉那拉氏星德,皇后母族,正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京里的人都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九爷在府里道:“万岁这是早就憋坏了吧?终于把养女嫁出去了,他也终于可以封自己的公主了。也不知道他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了?谁也没说他不能封自己的公主啊?非要先封养女,封了还要先嫁出去,才敢封自己生的,这什么毛病?” 唯一一个在他身边的小狗子是个太监,哪敢说万岁的八卦?从头到尾只是陪笑呵呵。 呵呵,呵呵。 九爷说了半天找不到接话的,瞪小狗子:“你是哑巴啊?” 小狗子扑通一声跪下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从小跟着他的忠仆,九爷想踢都下不去脚,腿都抬起来了又放下,在原地转了七八圈,恨得大骂:“爷不管了!爷要出去!爷都在府里闷了四年了!” 说完他就往外冲,小狗子从地上跳起来就去撵他,一面撵一面喊:“爷!爷!等等小的啊!” 九爷府的随从们还是速度很快的,车马随从立刻就备齐了,只等九爷一声令下就出发。 小狗子也有一匹马,就跟在九爷旁边,小心翼翼的问:“爷,咱去哪儿啊?” 九爷就是想找个说话的,能跟他一块说说万岁,说说万岁,说说万岁的人。 问题是敢说万岁的人不多,他在府里就只敢当着小狗子的面说两句,连九福晋都不行,他要是当着她的面说,能把她吓晕过去。 他冷哼一声,马缰一抖往前走。 小狗子连忙跟上,等出了巷子口该决定去哪边了吧?他小心翼翼的再问:“爷,咱们这是……”往哪儿拐啊? 九爷再次冷哼一声,指着八爷府的方向说:“……去老十那里转转。” 小狗子刚要说‘往八爷府’,一句话险些没噎死他,赶紧清清喉咙往另一个方向指:“走着,去十爷府。” 九爷一脸丧气的调转马头,身后随从干脆利落的齐齐转身转头,往十爷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386章 戏言生死 十爷府上最近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九爷一进门,十爷见了这个久未登门的哥哥还有些吃惊,待问清他半点p事没有,是来找他喝酒的,如获至宝般拖着九爷出去找地方喝酒了。 两人也没找什么暗门子私人会馆,就在大街上寻了个看得顺眼的酒楼进去寻个临街的雅座,叫了一桌九两九的席面喝起来。 九爷端起酒杯尝了口,点头道:“正宗百年玉泉酒,这家店倒是实在。”席面上也是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材料跟御膳比也不差了,对得起那九两银子。 十爷如今熬得精瘦,乍一看倒比九爷还年长个五六岁,从坐下起就一杯接一杯灌水般往嘴里倒,九爷说了一句没人接话,挺没趣的放下杯子说:“喝什么闷酒?跟你九哥说。” 十爷这半杯就无论如何喝不下去了。 “我福晋……怕是不成了。”十爷长长的叹道。 这事在府里他跟谁也说不着,额娘早没了,几个舅舅也都不是贴心的,说给他们听不过是徒惹笑话。 还就只能跟兄弟们说。 可当今登基后盯得太紧,当年他跟九爷走得近,他那个好舅舅阿灵阿跟八爷是忘年交,搞得他不知不觉就被看成了八爷的人了。 上头坐的从爹换成了哥,十爷不得不装了几年孙子,原本还有几个交好的人,如今也都远了。 所以今天九爷一问他就没忍住说了,实在是这事在他心里憋得太久了。 九爷也没料到酒还没喝几杯,哥俩儿这么久没坐一块还没顾得上问问‘你好啊?你媳妇好啊?你儿子好啊?’,十爷这就扔出这么一个大事来。 当下这酒也不用喝了,九爷放下杯子,手在空中举了半天还是搭到十爷的肩上:“要不要我去给你寻个大夫?” 十爷摇摇头,十福晋这病不是一两天,甚至不是一两年。自从她嫁过来,说实话他是让她吃了不少委屈。不过这个博尔济奇特氏也不是吃素的,她身上流着黄金血脉,科尔沁女人的血性和坚毅她统统都有。 十爷跟她两人算是两败俱伤。 他能冷着她,她就能让他这十年一个孩子都得不着。 最后十爷悟了,他跟自己的福晋打对台,那是谁都得不着好。男子汉大丈夫,他就低个头。于是他跟博尔济奇特氏有了个儿子。 再然后博尔济奇特氏投桃报李,手下一松让十爷最宠爱的格格郭络罗氏也有了个儿子。 现在府里这两个阿哥都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十爷想着吧如今这么太平着就行,他就想当个太太平平的王公,不指着有什么大出息了。福晋厉害点也不坏,至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有福晋在这府里就能撑下去。 这么一瞧也不是坏事。 打定这个主意后,他也不急着给郭络罗氏请封侧福晋了,就当个格格吧,护着弘晙好好长大就行。 谁知这人太要强是不是也会对寿数有碍?还是当时生弘暄时损了身子?博尔济奇特氏自从康熙四十七年这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熬了七、八年,现在也只是在吊着一口气了。 府里恨她的人不少,郭络罗氏没了两个儿子,当着他的面虽然不敢说什么,背过去没少说博尔济奇特氏这都是报应。 十爷自然也没办法对着郭络罗氏叹气了。 在他看来报应不报应先放到一边,博尔济奇特氏要是真走了,他这心里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躺在那里时也笑着对他说:这下你可解气了吧? 十爷握着她的手也不说别的,就问她真的能这么舍下儿子?她走了,弘暄还不到十岁,他是肯定会续娶的,到那时弘暄在这府里还能活?这府里恨她的人可不少,她走了这些人都会冲着弘暄使劲的。 他本想着他在她这里不值什么,儿子能总拉住她吧? 谁知这女人真是心硬,她居然望着房梁道:“我都死了,哪儿还管得了他?要是你这个阿玛护不住他,那我这个额娘在下头接着他,到时我们娘俩一起走黄泉路。” 十爷说着说着就掉泪了,九爷=口=着,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手帕汗巾给十爷擦眼泪。 说实话,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老十额娘死得早,不管是他的舅舅还是他们这些兄弟都远了一层,到头来还就是他的福晋跟他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早年两人闹归闹,但既然分不开,那就只能继续在一个屋檐下过。 老十以前恨起来时也咒过十福晋,恨不得休了她。 可现在她要没了,老十反倒舍不得她了。 说白了,还是老十这人太重感情。他额娘也没给他留下个兄弟,孤零零的一个人熬了这么久,所以身边有个待他有几分好处的都舍不得撒手。 就跟老十三似的,额娘妹妹都死光了,宠他家的兆佳氏宠得什么似的。差别就是老十三运气好,撞上个好福晋。老十运气差点,可就是博尔济奇特氏这样的福晋,他都稀罕得不得了。 无他,福晋早就是他们身边的亲人了。没了就跟割肉差不多。 九爷陪了十爷半晌,等十爷把胸中的郁气都对着他九哥撒干净了,终于有心情转过头来关心他九哥了。 九爷面对弟弟亲切的询问,拍胸脯打包票的仗义,他能说他只是来找人闲扯的吗? 不能。 说不出口的九爷绞尽脑汁的憋出一件为难事:端仪和端静嫁了,这皇上会不会再找养女带进宫养啊?那必须会。他都出了一个女儿了,后面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这么一说还真是件事,九爷说得自己都不安起来了,他开始端着酒杯使劲灌,十爷跟他刚好凑成一双,两人对灌比一个人灌起来有趣多了。 终于都灌倒了。 太白楼的掌柜算是急得团团转了,两位皇亲阿哥都在他的店里醉翻过去了。虽然他一得知这消息就立刻把两位爷给小心翼翼的抬到楼下他家里去,他还特意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换了新被子新帐子,干干净净的侍候着。 然后两位爷的随从一面去让人回府报信,一面准备车轿把自家爷带走,然后看住掌柜要问罪。 你说是喝醉了就是喝醉了?谁知道你这店里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爷是喝醉了睡着的,还是吃坏了晕过去的?等太医看过再说,你这店先封了。 太白楼掌柜几乎要跪下,这一封店名声就坏了啊。 可随从们也不敢放过掌柜的,万一真有事,不是掌柜出来顶就是他们要掉脑袋。 最主要是二位爷确实是都喝翻了,灌了醒酒汤也没用,从二楼抬到后院掌柜家,连换衣服带洗脸搓手,半点反应没有。 小狗子下手狠,九爷脸上的皮都快叫他给搓掉一层了,现在脸上红红一片,不知是喝的还是搓的。 问题是就这还没醒。 小狗子算是半步不敢离开,就守在他们九爷身边了,眼泪汪汪的想要是爷就这么喝死了,他给他们爷偿命。爷啊,你说你跟那酒有仇吗?逮着就狠喝,不就是百年玉泉酒吗?咱家有一窖呢。 太白楼的小二没掌柜那么倒霉,随从们也没都把人绑到柴房里关着。这世上敢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还是少数的,皇城根下尤其少。他们爷这一看就是喝过去了,看着人不许走不过是求个万一保险而已。 所以太白楼的生意还是照作的。退一万步说真有事,那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 小二心里不安,就在大堂里四处瞎转悠,结果一眼看到正从圆明园出来准备回府的十三爷,嗷呜一声从太白楼里奔出来扑到十三爷的马下就抱着不撒手了。 好在十三爷的马好,四爷赐的,一等一的听话懂事识人性,见有人突然从路边冲出来往它的蹄子下钻,人家轻轻巧巧一个四蹄飞跃就跳开了。 后头小二已经被护卫给押过来了。 小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喊十三爷,太白楼十三爷也是常来的,听完就笑了,下马进店往后走看他那两个喝高了的哥哥去了。 随从们一见怡亲王到,再听怡亲王说无事,再再听怡亲王会亲自送二位爷回府,于是痛快放了掌柜,他们终于没责任了哦耶。 因为太白楼离十爷府近,所以十三先带着俩醉鬼去十爷府上,结果一进府就见里头扑出来两个腰缠孝带,哭得都没了人样的下人,一见醉在轿子里人事不知的十爷就扑上去呜哩哇啦的大哭。 “爷!福晋去了!!”下人哭,门上的小厮们哭,跟着十爷出去的随从们一齐下马也哭。 十爷府前汇成了哭泣的海洋,个个都哭得声嘶力竭,花样百出。比小寡妇上坟哭得都好看热闹,不知道还以为十福晋今天就要出殡呢。 轿子里的十爷:zzzzzz…… 十三爷一看这是走不了了,让人回府把怡亲王府的长史和兆佳氏都喊来,不然这府里的主子一个刚刚没了,一个还醉着呢。 一会儿客人来了,男的他招待,女的交给兆佳氏,送礼的有长史。这才算是把这一摊子给支起来了。 等九爷从醉酒中被哭声吵醒,迷迷糊糊的起来时还仿佛如在梦中:哭毛? 十三爷听说他醒了就赶紧过来,外面的事多得很,他一个人支不住,把九爷拉出去至少能当个见客的摆设,这样他就能暂时脱个身了。 反正也不用他说话招呼客人,九爷的牛x在京里是有名的,歪在椅子上不吭声都没人敢说他怠慢。 把九爷往大堂的椅子上一按,十三再匆匆给他的长史交待两句,骑上马就往圆明园去。 “老十的福晋去了?”四爷吃了一惊。 万方安和里他和李薇正在用晚膳,还叫人过来唱戏听着玩,听说十三爷去而复返,四爷高兴的让人喊他进来一道用,谁知就得了这么个不好的消息。 李薇让宫戏先退下,再回屋去换一身不那么打眼的衣服。按理说尊不让卑,但既然是丧事,她再穿一身艳色,头戴镶宝金钗也不合适。 换了身柳黄的衣服出来,头上的钗也换成了玉的。四爷见她出来,微微一笑让她过来坐下,就手把手上的一本折子递给她。 李薇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太医院上的十福晋的病例报告。 宗室每个数得着的主子请太医后都有这么一本病例,四爷大概是听十三爷说过后就让人去翻出来的。从这上头看,十福晋这病可拖得不算短了,康熙四十七年到现在有九年了。 不是急病就行。 十三坐在四爷下首,眼睛根本不敢往贵妃这边扫。不过刚才贵妃特意进去换衣服,这份细心和体贴倒是让他有些感触。 总觉得不愧是能让万岁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 十福晋这个事吧,放在十爷府上那是天都塌了一半,放在四爷这里就简单了。十爷身上没爵位,就一个光头阿哥。他的福晋只是说着好听的,无非是让人给科尔沁送个消息,其他的按制办就行了。 四爷想了下,给十福晋的丧礼稍稍抬了半格,算是荣葬。再对李薇道:“你赏些东西下去,也是个意思。” 李薇听话这就去让人取库房的单子来,还要把十爷府上的人员名册拿来,有女儿没?有几个儿子?发赏自然是按人头来的。 四爷这边也有一本,十福晋有个嫡出的儿子,挺好的。正好明年选秀,给十爷再挑个继福晋就行。 四爷都安排好了,但不舍得让十三爷为这件小事奔忙,嘱咐别人去传旨,对十三道:“你回府歇着去吧,那边的事有内务府呢,朕再指个人过去帮忙。” 四爷指的人也有趣,就是十爷的舅舅法喀。自打四爷上台后,对十爷的另一个舅舅阿灵阿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所以就把法喀给拎出来了,有好事,有露脸的事都叫法喀。 十三一听也没什么话说,到底他是弟弟呢。不过他还是回了趟十爷府,兆佳氏还在呢,他要把福晋给接走了。 过去一看,十爷府里热闹得很。 法喀得了圣上口喻带着福晋火速赶来了,连铺盖卷都带了,说是要暂时住在十爷府上帮着办丧事。 九爷的酒虽然还没醒全,但是也记着把他的福晋董鄂氏给叫来了,还有他们府上的大管家。 再有,八爷也带着郭络罗氏来帮忙了。 十三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多留一会儿,见此带着兆佳氏二话不说就告辞了。 堂上的九爷醉得走路都是右斜十五度,听说十三要走硬是让人扶着送到门口,大舌头兼卡带的说:“慢、慢走,十三留步……哥、九哥谢你……你是好人!慢走……来人!老十呢!!”他死活要人把还醉得人事不醒的十爷给扶出来送十三。 十三哭笑不得,千万劝着这位哥哥进去了,再也不敢多留。 第二天,十福晋没了的消息才算是传开了。四爷的旨意也让人知道了。别看只是十福晋的葬礼抬高半格,那就是说明十爷在皇上的心里那也是不差的。 四爷这算是示好了。 酒醒后的十爷听说这个后都跟还在做梦似的,迷茫的问坐在他床边的九爷:“那我现在该干嘛?” 九爷一巴掌劈他脑袋上,把他找师爷写出来的谢恩折子扔到十爷身上:“谢恩啊!还不快去!” 十爷连滚带爬的收拾干净,顾不上十福晋的灵堂,挤了一府的客人,刚刚失去额娘的儿子,先奔圆明园去谢恩了。 他自从康熙朝起就是个不得志的皇阿哥,可那好歹还是亲爹。现在这个皇上从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九爷和十爷之前那么老实不乏这方面的原因: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得罪过四爷。或者至少没抱过四爷大腿。 现在皇上都把台阶给他铺上了,他还不赶紧顺杆往上爬,给皇上一个好印象? 不求像十三那样当皇上心爱的好弟弟,至少像老七那样当个普通弟弟也行啊。这可是他和他这一府翻身的关键时刻。 要是博尔济奇特氏还在,只怕早骂起来:还不快去!你还等着人家拿轿子来抬你不成? 万方安和里,李薇听说十爷来了,四爷中午留膳时还有些吃惊。 四爷在兄弟中间的人缘并不怎么好。这么久了巴上来的只有三爷,十三爷,还有十五和十六两个小的。早年还算不错的五爷和七爷都有些冷淡。相比而言,七爷都算‘肯为朕所用’,四爷都满足了。 搞得李薇都心疼又奇怪,她不明白这群阿哥都在想什么呢?四爷都是皇帝了,你们干嘛不来拍他的龙p呢? 十爷肯来绝对是件好事,中午这顿饭自然是家常菜,就是两人坐一圆桌,而不是君臣奏对般一人分一案几,坐起来中间能跑马的隔着千山万水。 菜是斋菜,酒是素酒。 一顿饭吃得应该是相当顺利。因为十爷走后,四爷就过来找她了,然后就冲她发散了阵。 比如:“老十也是个耳根软的,之前朕听说他跟他那福晋极不对付,现在人没了又是这副样子。” 什么样子?对这几位著名的九龙至今仍无缘得见的李薇只能凭想像:听说十爷是个大胖子,大胖子憔悴的样子? 比如:“老十屋里现在才两个儿子,这也太少了,都是博尔济奇特氏不贤才会如此。” 听起来可以脑补出一幕宅斗大戏了。 再比如:“老八真是哪哪都少不了他!” 这个,李薇忍不住插话了:“八爷去十爷那边了?” 四爷嗯了声,道:“昨天就去了,听说今天一早又去了,还带着郭络罗氏。” 李薇自从听弘时说过后,对八爷那是相当怀恨的。现在一听说他又出场了,她就心情不好。四爷看她苦着脸,笑着逗她道:“怎么这副样子?是可怜博尔济奇特氏了?” 李薇:“?” 他把她拉到怀里搂着,摇晃着叹了句:“见老十的样子,朕也心疼。不由得想要是你离开朕了,朕该怎么办?” 见着十爷时,四爷确实突然冒出来了这个念头,然后就背上蹿起一阵寒。 他低头看看她,把她往怀里按了按,轻声道:“朕不敢想。素素要长长久久的陪着朕才行。” 第387章 四爷的浪漫 四爷难得感性一把,李薇怎么着都要配合的。正待磨拳擦掌祭出大杀器‘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她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在现代大学时跟男友说这个太耻,而且还珠格格盛行,容易有不恰当的联想。她想像中的小清新式跟男友互相传诗这个美梦破灭了。男友第一次拿短信发诗给她时,她的想法是:哪儿来的转发短信? 果然玩诗还是古代比较合适。 李薇酝酿了下,无奈憋不出眼泪来,只好清了清喉咙准备轻轻念出这句诗—— 四爷扭头:“苏培盛。” 李薇:== 苏公公简直像个时刻准备着的小三儿一样飞快出现,他往那儿一戳,她是怎么都没办法当着他的面说情话的。 只好先咽回去。 四爷道:“去把那个黄杨木阳刻泰山花样的箱子拿过来。” 箱子里是给她的礼物吗? 这种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发展。 李薇多少有些特别的期待,等苏公公把箱子抱来。 谁知道箱子比她想像得还要大,苏公公是让两个小太监抬来的。四爷让其他人都下去,苏公公就带着屋里的人一路退到了屋外。 四爷拍拍她,用‘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惊喜’的神情说:“来,朕让你看看。” 说着他下榻去多宝阁里拿了个钥匙过来,打开箱子上的铜锁,李薇凑上去看,没想到打开箱盖后里面居然是一堆卷轴。看那卷轴的粗细长短,展开该有一面墙那么长。 她照四爷的爱好去想,莫非是《清明上河图》一类的名画?新画?他画的? 她帮着四爷把条案清空,看他从箱子里翻捡着抱出来了四个画轴,然后轻轻放在长条案上展开。 头一幅是最长最大的,看着像是个依山而建的建筑群落图。 四爷这是打算再修个园子? 第二幅像是室内。壁画很美。 第三幅和第四幅就有些吓人了,是漂亮、精美的大棺材,上面还有四爷的批注,那小字她一看就认识。 李薇的表情从o-o到o▽o再到o口o,最后是==…… 四爷热情的介绍:这是朕日后驾崩后用的帝陵,泰陵。这是宝顶……这是朕给你留的屋子,到时你就躺在朕身边,这是朕让人给你备下的,用的是跟朕一般的千年金丝楠。 他畅想着死后两人葬在一起的美景,李薇从头到尾== 看来几百年下来还是有代沟的。至少现代人玩浪漫时不会聊起死了葬在哪里这种事。 看完图纸后,四爷再次珍而重之的收起来。 这时李薇想起他说两人用的是一样的木头,会不会不太好? 她就跟四爷说她不用一千年的,换个一百来年的就行了。 四爷看她如此‘谦虚’,笑不可抑,一面点头一面应:“行,朕让他们再看看那片林子里还有没有一百来年的楠树了,有就砍来好不好?” 她直觉刚才肯定说错话了,再追着他问他就死活不肯跟她说,还夸她识大体,懂事。 所以……难不成一百年的楠木做不成棺材?或者是别的什么? 李薇自己想得脑仁疼,不得不求助于儿子。现在儿子们的知识储备比她丰富得多。恰好四爷让弘时这次过来时把十爷的儿子弘暄也给带过来,好让他去奔十福晋的丧。 等弘时一进园子,李薇就让人把他领过来了。 弘时笑嘻嘻的进来磕头,身上都是檀香的味儿,进来就一个劲的喊口渴,玉烟赶紧捧上茶来,他端过来却嫌烫。 李薇把自己这盏半凉的给他,道:“去磕过头了?” 弘时边灌边点头,他把弘暄带出来,四爷顺便就让他再把弘暄送过去,到了灵堂,十福晋是长辈,弘暄一见到牌位就扑跪下去大哭,他从善如流就跟着一起跪下磕了三个头,再上了香。 他喝完解了渴道:“我去换过衣服再来见额娘。” 毕竟是进过灵堂,还是有些忌讳的。 等他重新洗漱更衣后过来才跟李薇说,其实今天弘晖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李薇可是亲眼看着四爷吩咐,亲耳听他说‘明天弘时来的时候让他顺便把弘暄也带来’,半句没提弘晖啊。 弘时偷笑,不过这些日子的教育还是有作用的,他立刻就把笑收了,装出一副正经脸说:“是皇额娘娘吩咐的,我也是出宫前才知道。”为这个还等了多半晌,因为弘晖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还要临时回去换衣服,拿礼物。前后折腾了有一刻钟吧? 可把急着回家的弘暄急得不轻,在屋里驴拉磨似的转了好几圈。 三人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先赶到圆明园,见过四爷后,四爷才让弘时带着弘暄回十爷府。 “皇阿玛把大哥留下来了,说是给他批讲功课。”弘时说到这里又没忍住想笑,刚把嘴咧开就要收起来,一时收不住就拿茶碗挡着。 他这副作态看得人着急,小孩子偏装大人样。 李薇把茶碗给他夺下来:“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太假。” 弘时也觉得假啊,抱怨道:“先生说的呗。先生说我有时显得小,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让我照着见过的大人们学,学他们的风采、风度什么的。说比如一时想笑或者想说悄悄话不能让人看到,就拿茶碗来挡。” 搞得他现在一笑就觉得自己犯错了,可以想像过不久他就连笑都不会笑了。 “歪理。”李薇肯定道,弘时是聪明,可他的聪明里有他这个年纪天生的真诚,所以就算他偶尔摆弄他的小聪明也不招人讨厌。要是一面聪明外露,一面再学着大人的手段,那就不真诚了。 弘时一下子如得了知音般连连点头:“还是额娘说得对!” 李薇道:“你这聪明不是坏事。你阿玛和我担心的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像上次遇上八爷那事,你就仗着你的小聪明屡次亲身赴险。” 她想了想,让人拿了一个桃子两个大香瓜和两根竹筷。 她拿桃子说,“这是一般人的脑子,这么大。”再指着那香瓜说,“这是你的脑子,比一般人大。所以你就比一般人聪明。” 弘时立刻觉得这香瓜无比顺眼,打定主意今天的水果就是香瓜了。 李薇用竹筷插|进桃子和香瓜的底部,竖起来问弘时:“你觉得哪个看起来更稳当?” 那自然是个头小的桃子,香瓜那么大,支在那么细的一根筷子上,看着就险些要掉下来。 弘时若有所思。 李薇分别放手,桃子先掉下来,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但等香瓜掉下来时,桌面被震得仿佛一跳。 她再让人把四爷的竹制笔筒拿过来,把里面的毛笔都拿出来,把香瓜放在笔筒的口上。 香瓜稳稳的放住了,不摇不动。 弘时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指着竹筷子说:“额娘是说这细竹筷就是我这样的小孩子。”再指着那竹制笔筒,“这就是日后长成大人的我。” 他再拿起桃子和香瓜,说:“我跟一般的小孩子比确实是聪明,但我们还是小孩子,所以遇上危险脑子再聪明也一样危险。” 甚至有时会更惨。 弘时捧着香瓜颠了颠,连啧几声,凑上去闻:“好香。额娘,你说的我都懂了。我现在呢,还小,就要做小孩子的事。小孩子嘛,好好学习写功课就行了,这是皇阿玛给我加功课的意思,这样才不会辜负了我的聪明劲。是吧?” 对是对,但李薇怎么没有教训孩子的成就感呢? 不过他都懂了,她就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孩子,当孩子就行了。你那先生教你的手段做法,都统统不用去管它。现在你学这个太早了,等你日后自然而然会了的时候,你就明白了,那根本就不用刻意去学。” 是成熟好还是天真好?这个没有定论。 但一个人如果能活一百岁,他从二十岁起就要学着当大人了,那就是他有八十年的时间去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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