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乐乐似懂非懂地看着大人们,嘴里塞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奶奶,妈妈做的面条最好吃了!以后我们天天煮给奶奶吃!” 老太太被孩子天真的话语逗笑了,她伸手捏了捏乐乐的小脸:"好,好!我们乐乐真懂事。以后啊,这儿就是你们的家,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奶奶说。” 林淮月望着眼前的一老一小,心里充满了感动。 曾经,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但是这几句暖心的话,让再次看到了希望。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辜负老太太的信任,给乐乐一个温暖的家。 林淮月将写得工整的借条交进房东陈阿姨手里时。 老人还在连连摆手:“我既然相信你,就用不上借条,等你赚钱再给我吧!" 她却固执地摇头:“阿姨,您帮我是情分,写借条是应该的!” “我知道您对我和乐乐好好,只有您收下借条这样我才安心受您的好啊。等我赚了钱,一定连本带利还您。” 见到她这么诚心的说辞,陈阿姨推脱不过收下了借条。 只见纸张上,还款日期被她特意没有写具体。 只是给了一个范围,虽然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攒够本钱,但这份借条必须写好。 带着老人借的三百块钱,林淮月在旧货市场淘了口铁锅、几张折叠桌,又托人写了一个“淮月凉面”的招牌。 就这样,小摊子支起来了。 立夏过后,天气越来越热,她的凉面摊很受欢迎,自制辣酱的醇香混着黄瓜丝的清爽,总能围上一大群人。 加上她的面条都是自己手擀的,还积攒了不少回头客。 乐乐也经常跟着一起出摊,她带着个小兜帽帮着给客人递筷子,惹得来吃面的人连连夸赞她可爱懂事。 这天做的面条有些多,一直到天黑才卖完。 林淮月推着装满厨具的三轮车往家走,车轮却突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怎么推也推不动。 她蹲下身查看,发现链条卡在齿轮里,所以才会推不动。 车子是每天必须出摊必须的,要是坏了恐怕得影响好几天的生意。 林淮月着急的将车拉到一边,打算自己看看能不能弄好。 “是不是车坏了?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惊得她回头,只见路灯下站着个穿藏青色工装的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没等她回答,他扫了眼故障的三轮车开始检查起来:“链条脱轨了,给它放回去是就好。” 说着开始掏出工具修了起来,动作利落。 林淮月这才注意到他虎口处的油污:“您也是摆摊的?” “对,我就在前面买凉菜。” 链条复位的瞬间,林淮月连声道谢:“今天实在太谢谢你了,我请您尝一下我做的绿豆沙吧。” 她说着把两碗绿豆沙塞到他手里,还拿出给乐乐买的糖递给了小姑娘:“我女儿说这个糖很好吃,你尝尝。” “谢谢阿姨。” 小姑娘说完便又躲在了男人身后。 “我叫周翊然,这是我女儿糖糖。” 林淮月感激地笑了笑:“我叫林淮月,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懂,带着孩子讨生活不容易,我现在赚的不多,但是勉强糊口。至少稳定些。” 林淮月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真好,我也一直想找个稳定的营生,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 周翊然沉思片刻。 “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合伙开一个小店面,你手艺这么好,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 林淮月愣住了,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机会。 看着周翊然真诚的眼神,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真的可以吗?” “当然,就当是互相帮助。” 周翊然笑着说。 或许是都带着孩子摆摊,又或许是他的这份热心,林淮月莫名的对他产生了信任。 次日一早,林淮月没有出摊,而是站在约定的路口等周翊然。 他们昨天约好一起去看看更大的店面。 林淮月望着街边几个行人,微微有些忐忑。 她特意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本以为自己足够积极,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翊然。 林淮月快步走过去,略带惊讶地说:“你怎么来这么早?” “怕你等得太久,我送完糖糖去学校就来了。” 周翊然递过一杯豆浆和几个包子:“当地特色的小笼包。” 林淮月连忙说谢谢,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两人并肩沿着街道走,一路上,他们走进了不少店铺,不过有的位置不好,有的租金太贵, 再有就是面积过大不符合预期,接连碰壁让两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就在林淮月有些气馁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被街角的一个小窗口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窗口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简单的陈设。 店面也刚好能够摆上三四张小桌子。 你看那个!” 林淮月指着小窗口说道。 周翊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也露出几分惊喜:“这个位置虽然偏了点,但人流量还算可以,而且窗口很适合卖小吃。”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朝着小窗口走去。 敲开店铺的门,一位店主样子的中年女人热情地迎了出来。 得知他们的来意后,店主笑着说:“这铺子转让费五百,位置虽然在拐角,但只要你们小夫妻努力经营,生意肯定能红火!” “我们不是……” 林淮月急忙想要解释两人不是那种关系,却感觉衣袖正被周翊然轻轻拉住。 她疑惑地看向他,只见周翊然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老板,我们刚结婚,手里的积蓄都用来筹备婚礼了,实在没那么多钱。您看能不能便宜点?” 说着,还对一旁的林淮月眨巴几下眼睛。 林淮月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立马露出为难的神情:“是啊,大姐,我们手头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加上我们也挑了一上午的店铺,您就当帮帮我们小两口吧。” 店主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行吧,看你们也不容易,就给你们三百,但是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少了!” “房租每月五十,你们按时交给我。” 周翊然和林淮月相视一笑,连忙道谢。敲定了合同以后,两人走出店铺。 “抱歉啊,刚才没经过你同意就那么说。” 刚走出去没多远,周翊然就停下脚步,一脸歉意地看着林淮月:“我光想着可以多便宜一些,忘了提前跟你商量了。” 林淮月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知道你的用意,这一下省出了两百块钱呢。”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试图缓解周翊然的尴尬。 周翊然挠了挠头,也笑了:“那就好,我还怕你会生气。” 两人继续并肩走着,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虽然不知道这个店铺是否可以成功,但此刻,他们心中都对这个店充满了期待。 深夜,陆方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的月光斜斜的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几束白色的光影。 他又一次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十七分,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失眠的第多少个夜晚。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那时候许周周还没有来,陆方明每天下班后都会带着乐乐一起去逛菜市场。 有时候回来的晚了,林淮月总是会来接他们。 邻居们总是调侃一家三口的幸福。 每次回家的那个小巷子,他总能看到几个邻居带着孩子玩耍,那些话画面像一根根刺扎进他的心里。 曾经,他也拥有这样温暖的家,林淮月温柔的笑容、乐乐奶声奶气的呼唤,可如今都被他亲手毁掉了。 回忆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如同潮水般涌来。 每天清晨,林淮月总是早早起床,变着花样给他和乐乐准备早餐; 无论多晚回家,她总是一边打着毛衣一边等他回家,还会给他准备好明天穿的衣服。 就连厂里每次聚餐,她也会早早的准备一大桌子酒菜替他招待好员工。 可他呢?却一次次听信许周周的谗言,对她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推搡...... 想到这些,陆方明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坐起身,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喃喃自语。 “淮月,我错了,你和乐乐到底在哪里啊?” 在天快亮起来的时候,陆方明这才睡着了几个小时。 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陆厂长,我带老婆回娘家的时候在临城好像看到嫂子了!带着孩子在菜市场买菜。” 陆方明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立马打开门:“你确定真的看见她了吗?” 那人点点头:“我确定就是嫂子,她手里还牵着乐乐呢,我怕你着急,家都有没回就来告诉您你了。” 陆方明一听,顾不得其他立马跑到了厂里,给领导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小长假,就直奔了火车站。 一路上,他的心里都有些慌张,不停地在心里想着见到林淮月后的场景,该怎么道歉,怎么挽回。 当他脚步匆匆地从厂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许周周。 但是陆方明却没有注意到她。 许周周抱着文件袋从阴影里走出来:“陆方明,你要去哪里?” 陆方明侧身避开她,语气冷硬:“不关你的事情,让开。” “我就问问,你着急什么?” 许周周的声音陡然尖锐,看着他手里的皮包,突然笑出声,"是去找林淮月吧?你以为她还会原谅你?" 他顿住脚步:“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他便直接走开了。 许周周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假装套近乎问了一下之前认识的几个员工。 这才知道了陆方明请假离开的消息。 一个想法在许周周的脑海里慢慢形成。 她找到几个平时对陆方明不满的员工,添油加醋地说:“陆方明利用职务之便,找了不少的人进厂,顶替你们的位子呢,而且他生活作风也有问题!这样的人你们还甘心让他做厂长吗? ” 在她的煽动下,几个人很快就起草好了举报信。 许周周看着举报信上的签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方明,既然你不肯原谅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名声吗?那我就偏偏不让你得意,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最好永远也别想找到林淮月!” 六月的临城天气炎热,阳光铺洒在每一个角落,林淮月正在店铺的小窗口前给客人装凉面, 她娴熟的将料汁打包,顺手还送了一勺自己做的小萝卜咸菜。 突然,嘈杂的人声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林淮月!” 她的手猛地一抖,拿着勺子的手险些洒出碗的外面。 抬头望去,陆方明就站在店面的不远处,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大圈。 他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店面又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淮月,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陆方明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恳求:“我知道错了,但是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为乐乐着想,她还那么小,乐乐不能没有爸爸……”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 正在帮妈妈递筷子的乐乐吓得赶紧躲到林淮月身后,小手还紧紧攥着她的围裙。 毕竟爸爸让人打妈妈的时候她就在当场,这叫她怎么能不怕。 见状,林淮月把东西递给客人,连忙把乐乐护在怀里,语气冰冷:“这位同志,你认错人了。” “还请你不要站在我们店的门口。” “你怎么能这么说?淮月!我可是你的丈夫,是乐乐的亲爸爸啊!” 陆方明急得向前迈步,却被突然出现的周翊然拦住。 周翊然把林淮月和孩子护在身后,眼神警惕:“这位同志,请你不要闹事!” “你又是谁?这是我的家事!” 陆方明上下打量着周翊然,“我和我老婆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纸,“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 林淮月看着那张只有两个人名字的破纸,冷笑一声:“结婚证?你也知道我们只有这张破纸?当初你说先摆酒席再领证,结果一拖再拖。现在我告诉你,我们根本不算结婚!我离开你的那天就决定,我和乐乐跟你没关系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这位就是是乐乐的新爸爸,我们过得很幸福。你也可以回去找许周周,她那么喜欢你,你们正好在一起。” “不可能!”陆方明嘶吼着,想要冲过去拉住她的手却被周翊然一把拦住。 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后退。 “你们别打了!”林淮月抱着乐乐大喊。 她转头对围观的路人喊道:“快报警!快报警!” 很快,派出所就来了人,警察赶到时,陆方明正被周翊然压在地上,死死不能动弹。 “警察同志,他骚扰我们!”林淮月声音颤抖。 怀里的乐乐也吓得泣不成声。 警察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又问了一下围观的人,确定是陆方明先动手。 于是将他带回派出所教育。 陆方明被警察带走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林淮月,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把你和乐乐带回去!” 市场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林淮月蹲下身,擦掉乐乐脸上的泪水:“别怕,妈妈在呢,已经没事了。” 周翊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是你那个前夫吧?“ 林淮月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她也盼着和陆方明白头偕老,可那些被辜负的信任和被践踏的真心,早就让她心灰意冷。 如今,她已经知道他不是值得托付的人,又怎会回头? 林淮月收拾好摊位,牵着乐乐和糖糖的手往家走。 周翊然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说是要将她们先送回家。 一路上他不时和两个孩子说着笑话,逗得她们咯咯直笑。 路过派出所时,林淮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透过窗户,她看到陆方明坐在椅子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破损的结婚证。 她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 有些过去,就该永远留在过去,有些错误,也永远无法被原谅。 快到家时,她回头看了眼推车的周翊然。 歉疚在眼底翻涌:“今天真是对不住,把你拉来当挡箭牌,我当时只想着让陆方明死心。” “一时着急才这样说。” 周翊然的手掌紧握着自行车把手,摇摇头:“小事,往后你要是出门,随时叫我,省的他再过来找你麻烦。” 他想起陆方明失控时,林淮月浑身紧绷的模样,心里涌起一种心疼。 虽然林淮月说过一些之前的事情,但也只是说了个大概。 周翊然犹豫了几秒终究没有再继续问她之前的事情。 一阵风吹来,带来一股桂花的香气,林淮月轻轻叹了口气。 乐乐的小脑袋也轻轻的歪在她手臂。 她想起今天乐乐眼神里的恐惧,心口像被一把细针反复扎着。 却又在瞥见周翊然的身时,莫名的感到一阵安心。 “谢谢。” 两个字说得极轻,却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 周翊然的脚步顿了顿。 突然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都能这么说。” 话说出口,他才惊觉自己太过唐突,周翊然慌解释:“我是说...当挡箭牌的事。” 林淮月牵着孩子的手臂僵了一瞬。 她没有立马说话。 周翊然瞬间慌了神,以为自己冒犯了她,仓促转移话题:“明天店里的账本,我看了看,发现面粉成本比上个月涨了两成。" “啊?” 林淮月回过神,注意力被瞬间拉扯回来:“是不是批发市场那边调价了?我们要不要换个供货商?” “我之前看的那一家还不错,价格也很公道,如果长期要买肯定更便宜。” 听着她认真地分析着利弊,全然没注意到周翊然看向她的目光里,藏着一股很明显的失落。 到家时,陈阿姨披着薄毯坐在院子里等他们。 “可算回来了,我煮了鸡汤,快过来喝一碗!“ 老人的目光扫过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笑着招呼,“小周也留下喝碗?” 周翊然婉拒着往外走,那望向林淮月的视线却不肯挪动半分。 他突然想起白天她坚定说出自己是乐乐的新爸爸时,胸腔里泛起酸意。 他是甘愿当她的挡箭牌的,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生气呢? 倒是林淮月的反应让他有些忐忑,自从老婆难产去世后,他有头脑,长得也很好看,别人也介绍了不少的对象。 可他总是推脱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 但是遇到林淮月后,他被她的善良温柔打动,内心这才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回到出租屋,周翊然将女儿耐心的哄睡,又检查了一遍她的功课。 这才睡下。 另一边的林淮月替乐乐掖好被角,坐在床边发呆。 周翊然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搅得她心绪不宁。 她不是猜不出他的意思,可是现在陆方明还在纠缠。 乐乐也马上要上学,她实在没有精力去想自己的事情。 林淮月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户上,响个不停。 这一夜,林淮月听了一整晚的雨声。 早上六点不到,林淮月正在搅拌着新熬的骨汤,就听见周翊然跟糖糖道歉:“实在抱歉,爸爸今天要去进货,可能不能参加你的家长会了。” “不过爸爸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 糖糖抿着嘴,一脸失落的点点头。 从学校回来以后,周翊然对着案板上的面团叹气。 林淮月擦着手走过来:“是糖糖的家长会?” "见他点头,她想起上次糖糖晃着满分试卷,说“这次考第一,希望爸爸来参加家长会。”的期待模样,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我带乐乐去参加吧,就当提前熟悉一下学校。” 话出口时,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周翊然猛地抬头:“这怎么行?你本来就够忙了,要是关店一天,咱们多不划算。” “这有什么不行?” 卖掇覹菼痑挱剟蒬再仰煸士臯鳹划媵 林淮月弯腰捡起擀面杖:“我和乐乐反正没事,乐乐可喜欢学校了,她也想去看看呢。” “而且钱是赚不完的,你不能老考虑这个。” 林淮月一脸认真的说道。 虽然她是说乐乐想去,但是周翊然知道她是心疼糖糖。 “好,那就拜托你了,糖糖要知道肯定很开心。” 下午两点,林淮月牵着两个孩子走进教室。 乐乐和糖糖一人拽着她一只手,像两只欢快的小鸟。 班主任看到她时愣了一下,很快笑着说:“糖糖爸爸常提起您,说多亏有您帮忙。” 家长会开到一半,后排几个小女孩凑过来将糖糖直接围住。 “糖糖好幸福,有这么温柔漂亮的妈妈,还有可爱的妹妹!” 林淮月的手轻轻一颤。 糖糖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是啊,我妈妈......” 她突然顿住,小声的看向林淮月,“月月阿姨,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林淮月感觉喉咙发紧,乐乐懂事地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拉着糖糖的手。 她蹲下身,看见糖糖睫毛上挂着泪珠。 记忆突然闪回多年前,乐乐第一次开口叫爸爸时,陆方明不耐烦的表情。 “当然可以。” 她张开双臂,声音带着哽咽。 两个孩子一起扑进她怀里,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小女孩的声音闷闷的:“我好开心,我终于有妈妈了。” 林淮月紧紧抱着两个孩子。 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周翊然的身影。 林淮月这才明白,原来有些温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渗进了生活的缝隙。 散会后,林淮月带着两个孩子在操场散步。 又给她们一人买了一瓶橘子汽水。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糖糖和乐乐手拉手去追飘落的树叶。 林淮月坐在长椅上,摸着口袋里一张纸,上面是糖糖送给她的画:两个大人牵着两个小孩,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林淮月看着上面写的“林妈妈”眼角忍不住落泪。 望着不远处两个小小的身影她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今天坚持来参加家长会。 因为只是闹事,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但由于陆方明是外地人,所以警察还是把他关押了几天才放出来。 可是陆方明的假期也已经结束了,他摸了摸身上的钱,打算再给领导打一个电话继续请假。 他想在这里继续呆一段时间,毕竟好不容易才找到林淮月。 陆方明不想继续拖时间。 可是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陆方明想了想打听了一下菜市场报亭的电话。 而收到电话的林淮月也有些惊讶,毕竟这里大家都很熟悉,平常不会有人跟她打电话。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就落在了她耳畔。 “淮月,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是陆方明。 林淮月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生怕陆方明又会突然出现。 “陆方明,你到底想干嘛?” “我上一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林淮月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刺中了陆方明的神经,他的心里突然没了底气。 “可是我是真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淮月,你就当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好吗?” “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和乐乐的!” 林淮月深吸一口气:“可是我已经放下了,陆方明,我们不合适。” 听见她用这么平淡的口吻,来陈述她心里的决绝。 那些藏在陆方明心中的恐慌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你和乐乐,我需要你们。” “你不爱我了吗?”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陆方明迫切地需要一个证明。 一个能证明,林淮月还爱他的证明。 他想得到一个答案,哪怕她骗他都可以。 可电话里只有长久的寂静。 陆方明几次怀疑,对面是不是已经挂断了。 他的心在这无边的安静里越跳越快。 就在他即将彻底失控之时,林淮月终于回答了他。 “我从没有为以前发生的一切后悔过,因为那时候我是真的很爱你,陆方明。” “但是现在不爱了。” 林淮月说完便直挂断了电话。 陆方明在电话亭站了许久,才浑浑噩噩的去了火车站。 下火车后陆方明直奔厂房,却被保安拦住:“站住,非厂里员工不能进入!” “什么意思?你疯了吧?” 陆方明皱着眉问道。 保安冷笑着扯掉他别在胸口的工牌:“举报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已经被撤职了!” “怎么可能?” 陆方明想起自己打几个电话,一股冷汗从头冒到了脚尖。 他不可置信的在大门口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领导。 他只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家。 就在快到家的时候两道黑影从巷口窜出,将麻袋直接扣在了他的头上。 “都怪你!害老子丢了饭碗!帮你做事你还不给我们办妥。”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陆方明蜷缩着护住头,恍惚听见他们骂骂咧咧提到许周周的名字。 他心里猜测举报信或许就跟许周周有关。 两个男人不知打了多久,直到听见有人的声音这才匆匆离开。 陆方明浑身是伤的走回家,踢开虚掩的房门。 回想这段日子他觉得他的生活上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第二天一早,他又去了一趟领导的家,秘书见是陆方明直接开口:“陆先生,您请回吧。” “领导说了,这件事没有任何余地,举报信已调查了,你确实往厂里带了不少的人,并且作风也有问题,领导觉得你不适合继续胜任厂长。” “怎么会?” 陆方明听完险些有些站不稳,整个人踉跄了几步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突然想起林淮月离开前说的那句话:“陆方明,你迟早会付出代价。” 这难道就是他的代价吗? 他在心里问道,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他。 陆方明索性又回了一趟临城,他来到林淮月的店铺,远远望见熟悉的招牌,“淮月凉面”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暖黄。 “林淮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我只不过是多照顾了一下许周周而已!” “林淮月,你就这么狠心?” 陆方明堵在店前,眼底布满血丝:“看在孩子的份上,乐乐不能没有爸爸!” 林淮月的拒绝加上自己被革职的消息,此时的陆方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林淮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在帮妈妈递调料的乐乐突然冲出来,挡在林淮月身前:“你不是我爸爸!周爸爸才是!他会给我辅导作业,会带我去动物园!” “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我不许你欺负妈妈!” 乐乐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虽然紧紧攥着林淮月的围裙,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勇敢无畏。 就连一旁帮忙的糖糖也走过来挡在林淮月面前。 周翊然从后厨快步走出来,将两个孩子和林淮月一并护在身后,他直接对上陆方明的眼睛:“陆方明,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再来骚扰淮月和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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