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娘娘本就清瘦,若不添几斤肉捂身子,冬日赏梅又该嚷着冷了。”沉璧劝道。 “不吃。” 花底绿罗裙,肩头橙红星星点,难辨刺绣还是落英。玉臂凭栏,迎着光,睫羽上挑的尾端微微泛黄,南婉青半垂着眼,不知在看什么。 “蟹壳黄面和得不好,少了水,酥皮干裂,怪道不喜欢。”宇文序开口,如断玉分金,胜过荷风清冽。 沉璧顾不得手中碗碟,赶忙行礼。 芸豆雪白,红豆鲜艳,两面切口齐整,圆圆胖胖煞是可爱。宇文序拈起一块,送去南婉青唇边:“不过这芸豆卷粉质细腻,想是过了石磨,比寻常绵软……” 柔荑抵上宇文序手腕,掌心与护甲一温一凉,南婉青恹恹一推。 “腻得很,不吃。”双眸紧盯膝上话本,一抬不抬。 虽说出了伏,秋老虎来势汹汹,实在闷人,南婉青怕热,胃口不佳已是常态,往前不用饭尚且吃吃点心,如今却是点心也不入口。[1] 锁骨幽香弥漫,是落花。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压下心头悸动,宇文序缓缓道,“‘吃’之一道,青青尚未贯通。” ――琴棋书画一概不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年前刻私章,南婉青让他写了一枚“四通散人”的印稿,宇文序百思不得“四通”之意,南婉青如是解释。 “落英”一句言出《离骚》,古人以饮露餐花为风雅之事,宇文序有心调侃。 南婉青生性要强,岂容说她半分不是,当即回嘴:“我昨日才吃的桂花蛋,油淋淋的,也不见得多好。” 眉间微皱,气鼓鼓的模样,好歹抬了头,宇文序暗自得意,才要顺着她说下去,一旁打扇的桐儿却道:“启禀娘娘,桂花蛋不是桂花炒蛋,而是将鸡子打散倒入油锅,快速翻炒,炒得松松散散形如桂花,所以叫桂花蛋。” 耳听此言,南婉青愈发拧紧眉头,往宇文序胸口恨恨一捶:“你尚食局的人是闲着没事干?不好好烧饭,成日捣鼓这些有的没的。” 当机立断,巧舌如簧,天错地也错,总不是她的错。 丝绸衣衫轻盈,透可见肤,雪背一朵牡丹花钿,红白相映,烈烈如火,宛若石川之战经久不息的烽烟,一直烧去宇文序心底。 “是,当罚。”停半晌,话音沉沉。 桐儿年纪尚小,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失言,倒是沉璧吓得伏身请罪:“禀娘娘,奴婢家乡有一样用了桂花的羹汤,乃是以鲜桂花与桃胶同煮,加入冰糖、枸杞、桂圆,润滑爽口,正宜秋日吃……” 南婉青言语占了上风,并未动气,懒懒道一声“起来罢”,又将头埋进话本里。 《春不渡》,坊间新出的话本,写一位罪臣之女费尽心机勾引杀父仇人,不仅将清心寡欲的首辅大人拉入情欲泥沼,还将他送入大牢的故事。[2] 谁为真情,谁是假意,爱恨情仇的纠葛,向来揪人心。 玉颈略略前倾,南婉青今日绾了随云髻,一头青丝悉数盘于脑后,耳边几缕细碎绒发,宇文序鼻息温热,轻拂丝影摇晃。 连日独宿宣室殿,总不得空,他着实想得紧。 “既如此,你便领人去打几篮子花……”喉间干涩,不出预料的喑哑,宇文序吩咐,“都下去罢。” 沉璧不疑有他,只当主上二人有什么体己话,不好被下人听去,牵起呆头呆脑的桐儿,与一众宫人告了退。 风疏翠叶,流香潋滟,何处一声鸟鸣。 “青青……”双唇贴上耳廓,低语喃喃,千回百转,道不尽的旖旎情致。 南婉青手下翻过一页,不咸不淡“嗯”一句。 大手撩开罗裙,滑入腿间,薄茧擦过肌肤,擦一串酥麻痒意,指尖微凉,犹带萧瑟秋风。 南婉青浑身一激灵,已知宇文序意欲何为。 男女之事她从不忌讳,何时何地,只将她伺候舒服便无可不可。况且多日未见,其中滋味亦是想念,只是手中多了一册未读完的话本。 两头勾人,难以取舍。 长指合拢挤入幽谷,兜兜转转,进进出出,搅动春潮泛滥,一片泥泞。 手臂揽上纤腰,按着人朝胯下送,巨龙雄壮凶猛,长了眼似的直往臀缝里去。 “别看了罢,春宵一刻……”后叁字没入男子粗重的喘息。 热风呼啸,南婉青已软了半边身子。 “你宵你的,我看我的,两边不耽误岂不正好?”南婉青思量多时,想出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宇文序又好气又好笑,快手夺下书卷,藏于身后:“古往今来,只听说头悬梁锥刺股。床笫之间,倒不必如此用功。” 南婉青恰好看到首辅大人押上刑场一节,刽子手扬起刀,不知斩是未斩,宇文序一把抢过,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你还我……”话音未落,只听“噗”一声,欲龙长驱直入,余下埋怨尽数抻作婉转的呻吟,尾调颤颤,哭腔也漫出媚意。 腰肢酸软,南婉青腿一弯便坐了下去,青筋熨平层迭穴肉,粗砺滚烫,龙首顶开花心,似嫌不够,仍往里头钻。 白玉阑干桂花阴,二人胸背相依,身下相连,无处不紧贴。 手掌隔着衣料抚上椒乳,传来令人心口一窒的炽热,宇文序挺动下身,浅浅慢慢地抽送起来。 玉指紧扣阑干,骨节青白,玳瑁护甲上下摩挲汉白玉石,随着宇文序起伏的动作,沙沙轻响。 明眸半阖,南婉青软身宇文序怀中,檀口微张,娇喘时断时续,管不得心爱的甲套被磨成什么样。前些日子,她尚且担忧玉石珍珠不牢靠,生怕没几天便秃了干净。 宇文序留了心,将细白小手拢入掌中,手背两只长护甲,摇摇摆摆,四下撩拨,已不听主人使唤。 啪―― 一支竹竿高举,猛地撞上桂树花枝,只见橙雨飘香,纷纷扬扬,亭下脚步�O�@,不闻人声。 应是沉璧领了宫人前来打桂花。 南婉青唬了一跳,甬道不自觉狠狠一绞,宇文序半口气堵上胸口,咬紧了牙关。 “你快些……”一来怕人瞧见,二来挂念话本,南婉青娇声催促,身下夹紧几分。 宇文序不答,下颌抵上香肩,薄唇盈溢羞人的粗喘,南婉青耳根酥软,穴内一收一放,淌出汩汩阴精。 湿滑紧致,欲龙腾跃其间,翻江倒海,好不畅快。 “仔细着,莫惊扰了陛下娘娘。”沉璧悄声警醒。 众人压低嗓子,齐齐道了“是”。 齿如编贝,咬出朱唇一道深痕,掩不住嘤嘤细喘,似有若无,欲说还休,最是撩人情动。宇文序只想看她于身下瘫软,泪盈盈讨饶的模样。 “只怕快不了……”宇文序寻去耳边,又亲又咬。 巨龙连连顶弄,汁水四溅。 不远处,竹竿敲出一声接一声的闷响。枝叶相接,几株桂树渐次摇曳,宇文序缓一缓,再度上阵,便和着宫人击桂子的声响,长一下短一下,慢出狠进,将阳物深深捅入花心。 那长长的竹竿好似打在南婉青身上,敲一声,抖一下。 “向之……”柳腰松软,气喘吁吁,南婉青棉絮一般蜷于紧实的怀抱,上下颠簸,身不由己。 宇文序淡淡应一声。 “你快些,快些――”字字哽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护甲银丝弯曲,柔柔磨蹭宇文序手背,冰凉瘙痒,惹得孽根又胀大一圈。 “应我一件事,我便快些。” 南婉青哼哼两声,便是“快说”的意思。 娇躯坐怀,那一处销魂窟由宇文序填满,此时此刻,里里外外,南婉青全为他一人所有。 “今夜中秋家宴,随我一道去。” 往年节宴家宴,南婉青皆打着“修行祈福”的名号,谢绝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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