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我的死宅萝莉妹妹 > 第140章

第140章

南婉青道:“你管我说好与不好,如实说来便是。” “这出戏……”宇文序言辞斟酌,“有好,也有不好。” 南婉青笑道:“有何不好?” 宇文序想了想,欲说还休,索性低眉品茗,半晌不答话。 “这水你已喝干了。”南婉青夺下茶盏,远远放去案几。 宇文序道:“我不知如何说才是……” 南婉青道:“实话实话便是,又不要你昭告天下,有什么为难?” “你也知我口齿粗笨,胡乱说了,怕是惹得你心烦。” 南婉青道:“我心烦什么?也不是我写的文章,你说便说了,与其忧心我,不若忧心着马东篱今夜托梦一叙。”[2] “我不惯读戏文,陋见直言,莫要怪罪。”宇文序道,“其一,汉家和亲之事,前为刘氏宗室女,及元帝一朝而为宫女王昭君,由此便知元帝时汉强匈奴弱。武帝叁击匈奴,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宣帝时五单于争立,漠北一盘散沙,不足为虑。是以至元帝毋须刘氏女和亲,得一汉女番邦已心悦诚服。我实不知宫女何以成了皇妃,果真如此,彼时匈奴俯首称臣尚恐不及,岂有胆子肖想汉家妃嫔。”[3] 南婉青点头称是。 宇文序未逢还嘴争辩,心内稍安,接口说下去:“其二,那单于张口便是南侵,自言有甲士十万。且不论这十万人步兵几何,车骑几何,只以步兵作计,十万战甲费去多少铁,多少木头火炭,还有刀、矛、箭等兵器,人手一样且不足,须添叁成以备损伤替换之用。纵是铁甲兵器都齐了,十万士兵的春秋衣裳、口粮、俸禄又从何处得来?” “何况参军之人皆为年轻力壮的男子,这些人不务农,不牧马,终日练兵习武,粮食何处来?税钱何处来?不能是老弱妇孺耕种养活罢?即便效法汉人屯田,士兵习武之余下地耕作,也只是杯水车薪。漠北苦寒,钱粮本不足,边塞戍所年年转运江南粮草,匈奴弹丸之地,若有个似江南的粮仓供养甲士,何必年年秋冬南下劫掠。” 南婉青笑道:“很是。” 宇文序道:“若说十万甲士乃是文人虚笔,以写匈奴虎狼之心,倒还说得过去,可毛延寿逃奔塞外也太过儿戏。退一万步说,他久得帝王宠信,宫中众人畏惧不敢下手,他借机逃出禁宫,又逃出都城,便也罢了。毛延寿区区一双肉腿,如何自长安横越千里,混过重重城池关隘,不偏不倚摸到了匈奴王帐?昔年卫青直捣龙城,领着一万骑兵,关云长千里走单骑,尚有一匹马。毛延寿赤手空拳深入匈奴,这也不是卫青在世,关羽在世,乃是孙悟空在世。他有如此本事做什么佞臣,武庙十哲必有其一席之地。”[4] 南婉青听得“孙悟空在世”忍俊不禁,又听了“武庙十哲”,更是乐不可支。 “这写戏文的大约不曾出远门,你看第二折――”宇文序端起书,指尖划去“将着这一轴美人图,献与单于王,着他按图索要,不怕汉朝不与他,走了数日,来到这里”。 宇文序道:“走了数日便出长安至塞北,匈奴王帐怕不是就在未央宫边上?再说毛延寿何处得来美人图,他竟是逃命也不忘揣上这画。王昭君画像原先经由他手毁了几笔,故而未得圣宠,长居冷宫,如何又是美人图?若非旧图,难道逃命途中他又赶着重画一幅?笔墨纸砚何处得来?当真一处不可细想。” ――就一壁厢引控甲士,随地打猎,延入塞内,侦候动静。 宇文序翻去下页:“还有这一处,单于率领匈奴甲士轻而易举潜入中原,大汉此等边防之力,与筛子何异?敌国兵力如此,他一番折腾,只惦记婚娶之事,这见识倒与筛子边防棋逢对手。” 南婉青倚着男子肩头,笑得喘不过气。 “若说此情铭心刻骨,可悲可叹,王昭君投河而死,为何元帝苟活于世?”宇文序道,“照戏文所言,他文不成武不就,任由百官牵着鼻子走,龙椅上栓条狗也不比他差,便是死了,江山社稷无益无害。斩一个毛延寿,又算什么?论儿女痴情,不若焦、焦……那是一人自缢,一人也投了水的。” 南婉青道:“焦仲卿,刘兰芝,《孔雀东南飞》。” 宇文序颔首道:“正是,生死相随方为至情。元帝与王昭君之情,一二折书读尽,只瞧出女子美色,男子好色。出塞泪别,元帝大苦大悲,亭台楼阁触目伤情,百般无奈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此有何苦?此有何悲?再得一美人,他的性子便可转悲为喜了。” “孟子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南婉青道,“《汉宫秋》乃元人马致远所作,有元一代,异族为君,汉人卑为下等。享国近百年,科举仅开十余回,读书人不得入仕一展抱负,便将笔墨付与坊间,换取生计。” “马致远曾任江浙学官,并非要职。儒生向来心气高,立志治国平天下,今时空负才华,壮志难酬,细一想来原是夷盛华衰,上无明主。因而将《汉宫秋》写作匈奴强盛,汉家衰微,实是以旧事写当世,一抒胸中郁结之气。元帝堂堂九五之尊,尚且‘做天子的官差不自由’,何况他小小一介臣民。” “原来如此,”宇文序恍然大悟,“还是你学问好。” 南婉青笑道:“这算得什么学问?还是陛下心系万民,念一出戏也忧心赋税钱粮。” “你笑话我。” “岂敢,”南婉青勾缠男子后颈,落座怀中,咫尺相对,“陛下所言,句句真知灼见,字字鞭辟入里,妾身好生敬仰。” 宇文序揽上腰肢,浅啄怀中人含笑唇弯:“假话我也当真话听了。” “你说这戏文有好有不好,不好已说了,有何可取之处?”南婉青问道。 宇文序眉眼笑意一愣。 南婉青道:“你说。” “有……”宇文序吞吞吐吐,“是、是……” 南婉青搂着人晃几下,催促道:“快说来――” “元帝言语传情那些话,写得好。”宇文序捧书近前,低声念道,“寡人乞求,她左右,她比那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见一面得长寿……”[5] 男子嗓音愈念愈低微,不觉双耳通红。 “这一段是曲牌,是要唱的。”南婉青忍笑道,越发起了逗弄之心,“你念不惯,我便教你唱。” 宇文序断然不肯:“我……” 南婉青已唱道:“寡人乞求,她左右,她比那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见一面得长寿。” 宇文序到底拗不过,磕磕绊绊唱了一句。 “无一字唱准了调。”南婉青挣开男子怀抱,一骨碌爬起身子,摆弄宇文序腰背腿脚,让人端端正正坐着,“气沉丹田,听好这调子。寡人乞求,她左右……” “寡、寡人乞求,她左右……” “她比那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 宇文序直挺挺端坐,一动不敢动:“她比那落、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 “见一面得长寿。” “见一面得长寿……” 南婉青笑倒美人榻:“你不是唱曲儿的嗓子。” 宇文序气得一起身离了榻,自斟一盏茶水,半羞半恼,灌下叁两杯。 她咯咯笑得开怀。 “又说又唱这一会儿,该歇息了。”宇文序捧来一盏热茶,牵着笑个不住的人坐起身。 南婉青推开手,偏生拽去宇文序腰间香囊穗子,将人拽上锦榻:“我知道,陛下心怀国事,正等着我睡了,好去批折子。” 宇文序踉跄坐定,答道:“我是怕你累着,问一问,你有精神,便与你解闷。” “若陛下欲上朝,又不愿违逆许诺妾身之言,也不是全无办法。”纤

相关推荐: 绵绵   腹黑小王妃:惑世妖瞳   禁爱贪欢小妻   喜相逢   鸦黑(囚禁)   小村女人王海柱杨梅   【科幻万人迷】渣女改造系统   女警沉沦之夜莺俱乐部   阮梨傅砚礼   [快穿]谁宠我就跟谁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