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是,这么一说,满朝文武都能听到,她更不敢睡了! 于是,朝会上,万寿公主努力强撑着把眼皮抬起来,至于驸马……在睡觉面前,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许烟杪虽然没有睡觉,却也在熟练地发呆,等着太监宣布下朝。 然后,两个人都被同一道声音惊醒了—— “听闻陛下昨日将刘驸马以谋反大罪下狱,臣有言语欲奏。” “其一,驸马为夫,公主为妇,夫为妻纲,驸马欺辱自己妻子,如何能以谋反论处。” “其二,若其并非谋反,便该重议宋国公全家一案,不应当将他们废黜流放。此为轻罪重罚,破坏司法。” “其三……” 除他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也站了出来,对着老皇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主要中心思想就是公主既然当了驸马的妻子,就应该履行夫妻义务,要柔和,要顺从,要以夫为天,而不是应该一有矛盾就找娘家,还做出令丈夫下狱,令公婆被废为庶人这种有违伦理道德的事。 真令许烟杪大开眼界。 他用手肘顶了顶兵部司务的手臂,兵部司务默默把身体微微转动方向,还往旁边挪了几步。 许烟杪没有放弃,继续用手肘去顶,顶得兵部司务不得已侧头,小声:“你干什么?” 没看到陛下刚听完那些御史的话,已经在暴怒边缘了吗? 许烟杪也小声问:“你知不知道出声的那几个老顽固是谁啊?” 兵部司务不想回答。他一点也不想沾染上这些事情。 但是许烟杪不厌其烦地持续骚扰他,最后还是把兵部司务骚扰得不得不开口—— “这些人都是都察院的御史……” 兵部司务眯着眼睛看向那边,指着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他是正四品的右副都御史,姓崔名漪。也算是个传奇,真真正正的农家子,求学之路上,多次家中穷到无炊,全靠邻里接济。和那些口称农家子,实则是耕读之家,有几个佃户种地的所谓农家子不一样。” “崔漪……崔漪……”许烟杪喃喃自语:“这个姓名,我应该在哪看到过。” 兵部司务瞳孔地震,惊恐地挤出声音:“要……要不……还是别……别想了……” 然而,已经晚了。 许烟杪沉思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于是大发雷霆的皇帝、慷慨陈词的崔漪、缩成鹌鹑不想撞老皇帝枪口的大臣们,就听见一道响亮的心声—— 噫!这御史他大哥玩小倌诶! 静。 寂静。 无比寂静。 老皇帝的雷霆之怒都停顿了,目光古怪地定格在崔漪脸上。 有和崔漪熟识的大臣想说些什么帮忙,但没找到合适话语,只能当场噎住。同时,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 怪不得当时上门拜访,被他夫人以“病气过重”为由推脱,拒绝他们的探望,原来是你小子当时根本不在家啊! 兵部尚书看向旁边懵逼震惊的户部尚书,低声:“我记得病假之后,崔御史来上朝,左眼青了,右边脸颊有抓痕,嘴角还破了,右手腕上还有大面积淤青?” 户部尚书看了他一眼,心底诧异。 这人记忆力还真不错,半个月前的事情都能记得崔漪具体是哪个地方受伤了。 诧异完之后,就神采奕奕地加入讨论:“是这样没错,他还说是家里的砖瓦脱落砸下来,把家里的狸奴惊到,抓伤他的脸,他惊慌失措下一脚踩空,才摔得鼻青脸肿。” 兵部尚书:“没想到是……” 户部尚书:“家有河东狮啊。”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齐齐笑起来,十分促狭。 而崔漪,被许烟杪的心声狠狠捅了一刀后,眼波平静。 “其三——” 他坚定且坚决,特别镇定,就像是之前就打算这么说地说:“但是皇家威仪不可侵犯,臣认为,其余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然而刘怿必须斩首,以警醒世人!” 态度义正言辞,声音稳重有力,话语振聋发聩。 许烟杪叹为观止—— 面对若有若无的视线,间或还有其他御史的鄙夷,崔漪面不改色。 什么见风使舵?有吗?有这玩意吗?至于被鄙夷…… 崔漪暗暗磨牙,冷笑一声。 等着吧,迟早轮到你们! “陛下!” 另一名御史像是蛇扬起颈,不屑地瞥了崔漪一眼,神态骄傲地上前,话语里意有所指:“臣无事不能对人言!” 许烟杪挠挠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话奇奇怪怪的,不太符合之前的场面。 怎么就突然从崔漪见风使舵,到“无事不能对人言”了? 许烟杪在心里以拳击掌,眼底多了几许“我又懂了”的了然。 崔漪:“……” 过程是对的,就是对象错了。 老皇帝:“……”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罪名你自己背!别随便冤枉人!从来只有臣子给皇帝顶罪的,没见过臣子让皇帝顶罪的。 心里一串又一串话语掠过,几乎滚成了弹幕。 新站出来的御史行为恭敬,语气却十分强硬:“臣以为,天姬虽贵,然出降之后,也不应当倚父欺夫。正所谓,男为乾,女为坤,男为阳、女为阴,男为刚、女为柔,夫尊妻卑方为世俗之礼t?,” “君不见,前朝太宗爱女房陵公主蓄男宠数位,欺驸马于床榻外,东窗事发,群宠或遭诛杀,或遭流放,公主亦被幽禁。” “君不见,五百年前楚朝,中宗为丹阳公主择婿,驸马乃大楚名将于彻,然则公主不喜武夫,嫌驸马蠢笨,婚后竟半载不与之同床,中宗闻之,以为其言行不合妇礼,有损皇家风范,不宜为人妻,遂下旨令二人和离,另改为温柔贤淑的南平公主。” “前朝庸帝尚且知晓公主亦该遵妇仪,严守女人之德,温良恭俭,举案齐眉,陛下莫非连昏庸的帝王都不如,插手夫妻吵架,强治驸马犯上之罪?”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毫不犹豫的,充满惊叹的—— 老皇帝刚要起身赏这御史一个大耳刮子,听到熟悉的嗓音,微微一顿,又悠闲自得地坐了回去。 …… 这个新御史出来后,许烟杪再次戳戳冤种——兵部司务:“这人又是谁啊?” 兵部司务抹抹眼泪:“许郎,看在我给你通风报信份上,来日记得给我立个衣冠冢啊。” 许烟杪“啊?”了一声,结结实实迷惑住了。 兵部司务已然迫不及待地凑上来笑道:“这老匹夫姓温,名为行爱,其兄长乃太子舍人,其子更是娶了陛下第十八女。” 许烟杪的头肩微微一动,点了下脑袋。 “原来是这样。” 这么详细,就更好翻系统里的八卦了。 许烟杪两眼发亮,假装还在关注朝堂上的事,实际快乐啃瓜。 本来被抨击到满脸郁闷的万寿公主愣愣看向许烟杪。 昨日从驸马别院回去后,经过她的思考,以及方才的观察,她早就发现原来许烟杪闭着嘴巴发出来的声音并非腹语,而是他的心声。 如今,这心声提到了她那十八妹。 “襄阳……”万寿公主想起了窦皇后。 襄阳公主是皇后最小的女儿,自小受尽帝后宠爱,头上四位嫡亲兄长和两位嫡亲姊姊对她亦是如珠似宝,性格自然与她不一样,那位最是傲慢。 许烟杪一提到襄阳公主,刚才还威武不屈的温御史脸色涨红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开朝会的地方特别缺氧。 他看到了文武百官一个个把耳朵竖起来,明显对他家私事比对万寿公主的驸马该不该下狱感兴趣多了。 于是那张脸涨得更红了,估摸着血压蹿到一百八。 老皇帝瞧见他的神态,眯着眼睛冷笑一声。 不是喜欢盯着皇家私事看吗,不如也让别人来围观你们家私事喽。 * 许烟杪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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