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所有准备,确实是必要。 这整一年,穆霓云在张福全得以出宫的帮助下,翻遍带回的民间古籍,她寻到了两种方法改变瞳色,要么是服毒,要么是将带毒的汁液直接滴在眼里。 为了寻找最合适的办法,她才会决定亲自给儿子试药。 服毒会对胎儿有损,所以她选了滴进眼里,外用的毒性较吃下去的少,也不容易被太医把脉把出,就是特别疼。 每次,她都会将感受写下,由张福全转带出去给宫外的游医,变换部分药材,尽量试出伤害最小的配方。 为了避免太医察觉不妥,她还寻了个眼疾的藉口,就当是她从胎中传给的小皇子。 以上所有这些,都是基于,若她生的孩 10676_148.html 150、番外 _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子是异瞳。 “嬷嬷,我们商量好的两封信,我。”穆霓云喘了口大气,“我写了放在抽屉里,柳儿那边,以后不必再联系。” 荀嬷嬷神色不忍,“娘娘,既然用了药,不如隐瞒...” 穆霓云留恋地看着婴孩,摇头苦笑道:“我也想,可是不行的。” 只要她活着,她的儿子不可能不受关注,太过频繁的用药会毁瞎他的眼睛,也藏不住秘密。 另外,符淮安虽然虎毒不食子,可他即位后不会允许如此明显的污点存在,一个带着异瞳的小皇子,不就是在昭告天下,他私下与先皇的后宫妃子通.奸。 她一旦身死,靖明帝会疼惜她殁于最美之时,符淮安会在怀疑中纠结往复,下不了手。 他们皆是天底下最薄情的男人,但倘若能稍微生出一丝丝对她的疼惜和愧疚,这些,就是她儿子唯一活下去的倚仗。 “嬷嬷,替我好好照顾他。” “好。” 荀嬷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去找太医,栖云殿里独独剩下,身上沾满了血的穆霓云。 “等会儿有点疼,你要忍一忍。” 她周身无力,手臂发抖地从枕头下摸出药瓶,左手扒开婴孩的左眼,右手指腹沾了药沁进去,药水入眼的瞬间,婴儿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穆霓云有感应似的感受疼痛,比自己上药还巨大的疼,她轻捂住婴孩的嘴,亲在他的额角,边流泪边道:“对不起,都怪娘亲,对不起,我没办法更好的保护你。” 她下面的血不断在流,其实原本来得及救助,可她故意让荀嬷嬷带太医晚来,便是断了活下去的可能。 穆霓云将孩子归拢在身侧,她感受他的奶香和温度,另一边不断用手捶打她的肚子,让血流的再快一点。 “对不起,娘亲也,也很想陪你长大,教你习字,想,看你变成厉害的大人物,我的儿子怎么会差呢。” “可,可现在,娘亲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儿子,能,能好好活...” 穆霓云半睁着眸,把头偏向右,最后的视线聚焦落在婴孩身上,温柔地笑,“孩,孩子,你是,这世上,我,我最爱的...” 婴孩的左眼里,黑色汁液在他瞳孔表面迅速结成一层薄衣,逐步成了黑瞳。 他呆在母亲的身边,脸蛋在笑,四肢乱动,他并不懂得,眼前这个最爱他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 *** 三年后,符淮安弑兄杀弟,先帝留下的血脉只剩下年幼不记事,仅仅三岁的七皇子,符栾。 当初,靖明帝缠绵病榻,惊闻爱妃死讯,太医怠慢去迟,听说她孤零零死在殿中,那副情景,光想象都令他悲从中来,胸闷郁结。 靖明帝明知符淮安的打算,他力不从心,提笔赐名和草木有关的栾字,意求小儿子能如野草野树般顽强活下去,与此同时,下密诏命姜擎苍暗中保护。 先帝崩殂后,庆安帝登基,或许是怕民间议论,最终没有对小婴孩下手,而是将其赶进冷宫,任他自取灭亡。 从此以后的七皇子不再是宫里尊贵的皇子,而是成了无人在意的皇族‘孤儿’,是但凡有点品阶的领事都可以欺负的存在。 ... 冷宫中,荀嬷嬷把饭菜摆上桌,瞥了眼在坐在门槛望天的八岁孩童,唤道:“七皇子,来吃饭。” “来了。” 七皇子长得很快,个子比得上十几岁的少年。 他长相稚嫩中初显俊美,凤眸高鼻,五官深邃,身上衣着穿的精致,可在看不到的地方毫无皇子该有的规制,比如他们眼下吃的东西,青菜豆腐,白菜汤,还有一盘数得出肉末几团的肉糜。 “多吃点,今日膳房多剩的肉。” 男孩大口扒拉着素菜,就着白汤和肉糜,他只吃一半,每个小小的盘子里的一半。 荀嬷嬷推肉过去,淡淡道:“老奴不爱吃肥腻,你替我都吃了。” “我今天要去浣洗坊帮手,王嬷嬷病了,拿了两块烙甜饼来求我,我就帮她一次,你自己早点睡,明早等我带饼子回来。” “好。” 荀嬷嬷走之前,回头嘱咐,“今天午后,七皇子要出门么。” 七皇子收起碗筷,桌上还剩下半盘干净的肉糜,他抬头道;“是,我要去文华殿。” 他没资格进学堂念书,唯有站在窗外听,为了避免频繁上药,他每七日会去一次听整个下午,然后借书回来自己学。 “别忘了上药。” “嗯。” 荀嬷嬷去浣衣房,七皇子走到桌边,他熟门熟路的拿起藏在棉布堆里的药瓶,将头扬起,干脆地滴进左眼里。 这是他的母妃用眼睛和性命换来的机会,虽然疼,但是影响最小,只要控制次数和间隔,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害。 毒药水入眼,刺痛的他想喊出声,明明这八年他已很习惯。 片刻后,他的左眼变为黑色,浓墨般无折射光泽,细看会被发现,但是谁会细看一个弃子呢。 冷宫走到文华殿,他如常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老师背书,手在墙壁上跟着划画写字。 老师瞧他可怜,故意将声音说高。 大皇子符弘致比符栾年纪大,见此情景,他不舒服地哼唧,“陈先生,你是故意的吧,想让外面的叫花子听。” 陈大学士捋须,不满意粗鄙之言,“大皇子,慎言!” “怎么,我说错了么。”符弘致白了外面的男孩一记,他早就看此人不顺眼,长得比他高,比他好看,还不对他们有好脸色。 他母亲出身低微,皇子里面他无人可欺,只好欺负欺负符栾这种没根野草。 符?Z桓五岁,也坐在其中,他作为太子颇有几分气度,细声细气地道:“算了,宏致,我们别与他计较,他没了母妃,怪可怜的。” “是,殿下。” 符?Z桓小短腿迈到七皇子面前,昂首挺胸,仰头道:“你想学,孤是太子,你现在跪下,我,我同意让你进来旁听。” 符栾没搭理他,转身离开。 这样的场景这些年比比皆是,到底都是孩子,老师喊了声上课,大家不甘不愿地坐回座位。 三皇子出声安慰,“罢了,太子殿下,我们不跟个破落户生气。” “嗯!” 10676_148.html 150、番外 _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 彼时,作为七皇子的符栾,性子是内敛少话的,他不专于倾诉,也无人可倾诉。 他读过母妃留给他的信,三岁明白什么叫死,四岁才明白母妃是为了他而死,最该恨的人,是他暂时无法企及的帝王,同时也是他的生父。 对于孩童来讲,这些事显得略微复杂。 七皇子躺在冷宫的木板床上,业已入冬,他揪紧的两条被子薄薄的像两沓纸。 他想着想着,翻转了个身,慢慢睡了过去。 东方泛起鱼肚白,荀嬷嬷扶门从门口走近,她上了年纪,腰里旧伤经常犯,做不惯重活,没想到现在蹲久了也受不住。 荀嬷嬷替男孩掖完被角摸摸他的额头,他们二人在冷宫生活了五年,她年纪大了,那么他以后该怎么办呢,不晓得,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荀嬷嬷把两块甜烙饼纸包放在桌上,接着坐在椅凳稍微靠一会儿休息。 她睡得不熟,当有人撬院门,她马上听到了声响,下一息,她立刻警觉地跑去摇醒男孩,“七皇子,快醒醒!” 七皇子发懵地用手揉眼睛,“嗯?” 荀嬷嬷推着刚睡醒犯迷糊的孩子塞进衣柜,焦急道:“七皇子,你躲在这里,千万别出来。” “好的。” 荀嬷嬷关上柜门,仓促间从她睡的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小刀藏在手心。 她也希望她是虚惊一场,直到蒙面杀手冲开门,她预料到,今天不会有好结果。 杀手于房内四顾,荀嬷嬷退到墙边,颤抖发声,明知故问,“你是何人,敢来这里造次!” “我是谁不重要,七皇子人呢。” “他,他昨晚跑出去玩儿还没回来,你要找去御园里找,老奴手里可没人。” 杀手不是傻子,他目光往屋内一转,转到柜子,明显能感觉到对面的嬷嬷气息紧张起来。 他冷笑,大步往前就快要打开柜门。 荀嬷嬷脸色煞白,喊了声,飞身扑上去,猛地抬起小刀扎住杀手的腰,“七儿,出来!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七皇子闻声由柜门内跃出,杀手眼前一亮,他腰上被短刀刺的伤痛暂且不提,没想到的是,嬷嬷的手劲非常大,他怎么甩都甩不开。 杀手手起刀落,利落地往荀嬷嬷背上多插一刀,他的刀不是那种短的,瞬间血水就弥漫她整块背。 七皇子第一次见这样多的血,走到门口呆滞在原地,荀嬷嬷呸掉口中鲜血,扯起嗓子厉声喊道:“快走!快啊!” 被她死死牵扯住的杀手并不是专职,而是当今天子,曾经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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