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孟、夏、柳四家?为首,也都在不同场合公然驳斥流言。 陈危如今掌管五城兵马司,手下则抓了一些带头的文人,以“妄议宫闱”“亵渎圣学”等罪名?将?这些人重罚一番,以儆效尤。 不出三?日?,流言就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审言一直在老老实?实?地?办差、读书,看起来毫无异状,清蕴还以为他不知道这事,随后在某日?午后见到了他神采飞扬的脸。 “太子殿下心情如此好?”清蕴好奇。 李审言看向她,笑着道:“稍后你就知道。” 不出一刻钟,镇安帝的圣旨便?来了。 这道圣旨由中书舍人拟写,经李审言润色,最终由天子朱笔勾定。 徐全?高声念道 俯首听?旨的清蕴忍不住朝一旁看去,李审言对上她目光,含笑挑眉,示意她继续听?。 徐全?仍在念, 清蕴再掩不住惊讶之情。 昭英阁,陛下是专为她又设了一阁? 这道圣旨虽没有?提到流言一事,但只凭“虽遭际坎坷而志节不堕”一句,就把先前流言中的“克夫”“祸水”等污名?化说辞尽数驳倒。 当徐全?将?圣旨稳稳交到清蕴手中时,李审言倚着秋千架剥莲子,见清蕴接旨后若有?所思的模样,随手抛了颗莲子到她掌心。 “如何?这道圣旨可比市井流言响亮百倍。”他道,“老头原本要赐你‘贞懿’之类的虚名?,被我?拦下了——我?说,她救人活命是真,办学传道是真,根本不需要用那些空泛的贞节牌坊来装点。” “而且,这个应当是你更想要的,是不是?” 清蕴捏着莹润莲子,望向圣旨上等字,不由莞尔,“你是怎么说服陛下和内阁的?” 夸是一回事,为她设阁,封为学士,意义可大不相同。 国子监祭酒以下皆受质询,足以让天下想要借婚嫁之事攻讦她的文人都有?所顾忌,不敢随意污她名?声,这是实?权。 “他本就想帮你澄清流言,再有?祖母一起劝,也就同意了。”李审言说着停顿了下,不情不愿地?继续解释,“内阁那儿?,由王宗赫出面解决。” 阵阵暖流涌上心头,从江衡开始,到大姐姐、晚儿?、三?哥、陛下,每个人都在坚定地?支持她,为她出声。 清蕴素来信奉“利益”二字,到如今,这些已非这简单的词可以解释。 见人怔怔站在那儿?,李审言俯首弯腰,从下方去仰视清蕴的脸,“莫不是哭了?” 清蕴:“……”看见这样的他,估计没人能哭出来。 李审言重新?直起身,还道:“若是感动,以身相许也为时未晚。” 他神情含笑,语气一如既往得随意,清蕴却没有?生气,伸手环抱住这人。 温香软玉主动送入怀中,李审言僵住。 “谢谢。”清蕴轻声。 李审言竟不自在起来,“有?什么可谢,那些本来就是你的功绩,总不能只做事不要名?,那是傻子才会做的。” 清蕴一哂,“言之有?理。” 她做那些,难道毫无所求么?当然不可能。 权、名?、利,如今皆如她所愿。 ** 立冬当日?,在太后和李审言的催促下,镇安帝终于颁下赐婚旨意,来年三?月初十便?是李审言和清蕴的婚期。 对于一国储君的大婚而言,半年的准备稍微短了些。但对三?十有?余尚未成婚的太子而言,这个婚已经成得太晚。 不过他本人毫不介意年龄之事,一朝得偿所愿,整个人的愉悦显而易见,只差每根头发丝都飞扬起来。 东西两营的将?士压力大减,其他衙门去找户部拨银子,也因太子的存在而格外顺利。 一时间,举朝尽欢。 清蕴搬出了宫,既没回王家?,也没去水云观,而是住进?了曾经的齐国公府、如今的文襄府。 这儿?成了镇安帝赐给她的宅邸。 李审言亲自陪她搬家?,但这回无论如何不肯让她住回月舍。 他道:“我?把我?原先的住处修葺了下,去看看?” 清蕴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尚未 椿?日? 进?门,“日?居”两个大字映入眼帘,清蕴回头。 李审言:“日?居和月舍不是正好相对?” 用口型做出“幼稚”的字样,清蕴继续往里,不期然竟看见了熟悉的葡萄架,一时驻足。 李审言随之望去,笑道:“你以前很喜欢在这葡萄架下待着。” 走上前,抚过熟悉的木椅,清蕴目中闪过怀念,轻坐上去。 她喜欢的不止葡萄架,也是喜欢那时的生活。 不过……清蕴奇怪道:“你似乎没去过月舍,怎么知道此事?” 无数次在树上暗暗偷窥的李审言:“……我?神机妙算。” 直觉有?异,清蕴眼眸缓缓转了圈,不急着在此时得到答案,反正以后知道的机会很多。 随他把这间装饰一新?的院子走了遍,对于他的要求,清蕴自然没拒绝。 李审言还道:“一人住着会不会害怕,可需人陪?” “不必,有?白芷陪我?,藉香也在。” 李审言幽幽叹了口气,“可东宫于我?一人来说,却是太大了。” 清蕴只作听?不见,这么久都等了,不至于等不了半年。 齐国公府的一草一木,对她而言都熟悉无比,毕竟是待了四年的地?方。 因注定不会长?住,清蕴没打算做什么改动,吩咐人将?一应用物搬进?去,便?和李审言出门。 他们今天打算在外面用饭。 没想到刚出门就碰上下值的陈危,他正牵马慢行,看见清蕴时停下,称呼在口中换了几次,最终只是点点头,目光一如既往专注。 清蕴:“中午可有?饭局?” 陈危摇头。 清蕴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她的要求,陈危向来不会拒绝,但答应的同时,他还看向了她的左后侧。 清蕴循目光望去,只觉风也随之停滞一瞬,竟是三?哥。 李审言比他们任何一人都更早察觉到王宗赫的存在,只是先前没说。 街市喧嚣仿佛在此刻消失,仅剩李审言、她、王宗赫以及陈危。 还是王宗赫主动开口,“我?也想向你们讨顿饭吃,不知太子殿下和表妹允否?” 清蕴一时未做声,李审言道:“一顿饭而已,我?们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于是四人保持两两而行,前后进?入酒楼厢房。 美食佳肴很快摆了满桌,四人共同举杯。 几杯酒入腹,尚无醉意,但各自已经有?了开口的勇气。 王宗赫先是祝贺二人婚事,陈危亦随声祝他们。 李审言自然全?盘接下,且没让他们一起敬,各自和他们喝了三?杯,仍面不改色。 陈危还想再敬,接收到清蕴的示意,终究罢手。 不想待会儿?面对三?个醉鬼,清蕴出声道:“昭英阁之事,多谢三?哥。” 王宗赫:“不必,本就是你应有?之名?。” 他见李审言拾筷帮清蕴夹了块糕点,微微垂眸,随后兀自一笑,再次举杯,这回是对向清蕴,“表妹。” 略作停顿,低声道:“愿为千里河,长?照明月舟。” 既是祝福,也是陈述己愿。 清蕴听?懂了,对上三?哥温和坚定的目光,身侧紧捱着李审言有?力的臂膀,再看向右侧的陈危,忽而一笑,“饮尽此杯。” 四人共同举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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