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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时雨起身追上去说:“抱歉,我不应该擅自处置你的外套。” 陈启被这生分的道歉扼住咽喉,停顿后说:“是我该道歉,让你尴尬了,对不起。” 一来一回间,反倒更像假模假样的商业情侣。 为了打破冰冻般的尴尬,时雨问:“要不要去看他们打游戏?” 陈启淡淡“嗯”一声,跟时雨走回沙发前坐下。 沙发够大,但挤的人也多。时雨盘腿坐在陈启左侧,膝盖抵着他的腿侧,似乎不在意这点肢体接触。 屏幕上战况正激烈,时雨说:“筱珊越来越厉害了。” 陈启敷衍:“嗯。” 时雨问:“你觉得谁会赢?” 陈启说:“我没在看。” 时雨转头,发觉陈启正在看自己。视线对碰一瞬间,陈启转头回去,若无其事说:“筱珊会赢。” 五分钟后游戏结束,余筱珊赢了,欢呼一声转身抱住时雨,开心地说:“我赢了!” 时雨笑着夸:“好厉害。” 余筱珊上下打量一番时雨:“宝贝儿,你该不会就穿成这样出席晚宴吧?” 时雨说:“又没有长辈在,都熟人,懒得打扮。” 余筱珊摇头说:“一会儿还得来别的人呢,不是熟人局,生日宴之后要跳舞。” 时雨当即觉得头疼。怎么又要跳舞,总觉得会有坏事发生。 想法还没过去,闫佳楷忽然一脸沉重地走进门。 余筱珊问:“怎么了这是?” 他说:“天气不好,返京高速都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车。” 果然,坏事来了。 时雨顺着话安慰:“后天才回北京,不急,也许明天就通车了。” 闫佳楷说:“但愿吧。” — 晚上八点,主宾在餐厅用完晚餐,各自为舞会做准备。只有时雨不知道这个安排,没带舞裙来。 男士的西服大同小异,陈启没这个烦恼,凑合穿穿就行。 时雨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收到闫佳楷的微信消息:“帮你准备了舞裙,一会儿让人送过去。” 是一条粉白色纱裙,时雨穿起来很好看。 陈启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已经猜到闫佳楷在打什么主意。今晚他是寿星,第一支舞邀请谁,谁都不好意思拒绝。 更何况时雨跟他做朋友那么多年,更不可能拒绝。 “我有点累,”陈启突然变得懦弱,想逃避,“舞会就不去了。” 时雨问:“你不去,谁做我舞伴?” 陈启说:“闫佳楷,他不就是这样打算的么。” “陈启,我们虽然还没登记,但婚讯已经公开。按规矩,第一支舞只能邀请未婚女士,我不在其中。” “是么。” “我刚跟阿楷确认过。” 与其说确认,不如说是告知,以免闫佳楷真的搞出新闻来。 陈启松一口气,转而勉为其难似的说:“那我陪你……如果你没有舞伴的话。” 时雨也客客气气:“多谢。” 晚上十点整,舞会按原计划开始,地点安排在主宴会厅,透过玻璃天顶能看见细雪飘飞。 闫佳楷请余筱珊陪他开场,随后一直在舞池里换着舞伴转,几乎邀请了全场女宾,就是不邀请时雨。 和陈启跳过两支舞后,时雨站在场边和余筱珊聊天。陈启把西服外套披在她肩上,背对着她和其他人交谈。 时间很快来到零点前,音乐停止,闫佳楷站上台子,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 “感谢各位出席我的生日宴,再过几分钟,就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了。” 说到这里,闫佳楷停顿几秒种。 “二十五岁对我来说很重要,除了个人事业上的变动,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即将发生。” 他略偏过脸,视线落在时雨身上。 “认识时雨的时候,我还不到十三岁。现在,她快要结婚了。我怕婚礼那天没机会说这些话,所以请允许我提前祝福她。” 人们的目光又从台上转向时雨。玻璃把暖黄灯光衬得漂亮,时雨身披黑色西服,浅粉长裙柔软曳地。 “时雨特别特别好,”闫佳楷说了很多人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成为朋友,是因为当时有同学欺负我,把我的手表从窗户扔下楼,时雨站出来帮我说话。” “她随手抓起保温杯,扔向带头戏弄我的人,把一个身高一米八,壮得像头牛的男生砸晕。” 台下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这么好的时雨,我希望她永远幸福。好在,陈启还算得上一个值得信任的对象。” 人们的目光转向陈启。 “其实我认识陈启,比时雨认识他更早。高中的新生夏令营,我和陈启组队,配网球男双。打比赛的时候,他把脚崴了,我背着他上下楼,帮他接水买咖啡,整整二十天。要是当时知道他会把我最好的朋友拐走,我就不对他那么好了。” 台下又是一阵轻笑。闫佳楷也笑着,把心碎的事实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仿佛时雨真的只是他“最好的朋友”而已。 “陈启这人打小就特讨厌,特不要脸。明明是以钢伴的身份进音乐剧社,最后却非要抢我的男主位,演罗密欧。” “最后,也真的成了时雨的罗密欧……哎,不对,希望他们不要像罗朱一样演成悲剧。” “我真心祝福他们,但我也有一个愿望。今天过生,我想把十七岁那年没演成的男主角演一次,没别的原因,就是不服气而已,我可不比陈启差。” 台下笑声更多了,向陈启聚来的目光仿佛在说:寿星大大方方地说出生日愿望,你不会小气吧? 闫佳楷很聪明,把自己框死在“朋友”这个身份上,邀请时雨跳舞不再有模糊不清的暧昧。 他说完话,下台朝时雨和陈启走来,外人看来十分得体,陈启看来十分欠揍地说:“陈启同学,你可以为我伴奏吗?” 陈启眼神晦暗,唇角却带笑说:“挟恩图报啊,使唤上我了。” 闫佳楷转身,朝时雨伸出手:“时雨同学,不知是否有幸,与你共舞最后一曲。” 零点钟声即将敲响,视野忽地暗了,只有三个人被灯光照着。时雨还没动,陈启先一步潇洒挪开步子,走向角落的钢琴。 余筱珊倒吸一口凉气,身旁的周展宇说:“真行啊,让这两口子陪他玩高中生游戏。” 陈启琴技很好,记忆力也不错。他故意没按闫佳楷摆在钢琴上的琴谱演奏,选了跟罗朱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另一首圆舞曲来弹。 时雨接受闫佳楷的邀请,取下西服外套,和他一起走进舞池。 曲子不对,但这时箭在弦上,闫佳楷没有要求更换的机会。他揽着时雨,嗅到清爽的香水味,郁闷很快被幸福感代替。 二人舞步翩翩间,客人们注意到,闫佳楷今天戴的胸针是一枚以粉钻为主体的权杖,与裙色呼应,十分相衬。 从陈启视角看舞池中央,时雨和闫佳楷贴得很近。闫佳楷低头和时雨说话,前额快要抵到时雨的眉心,再矮一些就能接吻。 琴声节奏逐渐变快,陈启摁琴键就像在敲打仇人,把优美典雅的曲子变成快步舞,然后迅速收尾,留下“铛”的一声走音。 余筱珊快要笑死,对周展宇说:“刚还以为阿启长进了呢,结果还是沉不住气。” 周展宇笑说:“已经不错了,进步很大。” 换作以前,陈启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邀请。谁要敬自己的少年时代落幕,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除了让走时雨。 零点过,玻璃天顶下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生日快乐”。余筱珊好心接过琴凳位,弹生日歌。 在漫天祝福里,粉舞裙再度被黑色西服覆盖。陈启拽着时雨挤出人群,匆匆走下楼梯。 到了安静的走廊尽头,陈启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时雨感觉他的手在颤抖,呼吸声粗重。 “舞曲很好听,”时雨说,“可以单独为我弹一首吗?” 陈启转身,面色不善:“想听什么?” 时雨说:“Aimer。” 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其中一段二重唱。 “二楼有琴房,”时雨软了语气说,“你陪我去吧。” 陈启说:“好。” — 此时,顶楼开始午夜狂欢,琴房里却宁静温柔,渐渐倾泻出深情的音符。 时雨坐在陈启身旁,跟着琴声轻轻哼唱。陈启专注于琴键,目光凝在前方,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 就像他刚加入音乐剧社时,也没对时雨表现很特别。 高一下学期,剧社已经停止招新。陈启突然去找负责老师,说想加入社团,哪怕是只当一个钢琴伴奏都可以。 他长得好看,钢琴也弹得特别好。老师喜出望外,一口就答应下来,还暗示他可以尝试出演角色。 一个多月后,剧社即将开排法语版罗朱,时雨被选为女主,闫佳楷被选为男主。 正式排练前一天,向来默默弹琴的陈启却当众说:“老师,我想试演罗密欧。” 时雨还记得,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整间排练室都安静了。 闫佳楷尴尬说:“阿启,你开玩笑呢,你什么时候学过唱歌?” 陈启面不改色:“我姥是中央剧团唱女高音的,有点儿基因天赋。” 闫佳楷骤然黑了脸,想反驳却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 老师对陈启说:“给你三分钟时间,如果你能用表演说服剧社三分之二以上成员,可以在排练中和佳楷轮流饰演罗密欧。一个月后,再投一次票,决出参与正式演出的男主演。” 闫佳楷脸都气歪了,又不好喊停,喊停等于认怂。 三分之二是个很大的占比,他就不信陈启能拿到这么高的票数。 陈启看向站在墙边,为他俩担心的时雨,忽而轻笑一声,彬彬有礼问:“时雨同学,可以跟我搭戏吗?” 转头又说:“阿楷,要不然,你给我做钢伴?” 在导演老师示意下,时雨走向陈启,闫佳楷走向钢琴。 那时陈启唱的是罗密欧爬阳台的选段,罗朱定情之夜。 如他所说,他遗传的嗓音条件很好,虽然低沉,却天然有少年的清透质感。 时雨站在他面前,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顿时被拉进深不见底的痴情旋涡。 那是一双盛着爱人的眼睛,时雨无意间瞥了一眼,情不自禁脸红。 作为旁观者,老师也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互动。有时,珠联璧合就诞生于短短一瞬的对视中。 演唱结束,老师带头鼓掌。社团同学还沉醉其中,回神后拉着好友窃窃私语。 “怎么办,陈启真的好适合。” “可是我们一直说好阿楷演男主,这样换掉他实在太不厚道。” “这不是还没开始排吗?” “为陈启那张脸,我会投一票。” “我靠,阿楷会恨你的!” 投票是匿名制,老师不参与。五分钟后投票结果出炉,票数不多不少,刚好达到总人数的三分之二,另有时雨一张弃权票。 于闫佳楷而言,时雨弃权等于选陈启。 事后闫佳楷和陈启在排练室打了一架,两人脸上都挂彩。时雨赶到前,陈启把闫佳楷双手反剪,优势相当明显。 时雨赶到时,却见陈启被摔在地上,嘴唇磕破,正渗出血珠。 这个年纪的男孩,打架输了特别伤自尊。 闫佳楷逞强说自己没事,陈启却说头晕,哪哪儿都疼,要时雨扶着去医务室。 眼看时雨满眼心疼,给陈启擦唇边鲜血。陈启半个身子挂在时雨身上,闫佳楷才反应过来中计了。 自尊算什么,不要脸的人先享受世界。 再后来,他们怎么和好的,时雨不太清楚。 回忆和琴音同时停止,静谧淹没琴房。 时雨先开口,带有小心的试探:“阿楷是第一次这样任性,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忍心拒绝。” 陈启说:“我知道,所以我也配合了。新生夏令营那会儿,他对我真挺好的,我也不是那么狼心狗肺的人。” “不是,”时雨叹一口气,“即使你不开心,也不代表狼心狗肺。” 陈启没回话,时雨笑着抱怨:“阿楷的舞步真不如你,我带他好累啊。” 本来只是信口安慰陈启的一句话,陈启却问:“真的很累吗?” 时雨犹豫:“只是有一点。” 陈启:“那快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陈启起身开门。 闫佳楷的助理在门外说:“时女士,陈先生,房间已经备好,需要我现在带二位过去吗?闫总说,暴雪的高峰还没到,也许,二位要在这里逗留不止一两天。” 陈启问:“一间房?” 助理微笑说:“按照闫总的安排,夫妇和情侣默认一间房,除非客人有特别要求。” 时雨走出来说:“不用了。” 助理:“那请二位随我来。” 闫佳楷给时雨备的客卧永远是最好的。落地窗外大雪纷飞,路灯罩着一层迷蒙纱雾。窗内,圆形大床挂着华丽床帐,金色细链沿着床帐垂下,尾端坠宝石。 像公主的房间。 助理贴心地关上门,室内就只剩陈启和时雨两个人。 陈启猛然清醒,往后退了两步说:“你先睡吧,我还想喝点酒。” 时雨问:“去哪儿喝?” 陈启说:“楼上,陪阿楷喝。” 时雨甚至来不及挽留,陈启已经转身,拧开门把走了出去。 他在躲她。 时雨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陈启在躲她。 这一夜,陈启出去后再也没回房。时雨失眠到天亮,早上爬起来腰酸背痛,眼睛干涩。 她想了一晚上,时而觉得自己想明白了,时而觉得不明白。 陈启躲着她,这似乎很容易理解。毕竟被分手两次,不敢再交心了,只想和她做一对表面夫妻。 但陈启又显而易见地放不下,这是他的本心。 时雨倒回床上,把毛绒小熊抱在怀里,努力稳住心态。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她追回陈启吗?对她而言,陈启是不需要追求的。他们之间缺乏信任,从来不缺心动和互相吸引。 第12章 独一 想做你心里最特别那一个 天台狂欢持续了一整夜。 时雨走到一楼找咖啡,看见一屋子醉鬼七歪八扭地躺倒,空气里弥漫着酒臭味。 幸好有暖气,不然醉鬼们得冻死。 时雨站在沙发旁,把陈启叫起来问:“筱珊呢?” 陈启说:“二楼第三间房,昨晚我送她回去,再接着喝的。” 时雨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瞬间瞪大双眼,酒醒一半,但脑子里还是针扎似的疼。 刚才是错觉吗?他不确定。 时雨的举动像对待小孩,奖励未婚夫识大体,把朋友们照顾得很好。 这样一想,又不是很高兴。 如果时雨能亲他一下,必须是亲嘴而不是别的地方,他会考虑回吻。但很可惜,时雨没有那样做。 “去洗个澡吧,”时雨扶他站起来,“酒气很重。” “嗯。”他愣愣地应着,没什么表情。 天气预报发出暴雪预警,同时新闻播报动车停运,高速限流,城内启动高强度的道路清雪作业。 陈启回房洗澡,洗完澡出来看见小厅的桌上有一碗热汤。 时雨坐在沙发上说:“是解酒汤。” 陈启边走边问:“你准备的?” 时雨说是。陈启坐在她身边,尝一口解酒汤,眉梢随即上挑,带上几分藏不住的笑意。 这是时雨亲手煮的,陈启从前喝过,现在能尝出来。 时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留学时家里也给配厨师,基本没自己动手做过饭。她第一次下厨是在纽约,陈启的公寓,照着网上搜来的教程煮了一杯蜂蜜生姜水,端给宿醉的男友。 陈启想不到有人能把解酒汤做得那么难喝,放了大半罐生姜,直接把家里的榨汁机弄废了——从此以后,不管榨什么果汁都是生姜味。 但陈启一口气喝完那碗蜂蜜生姜水,竟然感觉很幸福。 时小姐厨艺不行,舌头还是正常的。她知道那解酒汤难喝,于是一遍遍练习,直到试验出好喝的配方。 在这一过程中,陈启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蜂蜜生姜水。 所以,他不可能忘记这个味道。 曾经喝到吐的解酒汤,现在喝着像世界上最好的佳酿。陈启被喜悦冲昏头脑,三两口就喝完了,搁下碗问:“还有吗?” 时雨说:“有,在一楼餐厅。” 这个地点让陈启脸色骤变:“你在一楼厨房做的?” “是啊,”时雨不假思索答,“煮了一大锅,还不知道够不够你们这群酒鬼喝。” 陈启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这解酒汤是只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大家伙儿都有?显然,每个人都有。 他快疯了。明知这样的想法很狭隘,很小气,却还是忍不住心口泛酸地想:为什么不能只给我一个人呢? 高二的三行情诗大赛,他写给时雨:“我不愿将你比作月亮,月亮它变化无常,你是我的太阳。” 后来周展宇对他说:“太阳是什么?普照人间的恒星啊。月亮不忠贞,但太阳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你。” 陈启当时就想去撕毁三行情书大赛的参赛稿。这个比喻真是差极了,他不希望时雨是太阳。 有没有什么是独属于我的?陈启想,我想要时雨只看到我。太阳女神太博爱了,我会嫉妒被她温暖的所有人。 见陈启表情越来越差,时雨也意识到了什么,找补说:“是因为看到你喝醉了,我才去厨房的。其他人,都只是顺便。” 陈启沉默一会儿,笑问:“那余筱珊呢?你叫醒我,先问的是她在哪,也没问我喝了多少酒,难不难受啊。即使我不在,你也会为了朋友去煮蜂蜜生姜水。” 也许是宿醉让人心理防线降低,说完这段话,他眼眶有些红。 时雨无力地解释:“不是的,阿启,如果……” 陈启打断她:“没事,我没别的意思,挺好的,我想睡会儿。” 时雨没说完的那句话是,如果你不在,我就吩咐厨房阿姨去做解酒汤。因为你在,我才会想到你夸过我煮的解酒汤最好喝。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 被陈启用眼神驱赶的时候,时雨眼眶也红了。可陈启利落地起身回卧室,并没看她一眼。 — 卧室内,陈启躺在闫佳楷给时雨准备的公主床上,毫无困意,但就是不想起来。 时雨在小客厅看手机,打算陪着陈启,等他醒了再一起下楼。但待了没多久,余筱珊给她发微信,说楼下在打雪仗。 “打雪仗?”时雨打字回复,“这谁安排的活动,太健康了,不像阿楷的风格。” 余筱珊说:“那不是因为下大雪,游艇出海啊,夜钓啊,甲板蹦迪全都办不成了么。快下楼吧,都在等你呢。” 时雨婉拒好几次,其他朋友也给她发微信,甚至打电话。催得她实在没法,只好穿上羽绒服下楼。 别墅一面朝海,另一面是个宽敞的院子。冬天花谢了,树枝光秃秃的,放眼望去只有雪色。 今天一早,一些客人冒着大雪离开,留下的人除了黎梦,多半是闫佳楷的高中同学。 “时雨!”闫佳楷远远地招呼时雨,“戴上手套再出来!” 时雨没带手套来,把手插在衣兜里走进院子。 闫佳楷问:“怎么回事儿,打雪仗不戴手套,要把自己冻死?” 时雨说:“没手套。你们玩,我看看就行。” 余筱珊说:“光看着多没劲啊!” 说着,一团雪砸了过来。时雨躲闪不及,脸被砸个正着,感觉脸颊凉凉的。 闫佳楷大喊:“余筱珊,你不讲武德,怎么能偷袭!” 两人闹哄哄地互扔雪团,在院子里追逐。时雨抹掉脸上的雪,看着他们笑,睫毛还挂着几片雪花。 黎梦递给她一只白手套:“借你,我们一人戴一只。” “谢谢。”她接了手套,加入打雪仗行列。 黎梦玩了没多久,发现一件摆在明面上的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护着时雨,哪怕朝她扔雪球,也是轻轻柔柔的。 余筱珊和时雨关系最好,除了最开始扔在她脸上那一次,后来也再没开这种玩笑。 仿佛时雨是什么易碎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碰碎。 陈启喜欢的,是这样一个不缺爱的人。 黎梦看着羡慕,又为陈启感到不公。既然是不缺爱的人,得多特别才能成为她心里偏爱的那一个? 又一个雪球砸到黎梦肩膀,定睛看去,时雨对她笑:“梦梦,怎么不来玩?” 她刚准备回应,忽然听见陈启的声音。 “时雨,手套!” 那是从二楼窗子传来的声音。陈启站在窗边,看起来不太高兴。 时雨左手戴着黎梦的手套,右手戴着余筱珊的,怎么看都不会冻到自己。 那陈启在不高兴什么。 黎梦看向时雨的右手,发觉那是黑色皮质手套,远看分不出是男款还是女款。 陈启把自己的手套扔下楼,时雨去捡起来戴上,仰头问:“你下来玩儿吗?我给你留一只手套。” 陈启说:“来。” 时雨把借的手套还给朋友,余筱珊揶揄:“哎哟,你看阿启,连这都要管。怎么着,是我的手套配不上他亲亲老婆?” 同学们一阵哄笑,有人说:“陈启以前也不这样,干嘛呢这是?” 闫佳楷嗤笑一声:“他以前也这样,只是装得好。” 同学追问:“有八卦,快说说。” 闫佳楷不肯说,陈启已经到楼下了。时雨朝陈启扔一团雪,他看见但没躲,让雪正正地砸到脸上。 “时雨,手套戴好没?”他问。 时雨说:“戴好了,给你留一只。” 他说:“不要,你别冻着。” 因为解酒汤而冷下来的氛围似乎消失了。陈启没有生闷气,也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得到独一份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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