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不济,我就是不听他们的,陆家又能拿我怎么办,强押我上花轿么?” 秦夫人终于被她逗出一丝笑意,心知是这么个道理,急也没用,“明儿我着人再理些册子来,仔细挑挑。” 清蕴一应说好,看出外祖母今日舟车劳顿已经累了,便把人送去歇息。 出了梅院,她也没急着回去。方才在席间吃了几杯黄酒,如今躁意还没完全散去,想再独自走走。 让白芷候在远处,清蕴独自在游廊漫步。 今夜无星无月,唯有悬在檐下灯笼绽出的几缕微光,夜风吹得灯笼摇摇晃晃,衣袂随之飘扬。走着走着,清蕴在廊柱旁停下,思绪仍停留在一刻钟前。 其实她考虑过陆家说的这门亲事。 这位新上任的浙江巡抚年过而立便能成为封疆大吏,执掌一省权柄,称得上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若非他和陆家有牵扯,其子又已通世事,她并不介意成为他的继室。 毕竟婚姻于她而言,不过利益之谋。 ?????? 能得真情厚意,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算什么。 吹了会儿风,清蕴刚下阶唤白芷回去,转角处突然窜出一道急匆匆的黑影,没刹住脚,直直撞了过来。 白芷及时扶住了清蕴,看黑影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大晚上这样匆忙?” “我,奴婢是厨房的帮工,家里人病了急着赶回去,没仔细看路,冲撞了陆姑娘,还请您原谅。” 来人细声细气地说话,声音又急,一时间根本听不出是厨房的哪位。白芷皱眉打量,可黑乎乎的夜里只能瞧个轮廓,看起来个子不高。 清蕴表示无事,注意到来人一身近似夜行衣的装扮,鼻间还嗅入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颇为熟悉。 眸光微转,她问:“是圆儿吗?” 来人怔住,含糊应了一声。 “听说你母亲病了,着急也是人之常情。”清蕴点了点头,没再问话,直接和白兰转身离去。 第4章 第四章 王令娴割腕自尽了 回朝云榭不久,夜雨就淅淅沥沥落了下来,清蕴梳洗过后很快上榻歇息。 今晚轮到白兰守夜,离开前,白芷随口问了句,“厨房的圆儿你认识吗?” “当然。”白兰笑着回答,“你有事找她么?她前几天回老家去了,要过阵子才回来。” 白芷嗯一声,说没什么,心里有了猜测。她以前也碰到过大晚上偷偷溜出去的人,不是出去赌钱,就是私会情郎,还有偷偷拿东西出去倒卖的。 总之和她们没关系,还是不告诉姑娘,省得她知道了自责。 **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除去请安外,清蕴都没怎么踏出过院子,难得懒怠地歪在美人靠上,临窗翻着一堆纸张。 奉秦夫人命令,刘妈妈找了好些少年郎,囊括之人极多,从寒门学子到世家子,应有尽有。慢慢看过去,很有种皇帝选秀的感觉。 白兰挑开卷帘时,就见到自家姑娘把纸张一摊,盖在脸上的模样,不由露出笑容。 没打搅她,轻手轻脚地进去添茶,越靠近胡床,一股幽香就越发明显。 她们姑娘擅长调香,但甚少用,这清幽的香气是源于博古架上那盆墨兰。寒露节气刚过,墨兰仍是盛放景象,给雪洞般的屋子添了丝生气。 屋内的陈设布置上,白芷总不能理解主子。院子里花团锦簇,闺房内却冷冷清清,她那小小住处都常放些喜爱的摆件玩意,这儿瞧着竟连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每回只有瞧见姑娘后,才能真切感到这是女孩儿的住处。 “白兰。”清蕴声音从纸下传来,“陈危这两天来过吗?” “没,他神出鬼没的,这两天我也没瞧见。”提到这个,白兰有了话,“陈危这个木头,戴管家想让他接管账房,不肯。三公子想让他在身边伺候读书罢,也不愿,只在府里感谢打杂的活儿,也没个正经名头。要不是他和陈管家的关系,恐怕都要被人忘了。唯独听姑娘您的话,随叫随到,若是姑娘愿意说两句,说不定他就听劝了。” “人各有志,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插手。” 说曹操,曹操便到。话才落地,白芷就隔帘说陈危在外边等着,允他进门后,他直接大跨步走到清蕴身边,带来一个令人极为震惊的消息。 王令娴割腕自尽了。 捏着纸张久久没动,清蕴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子时。”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忙罢。” 陈危离开后,清蕴仍躺在椅上,眼中有些疑惑。 依她对王令娴的了解,她应该是绝无可能自尽的,既不会生出这种想法,也没有这个胆子。 是受了刺激,还是其他原因? 她没有困惑太久,因为半个时辰后,秦夫人那边就传话让她去竹院,特意嘱咐她只身去即可。 清蕴从善如流,被请到竹院外屋时,秦夫人、大舅舅王维章、郑氏以及王宗赫都在其中,个个沉着脸。 “猗猗。”见了她,秦夫人神色稍缓,“这样冷,怎么不多穿些?” “已经很多了。”清蕴含笑握住她手,示意自己暖得很,被秦夫人唤到身边坐下,完全没提为何叫她到这儿来。 秦夫人的爱护之意溢于言表,王维章不得不轻咳一声,“清蕴,请你来是有一事相问。” “大舅舅请问,但凡我清楚的,一定知无不言。” 坦然的态度让王维章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在他眼中,外甥女清蕴是再令人放心不过的孩子。孝顺、端庄、知礼,待人大方和善,谁见了不夸?她万不可能做出帮表姐和外人传私情的事,如果知道了,也会第一个劝阻,更不会瞒着他们这些长辈。 斟酌语句后,王维章尽量言简意赅把王令娴割腕自尽、进而被他们发现根本没病的事说出。 他也是盘问过妻子郑氏、何妈妈、素桃等人,才大致清楚了前因后果,惊怒无比。惊于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和人生出私情,怒在这么大的事妻子居然瞒他,所以昨夜夫妻俩就已大吵了一架。 令娴因发现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左手筋络受伤,从此以后都不能再提重物,遇阴冷天气还容易酸疼,让他们心痛不已。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让女儿豁出性命的小子到底是谁! 妻子第一个怀疑清蕴,觉得她和令娴关系好,肯定知晓内情,说不定还会从中帮忙。王维章不这么想,可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丝探明真相的机会。 随着他的讲述,清蕴露出惊讶之色,许久道:“所以舅舅是想问我,是否能猜出此人身份?” 王维章颔首,看着清蕴凝眉思索,“这些我确实不清楚,之前也没看出任何征兆,若是我再仔细些,也许能有发现。不过……大姐姐很少出门,赴宴也都是和长辈们一同,倒是有几个交好的姑娘,也许可以看看她们家中是否有适龄的兄弟?” 这种推测,王维章已经想到,并一一否定了,夫人早就查清楚和那几家无关。 他作为大理寺卿,常年做的都是查案的活儿,自认早练就一双鹰目,甚少有人能够当他的面说谎,稍一观察清蕴神情,就知道外甥女没有说谎,她对这些确实毫不知情。 可笑他们这些长辈,竟在这儿把孩子当犯人般审问。 “三哥在国子监的同窗呢?他们偶尔也会来家中做客。” “不是他们。”回答的人是王宗赫。 又问了几句,正当王维章觉得得不出结果,要让人回去时,郑氏猛地扑去握住清蕴双臂,长甲几乎陷进衣衫,“你肯定知道罢,不然令娴装疯时为何也只要你陪?你们商量过什么,那人到底是谁?你莫不是对我怀恨在心,故意不说?她可是你姐姐,你难道不知这样是害她么!” “夫人/郑静!”王维章和秦夫人的喝声同时响起。 王宗赫也迅速起身,在看到王维章上前握住郑氏的手时停下。 秦夫人怒极,没想到儿媳到这个地步还要怀疑清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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