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是自己先撤,突然后腰一痛,人已经被踹倒在地上。 “想跑?” 谢知非蹲下去,从那人怀里掏出银票,数了数,“啧”一声。 “没想到晏姑娘带的盘缠挺多,大户人家啊!” 晏三合在原地沉默挺久才走上前,冲他伸出手。 谢知非没给,双手抱着胸,似笑非笑。 晏三合无视他脸上的表情,眼珠子一定,目光沉了下去。 嘿! 连句话都不说,就想从三爷我手里拿东西? 谢知非眼神轻慢,心道:我倒要看看咱俩谁扛得过谁! 片刻后,他对着那双黑沉的眼睛心里已经不太有底气。 心说,要不我先低个头? 他唇角勾出一记漂亮的弧度,十分不要脸道:“晏姑娘啊,三爷虽然皮厚,但也禁不起你这么看,会脸红的。” “多谢!” 晏三合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表达了谢意,深层意思是—— 滚远点! 谢三爷笑意不减,脚一抬,脚下那人趁机往前一扑,连滚带爬的跑了。 那头的丁一见自家爷把人放了,也低喝了一声:“滚!” 等人滚远了,谢三爷才轻笑一声,“给可以,但有个条件,我们谈谈。” 晏三合面无表情。 谢三爷好像不太明白什么叫冷场。 “你看啊,这还没出京城呢,就又是小偷又是抢劫的,忒危险,不如……” 他突然低下头,“我陪姑娘回去啊?” 第二十九章搭讪 你看我,长得又好,脾气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事还能给你说个笑话,解个闷什么的……” 谢三爷吹捧起自己来,脸皮都不要了。 “简直就是结伴同行最佳的选择,没有之一。” 边上的丁一无声捂住耳朵。 听不下去了! “对了,路上的一切开销,我都包了,姑娘要喝汤,我坚决不给干粮;姑娘想吃咸的,坚持不吃甜的。” “你叫什么?”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名字是这么难记的吗?” 谢三爷不乐意了。 “谢知非,谢承宇,你喜欢叫哪个?实在不行,叫阿非也行啊,听着亲切。” “谢知非。” 晏三合上前一步,忽然莞尔一笑。 谢知非的心跳很不合时宜的漏了一拍。 也就是这一拍的时间,晏三合屈起腿往上一抬,这一抬正中谢三爷大腿的酸筋。 他本能的弯下腰,她伸手一够,银票已经到晏三合的手上。 “不敢劳驾!” 她冷冷扔下一句,扭头离开。 “喂,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谢知非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嚷嚷,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脸上哪还有半分油腔滑调。 丁一见自家主子吃瘪,忙跑过去,“爷?” 谢三爷摆摆手表示没事,压低声道:“刚刚那两人等在街角,一人二两银子的好处。” 丁一:“……”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当他乐意呢? 那姓晏的性子又冷,脾气又臭,他要不这么干,怎么和她搭上话? 搭讪也是一门学问啊! 谢三爷在心里叹了口气,长腿一迈,去追晏三合。 晏三合已经到了南城门,城门上数盏灯笼高挂,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是鬼火。 她找了处背风的角落,包袱往地上一放,自己坐上去,闭眼打瞌睡。 有脚步声走过来,抬眼一看又是那个风流纨绔谢什么非。 “啧,忒不讲究。” 谢知非眉头一蹙。 “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往地上坐,当心着了凉气,赶明儿葵水来时肚子疼。” 晏三合咬咬牙。 “我个大男人就不一样,想坐哪里坐哪里。” 他一边说,一边在晏三合身旁坐下,舔了下嘴角道:“我坐你外边,帮你挡着点风啊!” 晏三合咬咬后槽牙。 “对了,你饿不饿?” “……” “穿这么一件单衣裳不冷吗?” “……” “银票藏好了没有,别再被人偷了。” “……” “晏三合,回答别人的话是一种良好的品性。” 晏三合睁开眼睛,冷冷扫他一眼,“不打扰也是品性。” 谢三爷的脸皮,大概是城墙做的,而且是最厚的那一种。 “别人我不打扰,你谁啊,你可是我们谢家大恩人的孙女,我要不把你照顾好,老祖宗能活吞了我。” 谢三爷用脚碰碰晏三合的脚。 “来,商量商量,咱们回云南府是骑马呢,还是坐车。马跑得快些,就是冷;要不马车吧,也不慢,还暖和。” “……”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不说话,我就替你作主了,咱们就马车。” 谢三爷话峰突然一转。 “话说,你请的高人是谁啊?他怎么就知道晏祖父死前想的是一封信?” 晏三合两条秀眉微微一拧。 谢三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终于摸到了这人的脉门。 “按理说,高人是不会出错的,怎么到了晏祖父这里就……难道……莫非……”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叹口气道:“你请的不是什么高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骗钱的神棍?” “你懂什么?” 晏三合脸色不由一变。 “既然请到了,就不会出错,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看到死人心里想什么的?” 谢三爷头皮有些发麻。 她说的是看到,而不是感觉到、感应到,难不成那高人长着一双火眼金睛? “可偏偏就是出了错啊!” 谢三爷故意咳嗽了两声。 “要不你详细和我说说?我也不是非要打听,就是怕你小姑娘家,被人骗了去。” 晏三合扭头看着他,良久不语。 谢三爷无声笑了下:“说了别这么看着我,真的会脸红。” 你糟蹋了脸红这个词。 晏三合一手撑着地,一手捞起包袱,站起来就走。 “晏三合!” 谢三爷动作比她更快,拦住了,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晏三合偏过脸,避开他的鼻息,“姓谢的人说话,我不想听。” 谢三爷:“……” “让开。” 对方没让,依旧挡在她面前。 晏三合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打算和她耗上了。 “谢什么非。” “谢知非!” “谢知非。” 晏三合嗓音压着火,“我没有那么大度,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能不明白吗。 父亲把恩人当仇人; 老太太为了保住儿子的官位,将真相生生藏了四十年。 阴差阳错只是安慰自己和别人的借口,事实怎样,谁的心里都有一把称。 到这个份上,谢三爷也词穷了,长腿往边上一收,让出了半个身位。 晏三合正要抬腿,那条长腿又挡了回来。 “你别动,我走。不过……” 谢三爷舔了舔唇,不甘心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对我,我其实挺冤的。” 你冤什么? 晏三合冷笑。 真正冤的人,已经在下面一家三口团聚,他们还想喊一声冤呢,老天给他们有机会了吗?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一笑泯恩仇的。 既然不用走,晏三合把包袱一扔,又坐了下去,也懒得再去看那个风流纨绔作什么妖,只一心盘算着那封信的事。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用信来传达,又让祖父长久的无法诉之于口,只能郁结于心,以至于死后心念成魔的呢? 是留下来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吗? 晏家被抄后,还留有一些祖宅祖田,祖父之所以把两个年长的儿子留下,是因为这些田产并不薄。 但三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打乱了这一切,兄弟二人染上瘟疫,都没有熬过去,未及娶妻就先后离逝。 女儿在晏家出事前就嫁了人,晏家被抄时,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消息传来,她当场就羊水破了。 婆家人在关键的时候舍了大人,保了孩子 第三十章凶险 这些旧事发生时,晏三合还没生,都是后来父亲断断续续说给她听的。 祖父嘴里从未露出过一个字。 白发人送黑发人…… 晏三合可以想象出这一封又一封的信传到祖父手中,他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可他没有倒下,他还能读书,还能画画,还能用足迹走遍云南府的山山水水。 由此可见,他的心结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会不会是那个让晏家被抄的下作门客。 但如果是他,又怎会是难以开口的? 这仇明明白白的摆在晏家和祖父的心口上啊。 晏三合生平第一次,感觉到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其实和她隔了十万八千层的肚皮。 一层肚皮一个秘密。 老头儿,你真正的秘密在哪里? 谢知非并没有走远,双手抱胸以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盯着不远处的晏三合。 她就这么倚墙坐着,暗夜的风吹起她的单衣,她丝毫没有冻得瑟瑟发抖。 为什么呢? 谢三爷彻底看呆了。 这姑娘是少根筋还是怎么的? 她怎么就不觉得冷呢? …… 谢府。 太医刚走,谢道之就躺不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谢总管忙上前扶住,“老爷?” 谢道之推开他的手,虚弱道:“大爷回来了?” “刚刚回府。” “叫他过来。” “是!” 片刻后,谢而立已经站到谢道之跟前。 “父亲?” “你让老三跟着去了?” “是。” 谢道之迟疑片刻。 “光让老三跟着还不够,咱们家也得动起来,否则……” 谢而立想着季家的事,“父亲,怎么个动法?” “没想好。” 谢道之把脸埋进掌心,“我脑子里一片乱。” “父亲先别急,这事已然这样了,咱们就得朝前看。” 谢而立安慰道:“明儿还要早朝,您先……” “不好了,老爷。” 谢总管突然推门进来,“老太太烧起来。” 谢而立大吃一惊,“裴太医呢?” “已经走了。” “怎么突然烧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 谢道之一拍床沿,“拿着帖子再去请裴太医来。” 谢总管:“是!” “父亲先歇着,我去老太太那里看看……” “老大!” 谢道之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脸色发白,“你说,会不会是报应来了?” 谢而立尾椎骨顿时升起一股寒气。 “应该不会吧,不是还有几天的时间。” “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有什么一定?” 谢道之有气无力,“万一提前了呢?” 谢而立:“……” 足足过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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