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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 韩煦:“看来明天只有挖地三尺了。” 翌日。 两人找来铁铲,趁着夜色把宅子里前后几块花圃,都挖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第三日,韩煦看着正堂里的几根大梁,又有想法了。 “梁上呢?屋顶的瓦片缝里呢?” 晏三合抬头看了看,觉得可能性不大,“祖父不会功夫,年岁又大了……要不你上去看看,” “我上去看看。” 韩煦跳上椅子,小腹发力往上一跃,手臂一够,人就到梁上。 他四下看一圈,目光突然定住。 “晏三合,好像有东西。” 晏三合狠狠一个激灵,“快拿下来。” 韩煦提着气走过去,“是本金刚经,看样子很旧了。” 他拿起书,随手一翻,一张发黄的信纸忽然从里面掉下来。 信夹在书里,书藏在梁上。 不知道为什么,晏三合心里有种感觉,这信里也许有她想找的秘密。 她上前捡起信,并没有立刻打开来,“韩煦,你再找找,看还能找到什么?” 韩煦又找了一圈,连边边角角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别的东西。 他双脚落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去书房看吧,我忙自个的事去了。” …… 晏三合走进书房,掩上门后,在书案前坐下来,饶是信就握在手里,可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恍惚。 她缓过几口气后,把信纸一点一点展开。 文仲吾弟: 一别经年,无恙否? 年初得知你被贬的消息,震之,惊之。 几番打探,才知你在怒江边落脚,难过之余,又隐隐觉得这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初见你时,你正当而立之年,意气风发,官场沉浮数载,眼神却未见丝毫浊气。 当时我便感叹,这人当世少见。 那一日酒宴,一张圆桌,数位同僚,均是谄媚小人之辈。 你端坐其中,腰背挺直,面色冷峻,连筷子都不曾拿起,宴到一半,扬长而去。 我望你背影,顿时起了结交之心。 于是我提着两坛酒,追上来问:饮酒否? 你看看我,答:饮。 我又问:为什么同意。 你又答:瞧着顺眼。 一句“顺眼”,让我们狂饮三天三夜,醉了,醒了;醒了,醉了。 酒中说了许多的话,聊过许多的事,都不过耳。唯有一句,入了我心。 你说:天下大病,只有一个傲字,我病入膏肓,可这东西娘生爹给,也只有躺进棺材里的一天,才能改了。 我半生戎马,杀敌无数,自问腰板挺得直,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可为了一家老小,也不得不做违心事,说违心话。 你这样的性子,我学不来,只有在心中敬佩。 话说一堆,不是溜须拍马,而是有事相求。 我膝下有个孩子,想护她一世平安,可世事难料,若有一天我护不住,劳你替我一下。 为何找你? 说来也可笑,我身居高位,举目四望,朋友无数,知己二三,可真正能托付的,真正敢托付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你。 你一身才华,半世孤傲; 你眉有山川,偏无我。 独醒人,其实是痴人;而痴人一诺,千金重。 所以文仲,你一定不能拒绝我。 我有横刀背水、一战而死的勇气,却听不得你说个“不”字,因为这孩子对我来说,实在太要紧了。 此事无谢。 若有谢,必是在九泉之下,你我相见,我自屈膝向你一拜。 愚兄:齐明 永和一年,冬至。 第四百七十一章你是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天际,晏三合才如梦如醒。 齐明——案卷上有记录,是老将军郑玉的字。 文仲——祖父的字。 所以,郑玉和晏行是相识的,相识在安徽府的桃花潭,连饮三天三夜的酒,视为知己,然后天各一方。 永和一年冬至,郑玉写信给晏行,托他照顾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 晏三合彻底惊到了。 永和一年的冬至,她刚满五个月。 一个仅仅五个月大的婴儿,郑玉为什么要托人照顾她? 为什么她对郑玉很重要? 还有…… 郑玉为什么要说世事难料? 晏三合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察觉不到一丝疼意。 屋里渐渐昏沉。 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前些天一闪而过的那个假设,再次浮出脑海。 假设—— 那人早就备着和一个和她身形相当的替身,好在最危急的时候,把她救出来。 那么,结论是什么? 想到这里,晏三合心中大骇,以至于坐都坐不稳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急促的走到窗户边,砰的支起窗户,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窗外,韩煦背手站着,一脸的诧异。 一封信,看了整整两个时辰,他左等不开门,右等不开门,只好在窗户边守着。 “你这是……” 晏三合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郑玉; 晏行; 父母; 淮左; 海棠院; 鬼胎; 幽禁; 杀戮; 大火; 替身; 失魂; 怒江边; 晏三合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混乱了,模糊了,扭曲了。 真相是什么,她看不清; 她究竟是谁,她不知道。 “韩煦。” 她一边喘息,一边低低的唤道:“你扶我一把,我站不稳了。” 韩煦越过窗户上前扶住,拍拍自己的肩,“来,你靠过来。” 晏三合真的靠了过去,全身的重量都倚在韩煦的肩上。 她素来冷静,坚强,唯一一次觉得支撑不住,是在得知自己是郑家人后。 而现在,她再次感觉到支撑不住,呼吸和心跳都乱了。 因为她推断出自己很有可能不是郑家人,并且郑家的一百八十口人,很有可能因她而死! 一百八十具尸体,得多重的分量啊! 她亲眼看过的,一个又一个的坟茔竖在那边,在夜里都望不到头。 如果真的因她而死,那就等于她要把这一百八十条人命,统统背在身上。 她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怎么能承受得住? “我怎么承受得住啊!” 晏三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直到意识渐渐模糊。 …… 晏三合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烧得晏三合都开始说胡话。 石婶、老武叔、肖老太婆这些人都吓坏了,立刻派村里跑得最快的小伙子,去请傈僳族的女巫来看病。 韩煦也飞鸽传信到分部,请他们找个当地最好的郎中过来。 女巫一看是晏三合病了,连药都没有开,扔下一句“心病还需心来医”,就唱着山歌喜气洋洋地离开了。 把肖老太婆气得,低头拧了一把小孙孙的鼻涕,朝她背影就甩过去。 郎中也来了。 手扣上脉搏,没有脉相,他大声嚷嚷道:“人不中用了,不中用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韩煦一拳打过去,怒道:“治不好她,你得先死。” 郎中鼻孔里,缓缓流出两条血渍,哭丧着脸道:“我开方子,我马上来开方子。” 这些,晏三合都看得见,听得见。 她感觉自己魂魄浮在半空中,看着宅子里来来往往的人。 石婶在熬药,手里拿了把破扇子,一边扇,一边嘴里还在念着阿弥陀佛; 老武叔在设坛招魂,几个儿子在边上帮忙,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埋怨老武叔人老了,手脚一点都不利索。 肖老太婆两只手插着腰,冲着晏行的牌位数落,让他在下面多保佑保佑孙女,别正事儿不干,光顾着和女鬼打情骂俏。 床边,韩煦绞了块热毛巾,替她擦着额头的冷汗。 他的脸上戴着面皮,看不出喜怒,但眼里都是熬红的血丝。 她还看到了晏行。 晏行搬来一张长梯,一步一步爬上去,爬到最高处,他把手里的书放上去。 放好书,他又从怀里掏出信,小心翼翼地塞到书页里。 然后一步一步从梯子上爬下来,双脚落地的时候,他长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晏三合大喊一声“祖父”,晏行像是听到了,抬起头。 目光与她对上的瞬间,她看到他脸色一沉,怒呵道:“小畜生,还不赶紧滚回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一股巨大的力道拽着晏三合,她只觉得身子猛地往下一坠,魂魄又归了位。 睁开眼,看到的是韩煦,这人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醒了?” 晏三合眨了下眼睛。 “感觉怎么样?” 她又眨了一下眼睛。 韩煦拍拍胸口,“半条命都要被你吓没了。” 晏三合无赖似地冲他笑笑,虚弱的咬出两个字:“受累。” 韩煦:“因为那封信?” 晏三合点点头。 韩煦不再问了,只是拍拍她的肩,低声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是晏三合。” 晏三合眼眶热了,心说晏三合也是人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晏三合被石婶按在床上歇了足足三天,才允许下地。 下地的第一件事,她拎着二斤酒,独自一个人去了晏行的坟茔。 把酒倒在坟前,晏三合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祖父,真是难为你煞费苦心的瞒着我,可我还是知道了,想来,这就是命吧。 我知道你瞒我,是不想我面临‘世事难料’,但人得有根,我的根不在桃花潭,不在郑家,在哪里,我得想办法找着。 这也是命,我自个的命,你不常说,人得顺应天命。 你别担心,也别怕,大不了我早些日子过来陪你,没啥的。” 晏三合深吸一口气。 “祖父,你在那边应该见着老将军了,替我带句话给他,就说…… 郑家的一百八口人不会白死,哪怕耗尽我一生,我都会把真凶揪出来。到了那一天,我带五斤酒去他坟前,让他喝个痛快。” 说完这些,她又往前凑近一点。 “对了,你惦记的那个人,挺好的,官儿做得很大,很威风。他生了三个儿子,我瞧着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太太也挺好,对我千依百顺,可我就是喜欢不起来,我还是喜欢肖老太婆,肠子是直的,没那么多的弯弯绕。 祖父,等我找着了根,我会回来的,这里不是我的根,但你是我的根。” 她顿了顿,轻声说:“谢谢你,老头儿。” 说完,晏三合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尘土,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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