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声音沉痛。 “每次送她进医院,都说只有快死的时候,喻临才会出现。” 可每一次,都没有出现。 喻临目光骤然一顿,他忽然想起,在他消失前,姜慕澄曾与他的对话。 “果然,只有在我快死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他胸口仿佛被重重一锤,难怪,难怪手腕上会有那么多伤疤,难怪会有这么多自杀的记录。 她不是想死,她只是想再见到他。 喻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心底有把尖锐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 他猛地握紧手指,用掌心尖锐的疼痛逼退内心的痛楚,强力克制着,让声音听起来很淡。 “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翊的眼眶通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曾经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让她振作起来,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能用我爸妈的死让她愧疚,让她重新嫁给我。” “我知道她不爱我,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可即便是那样也留不住她,直到那天,我在喻临家里,找到一封写给姜慕澄的遗书。” 喻临一愣,江翊继续说着:“遗书上写着,想让姜慕澄帮他完成未实现的遗愿,她才重新活了过来,开了这家公司。” 江翊轻声叹息着,喻临却觉得匪夷所思。 开展确实是他毕生的梦想,可他从来,没有给姜慕澄留过什么遗书。 遗书…… 喻临脑中白光一闪,忽然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 满浴缸的血……姜慕澄苍白的脸……还有书桌、戒指、他好像写过什么东西…… 可当他再回想写过什么时,头突然剧痛起来,他撑住桌角,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他抿紧唇,听江翊继续说道:“虽然她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有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她好像已经离我而去了,但自从她见到你之后,似乎又多了一丝生机。” “不管是替身还是幻想,禾商,算我请求你,帮我让她重新活过来吧。” 喻临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头一阵阵的针刺般的疼痛,他沉默了很久,低声道。 “抱歉,我不能。” 楼梯间,电话中传来黎妤淡漠的声音:“为什么拒绝?” 喻临靠着扶手,看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有些恍然:“不知道,其实知道姜慕澄这三年的那一刻,我……是想告诉她一切的,可冥冥之中,仿佛又有人在我耳边说,拒绝他。” “那个人说,拒绝她,重来一世,不该为别人而活,要为自己。” 话筒中沉默了片刻,忽然,黎妤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你还不是很蠢。” 喻临习惯了她的毒舌,淡淡道:“不过,我今天确实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他努力回想着:“我好像想起来,曾经在书桌前写过一封信,然后,信封里,还放了一枚戒指,但是戒指的款式,还有信的内容,我想不起来了。” “这代表着什么呢?” 黎妤道:“可能你的愿望是要结婚,结个婚,是不是会想起来更多?” 喻临皱眉:“和谁结婚?” 黎妤沉默了下来,喻临皱眉听着,以为是断线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她有些喑哑的声音。 “和我。” 喻临愣了愣,忽然想起第二次见面时黎妤对他说的话。 他学着黎妤的语气,装模作样地冷声道:“你配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仿佛连呼吸都冰冷起来了:“你在开玩笑吗?” 喻临道:“是你先开玩笑的,跟你这个嘴臭脸也臭的女人结婚,我不如跟猪结婚。” 黎妤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很想嫁给你吗?” 说完,冷冷挂断了电话。 喻临收起手机回了办公室,刚到工位,就看见桌上一张飞往东城的机票。 他拿起来看了眼,问一旁的助理:“你好,请问这是谁的?” 助理看了眼,道:“是江先生给你的,明天姜总出差,你跟姜总一起去。” 喻临沉默地看了眼江翊的背影,和三年前在瑞士见他时全然不同。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机票,只觉得此刻这张轻飘飘的纸,千万斤重。 姜慕澄这次出差只带了一个名额。 一路上,喻临尽职尽责,除了工作之外与姜慕澄基本没什么话题。 机场拿行李时,秉着工作职责,他去给姜慕澄拿箱子,刚碰上,姜慕澄也恰好伸出手。 两只手碰在一起,冰冷的触感沿着喻临的手背一直冷进心头。 他愣了愣,收回手:“那姜总就自己拿吧。” 姜慕澄淡淡看了他空无一物的身后:“出差三天,换洗衣物也不带?” 喻临无所谓道:“买新的,换了就扔了。” 他现在还能在这具身体里多久都不知道,没必要留下太多自己的东西。 何况用的是黎妤的钱,他不心疼。 姜慕澄动了动手腕,陡然笑了笑:“真是洒脱。” 不知是不是错觉,喻临总觉得她这笑中带了些冷意,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慕澄按住箱子的手一松:“拿行李。” 喻临不解:“你刚刚不是说不用?” 姜慕澄沉默地看着他,眼眸幽深:“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喻临愣了愣,竟然有些想笑。 真不愧是开公司的人啊,说起话来真是越来越霸总了。 到东城的当天晚上,喻临去酒店,见到了姜慕澄这次出差约见的对象,竟然是他一直喜欢的设计师TY,他瞪大了眼睛,看着TY朝他伸出手。 喻临忙擦了擦手,恭敬地握了上去:“你好,我喜欢您很久了。” 可以说,他的设计启蒙,就是TY。 TY顿了顿,笑着道:“难怪姜总被我拒绝了几次,也要来见我一面,原来,是因为你啊。” 喻临一愣,转头看向姜慕澄,看见了她眼底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心头猛地一顿。 他喜欢TY,其实只在姜慕澄面前提过一次,还是大学时的事情了,没想到她还会记得。 对这个“替身”,算是尽职尽责了。 喻临微微一笑:“谢谢姜总。” 姜慕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这时,TY突然开口。 “既然有缘,就敬一杯缘分吧。” 喻临转头,就见TY的酒被已经递到了他嘴边,他愣了愣,想起之前生病时,喝酒反胃的痛苦,刚想拒绝,一只手却比他更快地接过酒杯。 姜慕澄挡在他面前,淡淡道:“他喝酒反胃,我来喝吧。” 喻临手蓦地一僵,重生后,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喝酒会反胃。 其实上一世,也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不能喝酒。 唯一知道的,就是在瑞士那天晚上,在姜慕澄面前喝醉了一次。 喻临怔怔看着姜慕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刚想问出口,就见姜慕澄一仰头,将酒喝尽了,TY笑着又递上一杯酒:“姜总好酒量。” 姜慕澄垂眸看了眼眼前的酒杯,默不作声地接过一饮而尽。 TY一杯一杯的递过去,姜慕澄一杯一杯喝下,饶是喻临不混迹酒场,也明白过来,TY这是在灌姜慕澄酒。 他皱了皱眉,握住姜慕澄的手腕:“TY前辈,这是在做什么?” TY笑着道:“酒桌上谈生意,不就是这样的吗?” 喻临抿紧唇,看向TY的眼神带了些冷意。 他当然知道酒桌上谈生意,喝酒是避免不了的,可他以为,TY会有所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中对TY的敬意,也随着姜慕澄喉中的一杯一杯酒消失殆尽了。 喻临抿唇,接过姜慕澄手上的酒杯:“还是我自己喝吧。” 他记得姜慕澄的酒量,并不算好。 可刚要喝下去,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酒杯。 姜慕澄眸光深深地看着他,忽然起身,淡淡看着TY:“抱歉,这单生意看来做不成了。” 说完,在喻临有些惊愕的目光中,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手腕上的触感冰冷,喻临看着姜慕澄的背影有些愣神,一时竟忘了挣开,直到走门口,姜慕澄松开手他才回过神来。 他抿唇道:“你不是专门为了她来的这里吗?你……” 话未说完,就见姜慕澄晃了晃头,脚步有些不稳地往他这边倒来。 喻临慌忙接住她,看着她微醺红晕的脸,只觉心中又急又无奈,他转头看了眼酒店,还是打了辆车将人送回了酒店。 将人稳稳放到床上,喻临刚想离开,却发现姜慕澄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腕。 他动了动手腕,没挣开,不由拍了拍她的脸:“你是真醉了还是装醉的?” 姜慕澄纤长的睫毛轻颤了颤,没有回答。 喻临沉沉看着她的睡颜,三年后的姜慕澄确实变了许多,成熟了些,冷漠了些,其实容貌并未有太多变化,只是却没有一处像过往了。 只有此刻,她沉静闭上眼睛的这一刻,才终于又有了过往的影子。 喻临戳了戳她一贯有些苍白的脸,听着她睡梦中的呢喃:“别走。” 他心不免软了下去,在姜慕澄看不见的地方,终于柔了目光。 他轻轻坐在床边:“嗯,不走。” 城市的霓虹透过落地窗投入室内,渐渐地,变幻成金灿灿的阳光。 姜慕澄睁开眼,头还有些痛,却在意料之内。 她微微撑起身,看着趴在床头睡着的喻临,目光顿了顿。 恍惚间,又回到七年前,大学毕业那晚,她第一次喝酒,没注重酒量喝到胃出血。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喻临也是这样趴在她的病床前哭了一晚上,见她醒了,又是锤又是哭的。 “不会喝酒你还喝?你把自己喝死了我怎么办?” 那是第一次有人说没有你,我怎么办的人。 可惜,她最后还是把他弄丢了。 姜慕澄缓缓伸手,想要触碰喻临的发丝,可还未碰到,喻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手缓缓攥紧成拳,一点点收回到自己身后。 看着喻临尚且迷糊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昨晚麻烦你了。” 喻临“嗯”了一声:“你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听姜慕澄忽然又开了口。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用最为平淡的声音说着,可声音里一点轻微的颤抖,让喻临顿住了脚步。 他攥紧手,平静地回头,眼神恍惚与七年前病床前重合。 在姜慕澄有些期许的目光,他微笑开口:“没有,姜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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