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滴滴道:“三爷,想梅娘吗,梅娘可想死你了。” 谁能料到赌坊的大掌柜竟然是个美艳的女子。 谢三爷手贱贱地捏着梅娘的俏脸,“你哪里是想我,你是想我兜里的银子。” “哎哟我的亲亲三爷啊,银子也想,爷的身子梅娘也想,梅娘都好久没沾着爷的身子了。” 谢三爷斜着眼睛,浪笑 “三爷身下死,做鬼也情愿。” 梅娘死死的搂着谢三爷的胳膊,一边上船,一边冲谢三爷抛媚眼。 “这船就别想开回来。开船罗——” 不远处。 有几个赌鬼正撩起衣襟,往河里“放水”,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 “要说女人,还得像梅娘这样的在床上才够味儿,浪是真的浪,骚也是真的骚。” “也不看看人家从前干什么的,我跟你们说啊,梅娘从前是河东边那头街上的花魁,三爷那短命鬼,死她床上还差不多。” “死倒不置于,听说三爷回回从船坊下来,脸煞白,眼煞黑,走路腿都打摆子。” “所以说,男人脸长得好有什么用 “嘘!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东边那条街上传的, “快说说, 船坊上。 听一耳朵闲话的谢三爷倚着船栏边,懒懒道:“梅娘, 第九十一章梅娘 梅娘脸上哪还有半分浪色,垂首站在谢知非的面前。 “三爷是中用的,只是梅娘不中用。” “怎么说?” “这个月又有几笔帐没收回来。” 谢三爷直起身,轻轻拍了拍梅娘的肩,脸上尤带三分笑。 “没长牙口吗,不会托人给三爷带个话吗?三爷帮你办了。” “是汉王世子的。”梅娘低声道。 “这……三爷也没辙。” 谢三爷一笑,“要不,咱们就先忍着?” “是!” 梅娘又道:“上个月的帐已经盘出来了,爷……” “交给朱青。” “是!” 谢三爷摆摆手,梅娘恭身退下去。 就像谁也料不到赌场的大掌柜是个女人一样,京城又有几人知道梅娘身后真正的东家,其实就是谢三爷。 “谢五十。” 裴笑走近,脚尖踢踢谢知非的,“你说那晏三合会不会猜出我们……” “就算猜不出全部,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你笃定?” “朱青。” 朱青暗处走过来,“裴爷,今儿个我在晏姑娘身边,听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三爷藏得深。” 裴笑身躯一震,心说菩萨啊,谢五十那个演技还能被人看穿? 这,这,这…… 这姑娘火眼金睛啊! 谢知非双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以后和她说话小心些,她这人不说废话,每句话都有用意,一不小心就被她带沟里去,鬼着呢!” 裴笑叹口气,“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她更聪明的女子。” 难道我就见过? 谢知非腹诽一句,又道:“她的身份,季家的事情,待会咱们是如实说,还是……” 这一问,裴笑的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瞒好像是瞒不住,否则也不会约在今晚见面,说不定等咱们一走,就查上了。” 谢知非眼中糅杂着一抹异样。 裴笑:“怎么,你还想帮晏三合瞒着?” 谢知非发了一阵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太愿意让他知道这些。” “为什么?” “晏三合太聪明!” 裴笑蓦地一惊,“你是怕她……” “我不是怕她,她那个性子又冷又淡,我们是谁的人,帮谁做事,她就算猜出来,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谢知非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不要把她扯进这些争啊斗的,人家清清白白一姑娘。” “不扯进来也容易啊,你们谢家放她走啊,否则……” 裴笑冷笑:“还不是早晚的事。” 谢知非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得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裴笑又踢了他一下,“就算你想放人,季家的事情不解决,我死活是不会同意的。” 话音刚落,朱青突然咳嗽一声,“爷,清风码头到了。” 谢知非:“靠岸,接个朋友。” “是!” 船坊缓缓靠岸,岸边已经等着两人。 船板落下来,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船。 朱青等他们到了船上,立刻将船板一抽,前前后后不过片刻功夫,船又往慢悠悠在永定河里飘着。 其中一人披着青灰色的斗篷,他没有在舱外逗留,而是径直进了船舱。 谢知非和裴笑跟进去。 那人将身上的斗篷摘下来,露出一张玉白般光彩沛然的脸。 李不言如果看到这一幕,定会冲她家小姐傲然竖起大拇指,夸一句:料得不错。 来人,正是赵亦时。 他冲两人莞尔一笑:“坐!” 谢知非和裴笑也没客气,一个坐在他右侧,一个坐在他左侧。 谢知非翘起二郎腿,“说,皇上为什么派你来?” 裴笑哼道:“连我都瞒着,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赵亦时:“……” 谢知非左手一伸:“我要的雨前龙井,拿来!” 裴笑右手一伸,“我要的十年陈桑落酒,拿来!” 赵亦时笑出声来,“我怎么会有你们两个活宝。” 李不言如果再看到这一幕,定要拧着细眉,咂着嘴来一句:不对啊,什么时候狗能威胁主人了?” “沈冲。” 赵亦时喊:“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再不拿出来,他们俩非生吞了我不可。” 孔武有力的男子听到喊声,走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正要转身,手被谢知非一把抓住。 “你今天那一箭,贴着人家姑娘的脸过去了,你是想吓死我还是怎么的?” “三爷对不住。” 沈冲脸色微变:“实在是那姑娘的身手太快,这一箭我本来算计好的,如果……” “得,得,得……” 谢三爷最怕听到沈冲说起射箭啊,功夫啊之类的事,头疼,“去和我家朱青说。” “是!” 沈冲一走,屋里顿时静谧无声,空气也渐渐凝固起来。 苦中作乐,乐也只是一时。 三人心里都很清楚,接下来他们要说的话,要面对的事,绝对不会轻松。 半盏闷茶喝完,赵亦时先开了口。 “今日由我主事季府抄家,是昨日我在御书房跪了两个时辰,才求来的。” 他苦笑:“没通知你们,是因为来不及通知。” 谢知非和裴笑面面相觑,后者勉强扯出笑意:“这又何必呢,你的腿本来就……” “父亲不替季家说话,已让他失信于人,我再不来,只怕寒的是更多人的心。” 赵亦时看着裴笑:“更何况季家不是别人,两个时辰算什么,一宿都该跪。” “赵怀仁!” 裴笑只觉得一颗凉了好几天的心,嗖嗖嗖地暖起来。 朝廷在查季陵川贪府的事情,前两天谢五十就得了点讯儿,谢五十能得到讯,太子、张家那头不会不知道。 两天了,太子和张家毫无动静,可见舅舅已然是一枚弃子,却不曾想,这个节骨眼上太孙站了起来。 赵亦时拍拍他的肩,似在对他说,又似自言自语。 “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听过见过多少回抄家灭族,破鼓万人捶,我只是不想连张飞那样的人,都来捶上一拳。不忍心,也看不得。” 裴笑偏过脸,不想脸上的失态被人瞧去。 “不说这些。” 赵亦时收回手,低低的“咳”了声,“你们知道季家抄出来多少银子吗?” 第九十二章朝争 赵亦时冷笑一声。 “白银十万八千两,黄金一万两。” 谢知非在心里飞快地一算计,诧异地看着裴笑,“竟然这么多?” “你说这话,能不能不要看着我。” 裴笑被他看得一愣,“就好像是我贪了一样,可是一两银子都没进我口袋。” 谢知非慢慢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赵亦时。 赵亦时明白他眼中的深意。 季陵川这个肥差,是通过张家才坐上去的,他能贪这么多,那么落在张家那头的更不会少。 汉王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说动陆时那个老御史出山。 陆时这人,做官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明明三品大官,住的却还是三进小宅子,宅子里也只三五个忠仆。 他一辈子不曾娶妻生子,将自己活成个孤种,为的就是坚守本心,做一个拨乱反正的好御史。 也正因为他这般铮铮铁骨,皇帝才格外看中他,被他参上一本的人几乎都是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赵亦时一拳砸在桌上。 “我竟不知道他们胆子那么大,敢贪那么多!” 谢知非眼明手疾,扶住一个快要倒了的茶盅。 “事情已然这样,这时候再算旧帐没有意义,还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对,这才是正经。”裴笑接话。 赵亦时沉默良久,道:“这会人都关在北司,皇帝下令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主审人是陆时和锦衣卫指挥使冯长秀。” 裴笑苦笑:“陆时是个硬骨头,别想啃得动;至于冯长秀,更没戏,他心里眼里只有皇上一人,倒不如想想怎么让人少受些罪。” 北司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专治诏狱,老大叫蔡四,和谢知非有几分交情。 谢知非心念一动,道:“蔡四这人我想办法来走走路子……” “五十。” 赵亦时打断他的话,“北司我已经命人打点好,他们在里面大罪不会受,小罪免不了。” 谢知非与裴笑对视:他手脚竟然这么快? “季陵川罢官,我就感觉不太好,为防万一,便先命人打点了一些。” 赵亦时垂下眼睑,“我父亲的性子天下有目共睹,无论是谁,哪怕是张家,他也不会出手救的。” “贪腐已经坐实,还有什么可审的?”裴笑问。 赵亦时冷冷一笑,“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真正要动的,是户部,是我父亲。” 谢知非和裴笑虽然猜到了,但依旧愕然。 太子和汉王之争,是大华国官场上众人皆知的一桩事。 两人本是同一个娘生,但长相,性子却是一南一北,完全不像是亲兄弟。 太子长相肖母,身形肥胖; 汉王长相肖父,英俊非凡。 太子喜文,看到刀啊剑啊的就头疼; 汉王好武,平日里弓箭不离手,十分擅长骑马打仗。 太子性格平和仁善,做事不缓不慢,有理有据; 汉王争强好胜,行事雷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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