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吃不惯北边的重口味,整个谢府只有陈大娘做的菜最为清淡, 而小厨房管着各房的宵夜,清淡最为合适,这不就顺理成章的上位了吗? 小厨房是有油水的。 为着这一点油水,为报柳姨娘的恩情,陈大娘很有可能会帮着柳姨娘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谢道之万万没有想到,前脚刚刚在老太太那头拍了胸脯,打了包票,后脚事情就真的落到柳氏头上来。 恰好这时,空中传来几声雷声,瓢泼大雨倾泻下来,雨点子吧哒吧哒砸在伞布上,也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 “去,把陈大娘和她孙女带到我书房,我亲自来审。” 谢小花不知道是因为这大雨,还是因为老爷的一双冷眸,生生打了个寒颤。 哎! 谢家本来太太平平,做妻的,做妾的都各守本分;嫡子为官,庶子经商,相安无事。 这事儿一出,就等于把这一层遮羞布给撕去了,以后怕是有的闹呢。 谢小花把雨伞送到老爷手上,“是,老奴这就去押人。” “慢着!” 谢道之忽的想到了什么:“老三呢,怎么一晚上没见着他的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左右 滂沱的大雨中,三爷走进四条巷。 巷子里空无一人,几道闪电照亮了前方的青石路,也照亮了远处的那棵枯树。 小右,是妹妹的乳名,这个名字是爹起的。 爹常说人生在世,不过是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一进一退,一悲一喜。 他还常说,他有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此生再没什么遗憾了,唯一的遗憾是,将来小右要嫁人。 爹说这话的时候,娘总不耐烦听,悄无声息的回了厢房,留下他和小右,在边上陪着。 爹在郑家就是个窝囊废,根本没有人瞧得起,他们住的海棠院,就好比冷宫,一年到头也不见有人来。 “爹,谁说小右要嫁人?” 小丫头十分老成道:“我都认真看过了,来来回回的人,没有一个比得上爹,连我哥都比不上。” 他在边上急得直跳脚,心说祖宗啊,你这来来回回四个字,咱们爬树的事儿还瞒得住吗? “爹,我今天画了一副画,你瞧瞧好看不?” 小丫头十分会岔开话题,献宝似的拿出一副画,画上是他,正在舞刀,寥寥几笔,他骨子里藏着的懒怠呼之欲出。 爹一看,脸就沉下来。 他赶紧乖乖走到院外,拿起墙角的大刀,把白天偷的懒补上。 一边舞,一边把那小丫头片子骂个狗血淋头,心说再陪她爬树,再哄她睡觉,他就是小狗。 小狗跟出来,坐在门槛上,两手托着下巴,嘴里念念有词。 “哥,咱们海棠院的出头之日,就看你的了……” “不对,也看我。在我的督促下,你一定能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哥,你好好练吧,否则,我压力好大的……” 你还压力大? 他心说赶紧的吧,给这丫头找个婆家,早点嫁出去,不能砸手上,烂锅里。 回忆戛然而止。 谢知非看着远处的枯树,突然飞奔起来,随即脚在墙壁上点几下,人已经跃上了墙头。 风,更猛; 雨,更大了。 沉重的雨点坠进昏重疲顿的脑子里,谢知非纵身一跳,跳在树上,又顺着树往下爬,稳稳的落在院子里。 依旧是断壁残垣; 依旧是一片狼藉。 谢知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家的尸体没有多一条,没有少一条,她是像他一样,魂魄落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不对! 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会对郑家的事情那样淡漠和冷静,像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此刻骨铭心的痛和恨,她不该忘! 或者……她原本就没有死。 那么,是谁救下的她? 那个原本属于郑淮右的尸体,又是谁的呢?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为什么忘记了从前的事? 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替死人化念解魔? 是谁教的她? 谢知非毫无血色的面容上睁着一双愁凄的眼睛,闭目,睁目,乞求无边的夜色能降下一点点天光,好让他能迅速看清这团迷雾。 然而,不仅没有天光,雨打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贴在谢三爷脸上九年的面具缓缓裂开,隐约透出快意和疯狂来。 管他这团迷雾里面是什么,反正我不是孤魂野鬼一个了。 淮右来了。 她是我的妹妹。 她还活着。 女大十八变,她原来长那样。 可真好看啊! 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觉得熟悉。 他从来不是好奇的性子,派人去云南府,安徽府追根溯源,不该是他干的事,谢三爷懒惰成性。 怪不得他想哄她,想逗她,想狠狠欺负她。 谢三爷是个短命鬼,这么些年只和明亭,怀仁厮混过,连杜依云都避之不及,而她剩下的那一口饭,他竟然想去吃掉。 怪不得她病了他会急,她伤了他会痛,她眉头一蹙,他豁出去这张脸皮,也想替她把眉头抚平了。 说得通了; 都说得通了。 谢知非又在心里叹出一口气,我竟然喜欢上了我的妹妹,我差一点就酿成了大错。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掉,掉了一会,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像一个被逼上绝路的疯子。 …… 谢府里,朱青快急疯了,谢总管也快急疯了。 今儿这日子是撞邪了吗? 晏姑娘出事不说,三爷也不见了,整个谢府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三爷去了哪里? 谢总管恨不得拿根绳子把自己勒死算了。 七月十四鬼门大开,万一三爷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条老命也只能跳粪坑里淹死得了。 就在两人急得团团转时,小裴爷撑着伞火急火燎的赶来,“这雨下得够大的,你们快来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他把手一摊,得意道:“黑狗的狗牙,最最辟邪不过,这可是好东西啊,十几年才寻着这么一个宝贝……” “小裴爷,三爷不见了!” 裴笑一挑眉:“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朱青没脸说三爷是夜闯晏姑娘的闺房后才不见的,只含糊道:“每个院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人影。” 裴笑这时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谢小花,你家老爷知道吗?” “老爷正在审人,老奴哪敢跟他说这事儿,只说三爷有事出门了。” “要我说,姨娘这玩意就祸害。” 裴笑一边骂,一边拍着自己的额头。 这小子的去处就那么几处,要么勾栏,要么赌场,要么太孙别院,但这三样他都会带上自个。 还有什么别的去处? 忽的,他手一顿,想到了一件事。 有一年,也是谢五十生辰的前一夜,一觉醒来,发现谢五十不见了,谢家上上下下赶紧四处找人。 结果这小子竟然蜷缩在四条巷里,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才有了七月十四、十五两天的法事。 “四条巷找过了吗?”他问。 朱青一拍额头,“糟糕,我竟把那处给忘了。” 四条巷? 谢小花两条胖腿直发软。 哎哟我的三爷啊,好好的,你怎么又被鬼勾走了生魂呢! 第二百八十五章奔头 哪怕手里捏着黑狗牙,哪怕身边有一个高手,小裴爷心里还很慌。 “到了没有。” 朱青手一指,“快看,爷在那儿。” 小裴爷抬起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心跳突然乱了一个节奏。 这是他见过的最荒唐的一幕场景—— 高高的院墙上,谢知非晃着两条腿,很随意地坐着,那样子不像是悬悬地坐在墙顶上,倒像是懒洋洋地坐在了太师椅里。 关键他妈的,这雨下得跟水帘洞似的。 小裴爷蹬蹬蹬跑过去,破口大骂:“谢五十,你他娘的疯了不成,想死吗?还不赶紧下来。” 谢知非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看了小裴爷一眼。 这一眼冷冷淡淡,比在静思居门口的那一眼,还要瘆人。 小裴爷赶紧把黑狗牙掏出来,递给朱青,“快,快,你家爷一定又是鬼上身了,你赶紧塞他手里去。” “明亭。” 谢知非忽然大喊,“你见过鬼吗?” “……”小裴爷腿一软, “见过原本死去的人,又活过来了吗?” “……”小裴爷摇摇欲坠。 “见过人的魂魄,能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吗?” 啪嗒! 小裴爷一屁股跌坐在水里,哀嚎连连。 “朱青啊,你是死了吗,赶紧的啊,你家爷还不止被一只厉鬼上了身。” “都不许动,让我再呆一会。” 谢知非腿一屈,身子慢慢躺下去,两条胳膊枕着脑袋,慢慢闭上了眼睛。 雨打在脸上,说不出的痛,也说不出的爽。 他记得晏三合对着谢府的一棵老树,曾说过一句话,她说:命运是什么,滚边上去。 人,是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的。 晏行,不行; 吴关月,不行; 他,也不行。 命运的齿轮在九年前轰然运转,把他转到了谢三爷的身上,九年后,淮右来了。 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命运给郑家丢下了一道符,那道符叫绝处逢生,叫起死回生,叫命不该绝。 一定是的。 否则,老天爷不会让他活下来。 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道绝处逢生的符,应该由他,还有她一起接下,然后兄妹二人联手找出命运碾压郑家的真相。 一定也是的。 否则,老天爷不会把她送到他身边。 谢知非猛的睁开眼睛,那双桃花眼里,尽是亮光。 小裴爷看的心都揪了起来,诈尸一样跳起来,冲到朱青身后,一脚踹过去。 “你家爷都疯成这样了,还等什么?” 朱青早就等不及了,他身子轻轻一轻,刚要飞起。 忽的,墙顶上的人一个翻身,掉落下来。 “五十?” “爷?” 惊叫声中,谢知非稳稳的落地,伸手搭在小裴爷的肩上。 小裴爷吓得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道:“谢,谢五十,咱们是好兄弟,你要吸血吸朱青的去,他的血纯阳,还干净。” “你的呢?” “我的……” 小裴爷嘴角一抽,哭丧着脸,“被我的五指山污浊过了啊!” “我喜欢污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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