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太子赵彦洛立刻站起来,“陛下。” “此案由你亲审,三司在旁协助。” 永和帝缓缓起身,声色厉疾道:“定要给朕审个水落石出,给天下莘莘学子们一个交待。” 赵彦洛忙道:“是!” “礼部尚书何在?” “陛下。”杜建学心惊胆战地走出来。 永和帝并不说话,只用一双虎目冷冷地看着杜建学,吓得他忙跪地道:“臣回去后一定自查自省。” “自查自省是不够的。” 永和帝声音沉沉:“朕定要杀几个人,才能让你们心生畏惧,再不敢祸乱朝纲。” “臣谨记在心。”杜建学伏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太孙。” 赵亦时上前一步:“陛下。” 永和帝的脸上透出几分疲惫,“你替朕送老御史出宫。” 赵亦时:“是!” “锦衣卫何在?” “臣在。” “此案不曾水落石出前,护住老御史的安危。” “臣遵旨!” 永和帝深目看了陆时一眼,“老大人,保重好身体啊,朕的江山社稷不能少了你这样的忠臣。” 陆时扶着椅子跪下,朗声回道:“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 永和帝连说三个好字,扬长而去。 片刻后,赵亦时虚虚扶着陆时的胳膊,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缓缓走出大殿。 文武百官既有几分眼热,又有几分惧怕地看着这位老大人。 这份荣耀,也真是前无古人,后不知道有没有来者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翻墙 皇帝拂袖而去,内阁大臣们自然就不必留在宫中。 谢道之走到外金水桥,意外地发现杜建学与礼部几位官员在桥下低声交谈,几个人脸上的神色都相当的难看。 刚刚陛下在殿上已经明确表态了,要杀几个人以告天下。 杜建学与汉王走得近,而这个案子皇帝又交给了太子殿下,这中间多少有些微妙感。 谢道之收回视线,自顾自走路,不想那几人中有人眼尖瞧见了他。 “谢大人。” 谢道之脚下一顿,冲那人微微颔首,“薛大人。” 薜大人颠颠上前,愁眉苦脸道:“那些腌臢事都是前头的人干的,跟我们可没关系,求谢大人看在杜大人的份上,回头帮我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谢道之抬起眼皮看了杜建学一眼。 “皇上是明君,既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无需我们做臣子的美言,薜大人,告辞。” 薜大人看着他背影,牙根气得酸酸道:“如今啊,我们礼部的人都成瘟神了,一个个的避之不及,要换了往常……”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薜大人的话,他扭头一看,杜尚书的脸已经阴得能滴下水来。 薜大人干巴巴的陪了一个笑。 “杜大人不用担心,谢大人不帮我们说话,总会帮你说一说的,毕竟你们是多年好友,又曾经是同僚,情分非比寻常。” 杜尚书一听这话,片刻都站不住,甩袖而去。 轿子等在门口,杜建学一头钻进去,帘子一落,脸上的担心才敢露出一点。 案子由太子彻查,情况大大的不妙啊,就算自己清白,可万一太子有私心,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杜建学脸上的担心慢慢变成一抹狠决。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 五城兵马司衙门,谢知非坐立不安时,远远就见朱青飞奔而来。 “怎么样,宫里有消息了?” “爷,有了。” 朱青喘了口气,附在谢知非耳边一通低语。 谢知非听完,跌坐在太师椅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太监,竟然敢插手两届春闱舞弊案,难怪家里抄出来那么多的东西,胆子大得简直要戳到天上去了。 “快说说陛下是怎么处置的?” 朱青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自家爷听,末了又道:“白老大说礼部和国子监附近的兄弟再等等,余下的该干嘛干嘛去。” 白燕临不说,谢知非也正打算这么做。 皇帝让太子彻查,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想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待,学子们不会傻到还要跑出来闹事,但该防还得防着。 “你去和兄弟们说一声。” 谢知非撑着扶把手站起来,“完了跟我出去一趟。” 朱青:“是去晏姑娘那头吗?” 谢知非点点头。 关于陆时弹劾严如贤春闱舞弊的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他必须见一见晏三合,听听她想法。 朱青正色道:“爷如今是总指挥使,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还是要小心一些。” 谢知非表情空白一瞬。 细想想,又觉得朱青说的很是,这位置他的屁股还没坐热呢,不能给人拿住把柄。 “那我下了衙再去见她。” 谢知非调整一下坐姿,忽又想到一个问题,“杜依云她爹不知道有没有牵扯到这桩事情里?” 朱青用一个沉默的转身,表示对这家人的厌恶。 谢知非冷眼看他离开,心说这小子啊,脾气都藏在骨头里。 其实牵扯进去更好,说不定还能扯上杜建学背后的汉王,能省多少事哩! …… 宅子里。 李不言躺在竹榻上,百般无聊地看着书案后面的人。 足足两个时辰,这人就这么看着纸上的几个人名,一动不动,眼珠都没偏一下。 几个人名能看出花来吗? 李不言百思不得其解,又一骨碌爬起来,悄无声息的走到晏三合身边。 人名中,不知何时添了一个严如贤,还用朱笔特意勾画出来。 严如贤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 这人明明和静尘的心魔,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啊! “不言,严如贤的宅子被贴封条了吧?”晏三合突然开口。 李不言想想,“应该是。” 晏三合:“贴上了封条的宅子,应该不会有人?” 李不言:“应该是。” 晏三合:“严如贤的宅子,就是从前唐岐令的宅子?” 李不言:“听三爷是这么说的。” 晏三合:“今天陆时又弹劾严如贤?” 李不言:“没错!” 晏三合:“弹劾的原因和唐岐令抄家的原因一模一样,春闱舞弊?” 李不言觉得自己的脑子得吃点核桃仁补补,已经被绕得有点晕了,“是。” 晏三合:“是不是听上去很蹊跷?” 李不言挠挠头,“不是蹊跷,是凑巧吧?” 晏三合一双黑目缓缓抬起,眼底有静水深流,“到底是蹊跷还是凑巧,我们以后再说,现在……” “现在干嘛?” “我想去严如贤的宅子走一走,看一看。” 好啊,姑奶奶正愁没事做呢! 李不言眼睛一眯,“……咱们翻墙去?” …… 大白天翻墙,对晏三合来说,其实是难事。 但她会爬树,事情就变得不那么难了。 两人先在宅子四周绕一圈,找到一棵大树,趁着没有人,晏三合爬上去。 李不言则轻轻松松跃上墙头,然后伸出手,把晏三合往上一提,一落。 人就到了院子里面。 两人四下那么一打量,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宅子可真是阔气,就连这一处不起眼墙边,景色都相当漂亮,可以看得出是精心设计过的。 李不言一边啧啧咂舌,一边问,“三合,我们从哪里开始?” “我想看两处地方。” 晏三合事先早就预想好了,“一处是唐老爷提过的戏园子;另一处是陆时年轻的时候,曾经借宿过的后院。” “为什么只看这两处?” “因为……” 晏三合齿缝里迸出两个字:“好奇。” “我们现在在宅子的西北面,那就先往后院去。” 以防万一,李不言从腰间抽出软剑,捏在手心,“你跟在我后面,不要离我太远。” 第三百五十六章戏楼 严府的后院,掩盖在一片竹林里。 进到院子,长长的一排矮房前,炉子,竹椅,篮子散了一地。 李不言扶起一把椅子,“三合,这里还住人哩。” 住的应该是下人,因为晾衣的竹竿上,还挂着几件打粗穿的衣裳。 晏三合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过去,最后一间屋子看完,她没有任何停顿,“走,去戏园子。” 这就看完了? 这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李不言不敢多问,“戏园子在哪个角落?” “应该在后花园。” 李不言揶揄道:“再次验证了我家三合姑娘的出身是好的,家里一定也有个戏园子。” 晏三合被她说得一怔,这段时间忙着解静尘的心魔,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身世。 “应该是有的,否则我不会脱口而出。” “晏大小姐,那就劳烦你再想一想,哪条路是往后花园的?” 大宅门的路,曲径通幽,通向哪里,李不言哪知道。 晏三合手往中间那条路一指:“这条。” 这是一条铺着青石砖的小路,两边种的依旧是竹子,风一吹,竹叶沙沙,颇有一番意境。 一般读书人都喜欢竹,可见这一片竹林是唐家的旧物,严如贤搬进来后,保留了原貌。 两人走了小半盏茶的时间,穿过一处拱门,后花园的景致尽收眼底。 李不言目光一扫,唏嘘感叹,“可真大啊。” 晏三合手指着远处的一间四角小楼:“那个应该是戏台。” “嚯嚯嚯!” 李不言眼睛都看直了,“这哪里是戏台,根本就是个戏楼吗?阔气!” “你去戏台上走走。” “你呢?” “我坐在下面看。” “看什么?” “看你。” 看我做什么? 李不言虽然一脑门子糊涂,但还是麻利地蹬上戏台。 “三合,这戏台是以前唐家留下的,脚下的木板很老了,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的响,而且很久没用过了,上面都是灰。” 这不奇怪。 严如贤是个太监,太监不能明目张胆的娶妻纳妾,自然也不会请戏班子到家里来演。 久而久之,这戏台便空落下来。 晏三合看着李不言,脑子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戏中贵妃和君王痴痴缠缠,戏外唐之未婉言拒绝先太子。 多么讽刺! 又多么真实! …… 过了夏至,就慢慢日短夜长,加上今儿个又是阴天,谢知非下衙的时候,天色已经十分的暗沉。 “爷,坐车吧,这天气瞧着要下雨。” “骑马快。” 谢知非牵过马,刚要翻身上去,忽的又顿住:“他这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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