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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洗完澡,他还是没来,偌大奢华的套房只有电视声响。 时间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走,她几度在卧室内徘徊,手机从未响起,套房门外也一直不来动静。 最后十二点钟声响时,时音将手机关机,上床,关灯。 …… 从松懈到紧张再到松懈,精神累了,她很快睡着。 …… 睡了一个钟左右,床边终于有动静。 那是在接近一点的时候,时音睡得昏沉,身后床面轻微弹动,她的背贴到了他的胸膛,然后颈部也被枕到他的臂上,她渐渐地醒,意识清楚,身子从软绵到接触他肌肤时的轻微僵硬,刚要转身,反被他固定住侧睡的躺法。 真的是席闻乐。 “不碰你,”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略带困倦,将缩在被子里的她的双手都找出来握住,说,“我就想睡一觉,你睡。” 这一觉睡到清晨四点左右。 天还蒙蒙亮时,雨仍在下,时音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唇上受力,她困倦地睁眼,才察觉自己的呼吸与他的鼻息贴紧着。 正在被动地与他轻吻,他已经睡足了精神,现在对她的感觉来了,一直从她的嘴吻到她颈部,然后从腰间提起自己背心脱下。 时音在与他额头相抵时看着他沉稳的眼,扶他脖颈,沙哑问:“今天你有没有事……” “七点去学校。” 腰部感觉到他手心的探入,他摸在那块文身的地方,然后正题就开始了,时音抿着唇,早晨脑袋昏沉,她又突然受到这浓情以待,以至于情难自制地漏出一句:“你爱不爱我……” 席闻乐大概也没经思考,哑着嗓音近乎条件反射地回:“爱。” 4 太快的回答往往不带感情,但他一回答完,这个房间就进入了另一层氛围,两年又两个月恨与爱交缠,时音用肘撑起自己与他深吻,长发乱在枕上,吊带褪到肩口,嘶一下,指尖又在他颈口划出三道刮痕。 …… 这三道刮痕留得不客气,他事后才察觉,站立在镜前抹下巴,时音则靠在床头看着他厚实的背,后肩那五道印子已经浅很多。 她喝果汁,他穿衬衣系领带。衬衣与领带的款式是学校的制服,她看没多久,下床到他身侧。 “我来。” 他将双手放进裤兜,面对她。 替席闻乐系领带时,他一声不吭地看着她,时音也渐渐抬眼对上他视线,他还是那么英凌气十足,不说话却满是内容,时音右手缓缓地抽领带,结子越收越紧,但他不动声色。 忽地一下放松,她收视线,将领带系好:“手有点生了。” 然后用掌心抚平他肩身的衬衫,他在她的手离开后动了动脖子。 “不是双休日吗,也要去上课?” “有个学术报告会。” 她点头。 这会儿门铃响,是酒店的早餐服务。 席闻乐去开门,时音摇晃着果汁杯倚到卧室门口,侍者还没推车进门,他先说:“等会儿。” 接着看向单穿一条真丝裙的时音,眼内意思要她进房,等她进房后,他才允许男性侍者将餐车推进来。 只是时音只将果汁杯放了,而后不添任何外衣直接走进客厅,男侍者还没走,一眼就看到她,虽然懂得低头避讳,但该看的都在一秒间看到了。席闻乐没显露脸色,只命令侍者走,时音则到餐车前倒一杯子新的果汁,她边喝边对上席闻乐的双眼,两个人眼底都压着沉沉一股气。 侍者出去后将门关上,她到沙发前坐下,拿一本杂志放膝上翻,开口说:“不好意思弄伤你脖子。” “没关系下次注意。”他反应快,后四个字回得故意又理所当然,时音侧头看他。 他在穿外套,不理她,嘴上说:“老李的车在下面,去逛个街,房间全年替你留着,逛累的时候上来休息。我先走了。” 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表现得越是公式化,时音看回杂志,手慢慢地捏紧杂志一角,听着他的脚步走到门口。 “还想要什么就跟栗智说。”门阖到一半,他补充,“下去的时候加件衣服,今天气温低。” 砰,关门。 套房内长久的寂静之后,时音倏地将杂志从膝上扔开,重重地靠上沙发背,一个人看落地窗外嚎啕的大雨。 …… 沙发轻微震动。 那会儿七点整,她往自己包内摸手机,但是手机安静,再顺着震动源掀开沙发枕,看见角落里的另一部手机。 席闻乐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她看着沙发角落这部被他落下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汤浩”两字。 汤浩啊。 沙发枕重新搁回去,时音不打算接,但手机连响三回,她看书也看不进,等响第四回时才搁到耳边,没开口,汤浩先问:“你到学校没有?报告细则有变我发邮件给你。” “他已经去学校了。” 那边沉默一会儿,念出来:“慕时音。” “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你干掉侯语桥了?” 跟汤浩这个人说话就是有劲,时音叩起额:“找他有什么事?” 他那三秒的停顿大概是在回想之前与她的恩怨,三秒后,他问:“你这儿有没有传真机?” “有。” “他没在线上,你把传真号码给我,我传份报告过来,你给他送过去。” “他已经走了一刻钟,我即使追上他也进学校了,你在校门口等着不正好。” “我不在学校。” “你不在?” “我不在。” 时音这一秒的停顿则是看往落地窗外的雨幕,汤浩追问:“送不送?” “报告会几点开始?” “八点。”他有些不耐烦。 时音看了时间,回:“好。” 给过传真号码后将电话挂掉,传真机咕咕咕地吐纸,她依旧坐在沙发,看着愈显猛烈的雨势。 *** 老李的车开到总校门口因没有通行证而不予进入,时音单独下车。气温比之前几天降了很多,刮来的风雨将长发打湿,她没加外衣,一条单薄的浅紫细带长裙很快沾上了湿气。 周末的明御大学并没有多少学生,肃静的建筑显气场,保安听明来意后主动替她撑伞带路。 这学校内部建筑格局非常开阔,每一砖每一木都打理得精致。 到达其中一栋教学楼四楼所举行的学术报告会议大厅的门口,时音见到汤浩。 他优哉游哉地倚在门口,看着半身潮湿的她,又低头瞅了眼手表,说:“晚了。” 时音不接茬,他哼着笑来到她面前,上下打量:“慕时音,两年了都能追上来,果然不是吃素的。” 保安走后,周遭无人,大门里面隐隐传出报告声。她将打着报告内容的纸张从包内拿出,却不给他:“不是说,不在学校吗?” “我当时不在现在在了。” 报告仍不给他,汤浩就点着头后退:“那算了,不要也可以,他早就开始了。” “现在八点还不到。” “是七点半开始的。” 时音那瞬间压着气向别处看一眼,而后再看回汤浩这边:“整我。” “还你的。” 他拉开大门,带着一脸胜意走进去,有那么一会儿听见席闻乐讲报告的声音,等到门关,声音被隔起来。 两年了,谁都变了就他没变,能够不绅士到这个地步也算一种境界,时音到窗口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将情绪缓和好,准备走时,又想起包里还有席闻乐的手机。 叹气。 汤浩是不会再出来了,显然也不会告诉席闻乐关于她来了的事情,手机这东西又不能随便交付于人,这场报告会三个小时,看时间,离结束还有两个半小时。 保安走的时候以为她会坐听完整场报告就没等她,伞也没留下,雨这么大。 5 正在踌躇的时候,身后会议厅门开,一位商务男士出来接电话。 时音就在这个时候从还没阖上的门间隙看见主讲席的席闻乐。这场报告的主题是世界经济格局的变迁分析,在座人士多是系里教授与一些强企的商务高层,厅内气氛严谨,他正从容讲话,后来大概是这位商务人士的开门声打扰了会议节奏,他向这边看过来,恰恰好好与远在此地的时音对上视线。 看到她了,但神色一点都不改变,目光在她身上停顿的时间也很短,他朝会议厅另一个角落看一眼,不久,栗智的身影就从那个角落走出,朝大厅出口过来。 “慕小姐。” 厅门关上,看不到他了,眼前视界也被栗智隔住,时音递手机:“他落下的。” 栗智接过,或许是那时候碰触到了时音冰冷的手指,她提议:“到休息室喝杯热茶再走?” …… 到了三楼僻静的休息室,栗智泡热茶,开暖气,拿来一条毯子盖到她的膝上。 “里外温差大,慕小姐带外衣了吗?” “没带。” 栗智虽然这么问,但并不为时音多做什么,只是在安置妥当后看着她,那眼神内永远有一股审视的味道,看得时音不舒服,直接对上栗智的视线:“我不冷,你回他那儿,我坐会儿就走。” 既然明说了,栗智也就离开了。 而后时音靠进沙发,等泡着热茶的杯身将手给捂暖了,小抿一口。包内手机在栗智走五分钟后响,收到一条席闻乐的短信:等我过来再走。 …… 让她等就只能等,这一等等了一个小时,倒是把身体给等暖了。时音先从茶几上翻着一些学校资料打发时间,后来开始看没有交到席闻乐手里的那份报告。 报告的字里行间是他的风格,看了一半,分析得很透很精彩,条理清晰,宏观与微观处都拿捏地精准,实战性挺强,只是后面的内容越来越复杂,不在她理解范围内,就合起来放到了一边。 那期间关于人员的进出共有两次,一次是会议进行到一半时,有两位商务男士从上面下来,打了场电话又进去;第二次就是现在,两个穿着马球衫的女生从楼梯走上来,她们手中还抱着黑色的马球帽与用来击球的球槌,脚穿棕色的长筒靴,靴子在地板上留下水迹。 “他今天来学校了……去看看。” “里面有好多教授,真的要去吗?” “就看一眼。” 她们口中这么讨论着,其中一名女生察觉到休息室内的时音,对另一名女生使眼色,另一个人默契地噤声,瞧过来。 谈话的声音明显减小,她们上楼了。 之后,时音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过一个小时,楼上传来些许响动,报告会有到尾声的迹象。 她头有些痛。 休息室外的楼梯口渐渐地嘈杂,人员上上下下走动。过不久,休息室的玻璃门被推开。 席闻乐到了。 时音正抱着臂靠在沙发里侧,用耳机塞着耳朵,他走近后,把她的耳机拉下一个,然后用手背覆在她额头上。 是从一进来就看出了她头痛的状态,并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他朝栗智说:“拿点预防感冒的药过来。” 栗智出门,时音则撑坐起身,他边拨电话边问:“叫你多穿的衣服呢?” “我出门的时候就没带。” “套房衣柜里有。” “不是我的。” “是你的,”他看她一眼,“挑给你的。” 然后把手机搁到了耳旁,他给学校的保卫处去了通电话,让老李的车直接开进教学楼底下来。 挂电话后,他看见时音膝盖旁的报告纸,又翻一翻手机的通话记录,就对她今天来总校的这件事明了个大概。栗智将药送进来时,他说:“让汤浩把他的车停在楼下等我。” 栗智看了看时音,保持沉默的态度退了出去。 于是这个休息室就剩下两人独处,他站她面前看她吃药,用手摸着她的前额。 等时音将合着温水的药丸咽下去后,他在她前额上亲了一下,短促又自然,说不清是突然来的冲动还是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开始酝酿,又或者是还留恋清晨时的余温,时音没做反应,继续喝水,而他亲完后牵她起来:“送你回去。” 雨大风也大,时音从底楼出来直接上了老李的车,他没坐进来,让老李等着,砰一声关门,往后坐进了从刚刚开始就听他话等着的汤浩那辆车。 车内暖气充足,时音感觉好许多,回头往那辆车看,透过前车玻璃隐隐约约看见谈话中的席闻乐与汤浩。他大概直接进了话题,汤浩边听边朝时音的车盯过来,与她隔着两块车窗玻璃与风雨对望。 不到五分钟后谈话结束,席闻乐下车,时音那时候正在看膝上的书,她听见远远的关车门的声音,很快,后座的车门打开。 他坐进,对老李说:“回去。” 四周是他带进来的冷空气,肩身与他的相碰触,时音依旧看着书,问:“谈了我吗?” 车子启动,从车头后视镜看得见汤浩一人独坐着沉思的模样。席闻乐问:“记不记得从这里开到我们别墅门前最后一个岔道口要多久?” “最后一弯山道那儿的那个岔道口?” “恩。” “一小时左右。” “五十六分钟,通往别墅的路是右拐。”他将数据细化。 时音朝他看。车子在雨中行驶,缓缓驶出校门,汤浩的车跟在后面。 “我给他五十六分钟考虑要不要换对你的态度,要换,那么岔道口他往右拐,到别墅我们一起吃顿晚饭。” “不要呢?” “那么岔道口他往左,”席闻乐回,“以后我的晚饭没有他的位子。” 6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别墅前停下,时音下车,往后看,汤浩的车也徐徐地停了下来。 阿兰与阿冰出门迎接,时音上阶进门时说:“今天的晚饭我准备。” 这顿晚饭的意思是互给面子,席闻乐说到那份上了,汤浩也配合了,她就不能再居高不下,汤浩是客,她是留客的女主人,晚饭过后最好便握手言和,不好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进客厅,时音在厨房忙,芝爱下楼帮忙,她从一些角度看到客厅的席闻乐:“他回来了?” “恩。” “和汤浩。”芝爱认出另一个人。 时音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芝爱听完,问:“所以,他在帮你?” “你觉得能轻易为女人而坳断的关系算兄弟关系吗?”时音理性反问。 芝爱朝她看,她低头给肉浇上酱汁,继续说:“不是我看轻自己,他能跟汤浩甩出那种选择题就不简单,他们两个之间有事,我只不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席闻乐去奥地利,身边也只跟严禹森。”芝爱想起来。 “水深着。”时音说这三字,而后端起做好的头两盘菜出厨房。 到了餐桌前,将两道菜摆到桌上,又让阿兰与阿冰将预先做好的几道菜都摆上,时音看桌子一侧的汤浩:“都是些家常,不好意思怠慢你了。” 汤浩沉沉地坐着,没说话。时音转而看席闻乐,他向她动了动手指。 时音过去将手给他,由他牵着坐到了他膝上,如此亲密,正前方的汤浩看得一清二楚。 也大概是这个动作起了催化作用,沉闷的气氛打断,汤浩主动提筷夹一块时音做的蜜汁排骨,尝的时候,席闻乐稳如泰山地看着他,直到他咽下排骨,在席闻乐压着的气场之下评价:“手艺很好。” “谢谢。”时音答。 …… 晚餐结束,她和席闻乐一起到前庭送走汤浩。 这顿晚餐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车子驶远后,席闻乐又明说了一句:“汤浩不是我的人,跟他少接触。” 同时,他一直放在她后腰的手慢慢地离开,插进了裤兜。清凉的晚风吹过肌肤,时音抚臂问:“今晚住这吗?” 远远车道上,与汤浩的车相错的另一辆车缓缓驶来,副驾驶上坐着栗智,时音看见,不听他的回答也知道了意思,改口说:“再见。” 而后准备进屋,他这时说:“我明天休息。” 明天休息也就是住这儿,只是时音没给面子,边上楼边回:“哦,我今天晚上也休息。” 栗智是替他带日常衣物来的,阿兰与阿冰将卧室的床重铺一遍,时音洗澡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看她最近看的书,换好睡衣出来,他已经把她的那些辅导书全部过目了一遍。 “想进什么学校?”她还没提这茬,席闻乐已经先问,将手下正在翻的辅导书合上,向浴室走。 “如果连学校都由你帮我搞定的话我就太没用了,”时音看也不看他,从床上抱起枕头与被褥,“明御大学一个星期后有场针对海外华裔的提前招生考,我看到宣传单了,等你的时候。” 他对着镜子解衣扣,没说别的,大概是不把她这话放心上,直到从镜中看到她走过的身影,才问:“去哪?” 时音一路抱着枕被到门口:“芝爱房间,我今晚和她睡。” 他一言不发地从浴室出来,抬手就将时音刚开的门给按回去,时音很快说:“席闻乐你连下巴都还没好。” “谁弄的?” 她没答,伸出右手捋开袖管给他看臂上的青痕:“谁弄的?!” 而后又将手放到门把上:“你不是在跟我睡觉,你是在泄愤,就好像我不恨你一样。” 他手不放,时音拉不开门,叹气问:“你为什么要养我呢?” “你为什么要让我养?” “钱,权,旧情你三选一。” “我用得着你,我对你的身体还没失去兴趣,我对你还有旧情你三选一。” 两个人又回到初认识时气都不喘的快速问答方式,席闻乐说完抽出时音怀内的枕头扔回床头,她则开门,但刚出一步就被他一只手臂揽回来,眼前的门重新关上,她被抱得紧,他一手揽她腰一手将她两手腕都握住,嘴巴贴着她耳边迅速问:“你一个国内人怎么拿到海外考生的名额,嗯?” 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时音挣一下他就扣紧一点,三两下,刚洗的澡就付之一炬,然后被他利索地按到床上,床面厉害地弹动,她挣不动了,只剩胸口起伏,他说:“你不累我累,闹够了就停,没闹够你来里面找我,我能再累一点,现在你给我安静睡!” 发脾气。 他发脾气,对她发脾气,两人目光灼灼地对视,时音被放开后看着他进浴室,她撑坐起身,心口还在喘息,情绪难控制,反手将枕头扔到他关上的浴室门上! 7 女人的情绪沉淀期要比男人久,这场架之后,时音一直都不睡,她背对着浴室的方位躺着,席闻乐出来后,她也不理他。 他的情绪倒过滤地快,所以开始改变态度,时音颈部与枕头间的空隙被他的手臂穿过,身体也被抱进了他怀内,她刻意要离他睡得远点,可是床面很滑,没两下就又被他抱起来,他把下巴搁在她头顶。 渐渐地,她也不动了,背部抵着他的胸膛,两人不说话,只剩呼吸。 后来肩部受到一阵力,他终于让她转过身来,时音情绪是定了,但脾气还在,刻意用手臂挡着与他的距离,他则撑起身子到她上方,任由她把手臂隔在两人之间,然后用拇指抚她倔强的眼角。 她别开头,明着不想理他。 但是席闻乐总是有招的,他把她的手腕握起来,另一只手臂穿过她腰身,在她还没多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将她一个抱起来,两人一起转身,时音与他之间的位置就瞬间倒换过来了,他在下她在上,长发在转身的时候全落到他的耳朵旁,本来挡在他胸口的手肘也滑开了,这下子无法别开头也无法不理他,他看她闹过情绪的嘴巴和眼睛,把她弄进怀内搂住,时音抗拒也不管用,他说:“就当我们已经经过恋爱的热恋期,过渡期,平淡期,现在你不是被我养,是跟我同居,我们重新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 而后把时音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把你留在身边,很大原因的确是我对你有冲动,但是我也只对你有这个冲动,没有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失去身体**。” 这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白,时音没有反应,两人长久地拥了一会儿,他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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