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龚骋,藏身倌儿所在的象姑馆养伤。 二人暂时跟主角阵营没有关系。 044:一片真相拼 退下,让朕来 倘若此时的沈棠能有内心活动,大概只有标准的抱头呐喊能表达她的心情。 为什么不给她穿越保底啊!!! 掀桌(�s�F□′)�s�喋擤ォ� 不给她身体原主记忆也就罢了,还让她隔三差五碰见跟原主有关系的人。先有田守义误会的“侄媳”,再有龚骋语出惊人的“妻兄”。若是换个人,兴许已经被这俩带进沟里。 沈棠攥着拳头,咬肌紧绷,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搁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她隐忍内心亟待喷发怒火的外在表现,而这些怒火全是龚云驰一人引起的。倌儿见状,抬步斜上前。 他用身体隔开沈棠与龚骋二人。 侧首问:“云驰兄,这位是你妻兄?” 他知道龚骋大婚当天全族遭难,发配流放,没入教坊,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还未来得及三拜的新妇。听闻新妇出身的沈氏更倒霉,被郑乔下令夷九族,全族数百人染红断头台。 龚骋回答道:“应该是。” 沈棠声量陡然拔高。 “龚云驰,什么叫‘应该是’?” 她简直要被这位大兄弟气笑,自个儿要迎娶进门的新妇,家中有几口人都不清楚吗? 就算是包办婚姻,也太不上心了! 沈棠并没有责问的意思,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在龚骋耳中完全变了味道。 龚骋以为沈棠这句话里每个字都透着阴阳怪气的质问,只差质问他―― 于是,龚骋羞惭难当。勉强站稳的身躯大幅度晃了晃,险些摔倒。青年和倌儿眼疾手快,伸手一左一右搀扶了一把。较大幅度的动作还是扯开伤口,鲜红的血浸透布条。 倌儿急声劝道:“云驰兄,你冷静!” 青年:“伤上再加伤,杏林圣手来了都救不回你的小命,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 没有剧本没有记忆的沈棠:“……” 因为见鬼的剧情发展不按台本套路走,她此时只能靠着演技,连蒙带猜,随机发挥了。 机灵的小厮早早将掌柜带出去。 清场之后,屋内只剩下沈棠四人。 有什么话可以敞开说。 她冷哼,右手负背:“龚骋,念你受伤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心下一转,演技上线。 龚骋目前是最了解身体原主身份的人,他作为抄家灭族亲身经历者,知道的情报也比祈善的小道消息更加详尽可靠。沈棠准备诈一波,至少清楚身体原主究竟是啥人,啥身份。 或许能在龚骋口中知道一些秘密。 “多谢妻兄。” 龚骋听到沈棠这话,惨白的脸色稍稍好转,他力竭坐在席垫上,冲着沈棠拱了拱手。 沈棠不吃他这套,态度依旧冷淡:“你既然唤在下一声‘妻兄’,那我问你,她人呢?” 这个“她”是谁,自行理解。 听到“妻兄”这个称呼,沈棠的牙疼。 龚骋刚刚回暖的脸色再次雪白。 他正欲开口,一侧的倌儿道:“我与顾先生救下云驰兄,在他委托下,也第一时间派了人去那处教坊寻找弟妹,只是、只是去得晚,那一批女眷之中并没有弟妹。说是……” “那人在发配路上已经没了。”青年替倌儿补齐剩下的话,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月多的戴枷徒步,这对寻常壮年男子而言尚且是九死一生,更遑论是未满金钗之年的弱女子……” 发配要面对的危险不仅是戴枷徒步、食物饮水短缺、野兽虫豸,还有押送犯人的差役。 女犯的生还几率远低于男犯。 命丧半途是意料之中的。 “如此说来,还是我无理取闹了?” 沈棠利用先前情绪转变的空隙,故意负手背对三人,免得脸上的情绪不到位被发现破绽。只有她的背影,肩膀小幅度的细颤,数次深呼吸带动蝴蝶骨起伏能窥探她的情绪变化。 演戏果然需要强大的信念! 倌儿忍不住插了一句:“沈氏是被郑乔下令夷九族的,此事与云驰兄有何干系?” 只差说沈棠“就是无理取闹”了。 沈棠跟龚云驰说的那几句,句句带着刺,他作为听众都觉刺耳,倒是青年没吱声。 沈棠冷哼反问:“你是当事人?” 倌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龚骋也低声制止他,羞惭道:“翁之,此事与我虽无关系,但与龚氏却有干系……” 沈棠阖上双眸,努力放空心神, 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分析。 有个会读心的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 倌儿如了沈棠的意,追问:“真有?” 龚骋:“是,不然大婚岂会那般仓促?” 沈棠心中的谜团在这几句对话下逐渐清晰起来,她赌了一把,胡诌道:“若无干系,你见过哪家士族贵女不到金钗之年就出嫁的?小小年纪,嫁出去作甚?给人当童养媳吗?” 倌儿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这个问题还真是…… 新妇年纪的确是太小了。 他用眼神询问龚骋,后者低声解释:“当年郑乔欲归国,阿父明面上支持他,令其松懈,暗地里联络朝臣,其中便有岳父沈公。沈公与阿父合谋,阿父在前朝,沈公则动用埋在掖庭的暗线,与那时盛宠在身的褚姬联手,准备里应外合诛杀郑乔。谁知还是功亏一篑,不仅褚姬母子命丧枉死,消息还泄露出去……” 妊娠五月的褚姬遭陷害,滑胎暴毙,故国也被暴怒的辛国国主出兵灭杀,而随同褚姬来辛国的丫鬟、仆从,帮她打理产业的部曲、门客,统共两百余人,则被贬为奴隶随意买卖。 郑乔这人睚眦必报,褚姬都是这个下场,又岂会放过深入参与此事的沈氏? 青年心有疑虑。 “如此说来,沈氏一门只是协助而非主谋,缘何落得个夷九族的下场?” 毕竟,主谋是龚氏而非沈氏。 龚骋摇摇头:“这个就不怎么清楚了。” 若非他阿父三番五次劝说,向来低调中庸的岳父沈公也不会出面,更不会惹上郑乔,招来灭族之祸。当知道郑乔率兵打回来,阿父心知不妙,与沈公合计,准备让沈氏大娘子嫁进来。阿父没被供出,明面上还是郑乔“恩人”。 若郑乔报复沈氏,好歹能保住一缕血脉。 谁知道―― 郑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题外话------ 褚姬,就是之前提到的小国王姬,嫁入辛国掖庭,怀孕五月死掉的那个。 褚老先生就是她从国家带来的人才之一,被殃及的池鱼一条。 青年姓顾,披着混乱邪恶皮的混乱中立。 倌儿,字翁之,身份暂且保密。 龚骋,字云驰,被抄家发配的龚氏子弟。 沈棠这具身体目前的情报是沈氏出身。 PS:目前的剧情情报,大致是说,龚氏沈氏两家大家长跟褚姬联手要杀郑乔,结果被郑乔极限反杀,他还顺利逃回国,养精蓄锐五年,带兵庚国灭了辛国。沈氏被出卖,被郑乔报复夷三族。 辛国王室也姓沈,不过跟上面的沈氏不是同一个。 PPS:更新这么早,是不是很惊喜? 045:爱叫啥叫啥 退下,让朕来 龚骋凝视沈棠的背影。 唇瓣嚅嗫着:“此事……对不起……” 沈氏灭门与龚氏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本该保下沈氏一门最后血脉,也没守住。 这让生性耿直的少年面对“妻兄”沈棠,内心煎熬,有着说不出的愧疚与无地自容。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沈棠恍若堪堪回神,转过身,那双糅杂千言万语的黑眸,漠然看着满面愧色的龚骋,“仇家是谁,我分得很清楚!迁怒同为受害者的你有什么用?” 龚骋怔忪。 氤氲水雾裹挟着红晕自眼尾泛开。 他近乎哽咽着道:“多谢。” 短短两个月,他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颠倒。从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世家子弟,一夕沦落为全族被发配的阶下囚。莫说去救族人,连自己这条命也是旧友保下来的。 见到沈棠,他已经做好被抓起领子暴揍痛骂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对方并未怪罪。 “该死的是郑乔!”沈棠顿了顿,又面带杀气补了一句,“你用不着道歉!” 她最见不得别人哭。 特别是年纪小还长得好看的。 一哭她就脑仁疼,生怕被眼泪淹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似一柄利刃,划开龚骋这些时日内心堆积的迷茫、颓靡与郁色――是啊,如今的庚国国主、曾经的佞幸“女娇”,郑乔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他那双木然死寂的眸子有一瞬波动,名为“恨意”的情绪萌生出新的动力,一寸寸向四肢百骸铺陈开来。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一字一顿重复沈棠的话,也像说给自己听。 “是,你说得对……该死的是郑乔!” 倌儿见状,悬吊的心终于落地。 龚骋被废丹府,一个多月的戴枷徒步,亲眼目睹同行亲眷受押解官差凌辱,或重伤不治而死、或病痛缠身而亡、或忍饥挨饿暴毙咽气……虽活了下来,但本身并无多少求生欲。 郁结于心,精气坍塌,再加上身体根基被摧毁,即便用最好的药吊着也只是苟延残喘。 他自己肯想开,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沈棠:“……” 行叭┓(′?`)┏ 妻兄就妻兄,你喜欢就好。 她的性别真就是薛定谔的性别,普通人喊她小娘子,这些有文心武胆的喊她小郎君。 大家都一致认为对方眼睛有毛病。 许久没吱声的青年用余光扫过沈棠,似乎在思索打量什么,问她:“冒昧问一句,郑乔下令诛杀沈氏一门,行动迅如雷霆,也未走漏风声,沈小郎君是怎么逃出来的?” 沈棠:“那时我不在,趁乱捡回一命。” 青年若有所思:“哦?” 沈棠冷冷哂笑,阴阳怪气地回击。 “怎么,龚氏那位五大夫还能逃亡在外,我就不配走运捡回一条小命?” 这话将“阴阳怪气”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也在龚骋心上捅了一刀。他急忙截下青年的话,道:“顾先生,沈公一门皆是忠烈,不畏强权亦不惧死,断不会像你猜得那样。” 青年脸色一黑:“……” 龚云驰知道他猜得哪样? 以为他是怀疑眼前这位沈小郎君是贪生怕死,听到风声逃得比兔子快,弃全族不顾? 质疑其人品品德? 肤浅! 他明明是觉得眼前这位龚云驰的“妻兄”有些问题!方才数次提到沈氏被夷九族,那么浓烈的仇恨、数百条人命债,控制情绪再好也会露出破绽,此人内心却是一片空白! 这河狸吗? 这不合理! 倘若是用言灵抵御他的读心也就罢了,可她没有调动文气,换而言之,这位沈小郎君是刻意放空心神,不想不念,始终戒备着他。 如此谨慎,岂会无鬼? 倌儿倒是注意到一个细节。 “龚氏那位五大夫逃亡在外?” 沈棠点头:“我探听到的是这样,不过这是一月前的消息,现在不知被抓了没。” 龚骋眼睛蓦地一亮,激动抓着倌儿道:“五大夫……翁之、顾先生,那定是二叔!” 别看五大夫仅是武胆中的第九等,但龚骋那位二叔年纪尚轻,天赋又是公认得好,年少成名的典范,还有极大的成长空间。若没有这番变故,未来成就不下十四等右更!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听到的最好消息。 只要他二叔还活着,未来还有希望! 沈棠不忍心给他泼冷水,想说的话在喉咙滚了数滚,最后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倘若没其他事情,我便不叨扰了。” 那个姓顾的青年会读心,跟他身处同一片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她浑身不自在。 龚骋道:“妻兄……” 沈棠在内心按下狂跳的青筋和蠢蠢欲动的暴力,笑容十分勉强:“既然三拜未成,她也香消玉殒,这个称呼便罢了吧。” 龚骋脸色刷得一下白了:“可……” “在下沈棠,字幼梨,随你如何称呼。”沈棠表情木然。喊啥都行,只要不再喊啥“妻兄”就行。不需要一遍遍提醒她,顶着张漂亮小姑娘的脸还天天被误认为男孩儿,太悲伤了。 龚骋舒了口气:“好,幼梨。” 沈棠敷衍地行礼:“告辞。” “稍等!”龚骋勉力起身,真诚看着沈棠道,“倘若以后有需要在下的地方,义不容辞。” 他本想说沈棠有麻烦可以找他――这位前任妻兄大舅哥生得一副好相貌,又年幼,一人在外漂泊不知会碰见多少困难,旁的不说,吃穿用度就够头疼了――但转念一想,自己比人家还落拓。前任妻兄好歹丹府完好,即便文心品阶不高也能勉强过活,反观自己呢? 伤员一名,还要靠旧友接济照顾。 真若碰上麻烦,谁帮谁还难说呢。 于是,他只能给予一个未来的承诺。 沈棠脚步一顿,脸色复杂。 “好,你的话,我记下了。” 她前脚离开,青年后脚便问:“云驰,你对沈氏一门了解多少?家主一脉多少人?” 龚骋在二人搀扶下回到塌上躺好。 “顾先生问这些作甚?” “你那位妻兄说过,这几幅画……”青年说着将那几幅让男人女人都浮想联翩的秘戏图递给一脸茫然的龚骋,“它们都是你妻兄口中的‘兄长’所画。所以,沈氏有多少子嗣?” 龚骋接过来,毫无心理准备地打开。 冲击扑面而来。 下一息,手指似被火舌舔舐,吓得他忙将画丢开,一副见了鬼、大受震撼的表情。 ------题外话------ 今天也是提前更新啦。 9.1上架,大家的保底月票准备好了吗(#^.^#) 上一章出BUG了,沈氏应该是被夷九族而不是夷三族。 046:赎买 退下,让朕来 青年见龚骋反应这般大,弯腰将画卷捡起,认真点评:“这几幅画的画功相当了得。或曹衣出水,笔法刚劲,画中之人身披薄纱,飘曳婀娜,让人想入非非;或吴带当风,笔触飘逸圆润,笔下之人衣袂翩跹,湛然若神,令人不敢亵渎。假以时日,画者必成大家!” 倌儿也笑道:“这几幅画是极好。” 青年紧跟着揶揄龚骋:“啧,只可惜啊,有人欣赏不来不说,还视其为洪水猛兽。” 倌儿故作诧异:“怎会?云驰有工书善画的美名,若他都欣赏不来,我等岂不是……” 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揶揄挤兑,龚骋情绪不上不下,惊恐不得,哭笑不得。 只得无奈讨饶,求二人放过自己:“顾先生,翁之,你们可别拿我找乐子了……” 画得再好―― 那也是秘戏图啊! 还是以旧友为主角的秘戏图。 尽管只是匆匆一眼,但也看得出来人物神态抓得极准,形虽不似但神似,画者还将人物那几分神似放肆扩大。即便他知道北漠民风彪悍,旧友一向不拘小节,也还是被吓到了。 实在是震撼他整一年! 看那几幅画就像是看洪水猛兽。 倌儿道:“总算有几分人气了。” 龚骋被救回来后,整个人都是麻木颓丧的,说他形如枯槁、心如死灰都不为过。 遥想当年的龚云驰――额,其实也不远,至多就一两年前――这厮胜负欲极强,时常跟自己约了一帮人赛马打球、比剑蹴鞠。 赢了高歌饮酒,输了纠缠不休。若不如他意,他甚至敢半夜爬窗,持刀威胁再比。 龚骋怔忪一瞬,道:“让你们担心了。” “担心是其次,你能振作起来最重要。” 青年:“时过于期,否终则泰。” 龚骋抿唇点头,道:“谢先生吉言。” 确认龚骋情绪已经恢复,青年将话题拐了回去――龚骋那位“妻兄”是个变数,像是一枚凭空出现的棋子,看似游离局势之外,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 此人出现的时机未免过于凑巧,偏偏就接了秘戏图的活儿,偏偏就碰到了被藏在月华楼养伤的龚骋,偏偏还是龚骋的前任“妻兄”。不,这个“妻兄”是真是假还要打个疑问。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巧合多了,更像是有心为之。 青年屈指轻敲棋盘。 “你与沈氏大娘子缔结连理,了解多少?对这位‘妻兄’又了解多少?” 龚骋视线上扬,沉思了会儿,摇头。 他羞惭道:“不了解。” 青年:“……” 倌儿:“……” 倘若不是出了意外,二人直接三拜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怎么说得出“不了解”三字? 龚骋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离谱。 可是―― 他诚恳无比:“我真不了解。” 事实上,他的婚服都是临时赶制的。 聘书、礼书、迎书他都没看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更是能省则省、能快则快,被阿父急招回家才知道自己过几天要成婚成家,他能了解什么? 顶多被告知女方姓甚、行几、年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其余一概不知,连人也是大婚当天匆匆一面,还是傅脂粉、化浓妆的模样。能认出“妻兄”与未婚妻相貌酷似,实属不易! 倌儿闻言,佩服地拍拍他肩膀。 素闻中原多是盲婚哑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似云驰兄这般又盲又哑的,实属少见,青年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龚骋只得窘迫着支吾道:“这场大婚本就不是为了合两姓之好,只是为了避祸保下火种,免不了会仓促一些……”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说不下去想捂脸了。 这哪里是“仓促一些”啊…… 说是过家家都不为过。 “沈大娘子早夭,但妻兄沈棠还在,沈氏一门好歹还有活口。”龚骋整理好情绪,面上闪过几丝隐忍与同情,为那位匆匆一面就生死永隔的未婚妻,“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见龚骋已经是深信不疑的模样,青年蹙了蹙眉峰,暗中与倌儿交换眼色。 心照不宣的两人达成一致意见。 另一厢,掌柜望眼欲穿将沈棠等出来,抓着她手腕带到角落:“你可有得罪那几人?” 沈棠摇摇头:“不曾得罪。” 掌柜又问:“那你认识他们?” 他隐约似听到什么“妻兄”…… 沈棠道:“认识其中一个,不过与他没什么交集。掌柜也大可放心,不会惹麻烦的。” 书坊掌柜暗自琢磨,也是这个道理。 他将沈棠的酬劳装在钱囊递给她,叮嘱道:“你仔细清点清点,要不借你戥子称称?” 沈棠掂了掂分量,心里有数。 “不用戥子。” 给她,她也不会用啊。 沈棠低头一块一块数了数,正暗叹刚到手还未热乎的钱要花出去,掌柜道:“我与月华楼的都知算是相熟,帮你说两句还能省点。” “啊?” 掌柜反问:“你不是要赎回你弟弟还是妹妹?年纪不大的杂役,只要长得不似你这般出众,你手中这点银钱应该够了,兴许还能压个价。” 沈棠:“???” 她什么时候说过弟弟妹妹身陷月华楼? “要赎买的不是小孩,是一位老先生。” 掌柜嘴巴一个秃噜将心里话说出来:“老人?老人就更便宜了,年纪越大越不值钱。” 这话扎心,但是事实。年长杂役力气没年轻人大,精力不足干活也不多,综合价值的确不如青壮高,更不如小孩儿有潜力,因此价格是最低的。赎买的话,这点钱应该是够了。 不巧,月华楼的都知还在睡着。 掌柜直接找上月华楼的主事,屈指敲桌,开门见山:“喂,生意上门,跟你买个人。” 主事抬眼看了眼来人,认出是合作多次的正光书坊掌柜,脸色稍霁,笑容满面。 “呦,买谁?” “是这位小娘子要买。” 掌柜侧身将沈棠露出来。 主事看到沈棠那张脸,眼睛亮了亮,这模样若是完全长开,绝对是一株摇钱树! 沈棠道:“我要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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