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褚曜只来得及叮嘱一句“别沾酒”,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 昨天的老位置。 不过酒水的种类多了。 不止杜康酒,还多了的葡萄酒,的米酒,的兰陵酒……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解锁。只是可惜―― 她就是个造酒的,尝不得。 “我真的太愁了。”沈棠又是长叹又是感慨,“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扑哧――” 笑声自头顶阴影传来。 沈棠一抬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眉眼,她心下警惕,这位不是月华楼的病痨顾先生吗? “沈郎君这是……在卖酒?” “不然呢?难不成还能是晒太阳?” 沈棠屈指敲了敲身侧的“酒”字招牌。 这位不是明知故问吗? “顾先生要买酒吗?” “如何卖?” 沈棠道:“葡萄酒一坛两斤四百五十文,其他酒一坛两斤三百文,不二价。” 顾先生爽快交了钱,却是一大块整银。 沈棠正欲拿出戥子和小夹剪,顾先生抬手制止她的动作,目光灼灼道:“全买了!” 她心下微惊。 念头还未升起倏忽想到眼前这人会读心,神情微僵,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脸色淡定道:“买这么多酒,顾先生带的回去?” “在下何时说要自己带回去了?这么一笔大生意,能劳烦沈郎君送一趟吗?” 沈棠道:“自然能。” 顾客是上帝,打工人没意见。 顾先生微垂眼睑,神情淡漠不见波澜,他道:“行,那便麻烦沈郎君送去曜灵阁。” 沈棠又问:“曜灵阁在何处?” 顾先生倏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教坊,孝城教坊。” 沈棠心下猛地咯噔。 ------题外话------ 祈善判断棠妹有国玺不是因为她能变东西,因果错了。 他是看到那枚一品上上文心,才判断有国玺(一品上上只有诸侯能有)。 有了“有国玺”的前提,她变出了东西,再加上“周原����”对泥土的改善,判断诸侯之道是“农事”。 其他人在不知道“有国玺”这个前提下,即使看到变出东西,虽惊讶,但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东西多寡跟文心消耗是挂钩的,数量受限制。这种能力在许多人看来比较鸡肋,除了减少生活成本,饿不死,并无大用。 褚曜则是信奉天命,沈棠花了三两兑现他“文士之道”给的预警提示。 PS:明天三更。双更保底,一章加更(这章是9.4号的更新) PPS:古人当铲屎官还是比较郑重的,买猫不叫买,叫聘,黄道吉日给下聘那种。 PPPS:褚曜喜欢狗,不喜猫。 065:聘猫(下) 退下,让朕来 来者不善!!! 四个大字在脑中轮番滚动,警报拉响! 尽管内心已经戒备到了极点,但面上笑容却没有一丝丝勉强,神色如常地应道:“好的,没问题。只是顾先生给的整银太重,我还得算一算有多少酒,再给顾先生送过去。” 沈棠这话纯粹是拖延的借口。 能拖一时是一时。 内心暗道:早知道出门会碰见这人,还不如蹲在家里闲得发霉呢,真他娘的晦气! 谁知顾先生见招拆招。 右手随意掐指节,心算两息便算出具体需要多少酒,让沈棠的打算彻底落空。他好似没看到沈棠嘴角逐渐落下的弧度,兀自说道:“听闻沈郎君能以言灵化酒,技艺非凡,在下亦是好酒之人,一早就在曜灵阁备下盛酒酒器。你亲去一趟即可,无需再准备什么。” 沈棠:“……” 她这次没有刻意收敛内心活动。 面上笑得温柔斯文,内心破口大骂。 相信顾先生定能收到她的友好信号。 谁知顾先生神情不变,连眉梢眼角甚至连眼神变化都无,沈棠有种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既视感。人家试探都试探到这个份上了,此时再找理由避让拖延,无疑是授人把柄。 沈棠便笑道:“如此甚好。” 同时默念褚曜教的言灵,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这个顾先生表情管理堪称一绝,本身又是一副病容相,实在不好判断。沈棠只得见招拆招,若再不行―― 她暗暗用余光扫过顾先生的脖颈。 他的脖颈偏纤瘦,隐约能看到青色血管。 许是久病,顾先生看着没多少肉,再加上一米八出头的身高,整个人看着就很瘦,药店飞龙也差不多这样了。普通人这么瘦肯定瘦得脱相,他倒好,瘦归瘦,别有一番韵味。 这么干净漂亮的脖子,一剑就能划开吧? 沈棠绽开笑容:“我与先生同去,有劳。” 顾先生淡声说道:“无妨。” 二人并肩同行,却是心思各异。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顾先生,他仿佛谈心一般,开启了话茬:“沈郎天赋着实令人羡慕,这才一两日不见,竟已学会防止他人窥心。在下在沈郎这个年纪,远远不如。” 沈棠暗暗哼了一声,越发警惕。 文人的嘴,骗人的鬼。 沈郎又是什么迷惑称呼? 嘴上说着沈棠成功屏蔽了他的窥心,但这话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鬼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为了降低沈棠戒备,从而达到窥心的目的?因此,她绷紧神经,不敢松懈。 可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于是,佯装懵懂天真地求教。 “顾先生,我有一问。” 顾先生道:“但说无妨。” 沈棠道:“街上人来人往,顾先生的窥心之能是只读一人,还是众生皆读?” 顾先生问:“有甚区别?” 沈棠:“少时在家中偶然听闻一个说法,说是这世上两样东西无法直视,一为烈阳,二为人心。人心之暗,胜过深渊。世人大多面上一套,内心一套,表里如一之人罕有。他们表面谄媚恭维,暗地里诅咒怨憎。若被当事人发现,不仅不会反省自身行为是否妥当,还会生出新的仇恨。即使是无交集、仅擦肩而过的普通行人,见到猎奇的人或者事,也会在内心大肆评头品足一番。说这个丑得清奇,那个病得短寿。听到这些心声可太晦气了!” 嘴上说着晦气,脸上写着嫌弃。 顾先生眼神动了动,倒是好脾性地道:“那沈郎是表里如一,还是表里不一?” 沈棠蓦地收敛笑意。 “自是表里如一。” “哦?这从何说起?” 顾先生似是不信。 “我这人一向是心里骂嘴上也骂,背地里骂当面也骂,这不算表里如一?” 沈棠说得理直气壮。 请称呼她为“阴阳怪气学大宗师”。 顾先生沉吟了会儿,点头赞同。 “确实,想必运气也好。”若运气不好,仅凭沈郎这张嘴,不知被套了几个麻袋。 一路上,二人气氛是肉眼可见得火花四溅,沈棠“阴阳怪气”,顾先生“不动如山”。 终于,即将靠近曜灵阁的时候―― 顾先生谈起了褚曜:“先前沈郎从月华楼买走的杂役,他姓褚,沈郎可知他的来历?” 沈棠:“买个杂役还需要了解来历?” 言外之意,她不知道褚曜的背景身世。 顾先生哪里会信? 虽说区区一个后厨洗碗杂役,卖身契上连个正经大名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姓氏以及何年何月何日花了多少买下,但仅凭一些细枝末节的内容,顾先生也知道了大概。 那个叫“老褚”的杂役,不是普通人,极大概率是曾经褚国三杰之一的褚曜,褚无晦! 呵呵。 他与翁之(倌儿)在月华楼待了好一阵,竟不知道这家象姑馆还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错过了是挺可惜。 沈棠初次过来便点名要将其赎买。 这里面若没有预谋,谁会相信呢? 再者―― 他还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巧合”。 于是,有了这番试探。 教坊也不全是下半身那点儿寻欢作乐的地方,还会承包宴席声乐舞蹈的外活儿,有红倌也有清倌、乐伶、舞伶。谁家逢年过节有喜事,都会出钱请这些人上门表演舞蹈戏乐。 这是排面! 因此曜灵阁生意红火,即使是在白昼,依旧有雨条烟叶、凄恻缠绵的靡靡丝竹之音传入耳畔。沈棠跟在顾先生身后,步伐从容不不迫,对那些台上排舞的莺莺燕燕目不斜视。 只差将“正经”二字刻在脸上。 她问:“龚氏女眷……也都在这里?” 顾先生回答:“一部分是。” 沈棠问:“另一部分呢?” 顾先生道:“路上没了。” 沈棠:“……” (�s�F□′)�s�喋擤ォ�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顾先生似乎是曜灵阁的常客或者贵客,他一进来便有花娘上前引路,将二人带到一间装潢称得上雅致富贵的雅间。雅间占地面积极大,还有一个类似是室内表演舞台的大花鼓。 二人一进屋,下人搬来一个个空酒坛。 ------题外话------ ???月票就差八十张了,嘤嘤嘤,明天还有24小时。 晚上还有两更,估计第三更会比较晚。 066:意料之外 退下,让朕来 按照顾先生给的银钱,沈棠每一种酒都弄了一些。几乎是言灵生效的瞬间,浓烈霸道的酒香在雅间横冲直撞,勾得顾先生酒虫苏醒。也顾不上其他打算,第一时间斟了一杯。 别看顾先生长着一脸病相,仿佛下一秒就能蹬腿撒手人寰,却是个酒瘾相当重的酒痴。 “好酒!” 一杯饮尽,不吝啬赞美。 饮了酒,惨白病态的脸上添了几分红晕,看着比先前有气色得多。但即便是不会医理的人也知道这是不行的,有病就该好好将养而不是牛饮酗酒,沈棠将不赞同写在了脸上。 顾先生一心二用。 喝酒的同时也没放松对沈棠的注意。 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担心,还有自她内心传来的碎碎念,顾先生心下微讶――这位沈郎可真的有意思。明知自己怀着些许对其不利的目的,居然还会挥霍“善心”在他身上。 他还以为这位有意思的沈郎巴不得他走大路上原地暴毙呢,毕竟方才盯着他脖颈,一闪而逝的杀意是那么清晰。顾先生顶着沈棠的眼神,又给自己斟了一大杯:“当真是好酒!” 沈棠道:“酗酒伤身。” 顾先生道:“沈郎,‘酗酒伤身’对普通人来说是没错,但对在下来说酗酒方能久活。这言灵酿出来的酒丝毫不亚于大家之作。倘若在下也有这般天赋,能省好大好大一笔酒钱。” 沈棠:“……” 这话听着可真耳熟。她道:“前不久有个人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这酒真这么好喝?” 顾先生诧异:“你没喝过?” 沈棠道:“喝过,昨晚。” 不过昨晚的情形太惨烈,除非身边空无一人,不然她喝酒对其他人的安全是种威胁。 顾先生不知昨晚情况,便以为是沈棠年纪太小,不懂酒的好,笑着打趣她:“那是你年岁还小,不懂酒的美妙。待你年长便懂了――酒,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可治百病。” 沈棠面无表情:“……” 她确定一定以及非常肯定,酒肯定不能包治百病――因为顾先生从刚才到现在,一人干了一坛兰陵酒,喝这么凶都没把他脑子的病治好,可见他的话就是骗人的。 哦,她现在用了的言灵,这厮也听不到自己骂了什么,还真遗憾。 顾先生:“……” 沈棠默默垂眸,数了数酒坛数量。 半晌,她忙活完了。 “酒水已经备齐,顾先生慢饮。” 沈棠作势要起身离开,谁知顾先生冷不丁将酒杯放下:“沈郎,你真的是沈郎吗?” “不然呢?我不是沈郎,还能是‘顾郎’?” “在下对此存疑。倒不是不信龚云驰,只是相较于旁人嘴里的话,在下更相信自己眼睛所见、耳朵所闻!不管怎么看,沈郎出现的时间都太过凑巧。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身份是什么?你赎买褚曜又是为了什么?他一个文心被废前途尽毁的人,又能带给你什么?” 沈棠忍着乱跳的眉心,语气格外不善。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当垆卖酒混点嚼用的人,有时间在我身上耗费功夫,顾先生倒不如多管管自家一亩三分地。大漠落日图?哼,北漠的?在画纸藏着那种讯息,相较于我,顾先生的用心动机更加耐人寻味。是想浑水摸鱼呢,还是想将水搅浑呢?” 二人说话语气都不重,声量也不大。 只是,雅间的气氛肃杀得很。 “郎君,舞乐来了。”雅间外传来软糯黏腻的女声,冲散剑拔弩张的气氛。 “进来吧,沈郎不妨也坐下来欣赏欣赏。” 不知何故,顾先生声音陡然和缓下来。 沈棠脸色不善:“在下不好女色。” 顾先生道:“不好女色?好男色?” 沈棠:“是,例如那位叫‘翁之’的。” 她隐约猜出顾先生跟倌儿关系不一般,二者不是主臣,便是师徒,或者皆有。那名倌儿多半也不是什么倌儿,有复杂来历。不然怎么跟还未落魄时的贵公子龚骋互称“旧友”? 当着顾先生的面如此说,沈棠就是故意的,是挑衅,也想激怒、恶心这位顾先生。 顾先生的反应却在沈棠意料之外。 “翁之的话,不太行。” 沈棠:“……” 顾先生一本正经:“若你喜欢,回头能换一家。不过沈郎年岁还小,不该沉溺于此。” 沈棠:“……” 沈棠正要说不用,雅间木门已经拉开。 坐在门外的是一队乐伶,年纪都在三十左右,搁在教坊虽是不鲜嫩的年纪,但技艺精湛,每一场乐声表演都能技惊四座。孝城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都喜欢来听一曲。 除了乐伶,今日还多了一名舞伶。 今日要由她表演花鼓鼓上舞。 这名舞伶长相不俗,但在曜灵阁却不算拔尖。她最特殊之处在于,此人仅有一只耳朵。 沈棠看着舞伶。 舞伶看着顾先生。 顾先生看着沈棠。 直到舞伶口中发出一声怪叫,原先故意摆出来的温婉可人消散无踪,似疯魔一般向着沈棠冲了过来。沈棠冷笑,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中她的肩头,将人踹在地板上滑了半丈远。 顾先生故作惊讶:“这舞伶是新来……” 沈棠冷冷打断他的话。 “不止是新来的生面孔,她还是被发配龚氏的女眷呢!顾先生,你坐上首欣赏龚氏发配女子舞姿,若你身子骨允许,或许还能春风一度。敢问――龚云驰那边就没有意见吗?” 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一柄龙纹长剑。 雪亮剑身映出沈棠此时的表情。 冷漠,肃杀,嗜血。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一面。 顾先生道:“龚云驰当然不会有意见。” 沈棠:“……” 她阴阳怪气地嘲讽,顾先生每个回答都在意料之外,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可真憋屈。 沈棠冷笑:“他没意见还是不知情?” “不知情。即便知情想必也顾不上。因为――”顾先生将话拖长,即使沈棠那柄剑已经渴望吻上他的喉咙,他仍不慌不忙,淡定甩出下一句,“她是沈家大娘子的陪嫁啊。” 沈棠:“……” 卧槽! ------题外话------ 读心是“顾先生”的文士之道,被动开启(意味着时时刻刻消耗文心,常年处于残血不满蓝的状态,被迫听别人的心声),寻常屏蔽窥心的言灵对此失效。因为这个能力,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只能靠长年累月吃药调养,喝酒是为了缓解疼痛。 还有一章,晚点发,你们早点睡。 PS:上一章的聘猫,谁说猫猫只能是人了。 067:棺材(感谢萌主力高妹+8) 退下,让朕来 “沈郎,不,沈家大娘子,可还有话说?” 沈棠怔在原地。 心境与脑子彻底放空。 万万没想到会是顾先生先察觉。 不过―― 她感觉自己还能挣扎。 “沈家大娘子?顾先生觉得我是女子?一个有文心花押的女子?你不觉得这个故事过于荒诞不经?市井话本都不敢这么胡编乱造!” 在没有积蓄足够强大的实力前,一个公认的不能拥有文心武胆的女子却有了文心,不管是被当做猎奇典范还是被当做不详的征兆,于她而言都是祸端。被祈善几个知道倒是无妨,反正她也没遮掩过,甚至猜测他们何时才能发现真相,但眼前这位顾先生不行。 若他知道了―― 沈棠只能送他一剑,早死早超生! 顾先生不急不忙地抚扇而笑,呷了一口兰陵酒:“荒诞不经?贼星降世之前,谁知道会有文心武胆,口诛笔伐化为现实?这个荒诞的世道发生什么离奇事件都不算荒诞。” 沈棠冷着脸:“顾先生,你认错了。” 顾先生指着被一脚踹得现在还缓不过劲来的舞伶:“你知此人,为何只有一只耳朵?” “没兴趣知道。” “她在发配中途欲谋害于你,而你顺水推舟以言灵顺利脱身,她则被押解差役误会是你的同谋。少了一人无法跟孝城这边交接的人交代,便割了她一只耳朵冒充你的名额。故此,先前调查,才会收到沈家大娘子已故的消息。你说,我说的话对也不对?” 沈棠面无表情:“无稽之谈。” 顾先生却缓和了脸色,循循诱导:“不用这般戒备,在下并无恶意。你是在下这么多年来,遇见最有意思的人。若你是沈家大娘子,你我无利益冲突,有何理由对你不利?” 沈棠冷哼嘲:“我知道文心谋者多猜忌,越是自诩聪明的,猜忌越多戏越多。仅凭一个你口中的‘陪嫁’就断言我是沈家的大娘子。你这么麻烦作甚?衣裳一脱,不都知道了?在这里猜来猜去,实在是无聊得很,浪费时间。” 手中的剑锋贴着他脖子。 “顾先生,有无胆量与我做赌?” “赌什么?” 沈棠不说赌约内容,她先说了赌注,脸上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色,一字一顿宛若判官在耳畔低喃:“我若赌赢,我要你项上人头。” “若在下赢了呢?” “若顾先生赢了,你有本事就来拿我的命。只是,这个可能看似不大,毕竟颈上悬剑的人是先生不是我。”沈棠展颜浅笑,“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先生可否解惑?” 顾先生眼皮颤了颤:“你问。” “其实你的读心根本不是什么言灵,而是你的‘文士之道’吧?那位翁之知道吗?” 言灵窃听心声和“文士之道”读心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不过是每个谋士都要修习的必修课,后者却是人人忌惮的毒瘤。 顾先生:“……” 即使颈上悬剑都未变动的脸色,此时刷得一下铁青,红丝从眼尾开始,几乎爬满整个眼眶。看这表情,沈棠是戳中了真相。 “在你我做赌前,我得清算一笔旧账。” 她头也不回地将剑甩往身后。 咚的一声,长剑没入木板地面。 正好拦住捂着肩膀想偷偷溜走的舞伶,其他乐伶早已经被刚才的变故吓得四散逃跑。 “你去哪儿?” 沈棠起身回首,淡笑着接近舞伶。 她走近一步,舞伶就双手撑着地面退缩一步,先前欲撕烂沈棠嘴脸的恨意早已经被恐惧所取代。发配路上的恩怨浮现心头,她哆嗦着摇头求饶:“你、你放过我,我错了――” 沈棠歪头:“你说你错了?” “对、对对对――”点头如捣蒜。 “造成伤害之后再说出口的道歉,比茅坑里的蛆虫还臭。你是沈家大娘子的陪嫁?实在可笑!那你怎么下得了手伤害人?” 舞伶一听这话,怒火一时盖住恐惧。 她扬声道:“凭什么不能?你拿什么质问我?你真以为自己是世家勋贵出身?你又不是大娘子!你不过是个傻子,不知来历的疯子!你、你会言灵,你竟是个男的?” 顿了顿,她又一扫心虚,理直气壮:“就算我是陪嫁又如何?若不是沈大娘子嫁去龚氏,我也不会被牵连发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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