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此宴取自“报君黄金台上意”,是专为庆军功开设的宫宴,想来是为了庆祝两国交战的胜利。 这样的庆功宴,却请了他一个敌国质子,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高如观明面上是派来伺候谢缓的下人,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大祁皇帝放到他身边的眼睛,专门监视他的。这不,领着谢缓进了门,废话说了一箩筐,但最后连一杯热茶都没奉上,又撇下谢缓退了出去。 谢缓对着小随从说道:“春生,收拾收拾吧。” 春生扁着嘴,将主屋打扫了一番,握着鸡毛掸子掸了掸灰尘。 他一边动作还一边嘀咕,“这也太欺负人了。” 谢缓反问他:“往后还有更欺负人的,你这就受不了了?” 春生立刻又说:“奴才是为您觉得委屈!” 谢缓摇摇头,没再答话。 倒是小随从一张嘴叭叭个没完,“殿下,那摄政王就是陛下说的那位王爷吧?陛下说……陛下说,要您嫁给他做男妻呢,也不知那位王爷愿不愿意。” 两国男风盛行,早有过娶男妻的旧例。 ……摄政王。 谢缓的眼睛微微放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只是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殿下?” 谢缓回了神,似嘲讽般说道:“你也说那是摄政王了,他娶怎样的天仙儿娶不到?能甘愿娶我一个男人为妻?还是一个战败国的低贱质子?” 摄政王段严玉,将到而立之年,却没有妻妾。招帝的意思是,摄政王或许不爱女色,所以愿意献上相貌最佳的皇子,以解摄政王床榻空虚。 其实他的意思里甚至没有男妻,只说愿意将皇子献上,不求名分。 想到这里,谢缓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他那昏聩无能的父亲,只觉得自己是胡女所生,卑贱如尘,纵然做了无名无分的男宠也是活该,毕竟他生母也是如此,锁在深宫里临死都没有名分。却没想过如今已是大招七皇子的他,若当真委身与段严玉,才是对大招皇室的折辱。 不过……他也不在乎,折辱了才好呢。 谢缓轻蔑笑着,忽然瞧见屋外飞来几只雀儿。 他立即抬脚走了过去,倾身望了几眼,喊道:“春生,取些鸟食来。” 收拾屋子的春生立刻从行囊里取出一只小竹筒,双手递给谢缓,见他开盖取食,轻撒在窗外,引来几只飞雀儿扑食。 “想不到鄢都冬日还有鸟儿呢。”春生也跟着瞧了一眼,随口又说,“殿下这样喜欢鸟,何不自个儿喂一只?奴才瞧着那些画眉、鹦鹉也漂亮得很。” 谢缓喜欢喂鸟,从大招到大祁老远的路,他还随身带着鸟食呢。 他听见春生的话,默了片刻才说话。 “总得飞在天上才有趣,终日关在笼子里就没意思了,瞧着就扫兴。” 新文来了,第一次写古耽,宝子们轻喷。 第2章 席上羞辱 “殿下,时辰也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入宫吧?” 高如观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不甚恭敬地立在谢缓身侧,微垂着头说道。 谢缓又换了一套稍显得郑重些的衣裳,只他身份尴尬,仍是素色,款式也单调。 他朝高如观点点头,跟着出了门,又上了之前那辆马车,幽幽朝着宫城的方向去了。 谢缓侧过身子,敛起袖口把车窗的竹帘卷了上去,探头向外看。 马车已经驶进了宫门,满目的红墙绿瓦,路径森然又威武磅礴。 他抬起头朝上看了看,是困在金箔宝殿内四四方方的天,白云层层叠叠交织在天际,瞧着细软雪白却堆得很高,高得仿佛立在最上层的宫殿也摸不着它。 庆仪殿外,他的车驾被拦在门前。 高如观在外头装模作样说了一声:“这是大招七殿下的车驾。” 立刻听到一个持长枪的卫兵嗤笑出声,不屑道:“嘁,一个质子而已,如何能走庆仪殿的正门!请殿下下车,步行至偏门入殿吧!” 春生仍伴在谢缓身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 小随从啪的扯开帘子,恼怒瞪着那卫兵,喝道:“这就是你们大祁的待客之道吗?!” 卫兵像是听了笑话,和身侧同僚相视一眼,全都开怀大笑,继而又不客气地嘲道:“客?殿下,您竟把自个儿当客呢?” 春生可是气坏了,不多时就怒得眼睛一圈儿全红了。 偏偏这时候,那高如观还一副体贴的模样,伸出搀扶的手,躬着脊背又说:“殿下,还是下车吧,没有几步路的,堵在这儿更惹人笑话。” 说这话的时候,临近殿门的地方站着几个人,都穿着精贵,有男有女,俱都好奇地侧头抻脖朝外望。 谢缓哪里还不明白? 这高如观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走不了正殿的大门,却偏偏把自己引到这儿来,故意让他闹一出笑话,惹人讥讽嘲笑。 谢缓侧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了高如观一眼,也不懂,只淡淡说道:“我初来乍到,不懂大祁的规矩。倒是你,也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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