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下祈雨台，遥遥望着远处的百姓。水面的异动更靠近百姓的位置，相里彧站得远，反而看不清。 “那边是在吵闹些什么？” 内监双手扶着相里彧，听到这话后也眯着眼睛瞅了瞅，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最后只能呆呆傻傻地摇头。 内监说道：“回陛下的话，这太远了，奴婢也看不清呢。” 相里彧瞪了这不中用的东西一眼，又扭头望向一直贴身保护在一旁的武卫骑统领，问道：“巩卿，你看看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百姓们怎么闹哄哄的？” 巩统领是习武之人，眼力自比常人好，他看后立刻答道：“回禀陛下，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浮了起来。” 这事儿可就奇了，这特殊关头，水里还能浮起什么东西？ 见相里彧有些好奇，巩统领也立刻遣了手下去查看。 没一会儿，立刻有人回来。 那人规规矩矩跪在相里彧身前，脸上竟全是喜色，还奉承道：“回陛下的话，是泷河突然浮起了异物，百姓们都说是河神显灵，正在高兴呢！恭喜陛下，此番定是祈雨成功，想必今日就能降下灵泽。” 相里彧最爱听此奉承话，当即大喜过望，身旁一众大臣也都立即跪地贺喜。 “陛下大德！” “陛下大德！” “陛下大德！” 相里彧面上装得镇定从容，只微笑问：“也不知那水中浮起的是什么东西？” 立刻有一个绿袍官员挤了前来，胁肩谄笑道：“说不定是泷河水中的龙神得知陛下下驾于此，特地来拜会。” 这话可说得十分好听，相里彧听后当即就笑了起来，指着那官员问道：“你这话说得不错，叫什么名儿？” 这人只是一个翰林小官，偶然得了机会伴驾，这时候见陛下注意到自己，更觉得这是一步登天的时机，连忙躬身回答道：“臣何杨，是翰林院检讨。” 相里彧也不知道记住没有，只点着头往何杨的方向指了指，朗声大笑道：“好好，你很不错。” 说罢，他也没再理会这个末流小官，又扭头看向泷河河岸，说道：“他是真龙，朕也是真龙，今日要真有机会一见，实在是奇象……定要喊史官记下来！” 皇帝如此说，下面的人自然全都点头答是。 可等了好一会儿，哪里有什么龙神。 巩统领瞧着河面，见到一大块模样古怪的巨石浮了起来，他支支吾吾道：“好像……好像是一块石头？” 左等右等，没等来所谓的“龙神”，相里彧面子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这时又听巩统领如此说，他正要发作，身后那翰林小官先宽慰道：“说不定是龙神贡给陛下的大礼？” 相里彧一听这话又高兴起来，还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责怪道：“龙神乃是水里的神灵，岂能用‘贡’字？这是大不敬！” 那官员忙自打嘴巴，笑说道：“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 相里彧又大笑几声，眼睛一直盯着河上看，显然对那块巨石十分感兴趣。 他指了巩统领，说道：“巩卿，快开路，朕要亲自去看看龙神送的什么礼？” 巩统领轻拧着眉欲言又止，他总觉得这事儿似乎有些不对，可看陛下正在兴头上，他这时也不敢说扫兴的话，只得命人去清道。 围在河边的百姓被撵开，但他们也十分好奇水里的东西，只能远远望着。 相里彧带着一众大臣赶了过去，又吩咐人快将那块巨石打捞起来。 此石怪模怪样，似天然形成，石面上粗糙多孔。 “快看！石头上好像有字！” 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惊了一众人，就连外围的百姓们都有翘首盯着看的。 相里彧兴趣更盛，他仿佛一个亲近臣子的贤德皇帝，一脸蔼然地拍了拍身旁巩统领的胳膊，和悦说道：“巩卿，你的眼力最好，快看看那奇石上都写了什么贺词？” 巩统领直觉不妙，但他领了皇命，只得站前去仔细盯着正往上浮的石头上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他脸都白了。 相里彧脸上只有喜色，根本没有注意到巩统领的神情，还惊喜万分地问：“快说给朕和诸位爱卿们听听，那上面都写着什么？” 巩统领一张脸苍白，瞳孔猛然骤缩，眼底浮出两粒颤抖的白点，后背乍时冒出涔涔冷汗，脑子里仿佛有千万只野蜂嗡鸣，吵得他头痛欲裂。 他吞了吞唾沫，含糊其辞道：“陛下……这，这上面似乎是些谬言，臣这就派人即刻销毁这怪石！” 一听巩统领的话，本还欣喜的相里彧变了脸色，面无表情看向那浮出水面的巨石。 他站得远，眼力也不好，根本看不清石头上的字。却有站在高处的百姓们瞧见了，原本激动兴奋的百姓中突然响起一声喧闹，随后就是拥挤推搡，一个个嘴里还喊这些什么，脸上也是惶悚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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