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次日清晨,墨璇眼下依旧挂着淡淡的青黑。 她刚用过早膳,怜星就如约而至。 今日她换了一袭淡紫纱衣,发间只簪一支银钗,却更显风情万种。 “贵人可用了香膏?” 怜星直入主题,目光在墨璇颈侧流连。 墨璇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后,点点头。 那处皮肤经过一夜似乎变得更加敏感,连丝绸枕套的摩擦都能引起一阵颤栗。 “很好。” 怜星忽然从身后贴近,双手搭上墨璇的肩膀。 “今日我们学推拿之术。” ……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正午。 墨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向她人请教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怜星轻抿了一口茶,杯沿在她唇边留下一抹淡淡的水痕。 她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檀木小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除了技巧上的功夫之外,贵人还要学会心术。” “心术?” 墨璇眉头微蹙,这个词在她听来既熟悉又陌生。 怜星徐徐开口解释道。 “你要学会吊着他,只要这样,日后他才会懂得珍惜。” 墨璇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发髻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明白了。” 怜星的指尖轻轻划过杯沿,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像这杯茶,若是让人一饮而尽,反倒品不出其中滋味。” 墨璇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茶水清澈,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她忽然想起李令歌那双总是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却又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怜星继续道:“你只要嘴甜一道,让他在你这获得莫大的满足感,便会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说到这里,她忽然倾身向前,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扑面而来。 “但要记住,说这些话时,眼睛要看着他,却又不能太过直白,要让他觉得你是情不自禁,而非刻意为之。” 墨璇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怜星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对方睫毛的弧度,能闻到对方呼吸中淡淡的茶香。 这种亲密的距离让她感到不适,却又莫名地想要学习,学习这种游刃有余的姿态,学习这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怜星退回原位,声音恢复了先前的从容。 “贵人还要每次都有新花样,让他对你永远期待下一次。” 墨璇不由得有些感慨道。 “没想到,这里边有这么多的门道。” …… 子时三刻,李令歌府邸的琉璃瓦上凝了一层薄霜。 南宫清雪赤足踏过屋脊,雪白的足踝上金铃轻响,却在落地前被她用神力生生扼住声响。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窗内传来李令歌慵懒的嗓音,惊得南宫清雪指尖一颤。 她今日未着太清宫制式的月白法袍,而是换了一袭烟紫色纱裙,这是上次李令歌夸过好看的颜色。 雕花窗棂无声滑开,南宫清雪如一片雪花飘入内室。 落地时她故意踉跄了一下,如愿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清雪逾矩了,主人要惩罚我吗?” 她仰起脸,故意让月光洒在精心修饰过的容颜上。 李令歌似笑非笑地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那颗泪痣。 “太清宫的神女夜闯皇子府邸,若让你师尊知道——” 南宫清雪慌忙捂住他的嘴,又惊觉失礼,仓皇跪伏在地。 “清雪此来,是有要事禀报。” 她伏跪的姿势极美,颈项弯成天鹅垂首的弧度。 李令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一缕青丝:“说。” “师尊已经掌握了混沌青莲的线索,此物在黑腹锦蛛祖地秘境中。” 她掌心向上托起一道冰晶,晶体内浮现出万蛛谷的地形图。 谷底千丝洞的位置,隐约有青莲虚影摇曳。 这是她偷阅师尊的《太清秘典》时,用冰魄凝影术拓印下来的。 “开启秘境需黑腹锦蛛嫡系血脉为引。” 她指尖轻点冰晶,画面切换到一页古籍记载: 李令歌突然低笑出声,他踱到西窗前,喃喃道。 “我那二哥倒是捡了个宝贝。” 南宫清雪膝行至他脚边,献宝似的捧出一枚蛛形玉佩。 “这是天蛛灵佩,能感应百里内黑腹锦蛛一族的血脉,清雪偷来献给主人。” 李令歌接过玉佩的瞬间,想起那个即将进入烟雨楼,拼命练习坐纸扇的墨璇。 “你师尊可找到黑腹锦蛛嫡系血脉了?” 南宫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出卖师尊是大逆之罪,但主人指尖正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后颈,那里立刻传来阵阵战栗的愉悦。 “还没有。” 李令歌的语气之中带着玩味。 “你说,若让你师尊知道她最得意的弟子竟然出卖了她,她会如何?” “不要!”南宫清雪惊恐地抱住他的腿,“清雪愿为主人做任何事!” 李令歌俯身,薄唇贴在她耳畔。 “趁着她还没有发现,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去吧,我已经找到了黑腹锦蛛嫡系血脉。” 他轻轻咬了下她耳垂,感受到怀中人剧烈的颤抖。 “你做的不错。” 南宫清雪趁机将脸埋在李令歌掌心轻蹭,就在她想要开口之事,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殿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令歌开口道。 “进来。” 怜星推门而入,然后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南宫清雪,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可是太清宫的神女,竟然跪在三皇的跟前。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李令歌便开口道。 “她学得如何?” 怜星喉头滚动,想起今晨墨璇在十息内用鸡蛋完成坐纸扇的场景。 “禀殿下,墨璇姑娘天赋异禀,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坐纸扇已臻化境。” 闻听此言,李令歌不由得眉头一挑,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你想办法尽快让她进入烟雨楼,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殿下,墨璇能在一日习得坐纸扇,全凭对您的恨意支撑。” 怜星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香炉里升腾的烟缕, “不若直接——” 她做了个抹颈的手势,腕间翡翠镯碰在案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令歌动作一顿,侧头问道。 “你在教我做事?” 他声音带着些许慵懒腔调,最后一个字却像冰锥般刺出。 怜星立即屈膝跪地,裙裾在青玉砖上铺开一朵颤巍巍的花。 她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颤声道。 “奴婢不敢。 只是那墨璇天资卓绝,若任其成长,我怕会危及殿下。” 李令歌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挑起怜星的下巴。 “明日就送她进烟雨楼,我倒要看看,这恨意能让她走到哪一步。” 怜星注意到他说恨意二字时,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再不敢多嘴。 “奴婢这就去安排。”她盈盈下拜,发间步摇纹丝不动。 “墨璇报仇心切,想必早已迫不及待。” …… 书房内,赵灵煜正低头挥毫,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他抬眸望去,只见怜星立于门前,微微欠身行礼。 “殿下。” 赵灵煜搁下狼毫笔,指尖仍沾着墨渍,目光落在她身上。 “何事?” 怜星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垂首道。 “墨璇姑娘的技艺,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以安排她入烟雨楼了。” 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深色。 赵灵煜眉头微皱,眸中浮现一抹震惊。 “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就青出于蓝了?” 怜星点头,声音轻缓却笃定。 “墨璇姑娘执念颇深,加之天赋异禀,学起来极快。” 赵灵煜缓缓站起身,沉默片刻才沉声道。 “她练到什么程度了?” 怜星微微抿唇,似在斟酌言辞。 “坐冥纸已臻化境,十息之内,鸡蛋不碎,纸扇成型,即便是我也无法做到。” 赵灵煜猛地转身,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连你也无法做到?” 怜星低眉顺目,却仍能感受到二皇子目光中的压迫感。 “奴婢当年练成此技,用了数月时间,而她仅用了一个晚上。” 赵灵煜眸色渐深,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 半晌,他才低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一个墨璇。” 怜星抬眸,见他神色莫测,试探道。 “而且,我看墨璇姑娘很急切,几乎是通宵达旦的练习。” 赵灵煜收回目光,淡淡道。 “既然她已准备妥当,那便尽快安排进入烟雨楼吧。” 怜星微微颔首:“是。” 待她退下后,赵灵煜独自立于窗前,眸中情绪翻涌。 半晌,他低声自语:“执念深重倒真是把双刃剑。” …… 天边残阳如血,将整座烟雨楼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晕。 楼前悬挂的朱红灯笼次第亮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墨璇跟在怜星身后,踏入烟雨楼的正门。 一进门,馥郁的脂粉香便扑面而来,混合着茉莉香片的甜腻,让人呼吸微滞。 楼内灯火通明,金丝楠木的雕花栏杆上缠绕着轻纱幔帐,随风轻拂,如云雾缭绕。 大堂中央,一架鎏金嵌玉的屏风横陈,屏风上绘着仕女抚琴图,栩栩如生。 屏风两侧,数名身着轻纱罗裙的姑娘或倚栏低笑,或执扇掩唇,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远处传来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夹杂着男子的调笑与女子的娇嗔,靡靡之音如丝如缕,缠绕耳畔。 怜星侧首,见墨璇眸光微凝,似是被这繁华奢靡之景所慑,便轻声道。 “这里是前厅,待客之所。往后走,才是姑娘们的居处。” 她引着墨璇穿过回廊,脚下铺设的织金地毯柔软无声,两侧墙壁上悬挂着历代花魁的画像,或执箫,或抱琴,眉目含情,姿态万千。 “这几日,那位三皇子常来,而且时常翻牌子” 怜星压低嗓音,指尖轻轻拂过廊柱上雕刻的缠枝花纹。 墨璇脚步一顿,眉头微蹙:“翻牌子?” 怜星唇角微扬,解释道。 “云娘会推荐十几位姑娘,任由殿下挑选。 若是姑娘够幸运,或许不需要成为花魁,便可以被殿下点到。” 墨璇眸光一冷,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怜星似未察觉她的异样,继续道。 “不过,殿下眼光极高,寻常姿色入不了他的眼。”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墨璇。 “姑娘姿色不凡,定然能让殿下心动。” 远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几名华服女子簇拥着一位锦衣公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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