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字,谁说对了,就给谁换个轻省的活计。” “夫人仁善,老奴这就去问。”管家应下后,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正院,他面上瞧不出什么,心中却有些许忐忑,夫人又是要血又是要八字,这事儿侯爷知道吗? 若是真的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很快便掐断了告诉侯爷的想法。 以侯爷对夫人的看中,八成是不会将夫人如何的,但他这个告密的,怕是从此将夫人得罪死了,得罪了当家主母,往后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当做自己毫不知情。 管家走后,薛滢凑到薛氏身旁,嫌恶地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白布包,问道:“娘,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薛氏轻叹一声:“原本娘是不打算让你知道这些腌臜事的,但如今你哥哥不在了,你弟弟还未出生,你也该懂事了。” 薛滢面上闪过一丝哀色:“娘你说,我都听着。” “娘前些时日认识了一位高人,她可以悄无声息地让人去死。” 薛滢脸色白了白:“娘是想……是想用这些东西对付季婵吗?” “对。”薛氏看向女儿,知道今日的话对一贯天真的女儿来说冲击有多大,但她该了解如今的处境了。 “季婵对我们恨之入骨,你舅舅和你哥哥的死都与她难逃干系,若不能早日除掉她,她定然会对你下手。”薛氏语气笃定。 “不能告诉爹吗?让爹去……” “你爹对季婵心怀愧疚,将季婵赶出家门已是极限,况且这些事并没有证据,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如果今日之事让他知晓了,他定然会阻止。”薛氏看向薛滢,“滢滢,替娘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薛滢重重地点头:“娘放心,女儿知道轻重。” 她心想,既然爹不能为哥哥报仇,那就只能依靠娘了。 薛氏欣慰女儿懂事,又心疼她小小年纪,却不得不面对这些。 若非季婵,她的女儿本该天真烂漫地长大才是。 薛氏眯起眼,这一次,她不会再失手了。 管家只出去了半个时辰不到,便拿着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回来了。 他恭敬地对薛氏道:“老奴是分开问的,除了那嬷嬷外,还有一个林氏院中的二等丫鬟也记得季婵的生辰八字,两人说的都对上了。” “做得好。”薛氏将一锭银元宝推了过去,“这是赏你的,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管家收起银锭,立刻表起了忠心:“夫人放心,老奴今日什么都没听到。” 东西都拿到了,刚过晌午,薛氏便带着薛滢一同出门了。 原本薛氏是不想带着薛滢的,但薛滢说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何妨知道的再多一点,她也想要亲眼看着季婵去死。 薛氏见女儿这般坚定,便也没有再拒绝。 两人出门的时候并未乘坐侯府的马车,而是另外找人雇了一辆没有标识的车。 马车将二人拉到开明坊,薛氏给了银钱后带着薛滢下了车。 等马车驶离,薛氏才带着薛滢穿过一条小巷,来到另外一条街的街尾,见左右无人,她推门进了一座小院。 那院子很是空旷,院子周围还长了些许杂草,薛滢抓着薛氏的衣袖,低声问:“娘,这里真的有人吗?”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身后的院门突然关上,她们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有一道苍老的女声传来:“贵客到来,还请进屋说话。” 薛氏深深吸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与她一同走入屋中。 屋子里的摆设与寻常房屋不同,这里只有一张矮榻,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婆子坐在上面。 她对面,是一张很大的供桌,供桌上似乎供着一个半人高的神像,不过上面盖了一层黑布,看不清里面到底供的是什么。 供桌下,放着一个小水缸,里面似乎养了鱼,不时传来一阵水声。 薛氏母女才一走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水的腥气,薛滢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抬手遮住了鼻子。 两人刚走进来的时候,那老婆子便看向薛氏身旁的薛滢,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薛夫人,我们又见面了。”等薛氏母女在凳子上坐下,老婆子才开口,“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薛氏将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和染了血的白布拿出来,放到矮榻上,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现在就可以。”老婆子拿起沾了血的白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很新鲜。” 说着,她又侧过身,从身后摸出一把剪刀递向薛氏:“薛夫人将指甲剪掉交给我。” 薛氏皱眉看着剪刀,心中有些不情愿:“一定要剪吗?” 老婆子似乎看出她的警惕,咧嘴笑道:“夫人不是看过我诅咒旁人的全过程吗,若是没有十足的恨意,是不能通过水灵诅咒旁人的,这份恨意,只有你能提供,指甲就是载体。” 薛氏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剪刀将保养精致的指甲都剪了下来。 老婆子将薛氏剪掉的指甲收好,又拿起白布与黄纸,这才踩着黑布鞋下了地。 她虽然看着枯槁,动作却十分灵活,下地后便直接走到了供桌前,将从薛氏那里得到的指甲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放到供桌上的空碟子中,推到了神像前。 随后她在供桌前叨念起了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她手中捏着的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突然就凭空燃烧了起来。 老婆子捏着那黄纸,任由蓝色的火焰吞没她的手,也不曾松开。 薛滢见状惊呼一声,那老婆子转头看她一眼,朝她笑了笑,还出声安抚道:“姑娘莫怕,这火可伤不到我。” 说着她给薛滢看了看她的手掌,果然没有烧伤的痕迹。 随后,老婆子又将手伸进供桌下的水缸,似乎费了不小的力气抓住了一个东西,然后往上提了提。 这时薛氏母女才看清,被捞出来的是条鱼,看外形,像是鲤鱼。 但定睛再看,却发现那鱼竟然长了张人脸,老婆子面无表情地将沾了血的白布塞进那条怪鱼的嘴里。 怪物朝婆子龇了龇牙,露出满嘴锯齿一般的牙齿,然后将白布撕碎吞进了肚子里。 这时老婆子才松开手,那怪物顿时又隐没在水缸里。 薛氏虽然见过老婆子诅咒别人,却并没有见过这只怪物,一时受到冲击,手脚都有些发软,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薛滢紧紧贴在薛氏身边,身体还在发抖。要不是方才及时捂住嘴,怕是早就叫出声了。 等老婆子转过身,见母女二人都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她,不禁呵呵笑了一声:“夫人安心,那东西只会去找该死之人。” 薛氏安不安心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掏银票的动作确实很利落。 “已经结束了吗?”薛氏问。 “已经结束了,这诅咒持续三日,三日之后,被诅咒之人的魂魄便会被吞噬,她的身体也会溺死在水中,无人能察觉到异常。” “多谢了。”薛氏将一千两银票递给老婆子。 那老婆子接过银票数了数,满意地点点头:“若是夫人往后还想让什么人死,尽可以来找我。” “好。”薛氏起身,还不忘警告对方,“若是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 “夫人说笑了,这可是要命的勾当,老婆子我还没活够呢。”说着,她嘿嘿笑了一声,“能在这里住了三年都不曾被明镜司找上门,夫人就应该知道,我是个守规矩的人。” 听了老婆子的话,薛氏面容放松了些许。 见二人要离开了,那老婆子忽然又问:“令嫒可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 薛氏再次警惕起来:“你调查我?” “非也。”那老婆子摇头,“只看一眼便能看出来,今年令嫒气运走低,若是不加以干涉,怕是要性命不保。” 薛氏脸色变了变,若是旁人这般说她势必要翻脸,但方才她见识了这婆子的本领,虽然心中不悦,也只是冷声道:“不劳你费心。” 那婆子仿若并未看到薛氏难看的表情,依旧道:“此话我就是随意说说,夫人也可以不听。令嫒年岁到了,最好找个命格相合的人尽早完婚,方能解除命中劫难。” 说完,便不再开口了。 薛氏心中惊疑,却也没有再问,拉着薛滢走出了屋子,迅速离开了。 屋子里,老婆子看着薛滢的背影,露出满意的笑。 这天夜里,阿缠入睡后便有些不太安稳,她竟然做了一个梦。 阿缠并不常做梦,以往的梦,也不过是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但这次不同,这次的梦比较新鲜。 她能感觉到自己就在睡觉的屋子里,屋子的门敞开着,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撒在石板路上。 死寂之后,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院中的水井里爬了出来。 然后,似乎是谁光脚踩在了地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阿缠只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朝她这里走来,却看不到那东西的影子。 这个梦一直纠缠了她大半夜,天亮了阿缠终于睁开眼,感觉头晕目眩,有些精神不济。 她挑了件水绿色的裙子穿上,刚走出门,就看到陈慧站在水井边,不知道在瞧什么。 “慧娘,你看什么呢?” 陈慧抬起头,神情有些严肃道:“我今早起来的时候见到水井边有许多水渍,明明昨夜我并未打水,也收拾过井边了,你昨晚打水了吗?” 阿缠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拎得动水桶。” “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来过了?” 陈慧面色难看,可她昨夜完全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如果有东西来了,她该听到才对。 阿缠打了个呵欠:“是啊,吵了我一夜。快给我找点吃的,吃完了我还要补觉。” 陈慧一惊:“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还没瞧见呢,过两日说不定就知道了。” 见阿缠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陈慧终于放下心来,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陈慧将早起买来的豆腐脑和炸肉饼端了上来,阿缠端过装着豆腐脑的碗,突然嘶了一声,迅速将碗放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 阿缠摊开手,昨日割伤的那道口子略微有些发红,方才又被烫了一下,特别疼。 陈慧见状蹙起眉,起身道:“我去找些金疮药来。” “不用了。”阿缠叫住她,“只是小伤而已,过两日就好了。” 她将手贴在唇边,轻轻吹气,凉风拂过伤口,就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陈慧看着阿缠的动作,眼神锐利:“昨日你突然受伤见了血,晚上家里就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恐怕不是巧合。” 阿缠放下手,语气显得有些遗憾:“我倒希望是巧合,可惜人心叵测。” 人可真是复杂啊,一环套一环的,也不嫌累。 第二晚,阿缠再一次做了同样的梦。 不同的是这一次井中爬出来的东西露出了形态,那是一条长了手脚的鱼,那鱼还长了一张人脸,妥妥的怪物。 尤其是在夜晚看到这样可怕的东西,很难不被吓出好歹。 阿缠依旧呆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看着外面越走越进的怪物,一声不吭。 这天晚上,那只怪物的手已经抓住了打开的房门,但是并没有走进屋子里。 天亮的时候,她屋子外,多了一大滩水。 到了第三日,阿缠早早入睡,还未到子时,梦境如约而至。 那只怪物今晚似乎长大了不少,足有一人高,月光照在它身上,映出它张牙舞爪的可怖影子。 它光着脚踩在石板上,口中还反复地念着:“季……婵……” 然后一步一步朝着阿缠住的屋子走来。 它终于走进房间之后,原本黑黢黢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了两盏莹绿色的灯,那怪物似乎愣了一下,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它走了过来。 它口中依旧念着:“季……婵……” “在呢。”阿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下一刻,灯火通明,怪物身体突然僵直,缓慢地抬起头。 它面前,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狐狸,狐狸身上挂着四条锁链,此时正垂头看着它。 “还是第一次有东西主动送上门来找我的神魂,真新鲜啊。” 狐狸口中发出好听的女子的声音。 怪物张着嘴,到了嘴边的季婵二字硬是说不出来了。 “你是来吃我的吗?”阿缠看着满嘴利齿,好奇地问。 怪物一声不吭。 “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啊?”阿缠抬爪拨了拨那头怪物。 怪物瑟缩着,说不出话。 阿缠一爪子拍在地上:“你不说,我就吃了你哦。” 那怪物瞪着眼珠子,突然眼睛一翻,身体化为一滩水。 阿缠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抓到。 “啧,水灵。”阿缠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就在那头怪物即将从梦境中逃脱时,阿缠身上的锁链突然动了,它们凭空出现在了屋外,锁链声响起,看不见形体的怪物被锁链束缚在空中。 阿缠站在门口,她无法离开这间屋子,只能看着那头怪物被锁链彻底碾碎,消散在她的意识中。 锁链消失,阿缠的意识变得昏沉,她闭上眼,从睡梦中脱离。 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房间中央有一大滩水,带着一股难闻的腥气,阿缠扯着嗓子朝外喊:“慧娘~慧娘~” 陈慧急忙走进她的房间,见到一地的水,神色冷然:“怎么样了?” “真是讨厌,什么都没问到。” “接下来怎么办?”虽然知道与薛家有关,可动手之人是谁查不到,她们便要一直陷入被动。 阿缠一笑:“当然是报官了,白大人这么厉害,肯定能帮我抓住坏人的。” 第78章 听腻了,下次换个词…… 既然决定要去报官,总要给明镜司留下些证据,阿缠便没有打扫屋中的水渍,而是换了间屋子继续睡觉。 没了扰人清梦的水怪,她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一直睡到辰时末,阿缠才心满意足地睁开了眼。 打开门,明媚的阳光洒入屋内,她迎着日光抻了个懒腰,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做坏事。 洗漱之后,阿缠跑去灶房,找到了陈慧为她做的卷饼。手指长的卷饼,饼皮薄如蝉翼,有的饼里卷着肉丝,还有的卷着爽脆的菜丝。 阿缠端着盘子蹲在灶台埋头苦吃,像是一只偷油吃的小老鼠。将一盘卷饼吃完,她才去了前面。 陈慧刚送走两位来买香粉的客人,见阿缠从后门走出来,转头问她:“要我送你去衙门吗?” “不用。”阿缠摆摆手,“你在店里待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那好,路上小心。” 明镜司距离昌平坊并不近,阿缠最近又习惯了车接车送,走了还不到一半的路程,就有点犯懒,速度也慢了下来。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以及大声的呵斥:“让开,都让开!” 随之而来的,是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的炸响。 街上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行人纷纷避让,阿缠原本就靠着街边的阴凉处走路,倒也没有急着往旁边靠,只是停下了脚步,和其他人一样张望起来。 不多时,一个长长的队伍出现在街上。 队伍最前面骑着骏马开路的都是精悍的护卫,看他们身上的气势,应当都有修为在身。 那十几名护卫身后跟着数辆宽敞奢华的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有同样的标志,阿缠并不认得那些标志属于哪一家,街边看热闹的人却好似认出了这车队的来历。 她听到人群中有人问:“这是哪里来的车队,这么嚣张?” “西陵王府的,有几年没瞧见了。” 这时,其中一辆马车车窗上的帘子被掀开,一名年岁不大的姑娘正透过车窗好奇地向外张望,她身旁,坐着一名气质出尘的年轻公子,那人并未转头,只瞧侧脸轮廓,却让阿缠莫名觉得熟悉。 很快,车队从街上驶过,瞧完了热闹的路人们四散而去,阿缠还得去明镜司。 走了小半个时辰,她终于来到了明镜司门口。 守门的明镜司守卫见到阿缠走来,沉声道:“明镜司重地,无事不要逗留。” 阿缠露出笑脸,对出声的那名守卫道:“这位大人,我是来报官的。” 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问:“遇到了何事,若是寻常案件去京兆府衙门。” “我可能遇到了水怪。” 听她说遇到了水怪,那守卫脸上表情才稍微有所改变:“稍等。” 说罢转身进去汇报。 不多时,那名守卫走出来,对阿缠道:“随我来。” 阿缠跟着对方进了明镜司衙门,见他带自己去的地方并不是衙门内堂,忍不住问:“大人,我们要去见谁?” 那守卫瞥她一眼,回道:“去见今日值守的千户大人。” “不能带我去找白大人吗?还是他今日不在?” “你认得白大人?”那守卫脚步顿住,有些意外地转过头。 “我与白大人打过几次交道,略有些交情。” “这样啊……”那守卫见阿缠不像是在胡诌,迟疑了一下才道,“近两日白大人心情不好,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他,可若是你惹了他不快,可没人能帮你。” “多谢大人提醒,烦请大人带我去找白大人吧。” “好吧。”那守卫见阿缠如此笃定,便带着她往内堂走去。 此时内堂大门紧闭,门外也没有值守护卫。 站在门口,守卫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敲响了门。 半晌,门内都没有半点回应。 守卫看向阿缠,已经开始后悔带着她过来了。 阿缠才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在生气,她一手提着裙摆迈上台阶,另一只手拍在门上:“白大人?” 门内毫无动静。 阿缠侧耳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她又用力拍了两下门,依旧没有反应。 静默了片刻,在守卫错愕的目光下,阿缠的声音中突然带上了哭腔:“白大人,你在不在?我家里进了怪物,我好害……” 话还没说完,门开了。 白休命站在门内,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周身都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阿缠偷偷瞄了他一眼,脸色那么难看,看来他今天心情是真的不太愉快。 “什么案子明镜司的千户解决不了,一定要来找本官?” 他看向一旁的守卫,那守卫一个哆嗦,连解释的话都不敢说,直接跪地认错:“是、是属下之过,请大人责罚。” “白大人,是我让他带我来找你的。”阿缠赶忙开口。 “他倒是很听你的话。” 白休命带着寒意的目光落在阿缠脸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没了笑意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阿缠稍稍错开与他相对的目光,开口道:“生死攸关的大事,找别人我不放心。” 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阿缠,白休命冷笑一声:“那你便仔细给本官说说,是怎样生死攸关的大事?” 阿缠忽略了他话语中的嘲讽,说道:“这几日我突然开始做噩梦,梦到院子里的水井中爬出了一个东西,不过第一天晚上我看不到那东西的模样,只能听到脚步声。” 她还没说完,白休命面上的漫不经心已经敛去。 这种情况,可能来自于以梦境作祟的妖物,也可能是通过梦境施展的某种诅咒,介于前者太过稀少,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阿缠见他陷入沉思,唇角悄悄往上翘了翘,继续说:“第二日的梦里我看到了那怪物的模样,是一条长着手脚的鱼,长得特别吓人,醒来的时候它已经摸到了我的房门口。” “今天是第三日?”白休命问。 诅咒之术,时日长有短,以阿缠形容的这个速度,怕是第三日诅咒便会生效,所以他才这么问。 谁知阿缠朝他一笑,答道:“不,今天是第四日。” “第四日你才来报官?”白休命眉头皱起。 阿缠表情十分无辜:“可是我听人说白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不能来打扰。” 方才说出口的话被堵了回来,白休命却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吧。” “去哪里?” “先去看看你中的诅咒该如何解。”说着,他迈步走出了房间。 “要是解不了呢?”阿缠立刻跟了上去。 明镜司衙门很大,白休命走得并不快,听到她的问题后语气冷漠道:“那就回家等死。” “大人才不会那么狠心呢。” 阿缠随口拍了个马屁,不经意抬眼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之前见到的,那个坐在马车中的男子的侧脸为什么会眼熟了,那个人的轮廓和白休命似乎有些像。 想到那车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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