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来,你娘被他打动,他们在一起了。 忽然有一日,他收到了家书,说需要回家一趟。”巫央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他走后不久,数支强大的妖族军队突然出现,他们屠杀巫族,抓了各个部落的大祭司,要求大祭司们奉上各个部落的传承。 有些大祭司不肯,他的族人就会被当着他们的面杀光。而那些屈服的,最终也都惨死。 我们部落,在你阿娘的周旋下,损伤最小,但是我们都清楚,已经没有希望了。就在那时候,你阿爹回来了,妖族的军队退走,我们活了下来。” 阿缠意识到,这个故事,注定不会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了。 说起那些过往,央婆婆满眼哀伤:“那时候太惨了,到处都是尸体,巫族的妖族的,活下来的只有我们。” “妖族的出现,与阿爹有关吗?”阿缠心中并不相信自己阿爹会做出这种事,但这么多的巧合出现在一起,让人百口莫辩。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阿娘会那样嫌恶她与阿绵,连看都不肯看她们一眼。阿娘憎恨妖族,也憎恨阿爹。 巫央摇摇头:“他对你阿娘解释,说他只是回了青屿山,没有将巫族的事情告诉妖皇,但是没有人信他。后来想一想,巫妖二族自古敌对,妖皇想更进一步,盯上了巫族的传承,知不知道你阿爹与巫族的关系,都会动手。” “然后呢?”阿缠追问。 “然后啊,隔着血海深仇,你阿娘与你阿爹彻底决裂了。”从那以后,族中再也见不到大祭司与西景大人相伴的身影。 他们之间的结局,就像是旷野之地的夜晚,来得那样猝不及防。 “之后不久,你阿爹离开了,我们在你阿娘的带领下,在这里艰难求生。我们的日子慢慢变好,又听说妖族内部分裂,你阿爹背叛了妖皇。” 央婆婆将那段血雨腥风的妖族过往说得很简单:“之后有一日,我们听说妖皇死了,你阿爹和他的朋友们联手杀了妖皇。” “大仇得报,阿娘应该高兴吧?” 央婆婆苍老的面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妖皇死的时候,你阿娘发现她怀孕了。” 阿缠声音很小:“阿娘并不想生下我们。” 她不喜欢她们。 央婆婆看着低垂着头的阿缠,叹息一声:“可她还是生下了你们。” 如果没有生下这两个孩子,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巫央曾坐在这里,无数次的问自己这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可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如今,这个叫阿缠的孩子就坐在她面前,她忽然就知道了答案。 从来就没有如果,老师一定会生下这两个孩子。 阿缠屏住呼吸,声音中泄露出一丝颤抖:“央婆婆,我们……与阿爹阿娘的死有关,是吗?” 如果没有关系,央婆婆就不会从头讲起,一直讲到她和阿绵的出生。 “是。”巫央给了阿缠一个肯定的回答,她说,“妖皇在死前,诅咒了你阿爹。” 阿缠张了张嘴,艰难地出声:“诅咒了他什么?” “诅咒他血脉断绝,后嗣……皆不得好死。” 巫央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妖皇的死亡,她也不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妖皇会留下这样一个诅咒? 但那是妖皇,妖族历史上最强大的妖留下的诅咒,它生效了,并且无人能解。 “原来是这样啊。”阿缠恍然。 难怪她到处都找不到阿绵,可能那时候,阿绵就已经出事了,后来她也死了。然后,又在季婵身上活了过来。 阿缠想到了昨日见过的祭坛,大祭司说,每次祭坛被唤醒,都会显现出幽冥地狱的场景,她也曾亲眼见到阿爹在地狱之中受刑。 什么样的罪恶,需要在幽冥地狱中受尽刑罚? 阿缠想,如果自己注定会死,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重新活过来的机会? 她的重生,从来就不是意外。 究竟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才能让本该死去的她改头换面活下来?阿缠几乎不敢想。 巫央说:“你阿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现在族内流传下来的各种各样的配方,几乎都是她改良过的,那些配方的效果比之前的更好,制作的方法使用的材料,甚至是每一个步骤都更简单明了。但是后来,她放弃了这方面的研究。” 巫央看着阿缠:“她开始研究巫族的禁术。” 阿缠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之所以会被叫做禁术,不只是因为被天地不容,还因为禁术会对施术人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她失踪之前,意识就已经不清楚了,她忘记了熟悉的族人,甚至不记得我是谁。 那之后不过两日,你阿爹也消失了。后来,我们找到了那座祭坛,祭坛周围,有使用过禁术的痕迹。” 第179章 想你了 “我虽是你阿娘的弟子,却不够聪慧,直至一切尘埃落定,才猜出你阿娘那些年,究竟在做什么。”巫央微微仰起头,嘴角扯出笑痕,“老师她,真的很厉害。” 以阵法强行沟通幽冥,剥离两个孩子的血脉,以命换命,为她们再续一世。 这世上的禁忌,都被触犯了一遍。 “为什么啊?”阿缠的唇微微颤抖着,神情迷茫无措。 她早早就接受了阿娘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但是没关系,喜欢可以不必是相互的,她喜欢阿爹阿娘就足够了。 她是一只很好哄的小狐狸,就算有时候想起他们会难过,她也可以哄好自己。 她不曾想过,阿爹阿娘会为了让她和阿绵活下去,会用性命来支付代价,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世间。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 “可我现在却和他们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了。” 他们用命换回来的自己,成了另一个人,是别人的孩子,和他们再没有任何羁绊了。 “你阿爹和阿娘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只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阿缠沉默着,她过不去心中这道坎。 巫央无法劝慰阿缠,这件事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 曾经,她也时常会想,老师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那两个孩子从出生起就被送走,她们明明只有那么短暂的缘分,从未真正相处过。 这世上的感情,是需要有回应的。 可今日见到阿缠出现在这里,她又想,老师和西景大人应该从未想过值或者不值吧。 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源于本能,本能的爱他们的孩子。 迟早有一天,阿缠会明白的。 “你阿爹和阿娘以前就住在隔壁的屋子里,你要去看看吗?”巫央忽然出声,她不想阿缠继续沉浸在悲伤中。 阿缠迟疑地点了下头:“好。” 巫央起身,带着她来到隔壁那座木屋前。 木屋的门并未上锁,巫央打开门的那一刻,阿缠站在门口,脑中忽然闪烁过一段记忆。 她记得这里。 她迈步走入门中,没有受到任何指引,便打开了靠在左手边的那扇门。 门打开,里面是一个书房,书桌上面堆放着零星几本书,后面的整片墙都是书架,上面堆叠着书册、竹简和布帛。 这个书房现在看起来并不很大,可是对曾经的阿缠来说,它很大。 她曾经试图藏在这里,不让自己被抓到,不让自己被带走。 但她很快就被抓到了,只来得及抓走一本桌上的书,将它死死抱在怀里,后来,那本书成了她的宝贝。 阿缠来到书桌前,手指在桌面上划过,那本书曾经就放在这个地方。 她转头对巫央说:“我曾经从阿娘这里拿走了一本书。” 跟在后面的巫央思索了一下,笑道:“我记得,是一本关于制香的书,是你阿娘根据族中的记载整理编撰的,其中一些内容是她自己添上去的,上面配方很有意思。” “那本书后来被毁掉了,这里有复刻的版本吗?”阿缠问。 那时她在青屿山和其他狐狸崽子打架,打赢后那只狐崽子找了一堆同伴来寻仇。 他们趁她不在欺负阿绵,从阿绵手里抢走了她的书,又将书撕碎,等她回来的时候,他们在她面前将那一堆碎屑烧成了灰。 幸好,她曾经看了很多很多遍,已经将那本书的内容完完整整的记下来了。 那是阿缠第一次对同族下死手,如果不是后来被山上的长老发现制止了,她和阿绵可能会被赶出青屿山。 但她还是受了罚,打架留下的伤加上受罚后留下的伤,让她昏昏沉沉好几日。她还记得阿绵一直在她耳边哭,她睡觉时候哭得尤其大声。 好像就是从那一日开始,阿绵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爹娘了。 “没有。”巫央的声音换回了阿缠飘远的思绪。 见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巫央笑了笑:“那本书原本是要给巫婴看的,后来老师听说书被你拿走了,就没有重新抄录那本书了。” “为什么?”阿缠不解。 “那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但我想,老师应该希望,它是独一无二的。” 那本书,是她们母女之间,唯一的交流。 阿缠愣住,她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巫央。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央婆婆,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巫央点头,“一会儿你可以在屋里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回雪就带着乌凤回来了,到时候婆婆给你们炖汤喝。” “好,谢谢央婆婆。” 巫央走出木屋,回身关门时,透过两道门,看到依旧孤零零站在那里的阿缠。 她在这里守了很多年,即使知道,离开的人不可能再回来,但某些恍惚的瞬间,总让她觉得一开门就能够见到老师和西景大人的身影。 这孩子如今的容貌,与老师和西景大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可她却好像看到了旧日时光中的西景大人。 无论皮囊如何改变,有些东西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阿缠静立了许久,才绕过书桌,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想,过去阿娘一定经常坐在这里。或许,阿爹也会在这里陪着她。 阿爹会喜欢哪个位置呢? 阿缠的目光在书房中寸寸扫过,最后看向后窗下的那个已经有些破旧的小垫子,阿爹应该会在那里。 变成一只狐狸趴在那里,正好可以看到阿娘的侧脸,阿娘如果累了,一转头也可以看到阿爹。 阿缠因为自己的想象,无声地笑了一下。 坐了一会儿,她又起身去看身后的书架。 在书架最下方的角落处,被一个放花瓶的木架子挡住了,那里好像放着一个盒子。 阿缠将花瓶抱走,又将木架子移开,从里面将木盒子抽了出来。 这个盒子没有盖,里面的东西覆了一层厚厚的灰,央婆婆打扫房间的时候,应该把这里遗忘了。 阿缠从里面翻出两个拨浪鼓,小小的竹球,只剩下框架的风车,还有白色的骨哨。 摸到最后,她从盒子最底下摸出两个小小的木雕。 一只趴在地上尾巴炸开的小狐狸,一个正在啃手指的胖娃娃。 阿缠取出帕子将两个木雕仔细擦干净,将它们摆在了书桌上。 将盒子收拾好,放回原本的位置上,阿缠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趴在书桌上,下巴抵着手臂,抬眼就看到那两个木雕。那盒子里的小玩意,是谁做的呢?木雕是阿爹雕的,还是阿娘雕的呢? 阿缠不再执着答案了。 她闭上眼,侧着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在静谧的书房中睡了过去。 阿缠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她还没有睁眼,她的肚子已经替她咕噜噜的叫起来。 迷迷糊糊地起身,一睁眼就见到书桌对面,申回雪正端着一个小碗,一只手还在碗口不停地扇动。 “回雪,你回来了。”因为刚睡醒,阿缠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申回雪看着阿缠,阿缠的眼睛有些肿,好像是睡觉的时候哭过了。不过她并没有问,只是将盛着乌凤汤的碗放到书桌上,推到阿缠手边。 “我抓了四只乌凤回来,央婆婆拿了两只用来炖汤,剩下两只晚上烤了吃,先尝尝汤的味道怎么样?” 阿缠没有拒绝,她端起碗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汤。 这乌凤汤里只放了一些盐来调味,却极为鲜美,阿缠喝了一小碗汤,反而觉得饿了。 “好喝吗?”回雪眼里带着期待。 “特别好喝。” 申回雪笑了起来:“走吧,去吃饭了,央婆婆做了一锅汤呢。” “好。”阿缠跟着她走出了书房。 中午,她们吃了面饼喝了一大锅乌凤汤,晚上,直到天黑下来,剩下的两只乌凤才终于烤好。 央婆婆木屋的房檐上有长长短短的藤蔓垂落,那些藤蔓上挂着拳头大的果子,果子在夜晚散发着白色的冷光,恰好能将前面一片空地照亮。 就着光亮,三个人围坐在木屋前的空地上吃起了今日的晚饭。 吃饭的时候聊天,阿缠和她们说,过几日祭祀的时候,大祭司让她去跳祭祀舞,央婆婆就指点了她一下。 后来,央婆婆在她和回雪的撺掇下,亲身示范祭祀舞给她看,阿缠看了一会儿热闹,就被认真的央婆婆叫起来跟着一起练习,回雪在旁给她们打拍子。 被纠正了几个动作,又练习了两遍,阿缠竟也将整支祭祀舞毫无差错的跳了下来。 申回雪一边鼓掌一边说:“阿缠,等祭祀那天,我一定将最好看的花环送给你。” 给在祭祀上跳舞的年轻巫族送花环是一种习俗,谁收的花环最多,谁跳的就是最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祭司会邀请并非巫族的阿缠在祭祀仪式上跳舞,但别人有的,阿缠一定也要有,回雪决定做个大的花环,就算数量上未必能赢,但在大小上一定不能输。 “那你可不能忘了。”阿缠对自己的舞姿实在不太自信,说不定回雪会是唯一一个送花环的,可不能放过。 “好了,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央婆婆跟她们折腾了大半天,显得有些疲惫,她朝申回雪招招手,“回雪你在我这里睡,阿缠去隔壁屋子睡。” 两人对央婆婆的分配没有意见,阿缠回到了阿娘的木屋中,洗漱之后,她坐在曾经属于阿娘的床上,这里放了新的被褥,是央婆婆准备的。 可能是刚才跳了舞,明明时辰已经不早了,阿缠现在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白日里发生过的事,又如走马灯一样,从脑海中闪过。 阿缠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夺舍之后,她的神魂上莫名出现了锁链,第一次是意外,但却让她摸索出了锁链的作用,为了解除锁链,她开始逐渐靠近人类,理解他们的爱憎恨欲。 阿娘早就知道,她会成为一个人吗? 所以留下了那些锁链,让她变得更像是一个人?而她也如阿娘期待的那样,越来越习惯人类的生活,有了朋友,有了……喜欢的人。 可她还是想要当阿爹阿娘的女儿,就算失去的肉身无法恢复,但可以用阿爹的内丹将身体妖化。 即使那样做会很危险,她很可能因为妖化失败而沦为半人半妖失去意识的怪物,可一旦成功她会继承阿爹的部分妖力和记忆,那样她就与阿爹阿娘就有了无法抹去的羁绊。 那颗内丹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忽然出现在了阿缠面前。 金色的内丹滴溜溜地转着,像是为她驱赶黑暗的明珠。 阿缠伸出手,手指几乎要碰到它。 就在即将触碰上时,她的手指微微蜷起,她迟疑了。 原本停留在那里的内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忽闪了一下,没入阿缠的体内。 屋子再度被黑暗铺满,阿缠缓缓的收回伸出去的手。 这时,规律的敲击声忽然在安静的夜晚响起。 阿缠被惊了一下,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屋子里太黑,她什么都没看到,却知道那是窗户的方向。 敲击声消失后,她屏住呼吸倾听了片刻,敲击声再一次响起。 “是谁?” 紧闭的窗扇悄无声息地展开,本来留在村寨里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阿缠眼前。 窗外的风刮了进来,吹起床幔的一角,好似也将阿缠的心吹到了半空中。 她跳下床,赤着脚跑到窗边,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与她一窗相隔的人,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你怎么会来?” “想你了。” 第180章 阿缠的唇角不自觉…… 阿缠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她双手撑在窗台上,身体向前倾。 白休命很是配合地俯下身,由着她在自己的唇上又舔又咬,他懒洋洋地回应着,并不激烈。 直至两人分开,阿缠眉眼弯弯,还不忘调戏他:“白大人的嘴可真甜。” 白休命舔了下上唇,压下眼中翻滚的欲望:“是吗,那再尝尝?” 阿缠猛摇头,虽然现在光线很暗,她完全没有察觉到白休命眼中压抑的情绪,但直觉告诉她,浅尝辄止解解馋就好,千万不能得寸进尺。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阿缠隔着窗户问他。 “大祭司告诉我的。”见没能把骗到她,白休命也不急,神色自若地回答阿缠的问题。 阿缠才不信:“大祭司只会告诉你,我在今晚在外面留宿,很安全,肯定不会告诉你央婆婆住在哪里。” 白休命抬手,摸摸她的脸蛋,亲不到,总能摸一摸:“真聪明。” 他的拇指在阿缠眼下轻轻抚过,她的眼睛有些肿,似乎哭过。 白休命目光微微沉,似乎来到这里之后,阿缠的情绪起伏一直很大。巫族的祭司们,对她格外和善。 他的阿缠当然很惹人喜欢,但对于警惕心极强的巫族来说,这可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他甚至发现,自己被爱屋及乌了。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白休命轻声问她。 阿缠偏着头,在他温热的掌心中蹭蹭,发丝垂落在他手腕上,带起一阵酥痒:“我要是睡了,怎么等到你?” 白休命唇角勾起,轻易被她哄开心:“出来,带你去看星星。” “哪里有星星?”她仰起头往天上看,只有一片阴影。 白休命没有给她解释,双手扣在她肋下,轻轻往上一抬,阿缠整个人就悬空了。 她短促的叫了声,又想起回雪和央婆婆孩子啊隔壁屋子里,敢忙捂住嘴,将声音吞了回去。 白休命将人从窗户里顺了出来,见她一双白嫩的小脚丫不安分地晃荡着,干脆就把人抱在怀里。 “去哪里看星星啊?”阿缠对于看星星兴趣不大,不过她喜欢靠在白休命怀里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闻到他的气息,会让她觉得安心。 “上面。” 话音才落,白休命已经抱着她跃出了古树繁茂的树冠,落在了树的最高处。 古树的树冠太大,遮天蔽日,白日里日光照不进去,到了夜间,也将夜色一并拦下。 白休命抱着阿缠,踩在树顶,轻飘飘的,仿佛一丝力道都没有用,脚下却始终平稳。 他寻了一出平缓的地方,抱着阿缠坐了下来,阿缠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侧身坐在他大腿上抬头看着天空。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但整片夜空布满了无数星点,星光连成片,仿若天河倒悬在人间,明明灭灭璀璨耀眼。 阿缠看得几乎移不开目光,她的身体往后仰,看着头顶的星空,喃喃低语:“真好看啊。” 这里的星空真美,很多年前,阿爹阿娘是不是也一起看过这样美丽的夜空? 现在自己和他们,看过了同一片夜空。 “嗯。”白休命应了声。 他看的不是星空,而是怀中的阿缠。 她的眼中,细细碎碎满是星芒。身上不知为何,带着一股怅然。 “流星。”阿缠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对他道。 白休命抬眼看过去,接连有两颗流星从空中划过。 “许个愿吧。”他说。 阿缠下意识地想摇头,她的愿望,没有人能替她完成。 不过最终她还是闭上眼,许了一个愿望,阿爹阿娘已经不在了,那就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找到阿绵吧。 睁开眼,阿缠扭过头,见白休命也才睁眼,好奇地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呢。”阿缠实在很好奇。 白休命笑了声,在阿缠耳边说:“我的愿望是,今晚留下来。” 阿缠立刻翻脸,将他的脸推到一边:“这个愿望不行,换一个。” “为什么不行?” “如果央婆婆看到你从我的房间中出来,会吓到她。”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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