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姜小帅听后面色徒寒,眼睛里笼罩着一片猛然醒悟的惧怕之光。 “大畏,他说得恐怕是真的。你仔细想想,池骋为了他和你争吵这么多次,都是意外么?都是汪顾怂恿汪朕这么做的么?恐怕不是吧!他这种人可能让汪顾怂恿么? 那就剩下另一种可能性,他也不希望你和池骋在一块。他为什么不希望?是因为他喜欢你么?如果他喜欢你,那他应该支持汪顾和池骋复合,趁机和你在一起。可他一直持发对态度啊,而且强制把汪顾带走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不喜欢你!那他为什么又要在你和池骋只见搞破坏? 换个角度想,池骋为什么总对汪朕那么客气?他怕汪朕么?他怕过谁啊?那他为什么每次对你俩的事都那么激动?还总是把火发在你身上!却对汪朕百般宽容,他......” 姜小帅的话还没说完,吴所畏转身就要走。 姜小帅拽住他,“诶,你要去哪?” “我赶紧离你远点儿。” “......” 盘山公一片寂静,猛然,从山顶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达声。初始还是一两辆改装跑车的声响,随着马达声越来越近,一副壮观的场面出现了,十几辆形色各异的改装车带着嚣张与暴虐在夜幕下呼啸而过。 空气仿佛开始凝固,车辆急速转弯发出恐怖的嘶鸣声,使劲揪着人的神经。 行至半山腰,这些车有秩序地一字排开,等待着挑战。 在盘山公路上竞速,时常有雾,之前出过不少意外。因为对驾驶技术要求很高,大部分玩车者都不敢在这么危险的路段飙高速。 池骋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刀削般的侧脸在玻璃上划出浓重沉稳的线条。 组织者站在一排车辆前方,高举右手手臂,手掌伸开记数。 “五、四、三、二、一!” 随着裁判的拳头用力挥下,两辆跑车率先从起跑线冲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一股橡胶高速摩擦发出的异味也钻进鼻孔。 ☆、280失而复得。 池骋自然应战,熟练地挂档,一踩油门,发动机强行装置发出巨大的噪声,猛地冲了出去。张旺的法拉利从后边赶上来,池骋向右拨方向盘,控制住内道。法拉利从外线拉出,不断加速,超过了池骋的兰博基尼。 池骋的车像一条死鲨死死盯着他,后视镜内的气氛相当紧张。 到了掉头位,张旺的车先掉头,当他开始加速时,池骋刚刚完成掉头。不料,池骋一脚油门跟进追上去,只用了3秒钟就超过了张旺。 张旺惊吼一声,“我草,这货直线加速太厉害了,直线没法给他玩!” 汽车越往上行驶,山上的雾气越重,加上路面潮湿,每个大转弯都是一个冒险,却也是超车的绝佳时机。 由于池骋在直道上的出色发挥,让他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张旺在后面奋起直追,不断把距离逼近,伺机超越。 汤宁坐在车里,看着白线朝自己扑面而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平日里她跟张旺飙车都会兴奋地大呼大叫,这次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生怕一个干扰跑车就掉下了山涧。 池骋故意稳住油门,等法拉利的头部快要靠近他的尾部时,一个相当勇猛的加速前冲,又将张旺的车甩开。 张旺怒骂一声,继续提速。 汤宁看到测速表上的数值,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池骋的车开得相当冒险,每个陡坡度让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他的表情有时那么沉稳,转弯、加速、刹车一气呵成。再来一个涡轮增压,急速下坡,绕开了危险的障碍物。 相对于池骋而言,张旺的优势就在于熟悉路况。所以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路面信息,寻找着反超池骋的绝佳机会。 路程过半,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突然加速从张旺身边擦了过去,黄色地灯雾晃过他的眼睛,搞得他瞬间火大。 “草!” 此时此刻,保时捷已经超过池骋的兰博基尼,跃居第一位。张旺给池骋的兰博基尼闪灯,池骋置之不理,让张旺更加恼火。 又是一个陡直的下坡,失重的感觉让汤宁心脏极度难受。紧张的喘息声猝不及防地从口中溜出,冲进了张旺的耳中。 张旺此时正是心态不稳的时候,虽然汤宁跟他好的时间不长,但没少跟车,哪次也没这样紧张。她的紧张出卖了他对张旺的没信心,而这种没信心很容易联想到池骋的缘故,让张旺的恼火瞬间爆棚。 正好前面有个60度的弯道,张旺打算从外线超车。弯道是一个向左的上坡,他猛踩油门,在入弯的时候疯狂加速从外道超车。 而在这个时候,池骋的兰博基尼却减速了。 张旺不要命似的继续加速,猛打方向盘。弯后是一个下坡,速度太快转弯不及,他连忙踩刹车,车身已经横着从路面上一路擦过。入弯的时候车速已经达到90公里/小时,到出弯踩刹车之前,汤宁瞟了一眼,已经达到了130公里/小时。 车身横着滑出去的一瞬间,张旺听到车身下边“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是汤宁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此时此刻,池骋的兰博基尼嘲弄似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雾气越来越重,前面的保时捷车主飚了一阵过后,已经看不到前后方向的车,只能从后视镜仲窥到两个光点。 相比较而言,他的车技不如张旺,但他比张旺聪明,知道利用矛盾制约对手。但他有个硬伤,就是不熟悉路况,一旦飙到首位,就不敢贸然提速,需要先观察路况再稳重求快。 整因为如此,池骋先灭了张旺,剩下他就好办多了。 雾气笼罩仲两团光亮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马达声响彻山谷,保时捷车主已经感到到了池骋的来势汹汹。但他毫不畏惧,也不强拦,对他而言,紧跟着池骋直到明路再反超,比一开始就龙争虎斗到终点要容易得多。 只要在这几个危险路段盯住了,他就彻底不怕池骋了。 正想着,池骋的车在从他左侧呼啸而过,急如闪电。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车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别说盯住,连看都没看见,他甚至不知道池骋究竟是在前面开着,还是已经飞出了公路。 超车的那一瞬间,池骋的时速已经飙出了350,超过了高铁的速度。幸好是直道,要是弯道,能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在盘山公路上这么开车,简直就是作死。但池骋什么也不想了,为了吴所畏在父母坟前抹的那把眼泪,死也冲吧! 借助大雾的遮蔽,池骋的车很快冲出了保时捷车主的视野区域。 而后,他就降速了,车开得相当平稳。 保时捷车主不知道,其实池骋的车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和他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前行。但两者的区别就是池骋对路况的识别能力更高,所以速度稳中有升。而他对路况不熟悉,其他车又被远远甩在身后,为了求稳便降了车速。 所以,前两名到达终点的时间相隔了足足五分钟。 保时捷车主到达终点后,故意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池骋的那辆兰博基尼真的不在,才猛砸了一下方向盘,大笑几声下了车。 裁判就坐在不远处抽烟,保时捷车主激情豪迈地大吼一声。 “爽!” 裁判还没给个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睿的男声。 “爽么?” 保时捷车主身形一凛,转过身看到池骋就坐在他的车顶上,低眉狞笑。 ...... 钱到手后,池骋由中年男人陪同来验房。 相比上一次,这次房主的态度好多了。池骋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他就丧眉搭眼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冒出一句。 “这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动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池骋在房间里溜达了一通后,又来到院子里。在老杏树下转了一下,捡起一根断了的树杈,仔细端详着。 男人干笑一声,调侃道:“这老杏树长得真茂盛,我要是在六七月份买房该多好,还能吃上几个杏。”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树枝,,木头陡寒,转身将树杈插进了男人的嘴里。 男人的嘴角直接被豁开,裂到了下巴上血狂涌而出,染红了整个脖子。男人瞳孔外凸,表情狰狞地嚎叫一声,又被池骋狠狠踹了一脚,倒地抽搐不止。 “你他妈把我当傻子么?”池骋怒不可遏,“你以为随便找一棵差不多的杏树,我他妈就看不出来了么?” 男人半个身子都让学染红了,眼珠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池骋蹲下身,定定地注视着他。 “树呢?” “卖......卖了。” “卖谁了?”池骋问。 男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不清楚,就是个过路的,看中这棵树就拉走了。” 池骋的脸瞬间阴寒无比。 “树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 其后的几天,池骋利用各种途径打听这棵树的下落。听说过找人的,也听说过找猫找狗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找树的。要是稀有的树种也就罢了,偏偏就是一颗不起眼的杏树,寻找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这活儿只能池骋自己来干,因为别人全部都不认识那棵树。 经过一个多礼拜的努力,池骋总算在距离家门口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果园找到了那棵老杏树。是倒卖树的人卖给园主的,园主看着不错,就决定留下了。 老杏树刚移栽过去半个月,跟还没扎稳,也没长出新的枝杈,还是运来时的老样子。 园主禁不住感概道:“你竟然能找到这来?我太佩服你了!” 池骋没多说什么,直接出钱把树买了下来。 园主人不错,不仅叮嘱了很多移栽后的注意事项,还专门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果农帮忙着把树运了回去,栽在了原来的位置。 ☆、281 洗脚。 “你要带我去哪?” 吴所畏被池骋蒙着眼睛拖上了车,在车里一直不停地叫唤,“你最近在整什么猫腻?三天两头往外跑,还不告诉我去了哪。” 池骋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谁要你啊?”池骋嘴角噙着笑,“我现在把你扔大街上,有人捡就不错了。” “靠!”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不是不值钱,是赔钱。” 吴所畏气恼着要将眼罩摘下来,结果被池骋严令喝止。吴所畏这下老实了,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真是个惊喜也说不定。 这会儿正赶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直堵车。等池骋开到目的地,吴所畏都快睡着了。 池骋把吴所畏从车里拉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吴所畏神经一紧。因为这种开门声太熟悉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当吴所畏踩在老院中央铺的那条土砖道上,胸口热浪翻滚。 池骋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到眼前的景象,吴所畏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老院还是那个老院,没多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东西,之前被他搬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池骋搬回来了,而且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就连吴妈习惯挂在墙上的扫帚,都老老实实挂在那,一根高粱杆也没少。 好像半个多月前的割舍从未有过,那些每每想起便悔恨自责的日子从未经历过。 他的根自始至终都稳扎于此,从未抽离过。 “怎么了?”池骋在吴所畏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么快连自个儿家都不认识了?”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池骋淡淡回道,“前天。”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肩膀上砸了两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嗓门敞亮地嚷嚷一声,“你丫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说完,撒欢着朝屋里跑去,转了几个圈后又跑回院子里。直接冲到老杏树前,猴一般地蹿了上去。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下,说:“下来,别让虫子蛰着。” “不!”吴所畏激动不已地朝池骋说:“你知道么?我做梦梦到有人把这棵树挖走了,拿树干当房梁盖房去了,幸好不是真的!” 池骋心尖一抽一抽的,却很平和的语气朝吴所畏说:“你傻不傻?现在哪还有用木头盖房的?再说了,就算用也不用果树的树干。” 吴所畏听后嘿嘿一笑,又从树上蹿到了池骋的背上,胳膊肘圈住池骋的脖子跟他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所有感动和兴奋都充斥在里面了。 吴所畏怎么折腾怎么闹池骋都镇得住,但吴所畏一撒欢,池骋就扛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往心窝里灌进满满的蜜,甜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别闹了。”池骋沉声说道,“弄我一身树皮屑。 吴所畏这才从池骋身上下来,和他一起把正屋的房间归置了一下。虽然池骋之前已经收拾过了,但吴所畏觉得有必要把房扫一扫。毕竟这么久没住人了,墙壁和坑上都落了一层灰,窗子和柜子也需要擦一擦。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再一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咱们该回去了。”吴所畏说。 池骋说:“别折腾了,今晚就住这吧。” “这里没有热水器,太阳能也没加水,没法洗澡。” “以前你家没安太阳能的时候,是怎么洗澡的?” “用盆。” “这不就得了。” 说着,池骋出去拿了个盆,烧了点儿开水,准备毛巾简单地擦洗一下。结果盆刚一放下,吴所畏突然开口说:“我给你洗洗脚吧。” 池骋呲牙狞笑,“真给洗?” “说洗就洗,废什么话!” 其实吴所畏心里挺不乐意干这件事,但池骋对他的付出确实让他太动容,不给点儿回馈实在不好意思。况且话已经说了出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池骋的脚刚被吴所畏按进热水里,脑门儿就浮起一层密密的汗珠。 倒不是水热,是因为心热,热得发烫。 吴所畏邪性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幽幽地唤了声。 “老爷......” 叫完,忍不住扑哧一乐,耳根子都红了。 池骋的心就像三伏天,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热。恨不得现在就踢翻洗脚盆,把吴所畏按在炕沿上一阵狂操。 但看到吴所畏低垂着后脑勺,磨磨叽叽地搓洗着他的脚背,池骋又有点儿舍不得。 所以,吴所畏就搓了几下,池骋就把他拽起来了。 “得了得了......”池骋大手抚着吴所畏的面颊,“不用你洗了,瞧把你委屈劲儿的,我给你洗成了吧?” 说着,把盆洗脚盆端了出去,换了盆干净的水,把吴所畏的脚按了进去。 “啊......有点儿烫。”吴所畏想伸出来。 池骋牢牢地按了下去,“烫烫脚对身体好。” “现在也不是烫脚的季节啊!”吴所畏抱怨。 池骋坚持,“你每天吹空调,一身的寒气,就该烫一烫。” 渐渐的,吴所畏适应了水温,又觉得唔比舒服。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把也是这样给他洗脚的。一双大手细致地揉搓着他的脚心脚背,洗完了一拍屁股,去,钻被窝睡觉吧! 外面稀稀落落下起小雨,果然有点儿秋天的味道了。开着窗户睡在炕上感觉很凉快,再也没有浑身上下黏腻腻的感觉了。 吴所畏觉得脖子有点儿痒,刚挠了一下,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池骋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吴所畏呲牙咧嘴。 池骋浓眉一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往树上蹿,你偏不听,蛰你也活该。” 吴所畏懊恼地翻了个身,生了一会儿闷气。 过了很久之后,池骋才开口说道:“过来,给我看看蛰哪了。” 吴所畏不动弹。 池骋把吴所畏的身体翻转过来,凑到他的脖子旁,低垂着眼睛仔细查看着。吴所畏目视着池骋浓重刚阳的五官,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粗重气息,心思不知飘到了哪。 “嘿,池骋,咱俩好多久了?” 池骋随口回道:“快两年了吧。” “为什么我感觉咱们就像刚好没几天,那股热乎劲儿还没减呢!”说着用大脚丫子蹭了蹭池骋健实的臀部,脸上带着不正经的笑。 池骋扫了他一眼,“因为你反射弧长。” 吴所畏神色微滞,瞪了池骋好一阵,才幽幽地开口。 “那怎么把你的反射弧也变得和我一样长?”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个身材,这副脸蛋,这么紧的屁股,我可以不发射。”池骋嘲弄的口气说。 吴所畏乱拳在池骋身上砸了一通后,相当臭美的口气。 “合着你这是夸我呢呗?” 池骋被吴所畏这副小骚样儿气得直笑,媾住他的头发就给按到了裤裆上。 亲热持续到了后半夜,吴所畏爽过之后,突然朝池骋问了句,“你能永远这么猛么?要是有一天你操不动怎么办?” 池骋哼笑一声,“你也是夸我呢呗?” 吴所畏脸颊发烫,别了好一阵后说:“等你操不动了,我就操你!” 池骋完全当做没听见。 吴所畏捅了捅池骋,“嘿,我可以操你不?” 池骋滞楞了半秒后,大手在吴所畏的后脑勺拍了下。 “睡觉。” 吴所畏的确是困了,没精力再较真了,很快就窝在池骋的脸侧睡着了。 这一宿睡得无比踏实,吴所畏之前不敢在老房睡,尤其是这个炕这个位置。害怕想起吴妈临走前的那一晚,他触到的那个冰冷的身体。但现在他不怕了,手所到之处都是池骋结实温热的躯体,他又有家了。 ☆、282 你太有才了! 池远端在外忙碌一天,晚上回到家,想看会儿电视放松放松,又被钟文玉打断了。 “小吴公司的事你给解决了没?” 池远端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眯着,呼吸中夹带着几分倦意。 “还没,这程子忙,没腾出工夫。” “这需要腾什么工夫啊?”钟文玉催道,“你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事情不就解决了么?抓紧时间吧!我可不希望咱们老亏欠着他。” “亏欠?”池远端冷哼一声,“哪来的亏欠?那是他自作自受。” 钟文玉别了池远端一眼,顾自念叨着:“你说他俩这事怎么办呢?不能总这么耗着吧?” 池远端的手指放在腿上敲打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手指突然僵住,眼睛也在那一瞬间睁开了。 “我想起我那资料的第四条内容是什么了。” 钟文玉记性不好了,“什么资料?” “就是我给咱家闺女参考过的那本经验总结。” 所谓“经验总结”钟文玉没印象,她只记得这本“宝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令他家后院起火,自掘坟墓的强大功能。 所以,当池远端说起的时候,她还是小小紧张了一下。毕竟它也算个“凶器”,不得不加以防范。 “写的什么?” 池远端说:“想要对付吴所畏那种无依无靠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一个女人怀他的孩子。他因为失去亲人所以对亲情倍加珍惜,肯定会保住这个孩子,而且愿意给这个孩子建立一个健康的家庭。” 池远端说到一半,钟文玉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勉强耐着性子听完,甩了池远端一句。 “你这么干缺德不缺德啊?” “怎么缺德了?”池远端一脸固执。“我这是帮他,不是害他!等他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孩子多重要了。” “你快省省吧!”钟文玉气得胸口发疼,“自个家都要断后,还有工夫给别人家增添香火。” 池远端沉默了半响,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现在你就算同意,我也没这个心了,我就是怕咱们闺女拿这条反过来治我!” “反过来治你?怎么治?一个女的怀上吴所畏的孩子,然后再让吴所畏把这个孩子放弃?显示他和池骋在一起的决心?就算这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 池远端想想也是,这一条的确没有发挥的空间,于是放心了。 过了三四天的样子,钟文玉接到了池佳丽的电话。 “妈,我定了明天的机票,后天大概就到家了。” 钟文玉又惊喜又担忧,“怎么刚走这么几天就要回来?” “我上次不是和您说了么?我这边有棘手的事要解决,才匆匆赶回来的。现在事处理完了,我还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钟文玉彻底放下心来,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那俩小外孙子跟着你一起回来不?” 池佳丽颇为无奈的语气说:“我本来不想带他们,照顾两个孩子太累了,可放在这我也不放心。” “有什么累的?不就在飞机上多照顾一下么?到了家就归我管!你要是不把他们带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钟文玉直接挂了电话。美滋滋地给跑到书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池远端。 第三天上午,池骋和吴所畏一齐去机场接机。 兜兜和圈圈看到吴所畏,就像小老鼠看到大米一样,狂亲乱啃,让他舅舅好一顿呵斥。 池远端上午有事忙,只有钟文玉一个人,早早地站在大门口等着。看到池骋的车开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还没等车停下来就走了过去。 “快让姥姥抱抱,一个多月没见,可想死姥姥了。” 钟文玉一边说着,一边把兜兜从吴所畏怀里抱过去。吴所畏叫了声阿姨,钟文玉敷衍般地嗯了一声,就把含笑的目光转向了外孙子。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池骋说。 池佳丽问:“不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 “不了,家里的保姆做的饭太少。现在又多了你们娘仨,我怕吃不饱。” 钟文玉那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池骋把车窗摇上,带着吴所畏一起走了。 “舅妈再见!” 兜兜和圈圈还在欢实地叫着,朝车里的吴所畏不停地挥着小手。 钟文玉往车的方向扫了一眼,略显不快地朝池佳丽说:“他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所谓他当然指的是吴所畏。 池佳丽耸耸肩,“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这俩孩子点名要他来接。” 钟文玉没再说什么,抱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 晚上,池远端回到家,池佳丽暂时让保姆看管两个孩子,把池远端和钟文玉通通叫道另一个房间密谈。 “什么事非得关上门说?”池远端还挺不乐意,“我还没和孩子说上几句话呢,你就把他们俩扔给保姆了,一会儿他俩闹怎么办?” “就是,把他俩叫到这屋吧,反正咱们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钟文玉说。 “他们俩太闹!”池佳丽不耐烦地说:“我说的这件事比两个孩子还重要,你们还是先耐心听我说完为好。” 池远端语气生硬地说:“在我眼里,没有比我外孙子还重要的事。” 池佳丽轻咳一声,用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肚子。 “您说的是他么?” 池远端神色微滞,钟文玉的眼睛也在那一瞬间睁大。从怀疑到确认再到不敢置信,最后眼睛里满满的惊喜。 “你......” 池佳丽悠然一笑,“对,有了。” “哎呀呀......这可太好了......” 钟文玉高兴得合不拢嘴,池远端难得开怀大笑一次,突然降临的喜事冲散了家里多日来的阴霾。 池佳丽静静地等二老笑完,又宣布了一个更大的喜讯。 “我准备把这个孩子放在你们二老身边养。” 钟文玉一时被喜悦撞昏了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池佳丽叹了口气,“原本我是没打算再生的,但是池骋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他结婚的可能性太小了。与其让你们膝下无孙,倒不如我给你们留一个。” 池远端沉默了半响,沉声说道:“他生与不生那是他的事,不影响我们带你这个孩子。” “就是就是。”钟文玉笑着说:“即便将来他有孩子了,这个外孙子我们也照样疼。” 池佳丽笑了笑,“我想您二老理解错了,我不是单纯地想给你们留个孩子,我是想把这个孩子过继给池骋。他名义上也就是池骋的儿子,咱们池家的孙子。” 此话一出,池远端和钟文玉互视一眼,面色略显凝重。 “但是有个前提条件。”池佳丽话锋一转,“你们有了这个孙子之后,就不能再干涉我弟的婚姻自由。” 池远端脸色一沉,“他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还要替他生孩子?我们还得替他养孩子?那也太便宜他了!” “要不要你们自个儿瞧着办。”池佳丽语气果断,“反正我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你们如果也不想要,那我只好打了。” 钟文玉面色大变,“你怎么能打呢?现在怀个孩子多不易啊!” “你们不要我留着他干嘛?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结果前两天去照,有时一个儿子。养仨个儿子?那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一听是个男孩,池远端的脸色又变了变。 池佳丽抚了抚独自,似笑非笑地看着二老,说:“当然,这个检查结果或许是不准的,一般都要三四个月才能查出来。但国外就喜欢来点儿医疗创新,谁知道靠不靠谱。” 钟文玉和池远端全都不吭声了。 池佳丽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之前生了一黑一白,这个怎么说也该是个黄的吧?留在这边养正合适!哪想您们二老不稀罕。” 说着就把手放到肚子上,自言自语般地说:“宝宝对不住了,不是妈妈不想留你,是你们姥爷姥姥不要你。老池家不缺你一个,你还是化成一滩血水流进下水道吧。” 钟文玉听了这话面色灰白,急忙拉住池佳丽的手。 “闺女,闺女,你可千万别冲动,我们没说不要。” “那你们就是答应了?”池佳丽问。 钟文玉嗫嚅了一阵,池佳丽又要往外走,钟文玉一把将其拽住了。 “我们再商量商量,再商量商量......” 池佳丽说:“月份越大打胎对身体的损害越大,所以您们尽快。” 说完这话,池佳丽径直地推门走了出去。 池佳丽刚走没多久,钟文玉就把恼恨的目光对准池远端。 “你那个‘宝典’真管用,现在你满意了吧?孩子有了,你对亲情那么看重,一定会设法保住这个孩子吧?......池远端!你!......你太有才了!” “......” ☆、完结章 几天后,吴所畏接到相关部门通知,回复营业执照,之前被逼停的项目也允许重新开工。 消息一出,最高兴的就是公司的那些骨干员工。 林彦睿给吴所畏打电话说:“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公司肯定没事,早晚得恢复正常营业。我都没想过再去找工作,一直到处旅游。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继续为你效力!” 吴所畏挺动容,“其实你真的很有才能,到哪都能混起来。跟着我重拾这个烂摊子,说实话,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你这话说得忒见外了!”林彦睿爽朗一笑,“其实,我跟着你也不光是因为咱俩的交情。我打心眼里佩服你,看好你,觉得跟着你干肯定错不了!” “本来我还担心经过这么一轮波折,我的这些心腹们都会弃我而去。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就有底了!” “你也把我们想得忒没良心了!我和你说,大王,老李,小肚儿这几个人成天给我打电话探口风,问咱们公司什么时候恢复营业,全都眼巴巴等着呢!” 挂掉电话,吴所畏心中燃起了奋勇拼搏的熊熊斗志。 公司恢复营业势必会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吴所畏其后的几天一直四处奔波,总算把那些棘手的事情理顺了。 晚上九点多,吴所畏和池骋才从公司出来。买了些烤串儿,搬了箱啤酒,坐在施工地对面的空地上边吃边聊。 因为项目要在年底竣工,任务量比较大。又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上头的批准一下来这边就动工了。 承建方的牌子再次挂上,这几天都是连夜施工。 吴所畏啃着羊腿,看到池骋也拿起来一根,立刻说:“给我尝尝你那个。” “一个人烤的,不都是一个味儿?” “那我也想尝尝。” 池骋递到吴所畏嘴边,吴所畏咬下来一大口,嚼得特别香。 “非得占我一口便宜心里才舒坦是吧?” 吴所畏不是喜欢占池骋便宜,他是喜欢池骋让着他。 吃饱喝足后,两个人吹着凉爽的夜风,就这轰隆隆的机械声,一直待到天亮。 一个多月前,吴所畏也曾在这度过一夜,那会儿是怀着孤寂落寞的心情熬到天亮。现在是枕在一个人的肩头,枕着满满的憧憬和期望,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听说了池佳丽怀孕的事,池骋和吴所畏买了很多补品,专程去登门道谢。 钟文玉和池远端都不在,兜兜和圈圈一看到吴所畏就缠着不放。吴所畏只好领着他们去楼下玩,房间里就剩下池佳丽和池骋两个人。 池骋淡淡开口,“姐。” 池佳丽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还真是母凭子贵啊!平时都是诶,喂,那个......的称呼我,今儿还当面叫了声姐。” 池骋露出一个极有男人味的笑容,差点儿就把他老姐电到。 “得得得!”池佳丽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露出这么虚伪的表情,我还是习惯你平时那副混样儿。” 池骋戏谑道,“你说你要再生一个黑的,仨孩子都能凑成巧克力夹心饼干了。” 池佳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万一生出一个黑白花怎么办?”池骋又说。 池佳丽狠狠往池骋身上砸了两拳,气得连骂带笑的。 “你丫积点儿口德吧,赶明儿带出去,人家得说你让人戴绿帽子了!” 池骋定定地注视了池佳丽一阵,脸色恢复了正常。 “不用为我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孩子留在你身边自个养吧。” “我不是为了你俩,是为了爸妈!”池佳丽说,“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好好孝顺爸妈,好好带着个孩子吧。” “他还是你的孩子,还管你叫妈。”池骋说。 池佳丽心里泛酸,朝池骋呵斥道,“你丫再贫一句,信不信我不给你生了?” 池骋没再说什么,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 吴所畏比池骋会来事儿多了,领着两个孩子上楼,看到池佳丽就是一句,“姐,你真漂亮。” 池佳丽冷笑一声,“漂亮你怎么不追我,却跟我弟在一块呢?” “你不是名花有主了么?” 池佳丽说:“我不介意再包养一个。” “真的?”吴所畏目光烁烁,“我偶像现在单身,刚回国没多久,要不你去包养他把?他长得可帅了!” 池佳丽随口一问,“叫什么啊?” “汪朕。” 一听这俩字,池佳丽手里的苍蝇拍立马朝吴所畏飞了过去,追着他打。 吴所畏挨了几下之后急忙稳住池佳丽。 “姐,你可别动怒啊!我和池骋的未来都掌握在您这个肚子里呢!” 池佳丽轻喘了两口气,“我跟你说,光指望这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可不成,你自个儿也得下功夫。” 说起这个,吴所畏露出发愁的表情,“我也想下功夫,关键是我不知道从哪入手啊!” “我这么和你说吧,其实我爸挺喜欢你的。他就是因为心里不落忍,才借我的手打击你。所以我爸这边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我妈。我妈知道的比较晚,还需要一段时间接受。如何在这段时间把我妈哄高兴了,才是你努力的方向。” 吴所畏问:“阿姨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啊?喜欢淳朴节俭,心灵手巧的人。” 吴所畏仔细一琢磨,“我都符合啊!” “符合是符合,关键是你怎么表现啊?”池佳丽提醒,“你不能为了表现节俭,每次来都拿一堆处理货糊弄我妈吧?” “也是啊......”吴所畏犯了难。 池佳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 回去之后,吴所畏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哄老太太高兴的招儿。 心灵手巧怎么表现?他只会吹糖人儿,那需要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才能表现出来,他们又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就在吴所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想到了强大的后援团。 对啊!找老油饼啊!他那么多心眼儿。 和郭城宇说明来意后,郭城宇当即给吴所畏支了个招儿。 “变废为宝。” 吴所畏一脸茫然,“变废为宝?” “把他们家的废品回收,重新做成艺术品。既体现你的心灵手巧,又体现你勤俭节约,会过日子。” 吴所畏听后眼睛一亮,不得不潮郭城宇投去佩服的眼神。 “你太精了!” 于是,第二天吴所畏就以看孩子为由,去了池骋父母家。 池佳丽从书房归置出一些废弃的电脑配件,让保姆扔出去。 钟文玉立刻说:“干嘛扔了啊?这些东西对环境污染大,还不如留着卖废品呢。” “能卖几个钱啊?”池佳丽又要扔。 吴所畏及时制止,朝池佳丽伸手,“给我,我能做出新东西来。” “这些破烂儿玩意儿能做什么啊?” “给我吧!” 吴所畏执意要,池佳丽只好给了他。 到了家,对着一些破破烂烂的零件,吴所畏也哀叹一声。 “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做什么啊?” 姜小帅摆弄了半天,也没摆弄出个所以然来。 “诶?我想起一个人。”姜小帅眼睛一亮。 “谁?” “你偶像啊!他不是会变魔术么?” 吴所畏打了个响指,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于是,趁着池骋不在,偷偷把汪朕请到公司,拖着腮静静地看着他鼓捣那些废品。 汪朕刚毅俊美的面部线条就是上帝的一个杰作,他的那双手还可以继续创造杰作。 吴所畏盯着他手里的动作看一会儿,再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的目光便定在汪朕即将完工的艺术品上舍不得移开了。 汪朕做完,朝吴所畏手里一推。 精美是挺精美的,就是没看出是干什么用的。 “香薰台。”汪朕面无表情地给吴所畏解释,“可以把香水放在这里,香味通过这些气孔散发出来。” 吴所畏爱不释手地捧在手里,有种不想还回去的冲动了。 他发现,汪朕的脸永远这么冷酷,但他做出来的事永远这么有爱。这种男人简直太迷人了,连吴所畏都有点儿替他发愁。 “你得找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啊?” 汪朕静静地说:“你这样的就够了。” “别介!”吴所畏心脏狂跳,“我可配不上你。” ...... 赶上周末,池佳丽提议一家人池哥团圆饭,于是把池骋和吴所畏一齐召回家中。 吴所畏到的时候钟文玉不在家,陪保姆出去买菜了。吴所畏就趁这个机会把兜兜和圈圈叫过来,现学现卖,把汪朕教他的那些小发明迫不及待地传授给他俩。 等钟文玉回来的时候,兜兜立刻飞扑到她身边。 “姥姥,你快看,这是我舅妈做的香薰台,就是用咱家的废品做的。” 钟文玉接过这个工艺品,好奇地来回翻看着,没太听明白兜兜表达的意思。通过池佳丽的一番解释,钟文玉才知道这是用电脑配件做的香薰台,瞬间流露出惊喜之色。 “哎呀,谁的手这么巧啊?” 兜兜和圈圈立刻起哄,“是我舅妈做的!是我舅妈做的!” 钟文玉朝吴所畏投去不可置信之色,“真的是你做的?” 吴所畏露出恬不知耻的谦虚笑容,“是,平时没事就在家里鼓捣这些东西,扔了怪可惜的......” 他还没说完,兜兜和圈圈又拽着钟文玉,卖力地表现吴所畏对他们的积极模范作用。 “姥姥,快看,这是我做的小推车!” “这是我做的小板凳!三条腿的!” “......” 钟文玉一边点头一边笑,再次看向吴所畏时,目光中难以掩饰的欣赏之色。 中午吃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吴所畏给池远端倒了杯酒,说:“叔叔,我敬您一杯,谢谢您对我事业上的支持和帮助。” 池远端本来不想喝,但一扫到池佳丽的肚子,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下去了。 吴所畏又给钟文玉加了块小甜点。 “阿姨,您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 其实是从郭城宇那偷来的。 钟文玉本来不想吃,但一扫闺女的肚子,也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结果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一连吃了三块,若不是池佳丽拦着,她还要把筷子伸过去。 一家人吃得还算和谐,池骋之前一直沉默,等吴所畏敬酒敬菜之后,突然冒出一句。 “别老是叔叔、阿姨的,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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