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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中午就能和他见面。” 吴所畏心脏狂抖,忍不住开口问:“那我能见么?” “够呛。”郭城宇挺为难,“现在除了委托律师,是不允许见任何人的,我还是费了好大劲才通融的。” 姜小帅也在旁边安慰吴所畏,“先让郭子去吧!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情况,拢共就那么一点儿时间,你进去反而耽误事。” 吴所畏虽然极度难耐,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行,那你先进去吧。” 郭城宇又朝吴所畏问:“你有什么话想让我带么?”吴所畏足足憋了十多分钟,最后朝郭城宇咧了咧嘴。“你就帮我带个笑容就去吧。” ☆、260这回真撞上了。 郭城宇在会见室静静等候着,没一会儿,池骋被贾申带了进来。郭城宇跟隔着玻璃打量了池骋一番,精神状态还不错,貌似比进来之前还胖了点,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打量完池骋,郭城宇又盯着贾申看了几眼,看得贾申心里直发毛。 “有话痛快说,你们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说完,贾申扬起手腕看了看表,最后扫一眼池骋,踩着锃亮的皮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郭城宇又把目光移回池骋脸上,问:“知道是谁举报的么?” 池骋淡淡回道:“目前还不清楚,他的举报材料里大量涉及我和吴所畏的私生活,据说内容很详实。” “会不会是张宝贵安插在吴所畏身边的张盈?她也和吴所畏近距离接触了一段时间。何况你把张宝贵整下台,那边伺机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池骋摇摇头,“她在大宝身边当秘书的那段时间内,根本不知道我和大宝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一早就知情,就不会想那么个蠢招子色诱大宝了。” 郭城宇想象也有道理。 “何况取证那么充分,不是身边人根本鼓捣不出来。”池骋说。 郭城宇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蹦跶了两下。 “先甭管是谁了。”池骋说,“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出去和他谈谈。” “是张新华么?”郭城宇问。 池骋点头,“就是他。” 两个人又围绕着案件的一些细节聊了很久,期间,池骋用口型念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去找这个人。” 郭城宇也用口型回复,“是纪委的么?” 池骋点点头。 就在这时,贾申突然推门而入。在池骋身后转了一圈,有用凌厉的目光扫了郭城宇一眼,最后幽幽地提醒道:“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 说完,便径直地出了门。 郭城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刚进来就有貌美小狱警打掩护,艳福不浅啊!” 郭城宇不依不饶的,“我瞧他挺骚的,那俩小眼珠一直滴溜溜围着你转,晚上没把你传唤到值班室私审?” 池骋嘲弄的语气说:“还用得着叫到值班室?在监房我就把他办了!” 郭城宇嘿嘿笑了一阵,不再和池骋逗贫,抓紧时间说正经的。 “那个工程已经被逼停了。”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池骋,听到这话,眉骨四周瞬间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云。 “大宝呢?是不是又犯小心眼儿了?” 郭城宇说:“还成,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估摸他也没心思去想了。现在公司负债累累,又拖欠着工程款,他这程子正在为钱犯难呢。” 池骋忧心忡忡,和郭城宇说话的语气都低沉了很多。 “实在不行先从你那边拿点儿,赶明儿我再给你补回去。” 郭城宇挺发愁,“关键是他不要啊!” 其实,池骋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才觉得心里揪着疼。 “那你就多开导开导他把!姜小帅虽然能说会道的,和他关系也好。可姜小帅镇不住他,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马。他要是实在认死理儿,犯抽,你就训他两句他就老实。” 郭城宇故意问:“我要气急了,能给丫两巴掌么?” 池骋静静地说:“你要是觉得我能判死刑,你可以动手。” 郭城宇促狭一笑。 池骋又说:“训也要把握好分寸。” “你们两口子真JB难伺候。” 说说笑笑间,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池骋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问:“大家知道你来这找我么?” “知道,我跟他们说了。” 池骋试探的目光扫了过去,“他没让你给我带话?” 郭城宇听罢一笑。 池骋等了好久没等到郭城宇开口,略显急躁地催道:“你倒是说啊!” “就是这个啊!”郭城宇又咧了咧嘴角,“他就让我朝你笑笑。” 池骋神色微滞,很快便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 又心疼又不平衡。 最后暗暗嘟哝道:“真特么抠门儿!” 郭城宇又问:“你有没有什么话相让我帮你带的?” 池骋没说。 “痛快点而!”郭城宇催促道。 池骋说:“你替我亲他一口吧!” “我草?又这好事?”郭城宇受宠若惊。 池骋黑了他一眼,“算我暂时把他托付给你的酬劳。” “可以讨价还价么?”郭城宇得寸进尺。 池骋赏了他一个字。 “滚!” 郭城宇乐呵呵地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呢!不再多聊几句?” “趁早从我眼前消失!” 说完这句话,池骋顶着一张大酸脸起身朝门口走。 郭城宇冷哼一声,主动让别人亲,然后自个儿还吃醋,这叫什么人呢? 贾申刚要进去,池骋就推门出来了,两人一进一出,差点儿撞到一起,将神头一次和池骋脸对脸贴得这么近,视线正前方正好是池骋浓密的胡茬儿。一股纯粹的雄性气味儿扑面而来,刺激得贾申心脏狂跳。 “还没等我叫就出来了,挺有自觉性么!”贾申开了个玩笑。 池骋还沉浸在吴所畏给他的那个笑容的心酸里,没有搭理贾申这一茬儿,顾自向前走着。 贾申忍不住观察了池骋一眼,平日池骋总是不冷不热的,今儿虽然也板着脸,但已经能看到明显的情绪变化。 这几天,贾申没事就打探池骋的情况,他发现众人口中描述的风流公子歌和他面前这位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有着相当大的出入。池骋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谜,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去探索。 ...... 吴所畏听说郭城宇回来了,撇开各种棘手的事,着急忙慌地开车去找他。之前郭城宇明明打电话说他会来公司,可吴所畏实在等不及了,直接去路上劫车。 本来郭城宇的车开得挺稳当,哪想路口突然杀出来一辆。幸好反应及时,不然就撞上了。 刚想骂人,突然发现车牌号挺眼熟。 吴所畏快速倒车,把车停靠在路边,就朝着郭城宇的车冲了过来。 姜小帅也在车上。 郭城宇看着吴所畏狰狞的面孔,暗暗咋舌,“这是要打听消息还是要杀人啊?” 郭城宇的车还没停放好,吴所畏就在车窗外追问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 郭城宇把车停下后,摇下车窗看着吴所畏。 “我不是让你在公司等着么?你怎么出来了?” 吴所畏一边擦着汗珠子一边说:“我不是怕你路上出事了么?” “能出什么事啊?”姜小帅忍不住想笑。 吴所畏一脸血活的表情,“我要不来,就刚才那个路口,那个节骨眼儿,你早就跟别的车撞上了!幸亏是我,幸亏我反应速度快,不然你一下午都得耗在这!” 郭城宇气=得直磨牙,“你要不来,这路口根本没车!” “行了行了!”吴所畏不耐烦,“你赶紧跟我说吧,具体怎么个情况?” 郭城宇说:“咱换个消停的地儿成不成?这种事能在街上说么?” 吴所畏拽着他不撒手,“你先说个大概的情况,说完咱再走,不然我开车都不踏实。” “他挺好的。”郭城宇说,“这样成了吧?” 吴所畏的脸上这才有点儿笑模样,又死皮赖脸地央求郭城宇,“再具体一点点儿,一点点儿就成。” 姜小帅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郭城宇的肩膀说:“这样吧,我去开他的车,你俩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聊。” “行行行!” 姜小帅还没下去,吴所畏就打开后车门蹿了上去。 “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来。”郭城宇说。 吴所畏问:“为什么?” “说话方便。” 吴所畏怕下车耗费时间,直接从后面的车座跨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快说吧。” 郭城宇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把池骋的情况和吴所畏讲了一番。还把后面的安排和吴所畏说了说,征求他的同意。 “你最好去池骋父母家一趟,和他们表个态。池骋他爸身份比较敏感,能不让他参与尽量不然他参与。” 吴所畏点头,“我知道。” 两人相继沉没了一阵,郭城宇又说:“池骋让我给你带个话。” 吴所畏心脏狂跳,面孔发烫。 “什么话?” 郭城宇凑过去在吴所畏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个。” 亲完还咂摸了一下,没姜小帅的滑,途中一直目视前方。就不经意地朝旁边瞟了一眼,还让他看到了如此基情的一幕。 草!怎么说着说着还尼玛亲上了? 于是姜小帅默默降速,插到了郭城宇的车后面。 郭城宇和吴所畏那边完事后,郭城宇下意识地朝反光镜扫了一眼,纳闷:“帅帅不是和咱们并排开么?怎么看不见你那辆车了?” 刚说完,车尾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261乐意。 最后,吴所畏和郭城宇的谈话是在4S店进行的。 期间,姜小帅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玩手指。没参与任何讨论,也没有任何反感和抵触情绪。展现了良好的风度,好像撞车真是个意外。 后来吴所畏接了个电话,迅速开着修好的车赶回公司。 吴所畏走了之后,姜小帅那张脸唰的一下就阴了,踹凳子起身,怒汹汹地朝外走去。 “帅帅,你听我说,刚这事……” “是我故意的。”姜小帅打断。 郭城宇拧眉,“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坐在车里看到的那一幕。它是有内情的,我不是无缘无故发情。” 姜小帅故意装傻,“我坐在车上看见什么了?” “你要这样就没劲了啊!”郭城宇用手指戳了姜小帅脑门一下。 姜小帅还之以大力无敌金刚拳,扫在郭城宇小腹上。 郭城宇一呲牙,想把这个醋意大发的姜小帅揉吧揉吧塞嘴里。稀罕他这副小样儿,又忍不住着急,想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是这样的,池骋让我给吴所畏捎个吻过来。我刚才亲他只是把迟聘的心意传达过去,我本人没有任何企图。” 不料,这话刚说完,姜小帅就炸毛了。 “你的意思是池骋在看守所也亲了你呗?” 郭城宇嘴角抽了抽,这都哪跟哪啊? “我俩中间隔着一道玻璃,他怎么亲啊?他只是让我替他亲一口,拜托我这段时间多多照顾吴所畏。” “他让你替他亲?”姜小帅更不信了,“你蒙谁呢?就池骋那个心缝儿,他能容得下你这一口?他不得报复死你啊?!” 听到姜小帅这话,郭城宇瞬间明白一件事。 “他已经报复完了。”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什么报复完了?” 郭城宇说:“你还记得前些天咱俩密谋让汪朕打电话,引起他们两人误会的那事不?池骋丫肯定想明白了!他让我亲吴所畏一口,目的就是破坏咱俩感情,伺机报复!” 姜小帅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宁可让他得逞,也不想轻易饶了你丫的!” 说完大步朝外走。 郭城宇刚要拽住他,姜小帅又转过头朝他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池骋出来,我都和大畏住在一起。” 郭城宇暗中磨牙,池骋这个老妖怪,蹲在看守所还尼玛整这么一出! …… 吴所畏听从郭城宇的建议,从公司出来之后就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被池骋整过之后老实多了,看到吴所畏来,还没等他开口就把伸缩门打开了。而且开的幅度相当大,吴所畏都能滚着进去了。 池远端和钟文玉都在家,餐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俩人谁也没动一口。 “你别没事就去预审处瞎转悠,好歹也是我夫人,低调一点儿不成么?” 钟文玉这几天眼睛一直肿着,休息不好还时不时掉眼泪。 “我不是想看看儿子么?” 池远端说:“你就当他在自个家住着呢!他平时不也三五个月不回来么?” “那能一样么?平时他什么样我都清楚,现在他让人圈着,吃苦受罪我都不知道!” 池远端说:“他就应该吃点儿苦,要不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给他找个律师竟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把自个捞出来!” 钟文玉急得眼圈又红了,“这个时候你还置什么气啊?” 老两口正吵吵着,保姆敲了敲门。 “池秘书长,家里来了客人。” 钟文玉稍稍擦了擦眼,起身给吴所畏开门。 “阿姨好!” 相比那天在医院的和蔼可亲,这一次钟文玉再看到吴所畏,脸色差了许多。 “进来吧。” 吃远端的脸色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所畏还是态度诚恳地给二老道了个歉。 “池骋是因为我们那个项目才出的事,我对不住您们。” 池远端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得瑟啊!暗箱操作啊!我就知道你们早晚得出事!” 钟文玉也在一旁抱怨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谨慎点儿呢?这是小事么?一经查处池骋这辈子都甭想有出头之日了!” 吴所畏不反驳,默默地听二老数落。等那边没话了,他才开口继续说。 “我希望您们能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为池骋这事近一点儿绵薄之力。” 钟文玉说:“你只要说服他接受我们委托的律师,把情况交代清楚,就算帮大忙了!”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眼神依旧如最初那样坚定。 “叔叔,您身份比较特殊,这事您还是别插手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池骋完好无损地带到您面前的,请您相信我。” 池远端恼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吴所畏直接把手举到池远端面前,亮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就这个。” 说完,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钟文玉的心情平和了一些, 朝池远端劝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也是这个案子的调查对象。你把他惹毛了,咱儿子的境遇就更危险了。” 池远端眯起眼睛,静静地思忖了片刻,语气果断的说:“尽快吧池骋的几套房过户到你的名下。” 钟文玉不解,“为什么?他的房都是他姥爷送的,合理合法,查到头上咱也不怕!” “不是怕查,是怕他卖了!” 钟文玉脸色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琢磨透池远端的用意。 “明天就吊销他公司的营业执照,我看他们还怎么折腾!” 说完这话,池远端冷着一张脸回了房间。 …… 三天之后,吴所畏的公司被查封,账户全部冻结。为了偿还拖欠的工程款,做个有良心的商人,吴所畏把三套房子全部抵押了。 白天,吴所畏一个人在偌大的车间转悠。手抚着新进的两台机器,扭头望着空荡荡的操作室,心里没着没落的。 平日里欢闹的办公楼也消停了,只剩下几个清洁人员在打扫卫生。这里的很多员工都是吴所畏辛辛苦苦挖来的,公司一经查处,以后再想招来这批人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公司能不能恢复营业,还是个未知数。 晚上,吴所畏躺在大床上,静静的望着镜子里那张明显消瘦的脸。 姜小帅就躺在他的旁边,也是一副哀伤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你要是难受就嚎出来吧!” “说不上难受。”吴所畏一副冷淡淡的口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姜小帅笑得苦涩,“我可是亲眼见证你一步步努力 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心血就这么一朝垮塌了。” 吴所畏把头扭过去,看着姜小帅,表情很坚定。 “真是,我没骗你,我一点儿都不难受。我感觉我就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突然就轻松了不少。没错,是有一点点失落,那也是因为前阵子太忙。突然闲下来,有点儿不习惯而已。” 姜小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所畏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地说道:“小帅你知道么?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池骋快点儿回来。我太想他了,我现在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早一点儿见到他,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乐意。” 姜小帅问:“让你把小金库奉献出来你乐意么?” “乐意。”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帅听到这俩字,突然有股飙泪的冲动。 ☆、262难上加难。 又过了两天,郭城宇找到吴所畏。 “关系已经打通了,池骋猜得没错,现在这个姓孟的副主任抓池骋这个案子,举报材料也掌握子在他手里。你想捞人,就必须得从他身上下功夫。” 吴所畏挺着急,“那要怎么下功夫呢?” “这还不简单么?”郭城宇说得挺干脆,“一个字——钱。” 这几天经历了种种逼债之后,吴所畏听到钱这个字就是一身冷汗。公司资产被冻结,他的个人财产也搭进去一大半。现阶段再想用钱,就只能动他那个小金库了。姜小帅那话问的真好,乐意么?乐意,那就把钱交出来吧。 “你觉得需要多少才够诚意?” 郭城宇说:“看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了,是想从轻发落还是无罪释放。” “当然是后者。”吴所畏说。 郭城宇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起码得这个数。” 不多不少,刚好被掏空。 吴所畏不禁怀疑,“你说那个官员是不是暗中调查过我的账户信息啊?” “有这种可能。”郭城宇苦笑一声,“谁让你们公司近一年来发展得这么顺风顺水?你自个儿赚的盆满体满,不给上头打点打点合适么?” 吴所畏暗暗咒骂这些喝人血的特权阶级。 郭城宇说:“其实这事由池骋他爸来经手就容易多了,就是得豁出去那张老脸。”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能让他爸掺和这事,万一留下隐患,给他爸以后的仕途造成不利的影响,池骋就成他们家的罪人 了!” 郭城宇又说:“其实我觉得从轻发落就够了,风险小一点儿,负担也小一点儿。以池骋现在这种情况,判个一两年,顶多在里面待三五个月就能出来了。何况在看守所待遇也不错,忍忍就过去了。” 池骋能忍,吴所畏忍不了,别说三五个月了,三五天他都受不了。 “行了,就这数,麻烦你再给跑几趟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姜小帅就坐在不远处,听到吴所畏这话,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挺想过去插一句的,想劝吴所畏别这么蛮干。可想起吴所畏那晚说的话,他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还有检察院那边,你也得送礼,虽然不需要那么多,但也得说得过去。”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小金库掏空之后,他基本身无分文了。 “钱上面有困难么?”郭城宇说,“有困难的话吱一声,我这边马上打钱。” 吴所畏拒绝得相当果断,“你这些天跑动跑西的,也没少费心,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郭城宇一听这话就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果然和姜小帅是师徒,誓死要将他和池骋之间的界限画明朗。 想到这,郭城宇又把目光扫到姜小帅身上。 “帅帅。” 姜小帅假模假式地在那看视频,郭城宇叫他也假装听不见。 郭城宇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摘了姜小帅的耳机戴到自个耳朵上。 “你干嘛?”姜小帅愤然去抢。 郭城宇嘲弄的口气说:“这耳机里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 姜小帅嘴硬地说:“我刚关的。” 郭城宇又把目光转向屏幕,看到明显的静音符号,再次朝姜小帅投去戏谑的目光。 “看哑剧呢?” 姜小帅窘着一张脸朝郭城宇怒斥道:“管得着么?爷乐意!” “跟我回家吧。”郭城宇好脾气地哄到。 姜小帅完全无视,依旧一张臭脸对着窗外。 郭城宇又说:“你别在这招人膈应了,人家事够多的了,你还在这捣乱。你说说你在这能干什么?做饭不会做,洗碗把碗摔了,还得费人家几斤粮食,半袋洗衣服,多不招人待见啊!人家没轰你是给你留面儿,你还没羞没臊地赖在这!” 姜小帅怒火烧身,用尽平生力气狂吼一声。 “滚!” 郭城宇看到姜小帅炸毛之后,如愿以偿地朝门口走。 临出门前,朝吴所畏说:“东西放门口了,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言外之意,姜小帅是我们家的,到这只是客,要以‘客’相待,郭城宇这是明着客套,暗中报复,也给吴所畏和姜小帅划清了界限。 这四个人,没一个心缝儿大的。 郭城宇走后,吴所畏把外面的东西搬了进来。里面有一些新衣服和护肤品,全是姜小帅喜欢的牌子。还有一个移动小冰箱,里面放着姜小帅喜欢吃的菜和熟食罐头,全是郭城宇亲手做的。 “你看他对你多好。”吴所畏说。 姜小帅其实早就原谅郭城宇了,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多陪陪吴所畏,也想让郭城宇多花一些精力在池骋的事上。 吴所畏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热热,故意摆在茶几上,当着姜小帅的面吃。 “特好吃。”吴所畏吧唧吧嘴,“还是原来的手艺,还是原来的味道,你真的不想吃一口?” 姜小帅冷哼一声,“我早就吃腻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吴所畏又夹起一跨脆骨,咯噔咯噔嚼了起来。 姜小帅磨了磨后槽牙,最终还是怂了,操着一张大窘脸蹭了过来。 后来姜小帅才发现,吴所畏自始至终就吃了一块排骨,他根本没有胃口。姜小帅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再忍一会儿了,还能让吴所畏多吃一些。 …… 下午,房产中介打来电话。 “请问是吴先生么?” 吴所畏开口,“是。” “有位先生有意买您昨天在我们这登记的那套房子,我把他的电话告诉您,请您记录一下。” 吴所畏神色一怔,那边已经开始读号码了。 “先等一下。”吴所畏连忙打断,“我……我还没找到笔。” 两个钟头过后,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来看房了。 “你家这房有一定年头儿了。”男人对着老旧的砖墙说。 吴所畏点头,“应该是七几年盖的,将近四十年了。” “我就是看上这个地界儿了,这房可真不怎么样。”男人说着用手拍了拍大杏树的树干,随口问道:“这杏树结杏么?” 吴所畏连忙点头,“结杏,每年都结,一年多一年少。” 男人点点头,跟着吴所畏进了屋子。房间虽然老旧,但还算整齐。尤其还有土坑,老一辈的北方人对炕都很怀恋。男人刚一进屋,就盘腿儿做在炕上抽烟。 “搭上院子八十多平是吧?” 吴所畏点点头。 男人一口价,“二百万,全款。” 吴所畏没说话,看到男人把烟灰掉落在炕席上,烫出一个窟窿。 “嘿,您瞅着点儿,席子都让您烫了。” 男人朝吴所畏投去不耐烦的眼神,“这房你打不打算卖啊?不打算卖我就不在这耽误工夫了,还有一家等着我去瞅呢。” 吴所畏说:“就按照你说的价,成交了。” “那一会儿就去办手续。” 吴所畏点头。 男人又说:“你先看看,有没有要搬走的东西?” 吴所畏说:“都搬走。” 男人嗤笑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这种破烂你也要? 两个人商量妥了之后,吴所畏跟着男人一起往门口走。锁门的时候,吴所畏的手一直哆嗦,构造最简单的一把老锁,吴所畏却锁了很久才锁上。 房屋过户手续办好之后,吴所畏就开车去了陵园。 在吴爸和吴妈的墓碑前伫立了良久,吴所畏只说了一句话。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以后就算花几千万我也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说完这话,吴所畏磕了两个头,抹一把眼泪走了。 而后,吴所畏又把自个的车卖了,而从池骋手里买来的那辆老车却没舍得卖。 周末,吴所畏借了一辆车,把老院仅有的那点儿家当全都搬了上去。结果,车刚开到池骋的住处,却被告知房屋户主已经变更,吴所畏不能住在这了。 吴所畏二话不说,抱着大醋包和大醋桶,揣着小木蛋上了车,又往回了姜小帅的诊所。 ☆、263心疼。 郭城宇那边疏通了关系之后,池骋这边的监管立刻就宽松了不少。郭城宇给吴所畏伪造了一系列证件,又暗中给侦查人员不少好处,吴所畏这才以委托律师的身份混进了看守所。 阔别半个月后的首次相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池骋还是由贾申带着过来的,他之前并不知道来的人是吴所畏。通知他的时候,只是告诉他是委托律师。所以池骋缓缓踱步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是平和的。 结果,当他看到玻璃对面的人,心脏狂震了十几秒。 贾申从没见过池骋这样的眼神,惊愕的、喜悦的、心疼的、深情的……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都出现在他的眼中,交融杂糅后自眸底缓缓淌了出来。 这一刻, 贾申隐隐感觉到了吴所畏不是委托律师。 但他没有挑明,而是沉默地走了出去。 池骋拿起电话,半天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吴所畏先开口的。 “刚才那个狱警挺帅的。” 池骋说:“哪个狱警?” “就领着你进来的那个。” “我没看见,光顾着看你了。” 吴所畏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池骋心里HOU甜HOU甜的,总算尝到点儿滋味了。 两人又静静地凝望了好一阵,池骋问:“穿这么多,热不热?” “一点儿都不热。” 吴所畏说着, 把衣服解开一条小缝,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二宝,就把它一起带来了。” 池骋不由的一惊,“你是怎么过检验的?” “那你就得问郭子了。” 刚说完,池骋那边的门突然开了,贾申晃了进来。吴所畏连忙把小醋包的脑袋按进去,扣上最上面的扣子,一副假装分析案情的模样。 等贾申走了之后,吴所畏朝池骋吐了吐舌头。 池骋看吴所畏这副可人疼的小样儿,直想把玻璃砸了。 “我脸贴到玻璃上。”池骋说。 吴所畏犹豫了一下,还是别扭地贴了上去。 池骋隔着玻璃在吴所畏的脸上示意性的拧了一下,佯怒着说:“你瘦了。” 吴所畏今天还特意穿了身显胖的衣服,依然敌不过池老爷的法眼。 “没有性生活的滋润,当然得瘦。”吴所畏眉飞色舞,“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立马就长肉。” 池骋幽幽地说:“你都把我说硬了。” “哪呢?” 无所伸着脖子瞅,发现池骋裤裆处真的有了变化。当即呲牙一乐,看来还挺老师,没对小狱警起歪心思。 吴所畏每笑一次,池骋对吴所畏的心疼就会强烈几分。 “最近没睡好吧?皮肤都没有以前好了。”池骋说。 吴所畏说:“没有性生活的滋润,皮肤当然得变差。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皮肤立马就恢复光泽。” 池骋的心都让吴所畏挠出血了。 “你再臭贫我凑你啊!”池骋虎眸威瞪。 吴所畏以柔克刚,“你舍得么?” 这四个字戳中了池骋心中最柔软的区域,这么多天来,池骋彻夜不眠。每天晚上想的都是吴所畏吃了多少苦,然后默默地在心里划刀子。 他能舍得么?真到了见面那一天,别说凑了,就是抱着都怕把他勒疼了。 池骋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传达过去的深情,让吴所畏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 “想我没?”吴所畏又问。 池骋反问,“你说呢?” 老子想你想得都快把墙凿穿了! 吴所畏下巴上扬四十五度,斜了池骋一眼,“我哪知道?” 池骋硬朗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特别难以形容的一种口气。 “想你了。” 吴所畏的脸上这次透出笑模样。 池骋又问他,“你想我没?” 吴所畏点点头。 “有多想?”池骋问。 吴所畏说:“想你想得把小金库都交待出去了。” 池骋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冻结了。 “你说什么?” 吴所畏含蓄表达:“过几天你的案子就要公开审理了,我估摸用不了多久,咱俩就能见面了。” 吴所畏本想哄池骋一个高兴,不料池骋听完之后,脸色更加凝重了。 “除了小金库呢?你还把什么搭进去了?” 吴所畏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老院。” 池骋的心在那一刻被摔得七零八落。 吴所畏幻想过池骋得知这一消息后的种种反应,但从没想到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池骋脸上露出的不堪忍受的痛苦表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吴所畏的预期范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池骋问:“为什么不卖我的房?” 池骋并不知道池远端把他的房产过户了,事实上吴所畏也是才知道的。 “我不想让你家人看不起我。”吴所畏说。 池骋不甘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先找郭子借钱?!” “因为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池骋不说话了。 吴所畏知道池骋态度差是因为心疼他,他一点儿都不计较,还玩笑般地说:“你不是老说我是铁公鸡么?这回我把身上的毛都拔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挤兑我。” 池骋依旧定定地看着吴所畏,不发一言。 吴所畏又说:“你是我的大财主,我的摇钱树。等你出来了,多少钱赚不回来啊?你要是一直在里面待着,我享受不到政策优惠,就永远都是那堆钱。所以总算账,还是先把你救出去更划算。” 池骋继续沉默。 吴所畏实在笑不出来了,凝神望着池骋,静静说道:“我现在好后悔,当初不如多给你点儿零花钱。现在给了人家才知道,原来十块二十块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我小金库里面的钱就是留着给你养老的,你要是出不去了,我要那个钱还有什么用?” “我现在就想让你早点儿出去,我不是花钱买你的自由,而是花钱买我自个的安全感。我一个人睡在家里太害怕了,那么多面镜子,怎么照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要酒池肉林,我就要你。” “池骋,你跟我说句话吧!” 池骋的视线在吴所畏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撬开硬朗的薄唇。 “我恨你。” 说完这三个字,池骋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贾申就依靠在外面的墙壁上,听到门响,迅速将头转过来。 “这么快就谈完了?还有十多分钟呢,你确定不利用剩余的……” 贾申的话还没说完,池骋就飞快地踱步到了楼梯口。等贾申追过去的时候,池骋监房的门已经死死关上了。 吴所畏还做在玻璃窗外,手贴在小醋包冰凉的肚皮上。眼神讷讷的,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没一会儿,门再次响了,吴所畏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结果只看到了贾申,没看到池骋,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池骋已经回监房了,您请便吧。”贾申说。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 贾申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吴所畏依旧纹丝未动。 嘿!邪了门了!……贾申拧起眉,好心劝你走你还不走。那行,你一个人在这耗着吧!小爷我得先去关系‘犯人’的心理状况了。 说完,贾申一溜烟走了。 吴所畏一直待到时间耗尽,才起身朝外走。 结果,贾申回到值班室,从监视器上看到池骋的脸色后,突然有点儿不敢进去了。 谁也想象不到,池骋会掉眼泪。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吴所畏被大黄龙咬,性命攸关的那一刻他没哭;吴所畏和他分手,亲口说没爱过他的时候他也没哭;吴所畏母亲去世,看到吴所畏坐在葬车上的时候他还没哭;吴所畏独自一人挂在六楼,满手血痕的时候他依然没哭…… 可当吴所畏告诉他小金库没了的时候,他哭了。 他想起吴所畏要他把JJ放在羊绒裤外面的倔强模样,一个个吧啦着钢镚儿的较真模样,盯着自个儿吃羊腿的嘴馋模样,和往他后脖颈涂抹昂贵护肤品时的心疼模样…… 池骋最爱的小性子,却被自己亲手摧残了。 …… ☆、264砸场子。 距离池骋的案子开庭还有一个多礼拜,在这段时间里,吴所畏又过上了出摊当小贩的日子。一方面是为了养活大二三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压力。 吴所畏摆摊的地点就在他泼池骋的那条小吃街,这里经过整顿,已经比前段时间规整多了。吴所畏一大早就骑着车过来了,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把一盆糖稀搬出来,摆上架子,就开始吹糖人儿了。 当了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吴所畏比以前更有生意头脑了。 一般吹糖人儿针对的消费群体都是孩子,糖人儿的形状也大多都是小动物,工艺繁琐又缺乏新意。吴所畏发现原来这逛的更多是青年人,于是他就吹一些桃心和玫瑰花,工艺简单又浪漫煽情。 而且,吴所畏出门前把自个倒饬得特别帅。往街上一站,不用吆喝,十个单身女有九个都会美颠美颠地过来捧场。 说白了,人家卖的是糖人儿,他卖的是色相。 吴所畏第一天收摊的时候,草草一算,竟然赚了一千多。 成本不到十块钱,不需要上税,不需要看人家脸色,上班时间自由,下班时间随意。吴所畏越想越觉得划算,心里挺高兴,想着姜小帅这程子没少跟自个儿着急,于是顺路买了很多好吃的慰劳师父。 姜小帅刚要出门买晚饭,吴所畏就挺着满满两袋吃的回来了。 “哟嗬!瞧你这样儿,今儿出摊挺顺啊?” 吴所畏一副显摆的口吻,“赚了一千多。” “不是吧?”姜小帅大吃一惊,“这么赚?那我明儿去给你当托吧!你分我三分之一就成了。” 吴所畏不屑一顾,“我用得着你当托?人多得我都想往外轰了!你没看阵势呢!美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我,眼巴巴地盯着我吹,我腮帮子都肿了。” “啧啧......腮帮子肿了还能吃东西么?不能吃都给我吧。” 说着姜小帅就去抢吴所畏手里的袋子。 吴所畏假模假式地跟姜小帅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袋子给姜小帅了。自个拿出一大包的零钱,朝姜小帅问:“有整钱不?给我换几张。” “有有有,我这正缺零钱呢。” 姜小帅每天出诊卖药,经常有整钱找不开的时候。他让吴所畏自个儿去抽屉里面换,吴所畏点好了钱放进去,又抽出五张一百的揣进兜里。 “干嘛用?”姜小帅随口一问。 吴所畏说:“哪天托人给池骋送进去,看守所里面也有超市,有钱还能买点儿吃的。” 姜小帅笑不是好笑,“人家没进去的时候,你月收入几百万才给他十块零花钱。等人家进去了,你丫倒穷大方起来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等他出来了,我不是还得指望他么!现在不拍着点儿成么?” “那你不应该换成整钱,就应该送一兜子零钱过去。让他知道这是你一点一点攒的血汗钱!” “你丫成心挤兑我是吧?” 说着,吴所畏往姜小帅鼻子眼儿塞了两个花生豆。姜小帅用力擤两下,喷出来之后朝吴所畏的嘴里塞去,吴所畏玩命闪躲,俩人闹了好一阵。 晚上睡觉,小床上又开始你抢我夺,你踢我踹的戏码。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俩人也没少挤在诊所的这张小床上,那会儿睡得挺和谐。结果俩人各自有主之后,再挤到一起,就出现了如此凶残的场面。 睡之前搂得紧紧的,彼此都是笑容,睡着睡着都是那么回事。抢被子、骑人、脚丫子乱踢......空调开得大的那一天,早上起来肯定有一床被子在地上,俩人专抢一床被子。要是不开空调,第二天早上俩被子都蒙在身上,各自一身大汗。 所以,这两天吴所畏和姜小帅都有点儿感冒。 而且,吴所畏明显感觉到,姜小帅睡觉不安分。除了频繁翻身、长出气,还经常发出孩子般的呓语。每次吴所畏转头面朝着姜小帅,都有一撮小卷毛顶到门上,姜小帅拧着眉头一副受气样儿。 种种迹象表明,姜小帅想郭城宇了,只是没说罢了。也许是担心吴所畏一个人害怕,也许还计较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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