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时,脚步反到慢了,目光中隐隐透着一抹怀疑。 到底是不是? 正想着,前面的人回头了。 两人同时愣住。 好半天之后,对面那位才试探性地叫了声。 “郭子?” 郭城宇上前一把住此人的衣领,牙缝里进发出浓浓的血腥气息。 “你丫还知道回来?” 汪硕攥住郭城宇的手,攥了好半天,手臂一把勾住郭域宇的脖子,胸口撞击胸口,狠狠一个拥抱,一心跳足以把脚下的地板砖震裂。 激动了片刹,俩人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 汪硕调侃他, “你竞然能一眼把我从人群里认出来?不简单啊!” 这话不是自豪,他确实属于扎在人群里找不着的那种,长相普通,衣着普通,一举一动都是纯正的路人范儿,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郭城宇说, “你走路还是那那个德行,跟没长脚似的,蛇养多了,自然一眼我能把你和正常人区分开。” 汪硕但笑不语。 郭城宇打了一辆车,带着汪硕去了他的宠物蛇乐园。 汪硕在园子里选了好一会儿,感叹到: “好蛇不少啊。” 说完,吐了很长的一声口喵。 十几条蛇毗溜毗溜地爬了过采,围尧在汪硕的脚下和身上,有一条千年不理人的蛇竟然也被汪硕的口哨忽悠过来了,热情得跟吃错药似的。 郭城宇不禁感叹,汪硕身上裁是有一种特殊的磁场,专门为蛇而生的。攻击性多强的蛇,到了他的手中立马变得乖顺老实。 ☆、157出乎意料的淡定 看完蛇,郭城宁请汪硕去露台花园喝茶。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汪硕把郭城宇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不知看到了什没人,突然露出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客。 “笑什幺?”郭城宁问。 汪硕说: “你怎么越长越抽抽了?” “什么叫越长越抽抽?”郭城宇纳闷, “我个儿头没宿吧?你走的那年我一米七八,现在一米八二,怎么说也长了公分呢。” “我不是说身高,我说你这张脸。” “脸?” 汪硕点头, “我记得特请楚,以前念书的时候,咱们三个当中就属你长最老。那会儿我俩老拿这事笑话你,说你十七八岁长得像二十好几的。现在们都快三十了,你反到像二十刚出头的,不是越长越抽抽么?” “原求是这幺回事。”郭城宇调仅遭, “那是因为你老得忒快了。” 汪硕无奈地甩手搓搓脸,叹遭, “没撒,这些年在国外净受罪了。” “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了。”郭城宁冷哼一声, “属你丫最逍遥,老得快是缺德缺的。” 汪硕满不在乎的笑笑,脚丫子搭在凉台上,脑袋靠在一根灯柱上,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骨头。完全不像人的坐婆,更像一条蛇。 “我发现你出去这么多年,京片子味儿没减。”郭城宇说。 汪硕眯着眼睛,懒懒的说: “我已经回来半年了。” 这真是把郭城宇震到了。 “这么说,你过年那会儿就回来了?” 汪硕嗯了一声。 原本走姜小帅为了帮池骋拿下吴所畏偏造的一个谎言,不想竞然成真了,郭城宁禁不住感慨道: “你丫潜伏得真够深的。” “什幺叫潜伏啊?”扭硕说得示痛示痒, “我在北京也有家,怎幺就不肯回来住了?” 郭城宇扬扬嘴角, “不过我猜你也快回来了。” 汪硕斜晓郭城宁一眼, “怎么猜的?” 郭城宇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不咸不淡地说:.“栓了六年的骏马让人家解开了,你再不回来追,马就让人家牵走了,你想追都追不回来了。” “别介!”汪硕伸手打住, “我要真想追,半年前就下手了,犯不上等到现在。那会儿想追就是抢根绳子的事,现在就算把缰绳抢过来,马也不见得跟我走了。” “你不就喜欢玩冒险的游戏幺?” 汪硕说. “我过两天就回国了。” 郭城宇微敛双目, “你不见池骋一面就走?” “见不见都一样。” 郭城宇捻天烟头,淡淡说道: “你走不了。” 汪硕态度依旧懒散.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掷地有声的四个字。 过了好久,汪硕的唇边才溢开一个笑容。 “郭子,我特烦你这股聪明劲儿,真不招人待见。”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汪硕起身告别。 往门口走的路上.汪硕相中一条黑色的毒蛇。 “这条蛇不赖,送我吧。” “你不是过两天就回国了幺?”郭城宁故意提醒, “这条蛇有剧毒.你就是从我这拿走,也没法带回去.干脆搁这养着吧。” 汪硕啄磨了一下, “也是。” 姜小帅恰好过来找郭城字.大老远就瞧见汪硕和郭城宇往这边走。 “我傍家儿。”郭城宇给汪硕指。 汪硕瞄一眼姜小帅,重重地在郭城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有福气,这孩子眼神真纯。” “孩子?”郭城宁哼笑一声, “比你还大一岁。” 汪硕禁不住感慨, “你们俩可真般配,站一块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用不用介绍你俩认识?”郭城宁问。 汪硕, “别介,我怕我瞧上他。” 说完,快速从郭城宇身边撤离,和姜小帅两道平行线错开。 汪硕走后,姜小帅还特意回头睡了他一眼,随口朝郭城宁一问, “又来一个看园的?” “什么看园的?”郭城宁说, “那是我老同学。” 姜小帅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长得真像服务员。” “是。”郭城宁笑, “当初也服务了池骋三年呢。” 姜小帅神色一滞,很快反应过来,目露惊讶之色。 “汪硕?” 郭城宇捏了姜小帅的脸颊一下, “聪明。” 姜小帅一副如恼大敌的模样。 郭城宇心头微甜,故意问: “怎么着?有危机感了?” 姜小帅冷哼一声, “这是你情敌,我是为你着急。” 郭城宇起初没反映过来,后来一琢磨,才明白姜小帅这话的意思。敢请还在那个死胡同里扎着呢! 正愁着,一个饲养员突然急匆匆跑来。 “郭先生,不好了,黑蝎子不知发了什么疯,玩命往园子外钻,怎么拦拦不住。等我戴上防护手套想抓它,它已经跑没影了。” 黑蝎子就是汪硕瞧上的那条蛇,郭城宇不用猜也知道,那蛇一定走让汪硕给忽悠走了。他盯上的蛇,没有不跟着他走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 饲养员一脸愁色, “郭先生,你说它钻出去不会咬人吧?那条蛇毒性强着呢,要不我再去园子外边找找?” “不用找。”郭城宇态度很明确, “它不会到处乱跑的,你忙你的去吧。 下午,吴所畏正在办公室填表格,秘书来敲门。 “吴总,姜大夫来了。” 吴所畏说, “请他进来。” 没一会儿,姜小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吴所畏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呼姜小帅过来。 姜小帅眼神阴阴的,跟中了邪似的。 吴所畏发现了姜小帅的不对劲,使劲在他胳膀上楼了一下,问: “怎么了这是?” “今儿我在郭城宇的蛇园碰见一个人。”姜小帅说。 吴所畏便漫不经心地问: “谁啊?” “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姜小帅面露惧色。 吴所畏挺纳闷, “到底是谁啊?” “池骋的老相好.汪先生。” 吴所畏拿起一块冰镇西瓜啃了一口,朝姜小帅说: “特解渴,来一块。” 作势要给姜小帅切。 姜小帅按住他的手,说: “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啊!”吴所畏大喇喇的说, “回来就回来呗,他回来碍咱俩啥事啊?难不成还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连西瓜都不吃了?” 吴所畏的淡定让姜小帅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舒畅,着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徒弟远比他想象的强大多了。 痛痛快快地吃了两瓣西瓜,吴所畏问姜小帅, “马尔代夫好玩幺?” “那地方没什幺玩的,就是风景姜,适合休息和度假。没什幺大型娱乐设施,一般人去那就是晒太阳、看书、睡觉。哦,对了,潜水、钓鱼还有其他一些水上项目可以玩玩。” 吴所畏一脸的憧憬, “真想去啊!” “你让池骋陪你去啊,他们公务员有很多闲工夫吧?”姜小帅说。 吴所畏叹了口气, “他有我没有啊。” “你可以找人替你管着,这么大十公司,没你还运转不了了?” “能运转是能运转,我不是怕耽误事么?” 姜小帅都替吴所畏累得慌, “你又不缺吃不缺穿的,那么拼干什幺?” “我得为我儿子打下一片江山啊!”吴所畏目光烁烁 “我要让我儿子成为富二代,你看池骋这辈子话得多滋润啊!我也得让我儿子像他那样。” 姜小帅嗤笑一声, “你哪来的儿子啊?” “我媳妇儿给我生的啊!” “又来了。” 晚上,池骋和吴所畏一起吃炸酱面,面条是吴妈手擀的,酱是钟文玉炸。池骋负责煮面,吴所畏负责切黄瓜丝。 池骋每次都给吴所畏拌面吃,看着挺体贴,其实就是不想单吴所畏偷偷加辣酱。吴所畏一吃辣的就上火,便秘加口腔黄声,上下两张嘴都没法用,池骋还怎幺话? “给我放点儿辣酱。”吴所畏果然开口要求。 池骋不搭理他那茬儿,拌好了把琬给他放过去。 吴所畏没动筷,眼巴巴地瞧着池骋往自个儿琬里加了满满一勺辣酱。 “你是不是想让我塞你啊?”池骋态度强硬。 吴所畏还是没动筷。 池骋自顾自地吃着,一碗面条进了肚子,吴所畏的面条还在那晾着。 “我妈炸的酱每次都放很多肉丁,不吃就亏了。”池骋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吴所畏还比酱还犟, “面条不放辣酱不好吃。” 又一碗面吃下肚,池骋朝对面扫了一眼,面条都成坨了。 沉声说道: “把碗拿过来。” 吴所畏乐不滋的把碗推了过去。 池骋警告: “只能放一点儿。” 吴所畏点点头。 平时吴所畏能吃三大琬,今而就吃了两碗半,剩下半碗故意留在那。 池骋问: “有事?” “姜小帅和郭城宇刚从马尔代夫回来。” 池骋淡淡说道: “我上次问你要不要出去旅游,是你说不去的。” “我没空。”吴所畏说。 池骋撂下筷子,看着吴所畏说: “这样吧,等你公司放年假,我带你去夏威夷冲浪。” 吴所畏眼睛一亮, “真的?” “骗你干什幺?” 吴所畏一高兴,剩下的半碗面条很快就吸溜进去了。 ☆、158三人碰面 关于汪硕回来的消息,郭城宇是第一个知道的,而后是李旺,再之后是刚子。可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对池骋禁言,到最后竟然是吴所畏把这事告诉池骋的。这时候距离汪硕回国只有一天,如果吴所畏闭口不提,这个人就在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谁都当他没回过。 “要操抓紧时间操,再不操没机会了。”吴所畏故意说。 池骋幽深的视线注视着吴所畏,反问: “我操谁啊?” 吴所畏嘴欠地提醒一句, “我记得某人在某个纪念日说过某句话,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奸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一边说这,还一边不怕死地模仿着池骋当时的表情。 池骋拧住吴所畏的脖子,将他推挤到床头,幽幽地说, “以前我以为操死他是一件解恨的事,直到操过你我才发现,操他对我来说是一种惩罚。” “少特么给我说这种漂亮话!”吴所畏使劲楸着池骋的衣领, “你拿没兴趣来掩饰你内心的不忍,有本事你就去奸了他!你特么要是个爷们儿,你就把他操见了!” 池骋捏着吴所畏的下巴,视线阴冷冷的。 “你是喜欢自虐么?我非要按照你心里拟定的套路来爆发,狠狠伤你一次,你心里才舒担是么?” 吴所畏点头, “没错,我现在就想看你炸毛。” 说完,甩手胡噜池骋的头发,把前面的胡噜到后面,把后面的胡噜到前面,把耳侧的胡噜到头顶,把头顶的压到耳侧。再往脸上抹两道儿黑,活生生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 池骋不说话,定定地瞧吴所畏。 吴所畏又说: “知道你现在的形象说啊了一个什么道理么?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哈哈哈……” 笑完,狠狠在池骋脖颈上咬了一口,差点儿咬下一块肉来。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语气异样的温和。 “别害怕。”池骋说. “我的心里已经没缝儿了。” 以往池骋那边有点儿风吹草动,吴所畏这边一定是五雷轰顶,不下一场大暴雨绝不罢休。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幺,从吴所畏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心里一直很淡然。 就像那天他对姜小帅说的, “干嘛要把他当回事?” 他不过是专门供两口子闲来无事找茬儿用的遥控器,哪天放错了位置,谁看着碍日瞅拿起来掉地上。掉完了两口子还是两口子,谁会把一个遥控器当回事? 第二天,阔别七年,三个老同学坐在一块吃饭聊天。 场面特别和谐,就跟没有任何瓜葛似的。 汪硕朝池骋说: “你好像此以前黑一点了,我记得你以前比我白啊。” “我现在也比你白。”池骋说。 汪硕不信,拽过池骋的胳膊和自个儿比了一下,当即大受打击。 “我草,我都黑到这个地步了?” 郭城宇在旁边笑着调侃一句, “你丫就跟老房房顶上哂的白薯干儿似的,又黑又瘦,搞女的吧干不起来,让男的搞吧又没什么可干的。” “就数你丫嘴贱!”汪硕说, “我瘦但我肉不少,只是骨架小了点儿,身上还是有料的,你丫当初不是操得挺爽的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确实挺爽,浑身上下摸不着一块骨头,两条腿想怎么掰怎么掰。”郭城宇笑着颇有意味, “可惜我就爽了一次,不像池骋那么有福气,一爽爽了三年。” 池骋没事人一样,悠悠地抽着烟,朝汪硕问: “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和我哥一起。”汪硕说, “自个儿敢回来。” 郭城宇说, “我到现在还记得,高中那会儿你让人欺负,你哥来学校把你按栏杆底下一顿苦揍,打得欺负你的人都哭着跪下来求你哥,自那之后,学校再没有一个人敢惹你了。” “这叫精神虐待法。”汪硕说, “那个欺负我的人看见我哥连亲弟弟都这么打,当时就吓懵了,以为我哥得把他收拾成什么样。结果丫等了两年,看旗杆就一身冷汗,后来受不了了,自个把自个收拾了,又转学又结交地痞流氓,现在还蹲这呢。” “所以说你哥是个人才。”郭城宇说。 池骋问, “他现在还那么打你么?” “哪天不顺心了,偶尔给个三拳两脚,我都不当回事。” 池骋沉默以对。 汪硕又想起来一件事,朝郭城宇和池骋说道: “我听说你俩这次找的傍家儿是师徒啊!真有意思,你俩怎么老干这种事啊?以前念书的时候就一起追双胞胎,连谁是谁都分不请,现在又搞师徒,展现你俩关系好呗?” 郭城宇一把勾住池骋的胳膀,朝汪硕挑挑眉。 “没错,我们俩关系一直这么好。” 汪硕直直地盯这他俩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客,而后没再说什幺。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三人从会所出采,前一秒还把拳头对在一起,笑着告别。等一转过身,脸色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十人奔着三个方向走。 十分钟后,郭城宇串到了汪硕那条路上,汪硕串到了池骋那条路上。 池骋脸色阴寒透顶,车开到半路,突然一脚刹车。 汪硕也从后面的车上下来,溜溜连纵走到池骋车旁,半个身子依靠在车门上。 池骋的目光透过汔车玻璃射出去,看到一张笑容轻挑他的脸。 猛地推开车门,汪硕朝后踉跄了好几步,重重地砸在后面的墙上。 “为什么突然闪人?一闪就闪了七年?你丫有脸跟他开房,没脸留这继续犯贱?”池骋终于将憋了七年的话问出口。 汪硕说, “我有脸没胆儿,我怕留在这让你操死。” “我操你都嫌脏了JB!” 汪硕露出不正经的笑容, “我以玷污你那根JB为荣,我求求你池大人操小的一次吧。” 池骋攥住汪硕的衣领将他甩到地上,阴狠狠地辱骂道: “你丫就是婊子!” “我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汪硕瞳孔里散发着幽幽的邪光。“我的胃口都被你养刁了,这七年来不知道被多少人操过,可就是没人能满足我就想让你再操我一次,哪怕给你舔脚止都成,只要你肯赏这根JB。” 说着,真的软到在池骋的膝下,手顺着精壮的大腿摸抚上去,冷魅的眼神直勾勾的摄入池骋的瞳孔。 池骋胸腔的怒火噌噌往上飙,差点儿将汪硕的头盖骨撮下来,就在这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突然出现在池骋的视线下方。 “把他交给我。”彬彬有礼的请示。 池骋斜眯着双眼,看到一张有金属质感的面孔。 黑色防弹背心,国际尖端的G—36追击枪,从里到外一直武装到牙齿。 “我来管他就成了。” 说着,男人面无表情地朝汪硕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空气中传来肌肉纤维根根断裂的恐怖声响。从扭曲挣扎到彻底昏迷,就是一瞬间的事。 池骋的瞳孔和黑夜融为一体,眼神中的情绪看不真切。 一分钟后,男人突然用手勾住汪硕的腰身,在池骋阴森的目光注视下,将怀中的人一把朝后抛去。 砰的一声。 汪硕不偏不倚砸在男人的车顶上,四肢展开,趴得端端正正。 池骋未动一步,枪口已经对准他的眉心,还有男人如一律死水的视线。 “给你添麻烦了。”男人依旧很客气。 说完,转过身,朝夜空开了一枪。 亲弟弟都不从车顶上抱下来,直接一脚油门开车闪人。 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还没睡,伏在写字桌旁吹糖人,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小木架上插满了糖人,无一例外都是蛇,长短不一,粗细各异,而且都涂上了颜色。用以区分它们的不同。 “怎么吹了这么多?”池骋问。 吴所畏说: “我想把你蛇馆里的每条蛇都吹出来,吹一个套系。” “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吴所畏吹得特认真,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吹完才开口说话。 “没原因,就是觉得好玩。” ☆、159探望“前辈” 汪硕让他哥汪朕一个巴掌抽出脑震荡,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原本打算即日起程,因为这么一巴掌,回国计划取消,果然应了郭城宇那句话——你走不了。 汪朕把汪硕安排在北京某家医院住院治疗,期间一直全程陪护,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旁边,动都不动一下。每个医生和护士进门检查前都要先运一口气,总感觉这一趟有去无回了。 汪硕昏迷的前两天,郭城宇来这看过他。 后来姜小帅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吴所畏。 吴所畏并不清楚汪硕脑袋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但隐隐间觉得应该和池骋有关。于是抱着鲜花,提着果篮,亲自去医院看望池骋的老相好去了。 “请问,汪硕住在哪个病房?” 值班护士告诉吴所畏。“309病房,一直往里走,倒数第二个房间就是。” 吴所畏起步朝哪个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片刻过后,门被打开。 吴所畏的视线前方出现一个男人的脖颈,上面的肌肉纹理像是用笔画出来的,精壮饱满得有些失真。一米九四的身高,吴所畏只能抬起头和他打招呼。 “请问……” 一股阴风扫面,吴所畏硬生生被逼退了三步。 毫不夸张,吴所畏看清汪朕的面容后,后面的话全噎住了,瞬间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没有最猛,只有更猛。 原以为池骋就够慎人的了,和眼前的这位比起来,顷刻间变成了和蔼大哥哥,而且池骋还会说会笑,这位的面部肌肉就像是雕出来的,完全没有活动的可能性。 和他的面孔相反,汪朕说话倒是很客气。 “请问您找谁?” “汪……汪……汪……” 吴所畏学了半天小狗叫。 汪朕的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来之前姜小帅已经和吴所畏说过了,汪硕住院的时候,一直是他哥哥贴身陪同。既然他哥哥长成这样,那么汪硕……吴所畏不敢想了。 汪硕刚睡醒,眼睛眯着看向门口,走进来一个清新俊朗的小伙子。 见到汪硕,吴所畏猛的一惊,走错病房了吧?第一是觉得此人太过普通,和他脑中的汪硕形象相差太远。第二是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像哥俩,一个威猛精壮,一个阴郁消瘦,精神面貌差了好几个档次。可床头贴的病人信息上分明写着“汪硕”。 汪硕在北京“潜伏”了半年,自然见过吴所畏。“你是吴所畏?”吴所畏这才确定汪硕的身份,将鲜花和果篮放在一旁,郑重其事地朝汪硕伸出手。“你好。” 汪硕噗嗤一声乐了。“别介,咱老北京没这规矩。” 吴所畏依旧坚持,“毕竟是前辈,这点儿礼节还是要有的。” 汪硕嘿嘿笑了老半天,笑得脑瓜仁儿都疼了。 一个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医生禁止情绪过激。” 汪硕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扭头朝汪朕甩了一句。“你丫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此话没把汪朕怎么样,倒把吴所畏吓出个好歹,他不知道汪硕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和这位恐怖分子说出这种话? 更出乎吴所畏意料的是,汪朕毫无怒意。 “我可以不说话,但我不能出去。”说完,坐到距离吴所畏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拆开他送来的果篮,拿出一个菠萝,赤手将外面的皮揭开,动作十分利索。吴所畏有种看惊悚片的感觉。 “没事,他不咬人。”汪硕在旁边提醒。吴所畏尴尬的笑笑,“那个,你的脑袋怎么样了?”汪硕说,“还成,十以内加减法没问题。” “那我考考你。”吴所畏说,“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加起来几个猴?” “小瞧我?”汪硕勾起一个嘴角,“我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心系祖国。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八点钟定时看春晚,一年都没落下过。” 简单的聊几句后,吴所畏心情放松多了。“我发现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吴所畏说。 汪硕问:“为什么?” 吴所畏说,“可能因为你长得也就那么回事。”说完忍不住笑了。 汪硕一点儿都不生气,问:“和池骋好了多久了?” 吴所畏一琢磨,“大半年了吧。” 汪硕调侃道,“打算什么时候分?” “你猜。”吴所畏说。 硕琢磨了一下,说:“年底吧。” “这么快?”吴所畏表示吃惊。 汪硕开玩笑似的说,“我估摸你那趟去夏威夷冲浪的计划要取消了。” 吴所畏微敛双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夏威夷?”这个旅游计划他只和池骋说过。 汪硕不咸不淡地说,“你师父和郭子刚从马尔代夫回来,你看着眼热,肯定得和池骋提出旅游的要求,池骋最喜欢冲浪,首选之地就是夏威夷。你们公司业务那么繁忙,你现在肯定腾不出功夫来,只能到年底。” 吴所畏就想知道一点,“你怎么猜到我会和池骋提出要求?” 汪硕摸了摸吴所畏的头发,说“因为你就是个小孩。” “小孩不敢当,反正就是看着比你年轻点儿。”吴所畏谦虚了一下。 汪硕又笑了,扭头朝汪朕说:“别光顾着自个儿吃,给客人削一个水……” “果”字还没出来,就发现篮子空了。吴所畏也震惊地发现了这一情况,起初还以为搞错了,结果看到两个垃圾桶满满的果皮,禁不住咽了口吐沫。大哥,就算我抠门儿,买的少了点儿,也别这么寒碜我吧? 汪硕突然想起什么,很好奇地朝吴所畏问,“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大铁头?” “因为我能拿脑袋碎板砖。”虽然这门儿工夫已经废了,吴所畏提起来还是蛮自豪的。 汪硕笑了,“那你可以和我哥切磋一下,他也有这个本事。” 吴所畏挺惊讶地看向汪朕,很快又觉得这种惊讶没必要,这身本身就像一块铁铸的,浑身上下哪不硬啊?不敢和汪朕对话,吴所畏就朝汪硕打听,“他能一次性碎几块板砖?” “他不碎板砖。”汪硕说。 吴所畏问,“那碎什么?” “钢板”“……” 这地儿不能待了,吴所畏看了一下表,迅速起身朝汪硕说:“我还有点儿事要忙,改天再来看你。” “我过两天就出院了,改天我去看你吧。”汪硕说。 吴所畏点头,“那成,我先走了。” “等一下,”汪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帮我给池骋捎个话,告诉他那天晚上我就闹着玩的,别那么不禁逗。” 吴所畏点头,“知道了。” “汪朕,出去送送。”汪硕说。 吴所畏连忙摆手,“不麻烦了。”尽管这么说,汪朕还是把吴所畏送到了门口。 吴所畏抬脚刚要走,汪朕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叫吴所畏?”吴所畏顿时噎住,想了好半天才说“因为我对我的名字无所谓,所以我叫吴所畏。”汪朕没说什么,转身进去了。吴所畏有点儿莫名其妙,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这个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好的停车位都让机关单位的车霸占了,吴所畏绕了好一会儿才绕到接近门口的位置。就在他准备开车出去的时候,突然一眼扫到了池骋的车,就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停放位置非常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吴所畏减慢车速,一边把车往外开,一边拨了池骋的电话。“你在哪?” 池骋说“在单位。”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 “我要开会,过会儿再说”直接挂断。 吴所畏把手机忘副驾驶位上一扔,一脚油门冲上马路。 池骋挂了电话之后,吴妈立刻朝他问:“是不是三儿打过来的?” “恩。”吴妈着急这问:“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吧?” “没有。”池骋说,“您放心吧。”吴妈愁着脸“这回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重,我要是不吐黄疸,就不麻烦你带我来医院检查一趟了。我就怕把病耽误了,到时候更不好瞧。”池骋没说什么,见到熟悉的医生过来,搀扶着吴妈进了诊疗室。 ☆、160 负心汉 一直到晚上十点,吴妈的诊断结果才出来。 “情况不大乐观。”能主治医生说“我们初步诊断是糖尿病引起的胰腺癌,老人家岁数也大了,不建议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池骋心里狠狠抽痛一下。 “别的方式呢?”池骋说,“医药费方面无需考虑,只要能延长老人的寿命,减少老人的痛苦。” 主治医生很客观地说,“这种癌症相对于其他的恶性肿瘤,治疗效果的确差一些,化疗的效果也不明显。刚才我也说过了,老人家七十多了,化疗可能会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反而会起反作用。还是尽量以减轻痛苦为目的,提高老人家的生活质量,毕竟时日不多了。” 池骋沉声问道:“按照这种方式治疗,老人家大概还能活多久?” “应该不超过半年了。”回去的路上,池骋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半年。 在这六个月内,这两个字并没有实际意义,过了这六个月,他的宝就成了草。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要离世,两个姐姐早已嫁作人妇,他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亲人给人的安全和归属感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不敢想象,吴所畏披麻戴孝时,那孤苦伶仃的身影。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吴所畏还没睡,又伏在写字桌前面吹糖人,小醋包搭在他的脖子上。材料看不进去,玩电脑觉得没意思,吴所畏只有吹糖人这么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因为脑子里有个庞大的数字目标,在一步一步完成目标的过程中,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吴所畏的手表指向一点多,比墙上的挂钟快了一个钟头。这是吴所畏第一次偷偷调整时间后,池骋依旧自顾自地晚归。 “你干嘛去了?”吴所畏问。 池骋把大宝二宝一起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地说“陪领导出去了。” 吴所畏瞪着他,“您那位‘领导’可真难伺候。” “那当然,她说一我不敢说二,她让我陪着,我就得寸步不离。”吴所畏就像从醋缸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酸气。“我回公司住。”气汹汹地往门口走。 没走两步就被池骋有力的手臂嵌入怀中,箍得死死的,容不得一丝挣扎,池骋动作强硬,说话口吻却很温和,超乎寻常的温和。“以后不让你等这么晚了。”对于池骋这种习惯了我行我素,很少估计旁人想法的人来说,一句保证意味着很深的情感表达。可在吴所畏耳朵里,这就是一种掩饰。妈的,你丫也有心虚的一天,也有那这种话忽悠别人的时候! 吴所畏心里嗷嗷的哭,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可脸上却一点儿表情转变都没有。敌人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是不能乱了阵脚。不就是在医院待了这么一会儿么?不就是叙叙旧么?老子就当白赏你的了!这么一想,吴所畏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极其艰难地说了句。“下回注意就成了。”说完没就让池骋拖进了浴室。 吴所畏发现了,今天池骋特别不对劲,大夏天还要抱着他在浴缸里泡热水澡,给他搓背,按摩不说,还总是蹭着他的耳朵,说一些酸不溜溜的话。池骋越是这样,吴所畏越是堵心,姥姥的,你丫到底背着我干了啥事?心虚成了这幅德行!洗过澡,谁都没睡意,就倚靠在床头聊天。 吴所畏说,“我今儿去医院看汪硕了。” “去看他干什么?”池骋拧着眉。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害怕了吧?紧张了吧?怕我拆穿你吧?哼…… “我觉得汪硕这个人还不错。”吴所畏故意说。池骋没理吴所畏这一茬儿,自顾自地点了一颗烟。 吴所畏又说“我还看见他哥了,对了,我问你,汪硕他哥是他亲哥么?怎么哥两长相区别这么大?” “是亲哥。”池骋淡淡说“你仔细看会发现他俩还是挺像的,只是汪硕没张开而已。” “那汪朕也长得太开了吧?”吴所畏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他丫竟然用手剥菠萝!!据说还能用脑袋劈钢板!!” 池骋把口中的烟雾吐到吴所畏脸上,呛得他直咳嗽。遭到吴所畏的暴打后,池骋不紧不慢地说“汪朕确实身上了得,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他有很多独门绝技你想都不敢想。”吴所畏禁不住瞪大眼睛,“他到底是干嘛的啊?” “据说在国外做过领导人的随行保镖,现在不清楚了,他自小习武,十几岁就经常受邀请参加各种武术巡演。踏实欧洲打擂台赛的时候被看中的,后来就留在那了。” 领导人的随行保镖……吴所畏禁不住膜拜,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啊!怪不得他的动作那么刻板,表情那么僵硬,原来是职业习惯。“我觉得他脑袋挺钝的。”吴所畏说到。 “钝?”池骋哼笑一声“他对周围环境的敏锐度相当高,你看着他在剥水果,其实他是用手监测水果的安全性,他的掌心藏着微型手雷,有一丁点儿异常情况,他的反应速度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吴所畏才知道汪朕为什么一次性吃了那么多水果。 “他们那种人判断力极其敏锐,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你的特性,就像一条变色龙,遇强则强,遇呆则呆。当对手很强大的时候,他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能力,当对手很弱很呆的时候,他们为了协调关系,缓和气氛,会自动收起戒心,表现其单纯友好的一面。” 吴所畏斜睨池骋一眼“你说谁呆呢?”池骋狞笑一声“你也不傻么?还真听出来了?” 吴所畏对池骋施以老拳,结果遭到池骋武力镇压,最后被揉成一小团,特窝囊地被人卡在两个臂弯里,就一个脑袋能灵活转动。 “你这么一说,我更欣赏他了。”吴所畏说。 池骋阴狠的视线竖直向下刺到吴所畏的脸上,“你说什么?” “开始我就佩服他的身手,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这个人简直太完美了。能与这样神一般的男人对上几句话,也不枉此生了。”说完,抬头对上池骋的视线,当即肝胆俱裂。“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种男人只适合当梦中情人,不适合拿到现实……不不不,不是情人,就是yy对象,也不对,咋形容呢?……” 还没想出来,就让人以扭曲的姿态压到了床上。本以为免不了一顿蹂躏,结果池骋出乎意料的温柔。吴所畏头一次在床上被池骋这么呵护和疼爱。不整幺蛾子,不来重口味,池骋把吴所畏抱在怀里,亲吻了很久很久。所有敏感部位都得到了耐心细致的爱抚和亲吻,最后把吴所畏磨得骨头都酥了,整个人飘飘欲仙,完全醉倒在池骋的温柔乡里。 听着耳边带着哭腔的呻吟声,池骋除了觉得刺激,还有一丝心疼。不再存心“欺负”他,让他急不可耐,让他挣扎哭叫……而是给他最极致的欢愉,最彻底的享受,让他欲仙欲死,除了爽什么都感觉不到。池骋把吴所畏抱得很紧,一直与他唇齿相依,听着他激动不已地说着淫言浪语。 “好爽……”吴所畏确实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咬着池骋下巴上的青茬儿低声哭诉,“池骋……你干得我好爽……” “宝儿……宝儿……宝儿……”池骋每叫一声,就朝着吴所畏的“泪点:狠顶一下。吴所畏激动得不能自抑,叫着叫着就呛出了眼泪。”池骋,我要是干过什么坏事让你知道了,你会收拾我么?” “不会”池骋咬着吴所畏的耳垂轻语道“不舍得。”池骋停下来的时候,身下还是硬挺的,可吴所畏累得不行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吴所畏喊停的时候真正收手。除了给吴所畏清洁身体,涂一些护理用品,池骋还破天荒的哄他睡觉。 吴所畏难以消受,池骋定定地瞧着他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觉得池骋这是在用反常的情绪告诉他:对不起,我准备离开你了。所以虽然极度疲乏,吴所畏却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池骋调表针的轻微响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天快亮的时候,吴所畏感觉到大床晃动了一下,眯着眼睛朝旁边看去,池骋一个人站在窗口抽烟。池骋抽了半个钟头,他就盯着看了半个钟头。我这是让你为难了么?要真是这样,您直说,我二话不说就走人。这么一想,吴所畏心里的小泪人儿又“自作多情”地嗷嗷哭了一阵。可怜了池骋,站在窗口琢磨怎么给吴妈治那个病,都把自个儿琢磨出一个负心汉来了。 ☆、161其实人也是有毒的 池骋虽然早就从郊区搬了出来,可那时候房子还没到期,他也就没退,这几天房子到期了,房东频频给刚子打电话来催,因为池骋在那留了不少东西,他不敢轻易往外搬,就催着这边的人赶紧过去收拾。 晚上下了班,池骋陪着吴所畏一起吃晚饭。” 一会儿我得去郊区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不了。”吴所畏说“我去找姜小帅待一会儿。” 池骋瞄了吴所畏一眼,语气略显不快。 “找他干嘛?”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和他聊一次,不然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有时候小帅就像我的精神寄托一样,同样的话,可能和谁说都可以,得到的答案也一样,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会莫名的心安,我……” “你还想不想去了?”池骋打断吴所畏。吴所畏闷头喝汤。 “少喝点儿。”池骋说“一会儿堵车想撒尿又找不找厕所。” 吴所畏大喇喇的说“怕什么?反正是晚上,出去找个地儿就尿呗!” 池骋阴沉的目光瞄了吴所畏一眼,然后就喊了声“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过来。 “要一瓶矿泉水。” 很快,一瓶矿泉水就被送到桌上。池骋旁边就有个盆栽,他拧开瓶盖,将矿泉水一股脑倒进花盆里。 “嘿,你干嘛?”吴所畏急了,“你不喝你给我啊?倒了干嘛?” 池骋把矿泉水瓶捏得哗啦啦响,然后递给吴所畏。 “回来的时候把这个瓶子给我灌满了。” 吴所畏当下明白了池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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