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声,蟒蛇遭袭了,让眼镜王蛇咬了一口,差点儿咬在七寸上。索性眼镜王蛇牙齿短小,蟒蛇皮糙肉厚,体内又有抗毒血清,不至于瞬间毒死。蟒蛇被咬之后瞬间暴怒,疯狂反扑,狠狠朝眼镜王蛇咬了一口,致其椎骨节散架…… 郭城宇的脸上依旧带着阴晴不明的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衣兜,里面有只小拇指粗细的宠物蛇,正扭着腰身撒娇卖萌。触碰到它冰凉的肉身,池骋心里倍感舒坦。 ☆、14愿赌服输。 (1671字) 激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眼镜王蛇摆脱蟒蛇缠绕之后,竖直身体,足足有一人多高,双目散发着阴寒肃杀的精光,让站在近处的几个人不由的朝后撤了两步。 郭城宇用他那含着血丝的吊梢眼朝一旁瞥去,池骋脖颈上青筋暴起,喉结耸动,目光如黑洞一样地注视着池子中间,足见他此刻的紧张心情,郭城宇的嘴角浮现一丝狞笑。 蟒蛇已经第二次遭袭,这次被咬在腹部。 很明显,毒液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蟒蛇的行动愈加迟缓,但它依旧死死拧着眼镜王蛇,挟制着它的头部,以免再次遭到它的毒咬。眼镜王蛇也有点儿体力不支了,它尽力伸展自个的颈部,防止巨大的缠绕力造成的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蟒蛇的目光颓了。 眼镜王蛇伺机从蟒蛇的缠绕中挣脱开来,顷刻间神采焕发。 郭城宇吹了声口哨,那拔份儿的气焰燎到了眉头子。 “宝贝儿,再加把劲儿,干死丫的。” 池骋也不恼,就那么笑吟吟地瞧着郭城宇。 “合着你今儿是栽我的面儿来了?” 郭城宇把手搭上池骋的肩膀,一口吐沫淬在池骋的脚边。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 闹归闹,其实郭城宇心里较劲着呢,他和池骋认识十多年,对他的脾气特了解,这人只要一说客气话,输的准保是别人。斗了这么多年,郭城宇回回都输,池骋也摊上一个没脸没皮的,屡败屡战,从不缺席。 俩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到了池子里。 这会儿似乎胜败已定,瞧热闹的那几位都开始颠颠腿了,就等着眼镜王蛇翻白眼了。哪想一晃神的工夫,那条带死不拉活的蟒蛇回光返照了,顷刻间暴动而起,凶猛地将眼镜王蛇死死箍住,容不得半分挣扎。围观的人又攥起了拳头,四周鸦雀无声,眼镜王蛇胸腔里传来的碎裂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终于,眼镜王蛇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郭城宇只是略愣了片刻,就朝着池骋的方向拍了拍巴掌。 “得,今儿又输了。” 池骋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扫着郭城宇的脸,鼻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声,“我看你是瞧我日子不好过吧?每个礼拜都往这送点儿东西。” “可不么!”郭城宇翘嘴点烟,“我谁也不惦记,就惦记你。” 池骋眯缝着眼睛盯着不远处蟒蛇吞食眼镜王蛇的过程,直到全部吞入肚中,才低沉着嗓子开口问道,“这回带什么来了?” 这话完全是明知故问,寒碜郭城宇的,俩人斗之前就合计好了,输的那个人把傍家儿给赢的人睡一次。 郭城宇给了李旺一个眼神,李旺去车里把新勾搭的嫩模请了下来。 “这是池骋,比你大,叫池哥。” 嫩模是个北漂,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磁(池)哥。” 池骋喉结处动了动,算是应了,郭城宇就站在他旁边,池骋就把手伸到了嫩模的裙子底下,指甲一勾,丝袜裂到膝盖弯儿。 “和郭子睡过了么?”池骋问。 嫩模羞怯地瞧了郭城宇一眼。 郭城宇扬扬下巴,“实话实说,你池哥不介意。” 嫩模点了点头。 池骋的手依旧在嫩模的裙摆底下没拿出来,内裤边沿儿被挑起,池骋的一根手指钻了进去。嫩模突然感觉下体骤凉,就跟捅进去一根滑不溜手的冰棍儿似的,顷刻间脸色煞白,双膝腾的跪地,疼痛外加惊恐过度让她瞬间大汗淋漓。 嫩模的裙子底下钻出一条蛇,蛇脑袋上都是血。 “我这条蛇不会咬人。”池骋淡淡说道,“她还是个雏儿呢。” 郭城宇脸色微变,慑人的目光扫向旁边的李旺。 “你他妈怎么找的人?” 李旺凑在郭城宇耳边小声说:“他成心黑你,那条蛇肯定会咬人。” 原本就带着血丝的眼珠子,这会儿像是被人捅了两刀,郭城宇脖筋扭曲着,硬是咽下了这恶心人的一口血。 “玩不起就别玩。”池骋用手背拍了拍郭城宇的脑门子,“拿个小丫头片子来这滥竽充数,真特么让我膈应。” 说着朝旁边人指了指地上的嫩模,“赶紧扶起来,带她去瞧瞧,医药费回头给你报。” ☆、15你还接的走么? (1506字) 李旺拿眼神暗示郭城宇,要不要把小龙接过来? “瞧他那副德行,十有八九是听到信儿了。你再找一个赝品来,糊弄得过他么?” 李旺掉头走人。 池骋依旧笑着和郭城宇调侃,“舍不得就算了。” “别介。”郭城宇狠狠在池骋的脖子上搂了一下,“咱俩谁跟谁啊!” 斗蛇池子上的铁门被人打开,给池骋打下手的两个人走了进去,将五米多长的蟒蛇抱了出来,放在地上。蟒蛇也中了毒,如果不尽快医治,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挂了。 郭城宇走了过去,蹲下身,在旁边俩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杵在蟒蛇的七寸上。 蟒蛇的尾巴猛地扬起,狠狠抽中一个人的后脖颈,这人差点儿昏过去。 “你要干什么?”另一个人惊愕地看着郭城宇。 郭城宇没说话,尖刀在蟒蛇的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里面割出一片肉,慢条斯理地用刀扎起,放进嘴里。 池骋站在一旁看着,豹眼圆瞪。 谁都知道,池骋这里决不允许杀蛇,更不允许吃蛇。 郭城宇吧唧吧唧嘴,不厚道地笑了笑,“还挺禁嚼的……”说罢又割下来一片,刀尖对着池骋,“你要不要来一口尝尝?” 蹲在旁边的人气不忿,“我们这不让吃蛇!” 郭城宇斜睨着他,“我也没吃你们的蛇啊!我吃的是自个的大扁头风,在你们家蛇肚子里搁着呢,不开膛怎么找啊?万一没看清楚,割了你们家蛇的肉,你们头儿不得跟我翻脸啊?” 池骋一句话没说,就那么盯着郭城宇看,盯了足足有十分钟。 后被送来的是个男的,就是李旺嘴里的小龙,郭城宇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今年才二十,还在读书。这男孩确实漂亮,池骋什么绝色没见过?可眼神还是在他身上定了几秒钟。 “你也好这口啊?”池骋故意调侃。 郭城宇回得浅俗易懂,“只要下半身带窟窿眼儿的,我都好。” 池骋哈哈笑了几声,阔步回了屋子。 郭城宇瞧着小龙,喉咙里就跟扎了无数根刺儿似的,极不舒坦。 “那是我好哥们儿,你进去和他聊聊。” 小龙仅仅回了郭城宇一个疑惑的眼神,就稀里马虎地进了那间屋子。 郭城宇和李旺就在外面站着,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哼吟声,没有丝毫强迫和违和感。 李旺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狠狠碾了几下。 “敢情这么骚啊?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听听那动静。” 郭城宇冷着脸,“我他妈长耳朵了。” 李旺不吱声了。 小龙的两条腿被吊在床的栏杆上,池骋就在那挺动着腰身,小龙被操得直哭,屁股来回扭着,被池骋几个清亮的巴掌抽过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郭城宇听得真真的,小龙哭着求饶,求被狠狠地干。 在他的床上,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动静。 李旺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了两眼,心里默默念了声“我草”,他头次瞧见一个男人打炮打得大刀阔斧,气势磅礴,酣畅淋漓的。 过了一会儿,池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郭子,要不换你来吧?我瞧他不太乐意让我干啊!” 郭城宇不搭话,他知道池骋的用意。 果然,小龙的哀求声紧随其后,“不要……” 郭城宇心里就一个想法,池骋,我草你妈! 池骋完事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出来,脸上是发泄过后的舒畅和惬意,宽大的手掌按在郭城宇的肩膀上,说道:“他昏过去了。” 李旺在一旁朝郭城宇问:“那咱要不要把小龙接回去?” 郭城宇笑了,笑得李旺直犯怵。 “你还接的走么?” 说完这话,郭城宇朝池骋打了个响指,开车走人了。 ☆、16给老子当城管去! (2138字) 池骋白天调戏着满屋子卖萌撒娇的宠物蛇,晚上操干着别人的小傍家儿,过的是皇上的日子。可惜,这皇上当了没几天,就让一通电话阻断了。 “你爸住院了,赶紧回家。” 池骋撂下手机,两道眉骨间拧出刀锋一样的硬朗线条。 小龙的手还在池骋小腹下面的丛林地带摩挲着,瞧他脸色不对,小嘴微微撅起,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啊?” 池骋把小龙拨弄到一边,“没你的事。”作势要起身下床。 小龙飞快勾住池骋的胳膊,两腿分开骑在他的跨上,眼神挑逗着。 “我先帮你弄出来吧,不然多难受啊。” 池骋看了小龙一会儿,突然将他翻了一个身,直接骑到他的脸上,巨物在小龙的喉咙里捅刺了一阵,草草地结束,穿衣下床。 小龙眼瞧着池骋出了门,才敢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血吐沫啐出来。 “把蛇看好了。”池骋叮嘱两个下手。 俩人齐齐点头,目送池骋开车离去。 虽然做好了防范措施,可池骋还是对一个宝贝不放心,那就是跟了他六年的一条绿树蟒。自打池骋开始养蛇,这条绿树蟒就一直跟着他,无论出门去哪,池骋都要把它带上。 池骋还给这条绿树蟒起了个爱称,叫小醋包。 蛇如其名,小醋包确实醋劲儿不小,它多年霸占着池骋的被窝。别人上了床可以,干那档子事它也不拦着,就是别想钻进池骋的被窝。一旦它的领地被占了,这位蛇爷爷立马缠上去勒个半死。 池骋一袭灰衣,小醋包通体翠绿,绕在池骋挺拔的身躯上,就像依附着一棵大树。它的脑袋在池骋手指的拨弄下来回摇晃,趁着池骋不注意就在他脸上逮一口。 “哈哈哈……”池骋笑着摸了摸小醋包的脑袋,“我谁也不稀罕,就稀罕你。” 小醋包的尾巴讨好的蹭了蹭池骋的小腹。 到了家,司机把车停下,池骋抱着小醋包一起下了车。 钟文玉(池骋母亲)刚把门打开,就猛地后退几步,闪得远远的。 “哎呦,你咋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搁那我不放心。” 说着换鞋进屋,朝钟文玉问:“您没在医院陪着我爸?” “好几个大夫轮班守着,我在那待着也没事干,就回来等你了。”钟文玉倒了一杯水递到池骋手边。 池骋咕咚咕咚两大口都喝了,起身说道:“那咱现在走吧。” “去哪?” “去医院看我爸。” 钟文玉略显不自然地说,“不着急,明儿再去吧,这会儿你爸都睡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碍事的。” 池骋绷起那张阳刚冷峻的脸,“早知道就明个再过来了。” “妈想跟你多待会儿都不成啊?你整天在郊区猫着,一去好几个礼拜,我跟你爸都逮不着人。你要养点儿别的还成,非得养这东西,万一哪天被咬一口,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谁去救你啊?” 一口?池骋心中冷笑,我都让那几条带毒的咬过七八回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行了,不早了,你把这玩意儿关起来,回屋睡觉吧。” 池骋没听见一样地抱着小醋包往卧室走。 钟文玉追了过去,“玻璃箱在这屋呢,你把它抱到你屋干什么?” 咣当一声,门直接在钟文玉眼前关上了。 钟文玉站在门口发愁,这孩子可咋办呢?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 第二天上午,池骋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已经十点多了,怎么没人叫他起床呢? “池少,出事了,蛇窝让人端了!” 池骋猛地坐起身,混沌的目光骤然精厉。 “好好的怎么会让人端了?” “我怀疑我和大昆被人下药了,昨晚我俩睡得特别沉,一点儿动静没听到,醒来就九点多了。刚才我俩去东边那两间房看了一下,玻璃箱全都没了,就连你那个屋的蛇都没剩下。” “小龙呢?”池骋问。 “不知道,我俩自打醒来就没瞧见他。” 池骋的瞳孔中充斥着满满的戾气。 池远端(池骋父亲)出院了,更确切的说他根本没住院,池骋阴着一张脸要出门的时候,就被池远端拦在了门口。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过两天你就去城管局上班。” 池骋径直地绕开池远端。 “你敢走一个试试!”池远端砰的一脚踹上身后的门,“你瞧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儿!今年都二十八了,一份正经工作没有!你瞧瞧人家小宇,当初多不着调啊?现在都混成经理了。人家也爱玩,可人家没耽误正经事!” 池骋坐回沙发上,随手抓起一把圣女果,一个一个往嘴里丢。 “您可以让他管您叫爸,我没意见。” “我他妈倒想换一个儿子呢!”池远端急赤白脸地朝池骋吼,“举报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说我儿子性变态,猥亵男学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池骋知道,他又让小龙和郭城宇俩人合起来玩了一票。 “你说你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小伙子!你是性无能还是心里有毛病啊?” 池骋拍拍衣服站起身,宽大的身形横在池远端面前。 “我晕B症,成不成?” 池远端怒不可遏,“甭跟我扯淡!你的蛇全让我关起来了,你要还想让它们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上班!” …… ☆、17我要当小贩。 (1975字) 整整两个月,吴所畏就在姜小帅诊所里闭门思过,反省自个前些年的悲剧人生,总结经验教训,为今后开辟新生活打好坚实的基础。 白天他就给姜小帅买饭、扫地、收拾屋子……晚上就住在诊所。姜小帅给吴所畏发工资,吴所畏不收,他只要姜小帅给他个住所,管他饭就成。每天早上姜小帅打着哈欠到诊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跑完五千米,并把诊室收拾好了。 在姜小帅眼里,吴所畏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前段时间暴瘦,这程子玩命地锻炼,松弛的皮肤已经被精瘦的肌肉取代了。脸上轮廓越发清晰,五官越来越明朗,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狠劲儿,总能让姜小帅这个师父心神激荡。 “我打算从小贩做起,攒足了钱之后,就开个门脸儿。” 姜小帅用圆珠笔戳着桌面,英气的眼珠里投射出默许的光芒。 “这倒也是条路子,就是辛苦点儿,对了,你会吆喝么?” “这有啥不会的?” “你吆喝一声我听听。” “磨剪子嘞——抢菜刀——” 年代久远的一声吆喝,还真让吴所畏喊出几分味道,姜小帅被逗得哈哈大笑,吴所畏也跟着他咧了咧嘴角。姜小帅怔了怔,他好像很久没瞧见吴所畏心无忌惮地笑了。 “哎,让你换一种活法,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姜小帅记得吴所畏刚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儿缺心眼,可总是活得乐呵呵的。 吴所畏挺认真地朝姜小帅说:“还是活明白点儿好,不过你放心吧,我对你还像以前那样。只要你不膈应,我见天儿对你笑,就对你一个人笑。” 姜小帅扶额注视桌面,咋尼玛有点儿感动了呢? “哦,对了,当小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做好准备没?” 吴所畏目露坚定之色,“这程子一直在准备。” 姜小帅微微一愣,“你准备什么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不是见天儿跑步么?长跑,短跑,带着沙袋跑,端着锅跑……” “得得得……”姜小帅打断吴所畏,“你先甭想怎么躲城管,你先想想卖点儿什么,总得有个计划吧?” 吴所畏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先拣容易的来,服装鞋帽的成本太高,取货太麻烦。蔬菜水果运起来不方便,卖不出去就烂了。我想卖早点,可我又没啥手艺,油条不会炸,馅饼不会烙,想来想去,只能卖粥了。” “卖粥也不赖。”姜小帅说,“熬粥比较简单,半升小米能熬一大锅,你只要买个大桶,买把勺子,再买点儿塑料杯就够了,成本也不高。” 吴所畏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干就干,傍晚,吴所畏去粮店扛了一袋小米回来,姜小帅帮他买了锅碗瓢盆,家伙事儿备齐了之后,俩人在诊所试了一把。 虽说吴所畏家庭不富裕,可人家上面有俩姐姐,学习成绩又好,家务活儿很少干。姜小帅就更不用说了,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哪舍得使唤。俩人站在煤气前笨手笨脚的,总算把米掏干净,倒水开火了。 “放点儿碱面吧,我妈熬粥总放碱面。”吴所畏说。 姜小帅放了一勺碱面进去。 “好像太粘乎了,放点儿水吧。” 吴所畏倒了一碗水进去。 “又太稀了,要不再放点儿米?” 姜小帅抓了一把米进去。 “你看看,放多了吧?再加点儿水吧。” “……” 俩人你一碗我一把的往里加,本来打算先熬两碗尝尝,结果愣是熬了一大锅。 “我觉得差不多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搓搓手,先给姜小帅盛了一碗。 “味道怎么样?”吴所畏问。 粥太热,姜小帅只吸溜了一小口。 “稍微有点儿稀,不过挺香的。” 吴所畏也尝了一口,赞同姜小帅的观点,“确实不够粘乎,明儿我熬的时候再多加点儿米。” “别再加了,再加你还能挣着钱么?咱才熬了一锅粥就费了两斤小米,照你这么熬,一袋小米都熬不了一桶粥。加上塑料杯,塑料袋的钱,你这一天白忙乎了。” 吴所畏剑眉死拧,“我看大街上卖的小米粥挺粘乎的,难道是咱熬得时候不够?” 姜小帅冷哼一声,“那是因为里面加了食物胶。” “你的意思是……”吴所畏眯起双眼。 姜小帅胳膊肘支在门框上,一副酷酷的模样,“怕什么?现在很多食物胶都是健康的,对人体有益,我好歹也是个医生,能蒙你么?” 要是放在以前,吴所畏一定义正言辞地拒绝姜小帅,咱咋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呢?老百姓买咱的粥图个方便,图个放心,你怎么能掺假呢?做买卖讲究诚信,不能瞎对付,比金钱更贵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但是现在,爱尼玛啥啥!老子就认得钱,怎么着吧? 腾腾腾……几大步迈到门口。 “等我,我这就批发一箱来!” 姜小帅在后头喊了一声,“记住,买最便宜的!” ☆、18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1581字) 头一次做买卖,吴所畏心里隐隐透着一股兴奋,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蹬着一辆破三轮车上路了。车上载着半人高的大桶,满满的一桶小米粥,倒了不足半袋小米,却兑了一瓶子食用胶。粘乎乎的小米粥在桶里晃荡,吴所畏的心也跟着美颠颠的。 再也不用受人摆布了,再也不用搭着辛苦给别人赚钱了,从今儿开始,我卖出一杯粥,这杯粥的劳动所得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少卖少得,多卖多得,加班加点儿是我乐意的,赔了赚了我心里都平衡。 “卖粥嘞!” 吴所畏在空荡荡的街上喊了一嗓子,心里特别痛快。 寻么了两里地,吴所畏总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儿,这有不少卖早点的,可都是煎饼、鸡蛋灌饼、包子一类的,没有卖粥的。于是捏闸下车,把东西都备全乎,刚要掀开桶盖儿,就瞧见一个大妈站在他跟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瞅。 “您是要粥么?”吴所畏问。 “你占我地儿了。”大妈阴着脸说。 吴所畏面带微笑,“这一片也没规划,您也没租这块地,怎么就成您的了?” 大妈急了,“你问问他们,我是不是天天跟这卖?” 吴所畏深谙这个行业的规则,于是不慌不乱地回绝:“我都把车停这了,再挪也不方便,明儿您早点儿来吧。” 大妈气得把电锅往地上放,直朝吴所畏翻白眼。 “行,今儿我就让你在这卖,我看你能卖得出去不!” 吴所畏就当没听见,继续忙着手头的活儿。 “馄炖喂——开锅!”大妈开始吆喝。 吴所畏用十倍的嗓门盖过了大妈的吆喝,“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大妈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好好一个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卖粥。哎……还是念书好,我儿子本科毕业,现在在国企上班,见天儿坐在办公室,哪会受这份罪?要我说,就是天生的穷命……” “还真是天生的穷命。”吴所畏手里的勺子耍得特利索,“要不儿子都在国企上班了,她怎么还在这出摊呢?” 大妈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不知说什么好,吴所畏却在旁边面不改色。 “给我来一碗馄炖。” “得嘞!刚出锅的,这就给您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妈那边忙活起来,也没工夫和吴所畏斗嘴了。吴所畏发现大妈的警告是有资本的,每个来买早点的,几乎都从他这过,愣一下神,然后绕过他去买大妈的馄炖。 半个钟头过去,吴所畏还没卖出一杯粥。 大妈那边都哼哼上小曲了,嘲讽的眼神刺得吴所畏心口疼。 终于,吴所畏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客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纯粹是奔着吴所畏这张脸来的。 “给我来一杯粥。” 吴所畏惊了一下,立马掀开桶盖儿,拿起勺子去盛粥,勺把儿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弧度,迷得小姑娘眼冒桃心儿。 草……勺子掉粥桶里了。 吴所畏站在桶旁干瞪眼。 这么深的桶,估摸勺子都到底儿了,想要捞出来,得把整条胳膊伸进去。 “不好意思。” 小姑娘窘着一张脸走了。 吴所畏左想右想都没辙,只能回家先把勺子捞出来,推车从大妈摊位经过的时候,大妈特意诈唬了几声。 “哎呦喂,这勺把儿上可都是细菌,掉到粥里面,这一桶粥都没法要了吧?!” 吴所畏暗暗咬牙,硬是把三轮车蹬了回去。 姜小帅听见外面哗啦啦响,就知道吴所畏回来了,美不滋的地走到门口,“行啊!这么快就卖完了?” “哪啊?大勺儿掉粥桶里了。” 姜小帅,“……” 打开粥桶一瞅,出门还挺匀乎的粥这会又浆了,吴所畏一狠心,倒出半桶粥,捞出勺子之后就没再倒回去,而是兑了半桶水,半瓶食物胶,搅和搅和,又成了一桶。 “剩下那半桶留着晚上卖!”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蹬着三轮车再一次出发。 ☆、19暴力执法。 (2050字) 晚上七点,池骋坐着执法车出发了。 今儿是他头一天上班,本来应该白天出来执法,结果他刚到单位,局里有头有脸的那几个领导就轮番请他到办公室喝茶。领导贫够了之后,同事又屁颠屁颠地过来套近乎,他这还没自我介绍呢,人家就知道他爸是市委秘书长,他三叔就是城管执法局局长,对他屈身来到基层就任各种好奇各种打听。 本来已经下班了,结果池骋一说要出去执法,大队长麻利儿放下包,过来给他开车。 天已经黑透了,挡风玻璃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将明亮的灯光衬得有些朦胧。这会儿街上正热闹,小贩们的出摊热情丝毫没因为天气的寒冷而减退,吆喝声此起彼伏,各种香味儿混杂着从车缝儿里钻进来。 吴所畏就在这条街上,左边是卖烤白薯的大爷,右边是卖鞋的大哥。 “嘿!”吴所畏和旁边的大哥打招呼,“您在这干了多久了?” 大哥蹲着抽烟,淡淡回道,“两年多了。” “被城管逮着过么?”吴所畏又问。 大哥笑,“从没有。” 吴所畏挺佩服,“您是怎么做到的?” 等了半天没回音,最后旁边的大爷说话了。 “因为他就是城管。” 吴所畏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炯炯的光芒。 “我白天当城管,晚上下班后来这摆地摊,实在没招了,我家有俩孩子,靠着那点儿死工资根本养活不起。” 吴所畏咂咂嘴,看来谁都不容易。 “那我以后跟着你就不会被城管抓呗?” 大哥啐了口吐沫,话说得挺硬气。 “可以这么说吧。” 结果,话音刚落,不远处就闪起了警报灯,这位大哥脸色骤变,麻利儿将鞋收好,迅速朝相反的方向撤了,跟着他一块撤的还有几个摊位。 吴所畏正想着要不要撤,结果瞧见旁边的大爷站得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收摊的意思。 “您怎么不跑?” 大爷很自信的给吴所畏指了指旁边卖西瓜的壮汉,一米八几的大个,一身横肉,胳膊上还有纹身,一看就像不好惹的。 “那人外号叫黑子,一直罩着我们,一般的小城管都不敢惹他,他一手撂仨没问题!” 刚说完,城管的车就在黑子摊位前停下了,走下来两名城管。 大爷指着池骋旁边的大队长说,“就属那小子不是东西!丫总是动手打人,对面那卖干货的李三儿就让他打过一次,胳膊都骨折了。” 天太黑,吴所畏也没看清大爷指的是哪一个。 两个城管走到黑子摊位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就起了争执。先是大队长推了黑子一把,黑子立马还上去一拳,吴所畏刚要说声解气,就看到大队长旁边的那个男人抬起一只脚,猛地朝黑子身上踹过去。那所谓的一手撂仨的大汉,愣是让这一脚踹飞了,砸到身后的西瓜摊上,西瓜炸裂,像带血的脑瓤子一样散落满地。 周围惊呼声连连,大爷推着烤白薯的车着急忙慌地跑了。 吴所畏看不清池骋的脸,只看到那黑子倒在地上就再也没起来。 所有的小贩全都跑了,整条街被肃清,就剩下吴所畏一个人坚守在自个的岗位上。 很快,两名城管来到吴所畏面前。 池骋瞥了吴所畏一眼,他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坚削的下巴和冷硬的唇部线条。他嘴角叼着一颗烟,即使被两道身影罩在阴暗中,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抽烟,可以让吴所畏冷静一点儿。 大队长先开口了。 “还不跑等什么呢?” “嘿,你丫给吓傻了吧?” “傻逼,跟你说话呢!” “非得挨几下子才舒心是不是?” “……” 大队长聒噪个不停,吴所畏没吱一声,他终于把头抬起来,迎上池骋那两道阴寒的视线。然后他转身……缓缓地抱起粥桶……再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三轮车…… 池骋视野里只有一对黑灿灿的眼珠,亮得诡异。 吴所畏飞速转身,将一桶粥泼到了池骋身上。 …… 整条街道都静了。 大队长感觉一股股的寒风刺着他的脊梁骨。 吴所畏以为池骋会躲开,哪想他站得那么稳,这一桶粥泼上去,池骋半个身子都被糊上了。跑吧!不跑就是个死啊!吴所畏撒丫子朝西跑,三轮车和粥桶都不要了。 大队长反应迅速地追过去,把吴所畏堵在了路口。 吴所畏脚底下就是一块砖,他捡起来,猛地朝脑门上一砸,板砖碎了! “来啊!有本事来啊!” 大队长瞠目结舌。 吴所畏又往脑袋上拍了一块,继续叫板,“怎么不打了?来啊!你们不是要暴力执法么?” 大队长腿都软了。 池骋突然迈脚朝这边扫过来,吴所畏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就像乌云扫过头顶,瞬间变天了。他扔了板砖就跑,跑得这叫一个猛啊!脚底下都冒火星子了! 池骋身上都是粥,黏黏糊糊的,手脚不灵活,就没再继续追。 目光聚焦远处晃动的小黑影儿,最好别让老子逮着你! …… ☆、20剃头。 (1516字) “噗——” 郭城宇一口水喷在挡风玻璃上,笑得肩膀乱颤。 他的车就停在路口,想看看池大公子是怎么执法的,没想到竟然捕捉到这么一幕,池骋让给泼了一身粥,竟然还让这个小贩给跑了。池骋是什么人?没占到便宜就当吃亏的人,郭城宇再怎么横,也不敢和池骋正面起冲突,这小贩真是让他开眼了。 “哎呦……”郭城宇揉揉笑疼了的肚子,“这人不是你花钱雇的吧?” 李旺跟着笑笑,“压根不认识。” 郭城宇的手指灵活地敲着方向盘,“那咱就去拜见拜见这路神人。” 于是,郭城宇开车朝吴所畏追去。 吴所畏跑得肺都要从嗓子眼蹿出来了,到了诊所门口急刹车,嗖的一下闪进诊室,在姜小帅诧异的目光下冲进里屋,把门牢牢锁住。 “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大喘气,“城管追我。” 正说着,外面停了一辆车。 “千万别说我在这。”吴所畏朝姜小帅叮嘱道。 姜小帅朝外面看了一眼,暗暗咋舌,城管待遇也太好了吧?竟然开着奔驰执法…… 郭城宇下车前特意问了句,“你确定他跑到这来了?” 李旺点头,“我看他就是从这门进去的。” 郭城宇下车,在姜小帅戒备的目光注视下,慢悠悠地晃荡到门口。外面光线暗,郭城宇看不清姜小帅长什么样,就是觉得轮廓挺俊的。 “有事么?”姜小帅问。 郭城宇笑得挺和气,“看病。” 姜小帅转身进屋,郭城宇跟着走了进去。 俩人面对面而坐,郭城宇算是看清了姜小帅的容貌,这一看清了,就忘了自个的干嘛来的了。眼睛从头皮打量到脚掌,把姜小帅看得透透彻彻的,恨不得扒开那层皮,瞧瞧里面裹着什么样的馅儿。 姜小帅对郭城宇刻意的打量无动于衷,严肃地回敬了他一眼。 “哪不舒服?” 郭城宇凑到姜小帅鼻尖下面,轻声说道,“你猜。” 姜小帅轻启薄唇,“妇科病请到妇产医院就诊,出门左拐三十米,坐2路直达。” “你长得真帅。”郭城宇目光轻佻。 姜小帅说:“二五眼请去同仁医院就诊。” “你喜欢男的吧?” “精神病请去安定医院就诊。” 郭城宇抽走了姜小帅胳膊肘底下的病历单,幽幽地问,“那要是心病呢?” 姜小帅冷冷地说,“请直接拨110。” 郭城宇低垂着眼皮笑,“姜—小—帅,我记住了。” …… 池骋回到家,衣服上的粥都凝固了,像胶水一样粘在上面,看着让人反胃。他把衣服脱下来,去浴室洗澡,打算先把头发上的粥洗掉。 结果,池骋洗了半个钟头,用了各种方法,那小米粥就是搓不下来。 我草……这得放了多少食物胶啊! 见过黑心商贩,没见过这么黑心的,这种粥吃到肚子里,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粘一块啊? 池骋戴上一顶鸭舌帽,抱着小醋包去了楼下的美容院。 “啊——!” 女店员们像是被驴踢了,叫得相当惨烈,把店主都招来了。好在店主是不怕蛇的,试着摸摸小醋包的脑袋,“这蛇真漂亮,色儿太正了。” 池骋就俩字,“理发。” 店主亲自出马,池骋的帽子一摘下来,店主的嘴角就一直在抽搐。他想笑啊!可是透过镜子看到池骋的脸,他是真不敢笑啊! “理个什么发型?”试探性地问。 池骋往镜子里瞟了一眼,“你瞧着办吧,只要能把头发上粘着的那些东西弄没了,你爱怎么剪怎么剪。” 店主用手择了择,又使劲刮了刮,最终顶着巨大的压力送出一个节哀顺变的表情。 “那……我只能给你剃了。” ☆、21冤家路窄。 (1681字) 吴所畏不敢去之前的地儿摆摊了,怕被池骋逮着,又搬到了更远的地方。新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一个不锈钢圆桶,忙活了几天,算是正式入门了。 他新认识一个吹糖人的大爷,岁数不小了,人特和善。没人买粥的时候,吴所畏就看大爷吹糖人,他也想学这门手艺。如果他的粥先卖完了,天又黑了,他就把大爷剩下的几个糖人买回去,怕大爷在这站久了身体吃不消。 有天一个城管和大爷呛呛起来了,让大爷换地方,大爷偏不走。城管拍了大爷的肩膀一下,大爷就倒地不起了,不停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哭喊,“疼死我嘞,疼死我嘞……” 城管怕惹麻烦,打算开车走人,结果大爷躺在执法车前不走,抱着车头要求赔偿。围观的人群不明真相,一个劲地指责城管,城管抵不住压力,给了大爷一千块钱才了事。 城管走了之后,大爷拍拍土站起来,很是得意地朝吴所畏说:“想跟我逗?他还嫩点儿,小伙子,瞧见没?以后得学着点儿……” 自那之后,吴所畏再也没买过大爷的糖人。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弱者,每个人都有保全自身的一套法则,无需轻易抛洒自己的怜悯心。 今儿是周末,来外面吃东西的人很多,吴所畏除了卖粥,还煮了一锅的玉米来这卖。 “我要两个棒子一碗粥。” “您拿好,一共是五块钱。” 吴所畏接过十块钱放进包里,又掏出五块钱找给人家,就在他张嘴准备继续吆喝的时候,不远处的名车上突然晃荡下来两个身影,将吴所畏这一嗓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岳悦穿着名牌,挎着名包,一身靓丽的行头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如此刺眼。她旁边的男人其貌不扬,但是看派头像个有钱人。岳悦自打和吴所畏分手,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这是第四个,叫王震龙。 吴所畏错开目光,打算无视这俩被金钱雕琢的路人。 “诶?吴其穹!”岳悦喊了一声。 尽管吴所畏把帽檐压得很低,还是被岳悦认出来了。 “敢情您所说的创业,就是来这卖粥卖棒子啊?”岳悦打趣地拿起一个玉米,桃花眼斜睨着吴所畏,“一个棒子能赚五毛钱?您这一天得赚五十块吧?哎呦,也忒多了,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你可真有出息啊!” 王震龙搂过岳悦的腰,佯怒着伏在她耳边说,“别这么没礼貌。” 说完把头转向吴所畏,戏谑的目光在他身上兜转着。 “我说,板砖兄,我女朋友碎嘴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住你的,你俩好歹在一起七年,付出这么多感情,听说岳悦当初和你分手,你还三番五次地自杀?哎,想起这个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啊!我怎么能和你这个穷小子抢女朋友呢?你说你找个女朋友多不容易啊!是吧?” “别这么说。”吴所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个的袖口,抬头朝王震龙笑,“应该是我对不住你,你为了睡她一宿,还得搭名牌搭首饰的,当初我在招待所花15块钱就给她破处了,让你吃了多大亏啊?” 王震龙的脸噌的一下就绿了。 “吴其穹,你不要脸!”岳悦伸手朝吴所畏的脸上抽去。 吴所畏一把攥住岳悦的胳膊,脸上依旧笑吟吟的。 “别脏了您那高贵的鸡爪子。” 岳悦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有志青年,是那个曾经被她吆五喝六的废物点心。 王震龙恼了,一拳朝吴所畏的脸上砸去,结果吴所畏用他那金刚钻一样的大脑门接住了这一拳。王震龙疼得嗷嗷叫唤,又拿脚去踹吴所畏,又被吴所畏轻巧的躲过了。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是王震龙的随行保镖。 “给我打他,把他摊子砸了!” 吴所畏纵使脑门再怎么硬,也架不住两个职业保镖的拳脚相向,他不反抗也不求饶,就是简单地护住要害部位。两道黑灿灿的目光从缝隙中射出,直直地飚向王震龙的脸,将他的五官在脑海里重新勾勒一遍。 末了儿,王震龙用脚踩着吴所畏的脖子,幽幽地说,“穷B,你这辈子也就用这种姿势活着了,甭指望翻身了,回村里娶个破鞋好好过日子吧,哈哈哈……” 【喜欢的亲们可要收藏啊!收藏多了,咱就趁早收拾这个小子。】 ☆、22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1843字) 池骋把车停在三里屯高档歌舞会所门前,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里走。 包厢内,已经有五六个人在里面候着了。 听见推门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门口,小声朝池骋说:“池少,人让我们给劫回来了,这小子要出国。” 池骋没说话,径直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复杂的目光在小龙身上审视着。 小龙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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