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说完,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这边有情况了,刚子我们看见六辆卡车开进了部队,车厢是封闭的,看不出里面藏了几个人。我猜这辆车就是进去拉蛇的,估摸半个钟头就能装完,我们几个在一里地开外的两间破房里,还有一队人在道边儿守着,车过来马上就动手。” 池骋眸色一沉,“我马上过去,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挂了电话。 吴所畏在床上躺得老老实实的,池骋坐过去在他的光头上摸了很久,一抹心疼之意泛上眼角。大宝,委屈你熬了这么长时间,等我回来,一定把碍眼的东西除得干干净净,还你一个名正言顺。 听到关门响,吴所畏从床上坐起来。 这么早,池骋去干嘛了? 会不会是池远端发现情况不对,急招儿子回去谈话?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池骋在那边抱住池远端,吴所畏这边的阻力就会小很多。不管怎么样,只要池骋不在身边就可以,他不在,就可以和丢蛇撇清关系了。 这么一想,麻利儿穿衣服下床。 刚要出门,就接到了那边的电话。 “吴哥,刚子二麻子给我打电话,说他看到一辆非军用卡车开进部队,怀疑那辆车就是来拉蛇的。我们几个就在东南路口的拐角蹲着呢,一会儿那辆车要是从这边开过来,我们要不要动手?” 吴所畏大步跨出门,从容不迫地说道:“先观察清楚,不着急动手,我这就过去。” …… 天刚蒙蒙亮,一辆卡车从部队大门缓缓驶出,后车厢内载有二十几个玻璃箱,夹杂着十几个条子,横七竖八地歪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卡车没有直奔高速,而是朝东南方向的一条小道上开去。 一声尖锐的刹车响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车厢剧烈的摇晃一下,玻璃箱相撞发出杂乱的响声,震醒了摇头晃脑的几个条子。紧张的空气在车厢弥漫开来,十几个条子彼此交换眼神,全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不好,有人劫车,你们俩在上面看着,其余的都跟我下去。” 车厢门被撞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条子手持警棍跳了下去,下面也是十几个人,车头已经被砸变形了,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两个司机被围堵在中间,场面十分混乱。 天还没亮透,这些警察都穿着便装,反倒是劫车的,通通一袭黑衣,全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实际上是两拨人,虽然都穿着黑衣服,但袖口的花纹不同。刚子只带了四五个人,至于那六七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无暇顾及,先对付条子最重要。 一辆加长越野车在道口停下,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慢各斯理地走下车,不动声色地掺入斗殴人群中,出手如电,抓住一个条子的头发,用力一拉,条子怒嚎一声,在地上翻滚两圈。男人并不看他,提腿踢在另一个条子的胸口,那个条子倒射回车厢,警棍飞出十几米远。 刚子瞥见此人,胸口一震,郭城宇怎么来了? 事实上,吴所畏这队人马一直按兵不动,谁也没有他的算盘扒拉得响。从姜小帅去郭城宇那要蛇开始,吴所畏就料到郭城宇得对这事有所警觉,笃定他会来插一手。所以吴所畏带人来这的目的不是想真刀真枪地火拼一场,而是想捡个大便宜。 只是他没料到,池骋也来了。 又一辆车横在路边,一道凛然的身影晃了出来,阴森的视线飙射到两个条子身上。一根警棍横劈下来,他轻松闪过,猛地一提腿,膝盖顶在那人的小腹上。 这个条子像个煮熟的大虾,身体扭曲着跪倒在地,连连干呕。旁边的那个条子下巴吃了一脚,仰面而倒,当场昏迷过去。 郭城宇扫到了池骋,池骋自然也瞥见了他。 两人心照不宣地合伙作战,像是事先商量好的。 没一会儿,吴所畏也赶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躲在车厢内的俩条子搬来的救兵。十几名刚从被窝钻出来的刑警,蓬头垢面,浑浑噩噩地朝冲突地点跑过去。 很快,那边又开始一场厮斗。 吴所畏和自己的人会合,朝领头问:“郭城宇来了么?” “来了。”领头的说,“那辆车就是他的。” 吴所畏顺着领头的视线看过去,先看到的却是池骋的车。 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身形剧震,视线朝斗殴人群飚过去。 一名刑警手里的警棍悄无声息地砸到池骋的软肋附近,后者一个滑步,硬生生地在刑警眼前消失。 刑警心里一惊,“人呢?” 一个恐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呢。” 刑警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就被池骋扣住了脖子,后脑狠狠砸地,发出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大脑皮层发出紧急信号,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所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胸口滚烫滚烫的,池骋真特么酷毙了!认识这么久,头一次对这个爷们儿犯花痴。 “吴哥,你朋友来了。” 吴所畏扭过头,看到姜小帅,目露惊诧之色。 “你怎么来了?” “看热闹。”姜小帅搂住吴所畏的肩膀。 吴所畏急赤白脸地大吼,“瞎凑什么份子啊?赶紧回去,你没瞧见那边都……” “诶?”姜小帅打断了吴所畏的话,“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喉咙一阵阻塞,我哪知道? 这边的条子被打得哭爹喊娘,能站起来的全都趁机溜了。卡车车厢门被砸开,里面的两个条子也被揪了出来,就剩下二十几个玻璃箱和大眼瞪小眼的两拨人。 “抢!” 一声指令发出,原本合作的两拨人又拆分成了对立派,开始厮斗。 池骋和郭城宇如两尊雕像般静止不动,隔着躺在地上的条子双目对视。 下一秒钟,昏迷的条子被一只有力的大脚踩到蛋,硬生生地给疼醒了。 头顶上方是凶猛缠斗的四条腿和密如雨点的拳头。 那边打起来,吴所畏这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于是大手一挥,喝令一声,“给我上!” 这几个男人也是吴所畏高价请过来的练家子,只是不像人家特训的私人保镖那么机敏,磨合期太短,猜不透吴所畏心中所想。 “吴哥,我们过去打谁啊?” 吴所畏眼一瞪,“废话,打郭城宇那拨人啊!” “我知道打郭城宇那拨人,关键哪些是郭城宇的人啊?” 吴所畏一瞧也懵了,我草,衣服都是一个色,就花纹的颜色不一样,吴所畏这个色盲还分辨不出来。 “你们凭感觉来吧!” 于是七八个人一脸黑线的去那边搅局了。 本来,两边打得不分上下,突然冒出几个人一通乱踹,整个场面都混乱了。这时候刚子意识到不能再耗时间了,把蛇搬出来最重要,李旺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俩人又在车厢门口打起来了。 姜小帅把手插进衣兜,摸到一把瓜子,分给吴所畏,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观战。 吴所畏翘起一条腿,眼睛瞄着不远处的俩人,忍不住赞叹一声。 “真没想到,郭子身手这么棒。” 姜小帅眉毛一挑,“空手道黑带五段。” “啧啧……”吴所畏含笑着啐掉嘴里的瓜子皮,“跟我这显摆呢?” “我显摆他干什么?”英俊的脸上满满的不屑。 吴所畏手机响起,另一拨人打来的。 “过来吧。”吴所畏说。 撂下手机,用手背拍拍姜小帅的胸脯,笑着蔫坏蔫坏的。 “对不住你家郭子,我得去抢蛇了。”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此时此刻,吴所畏请来的那些人也找到组织了,以多压少,郭城宇这边自然吃亏。但他的手下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任由拳头往身上砸,钢钉鞋往腿上踹,也要挤进车厢抢蛇。 池骋和郭城宇依旧打得不可开交,多年的积压的怨气瞬间井喷,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吴所畏居然领着另一拨人冲进阵营。 刚子目露精光,对着李旺狞笑一声,有人帮忙搬蛇,他只要集中精力对纣郭城宇这伙人就成了。 池骋瞳孔骤黑,他怎么来了? 一个走神,左边的眉骨被郭城宇爆砸一拳。 吴所畏不敢和池骋对视,直接带人去搬蛇。 两个人的决斗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池骋抢到先机,致命的一掌劈向郭城宇门面,望着他充血的双目,居然僵在那动不了了。 四道猩红的视线扭缠在一起,就像挣扎的六年。 僵持片刻,郭城宇肩膀先松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池骋看后面。 池骋转过头,瞳孔骤裂,嘶吼出声。 “大宝,小心后面那条黄蟒!” 吴所畏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蛇箱开了,四五条蟒蛇爬了出来,什么颜色都有,可吴所畏分不清,哪条是黄的?貌似都是黄的。 正愣神,一条凶悍的黄蟒冲了上来,直接缠上吴所畏的脖颈。 一股窒息般的疼痛袭上喉咙,吴所畏青紫着脸栽倒在地。 混乱嘈杂的场面瞬间静止了。 没人刚上前,没人敢动,这是池骋手里最厉害的一条蛇。 当年他和汪硕出国旅游,一起抓回来的,比小醋包来得还早,池骋最钟爱的猛将,此时此刻,想要吴所畏的命。 …… ☆、99死无葬身之地vip (3327字) 吴所畏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狭窄的冰窟窿,整个人嵌在里面无法动弹,四周的冰越聚越多,越冻越结实。他的胸口被挤压着,无法正常呼吸,越来越憋闷,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恍惚间听到脚步声传来,手在地上乱抓着,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池骋冲过来的时候,吴所畏的脖子让黄蟒的血盆大口咬住,已经陷入昏迷。因为爱蛇,池骋从不拔掉蛇的牙齿,即便是毒蛇也不拨。这条蟒蛇的牙齿就像剃须刀一样,卡在吴所畏的脖子上,无需用力就是一排血印。 “大黄龙,把嘴松开。” 池骋的手扼住黄蟒的腹部,低沉的嗓音反复朝黄蟒发号施令,企图将它制服。 不料,这条黄蟒和池骋分离之间过长,对他声音的反射程度已经很低了。加上长时间待在恶劣的环境下,它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攻击性极强。 一口血沫从吴所畏嘴里吐出。 池骋胸口撕裂一样的疼。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池骋两只大手死死钳住黄蟒的“三寸”,也就是舌头下面的颈部,强迫它张开大嘴,把吴所畏的脖子解救出来。按照常理,蟒蛇遭到外力的攻击,会迅速转移目标,缠到池骋的身上。可这备黄蟒偏偏认准了吴所畏,无论池骋如何刺激它,它只会在吴所畏身上越缠越紧。 姜小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作势要冲过去。 郭城宇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了姜小帅。 “别去,太危险了。” 姜小帅嘶声怒吼。 “你们他妈都不救,我再不过去,大畏就没命了。” 郭城宇也黑着脸回斥一声。 “你过去也没用!这不是闹着玩的!” 姜小帅玩命挣脱,郭城宇面不改色地将他抱得死死的。 池骋一只手发狠地拧着黄蟒的颈部,另一只手卡在黄蟒的小腹上,企图撬开蛇身对吴所畏的束缚。可黄蟒铁了心要弄死吴所畏,缠绕力和爆发力大得骇人,即便以池骋这样的手劲,都没法将它撼动丝毫。 此时此刻,突然如此懊悔将这条蛇训练得这么勇猛。 姜小帅赤红着眼珠朝池骋大吼一声。 “你特么再不把它弄死,大畏就断气了!” 说完,不知谁往池骋的脚边扔了一把刀。 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初在森林里偶遇,它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犀利。那时候汪硕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后来他出国了,这条蛇就挂到了池骋的脖子上,一挂就挂了六年。 他是斗蛇场上的战神,是爱蛇者追捧的英雅,是池骋茶余饭后逗闷子的开心果,是盘在池骋心尖上的骄傲,这么多年来,一蛇之下,万蛇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所畏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茫然无焦距,像是被人用力拽开的,平日里黑亮的眸子再无任何光彩。 池骋的心赫然一抖,猛地抄起地上的刀,狂吼一声。 血光四溅。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眼神明显变了变。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朝路边的车冲去,郭城宇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淡淡说道,“上这辆吧,我来开。” 姜小帅也跟着挤了进去。 吴所畏面色如土,脖颈处血肉模糊。窒息时间过长,胸腔器官受损。胸口一片青紫,嘴里不时吐出血沫,意识混沌不清。 池骋将吴所畏抱在怀里,帮他清理口中的秽物。姜小帅将衬衫撕成几块,一层一层包裹住吴所畏的脖颈,帮他止血。 吴所畏眼皮无力地垂着,呼吸短促无力,生命体征很弱。 池骋表情沉稳,目光无惧,看起来并未急到乱了分寸的地步。可姜小帅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无法遏制地强烈抖动,随着吴所畏眸色的黯淡愈演愈烈。 “大宝,醒醒,别睡过去。” “宝儿,听话,挺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畏畏,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畏畏……” 池骋一直试图唤醒吴所畏的意识,不想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姜小帅也揉搓着吴所畏的手,焦灼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郭城宇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看他够呛了。” 姜小帅瞬间发飙,“你他妈说什么呢?”最怕听到这个,他还专捡这句话说,纯粹是没事找骂型的。 池骋感觉胳膊越来越沉,心一横把手伸到下面,对准宝蛋狠狠一捏。 蛋疼蛋疼,男人所能感知的疼痛极限,再通过池骋这把老虎钳子施展出来,剧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股刺痛的信号钻入大脑皮层,吴所畏的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出来。 池骋眼眶也红了,可直对着吴所畏虚弱的视线,他必须得强硬起来。 “大宝,疼也给我忍着,听见没?” 吴所畏的身体早就撂挑子了,全凭精神扛着,扛到最后瞳孔外凸,乏到了极致,眼皮又耷拉下来。 池骋一狠心继续捏,一捏再捏,吴所畏面容扭曲,痛苦不堪。要不是过分虚弱,早就开骂了,你他妈这是救我命还是要我命啊? “他的喉咙里卡着血痰。”姜小帅说。 池骋低头,直接用嘴吸,吸了好几口,才给吸干净。 “大宝,当初你往我身上泼粥的那股子横劲儿呢?想干我一炮的雄心豹子胆儿呢?亮出来让老子瞧瞧!你再混再彪我都稀罕,你要敢怂一点儿,老子就白疼你了!” 姜小帅听得心里涩涩的,危难当头,有一个人可以忍着心痛,忍着恐惧,从容不迫地鼓励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于是,他也抛开一切杂念,加入进来。 “大畏,想想你的六十万,想想你的私房钱!你忘了?为了把蛇弄出来,你自个儿还搭进去十几万呢!那可是十几万啊!能吃多少顿麻辣烫啊?能吹多少个糖人啊?能买多少根皮带啊?能钓多少个官二代啊?……你就忍心让那个贩子卷走?” 果然是师徒连心,姜小帅这一番话,绝对说到了吴所畏心坎里。这厮眼球慢吞吞地转了起来,开始拨拉那几个破算盘珠子。 郭城宇在前面听着,脸上透出笑模样,这俩家伙,忒特么逗了! …… 候车大厅里,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巨大的包裹,不时的东张西望,神色慌张。还有五分钟就要检票了,通过检票口,上了火车,他就可以松口气了。 “T189次列车已经开始检栗,请旅客们拿好行李物品,准备检票进站。” 商贩惴惴不安地在队伍里挪动着,每往检票口靠近一米,心跳就加快一拍。终于,车票递到检票员手中,迟疑了三秒钟,获得点头默许,赶紧拿着车票往站台走。 “大哥,您等一下。”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商贩无端恐慌,脚步不由的加快。 “嘿!前面那位,就说你呢,背大包的那个。” 商贩刚想跑,肩膀被人牢牢扣住,僵硬的扭过头,两身笔挺的制服刺入眼膜。 “大哥,您想往哪跑啊?” 商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走吧!” 一记脆生的手铐扣击响儿,将商贩的发财梦彻底敲碎。 …… 刚子带着几个人清理现场,又把那些蛇拉回去安顿好,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手机又响了。 “真快!”刚子忍不住嘟哝一声。 他手里拿的手机,是那天企图谋害小醋包的那俩哥们儿的。卡是临时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只要一响,准是那个人打来的。 “喂,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从昨晚就开始联系你们,到现在才接电话,干点儿事怎么这么磨叽啊?” 刚子保持沉默。 “事成了没啊?说话!” 刚子开口,“成了。” “麻利儿给我提过来,我得亲眼瞧见它的尸体,心里才能踏实。” 撂下手机,岳悦细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四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岳悦谨慎地朝门口问:“谁啊?” “要钱的。”刚子说。 岳悦把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 “蛇拿来了么?” 刚子声音稳稳的,“拿来了。” 岳悦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地上看一眼,没瞧见箱子;再往上面看,手里也是空空的;最后一抬头,顿时僵愣在原地。 刚子笑了笑,说话依旧温和客气。 “岳姐,让你破费了。” ☆、100爷这结实着呢!vip (3051字) 事情一败落,再看到钟文玉,岳悦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阿姨,其实我挺怕蛇的,为了迁就池骋,一直忍着没说。我也稀罕小宠物,我也养过小猫小狗,我知道宠物死了的滋味。可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了,自打出差回来,我已经跑了三趟医院了,您瞧瞧这些单子。” 岳悦从包里掏出病历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医生对岳悦恐惧症的诊断证明。 “上次我陪他出差,他半夜出去打电话,一聊就聊了大半宿,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那条蛇。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它了,它扑过来就使劲勒我,我脖子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下去。”说着给钟文玉指了指。 钟文玉听了这些血泪控诉,自然对岳悦充满了同情。 “我能理解你,我也怕蛇,我看见那玩意儿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就因为这个,我都不敢随便去看儿子。每次一进他的屋,我心里就特别憋屈。你说我儿子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为了养点儿宠物,还得住条件那么差的地下室,我们辛苦大半辈子图什么啊?” 岳悦攥住钟文玉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阿姨,我没事了,和你聊完之后心里舒坦多了。您千万别和池骋说我来找过您,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背后嚼舌根儿的人。” “那我也得找他。”钟文玉态度坚定,“不和他好好谈谈是不成了。” “阿姨,您别这样。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是觉得愧疚才来找您的,您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和池骋起争执。” 钟文玉沉着脸说:“你有什么错?换我我也得把那条蛇弄走。真是的,为了一条蛇,日子都不过了?” 岳悦苦苦哀求,“阿姨,别去了,如果他坚持要分手,您是劝不动他的。没事,就算分手了,我也会经常来看您的。就是不知道我再陪您去逛街,您还肯不肯收我送的东西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钟文玉心疼的摸了摸岳悦的头发,目光坚定。 “放心吧,阿姨肯定给你讨个说法来。” 岳悦还想说什么,钟文玉直接给拦了回去。 “阿姨出去买点儿菜,晚上就在这吃。” 岳悦赶忙起身,“我晚上还有事,不麻烦您了。” 钟文玉一再挽留,岳悦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池佳丽在另一个房间哄两个孩子睡觉,这会儿孩子睡着了,钟文玉也出门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岳悦冷笑一声。 “行啊!专拣软柿子捏。” 岳悦藏好自个儿的心虚,故作一脸糊涂的表情。 “姐,您说什么呢?” 池佳丽随便用个夹子将头发卷起,一副冷艳范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仙、人、妖三界,妖和妖之间还分个三六九等呢,更何况咱俩之间还隔着一道‘人’,您这声姐是从哪论的?” 岳悦的脸僵着,手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在重症监护室睡了一天一宿,吴所畏总算醒了。 池骋跟着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姜小帅一人看着,虽然昨晚被郭城宇强行押回了家,可姜小帅还是一宿没合眼。现在挂着两个黑眼圈,不停地打哈久。 吴所畏嗓子发紧地喊了声,“小帅。” 姜小帅精神一震,立马凑到吴所畏面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憋闷么?难受么?想喝水么?用不用我把主治医生给你找来?” 吴所畏插着导管的手摸了摸,终于抓住了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瞧见吴所畏黯淡无光的眼珠,心里酸涩涩的,又关切的询问:“是不是特难受啊?哎……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我这看病还哎呦妈呀的,更甭说你现在这样了。”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费力的挤出几个字。 “那个商贩逮着没?” 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闹了半天还惦记那俩钱呢。 “放心吧,昨天就逮着了。” 吴所畏瞬间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的钱回来没?” “你说呢?他也拿了池骋的钱,敢不上交么?我偷摸打听了一下,你的财产损失审核数目是20万。小子,你果然赚了。” 吴所畏心里偷着乐,还佯装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差强人意吧。” 姜小帅都不知该咋笑了。 心病除了,吴所畏才想起池骋来。 “他人呢?” 姜小帅说,“刚让医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对了,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才想起来问。 姜小帅脸一沉,“废了。” 吴所畏一着急,受伤的胸口被牵扯到,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帅急忙安抚道,“胸腔软骨骨折,脖子上有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养一个月就能好。” 吴所畏放心了,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儿渴,让姜小帅给他倒杯水喝。 姜小帅一边接水一边说:“患难见真情啊!你是没看见威猛先生那张脸,急得都脱相了。我说,他为了你可是杀了一条爱蛇啊!你可得好好弥补人家精神上的损失。” 吴所畏拧着两道浓眉,一副蛮不讲理的阴损样儿。 “他的蛇伤了我,我凭什么补偿他?要不是他犹豫着不肯下手,我能给勒得骨折么?” 姜小帅把一根吸管插进吴所畏嘴里,“赶紧喝水吧你!” 吴所畏脖子上有伤,吞咽起来很吃力,喝一口就得歇一会儿。 “小帅,还是你好,你在车上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知道么?有你在,我心里就特别踏实。” 池骋刚走到门口,不偏不倚就听到这么一句。 姜小帅感觉后背阴嗖嗖的,就知道某人回来了。 池骋不动声色地走到病床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姜小帅看。不到三分钟,姜小帅的意志力轰然倒塌,水杯端端正正放在立柜上,麻利儿闪人了。 吴所畏嘴里叼着一根吸管,直直的瞧着池骋。 池骋也直直的瞧着他。 耗了一会儿,吴所畏终于忍不住了。 “快点儿啊!” 池骋还是沉默不语。 “我还没喝完呢。”吴所畏又说。 池骋总算开口,“喝它干嘛?渴渴你这张嘴,下回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醋瘾上来了,存心找不痛快。 吴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牵动伤口状。 “老实待着!”果然被训。 下一秒钟,杯子端到床边,吸管插进杯子里,一股甘甜的液体滑入口腔,干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润。缓了片刻,又吮了一口,费力地咽下去,再缓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池骋端杯子的手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终于,吴所畏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到吴所畏喝个水都这么费劲,池骋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脖子还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没那么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觉得,就是有点儿憋,感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勒着似的。”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你胸腔软骨骨折,缠着胸带呢。” 吴所畏恨恨的,“哪都没有蛋疼。” 池骋脸上终于透出笑模样,“我看看捏坏没。” 说着把手伸进被窝,一路探到吴所畏腿间,吴所畏身体太虚,行动不便,只能让池骋随便占便宜。 “不好。”池骋面露难色,“有一个瘪了。” 吴所畏费力骂出一声滚。 池骋坏笑着,“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瘪多寒碜!” 吴所畏敛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劲儿。 “爷这结实着呢!” 池骋被吴所畏逗笑了,笑得眉头那点儿阴云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vip (3035字) 自打运蛇车被劫,池远端就没睡过一宿安稳觉。 车是池骋带人劫的,这事池远端本来可以说的说的,可问题的关键是蛇“死”了五十多条,而且是在部队“死”的。光是这一点,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不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无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都没凭没据只能认赔。 为官多年,他一直标榜着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池远端对池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犯错误,但是你要给我说出犯错误的道理来,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无条件原谅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条,结果成了儿子反复用来操纵老子的利器。 好比这一次,池远端错在先,他要想理直气壮地训儿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补上。可去哪补?池骋换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种,想把这些品种学么齐全,再完好无损地交到池骋手里,比让池远端闭嘴要难多了。 他能怎么办? 再比如,上次他端了池骋的蛇窝,理由是有人举报池骋猥亵男学生。这次呢?以什么理由抓走他的蛇?他说池骋不务正业,可人家在交通局待得好好的,蛇到手也没立马辞职;他说池骋心态不正,可人家也交女朋友了,还答应领证了,结果女的沉不住气要杀他的蛇。从表面上看池骋没乱来也不是诚心的,池远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又能怎么办? 最让池远端糟心的是,在这次劫车事件中,池骋的一个朋友还受伤了,据说当时情况很危险。一旦有人伤亡,就算池远端有理,他也没脸去掰哧了。 他还能怎么办? …… 这两天,池骋一直待在病房,高级护理请了,晾在一边不用,他自个儿把伺候吴所畏的活儿包办了。 一大早起来,医生过来理性检查,池骋在床边帮忙撸袖口,医生挺客气的来了句,“这事让她干就行了。” 这个“她”指的是旁边站着的护士。 池骋沉着脸来了句,“我自个儿来放心。” 护士心里这个不舒服啊!不就是撸个袖口么?我怎么就不能干了?我还把他腕子撸脱臼了啊?挺man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这么较真呢?! 刚子进门,从后面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小声说:“老爷子来了。” 池骋跟着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说,“你就告诉他我没在这。” “他都看见你的车了。” 池骋硬着脸,“你就说那是你开过来的。” “我的车就停在你的车旁边呢。” “那你说我没空。” 刚子挺发愁,“他都来两趟了,不说句话不合适吧?万一把你爸惹急了,再追到病房来,就他那个排场那个阵势,不得把里边那位吓着啊?” 池骋朝里面扫了一眼,吴所畏正龇着牙哼哧呢。 突然发飙,“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给他解胸带的时候拖着点儿屁股,你们这么架着他,他能好受么?” 自打换到VIP病房,这里面的哪个医护人员都让池骋训过,无论岁数大的岁数小的,一律不给面子。他一开口没人敢吱声,不光是身份问题,还有他那股气势。别看不到三十岁,脸一沉比五六十岁的部队首领还慎人。 护士听到池骋呵斥,赶忙顺着他的意把手往屁股上挪。 “行了,我来吧!” 池骋还是走了进来,亲自来干这个活儿,他的大手可以把吴所畏整个屁股都包住,托得稳稳的,吴所畏立马觉得舒坦多了。 直到吴所畏躺回床上,状态各种良好,池骋才把消毒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朝门口的刚子说一句,“盯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池远端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池骋才晃悠到他面前。 “你朋友怎么样?”池远端问。 池骋面无表情,“就这么回事吧。” 虽然早就料到池骋会是这副态度,可亲眼瞧见了,心里还是不痛快。 “我来这不是找你谈和的,咱爷俩也用不着那个,我就明着和你说。蛇你可以养,工作你也可以辞,但这儿媳妇你不能给我弄没了。和岳悦和好也成,再找一个也成,总之你身边得有一个。” 池骋面不改色,“您弄没了我五十多条蛇,我才弄没您一个儿媳妇,不过分吧?” “甭跟我玩这文字游戏,我不吃这一套。”池远端语气生硬。 “那咱说点儿实在的,您把五十多条蛇偿还给我,我就把儿媳妇还给您。” 池远端让池骋这话气得不善,但为了留个商量的余地,还是硬着头皮忍了。 “蛇肯定找不回来了,钱我可以赔给你。” 池骋哼笑一声,那我给您钱,您能不要儿媳妇么?” “你……” 池骋扭头走人。 池远端差点儿把那两颗松动的老槽牙磨下来,放着消停日子不过,非得来让他挤兑几句,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池骋回去的时候,刚子就站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的分诊台。 “我不是让你盯着么?你怎么下来了?”驰骋问。 刚子小声朝池骋说:“我越琢磨越不对劲,你想啊,之前岳悦也瞧小醋包不顺眼,可她怎么不敢干出这种事啊?” 池骋,“……” 刚子接着说,“你和岳姐也好了大半年了吧?你之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也没见她打你妈的主意啊!怎么突然就和你妈形影不离了呢?以我对阿姨的了解,她虽然性格温和,但绝不是没主心骨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呢?很明显啊,这背后有人煽风点火啊!” 池骋,“……” 刚子越说越来劲,“你在想啊!最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你妈的态度突然转变,接着岳姐又不择手段要谋害小醋包,最后被你当场逮住。你不觉得这些事接得太紧密了么?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着某种联系么?你不觉得有人暗箱操作么?你不觉得那个人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很巧合么?你……“ “你不觉得你话有点儿多了么?”池骋突然开口打断了刚子。 刚子喉咙一阵哽塞。 池骋精厉的目光对着他,不客气的开口,“就你一个人长脑子了是吧?自个儿心里明白不得了么?非得把别人脑子里扒烂的东西吐出来显摆,有意思么?” 刚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临走前,池骋又警告了一句,“把你那点儿小心眼掖好了,下次在跑出来得瑟,我直接把你剁了!” …… 傍晚,吴所畏躺在床上闲得无聊,又开始瞎琢磨。 他这盘棋下得不够漂亮,有一步走错了,他把钟文玉和岳悦挤兑到一起,无形中给池骋的分手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怎么破坏岳悦在钟文玉心中的好形象呢?想着想着,突然把枕头底下的钱包拿了出来,看着池骋送他的那张附属卡,眼睛一亮。 门响了,吴所畏赶忙把钱包塞进被窝。 刚子提着两个食品袋走了进来,里面装的是池骋和吴所畏的晚饭,小心翼翼放到立柜上,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吴所畏突然开口,“刚子。” 刚子脚步一滞。扭头看向吴所畏。 “怎么了?” 吴所畏朝刚子抬抬手,表情神秘。 “想求你点儿事。” 刚子老老实实走了过来。 吴所畏又说,“这事可能有点儿缺德,你愿意帮我么?” 刚子敢说不愿意么?池骋刚给他打完预防针,什么缺德,丧良心的事,在吴所畏这都是合理合法的。人家被蒙被耍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知情的有什么理由不荣幸啊? “行,你说吧。” 吴所畏示意刚子凑过来,俩人小声交流了半天,最后刚子彻底明白了,朝吴所畏伸出大拇指。 “池骋下半辈子早晚都是你的。” ☆、102 斩草除根vip (3213字) 岳悦的包里莫名其妙出现一张金卡,持卡人的姓名是自己,刷卡密码附在外面的卡纸上。整整一下午,岳悦就对着这张金卡发呆。 事情是这样的,中午岳悦去找刚子,想让他帮忙劝说池骋,让池骋见自个儿一面。结果刚子很委婉地拒绝了,并暗示岳悦没有复合的可能性,让她死了这条心。 谈话不欢而散,刚子一个人开车走了。 岳悦回到家,就发现了这张卡。 到底是不是池骋的意思?她不知道,但这张卡的主卡持卡人是池骋没错。 每个女人收到一张附属卡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大多数女人会觉得惊喜,他的钱可以毫无保留地任我花,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也会有人心里不舒服,觉得“附属”两个字代表从属的位置,是不够独立的体现。 对于岳悦而言,这些心情都与她无关,她收到的,仅仅是一笔分手费。 趾高气昂地还回去?果断甩到他身上,姑奶奶不缺这笔钱! 想着挺过瘾的,岳悦肯定做不到。 这钱花了也是分,不花也是分,为什么不花? 何况她付出这么多感情,受了这么多委屈,这钱不仅要花,而且要花得理所当然!但想用一张卡就让她滚蛋,那是不可能的。她始终坚信,婚礼是这个家庭的结合,池骋不一定是自己婚姻的主宰者,只有咬住了钟文玉这张王牌不放,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第二天,岳悦扫去心中的阴霾,和闺蜜一起去逛街。 直奔奢侈品专柜,狂扫各大名牌,一张卡刷来刷去,刷得闺蜜眼都红了。 “我说,要不要这么找人嫉妒啊?” 岳悦甩了甩手里的卡,口气中满满的炫耀,“反正有人出钱,我不花也是浪费。” “这附属卡不是只有夫妻,亲属之间才能办理么?他给你办了一张,是不是就代表着……天啊!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池太太了?” 虚荣心抚平了心里的创伤,岳悦爽朗一笑,“走,姐带你挑两件去!” 俩人有说有笑地吵着前面的柜台走去。 …… “这个商场不错,儿童专柜比较多。”刚子朝池佳丽说。 池佳丽一边哄着两个宝宝,一边随口回道,“反正我对这边的商场也不熟悉,你觉得哪好就在哪停吧。” 再过两天,池佳丽就要回去了,打算走之前带孩子出来逛逛,挑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带回去。本来是想让池骋给她开车提东西的,但池骋一直待在医院照顾吴所畏,所以这个差事就抛给刚子了。 进了商场,刚子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这件小坎肩儿怎么样?我觉得配兜兜这个肤色。”池佳丽说。 刚子心不在焉地附和一句,“挺好的。” 池佳丽注意到刚子不在状态,眼神一直游离不定,出于好奇,她也顺着刚子的视线四处张望,突然就定在了某一处。 岳悦站在上升的电梯上,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和旁人有说有笑的。 “刚子,你帮我看着两个孩子,我去那边瞅一眼。” 说着,池佳丽晃入人群中。 岳悦和闺蜜聊得正欢,压根没注意身后的池佳丽,池佳丽盯着她手里的袋子瞧了瞧,一码的名牌,没六位数根本下不来,要不是钟文玉一个劲地在她面前夸,她还真对岳悦的个人消费不感兴趣。 不是说她月薪不到五千,为了送未来婆婆一个披肩,还得省吃俭用一个月么?不是说从不穿戴名牌,一身行头加不到一千块么?不是说自打失恋一直郁郁寡欢,除了钟文玉谁也不见么? 那现在这个眉飞色舞,疯狂购物的拜金女又是谁? 池佳丽大大咧咧的,轻易不和别人计较,可一旦计较起来,那个人会死得很惨。 “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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