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性瘾少女和男魅魔 > 第105章

第105章

了池远端的酒杯里,然后用舌头舔舔,顿时辣得直吸溜,逗得池远端哈哈大笑。 池骋已经很久没见池远端这么笑过了。 一个男人,再位高权重、事业有成,到了这个岁数,都免不了会寂寞。 “爸,您快吃饭吧,别和孩子逗了,一会儿菜都凉了。”池佳丽抱怨。 池远端不以为意,“没事,我本来就不饿。” “你不饿孩子饿。”钟文玉瞪了他一眼,又笑着朝两个孩子说:“来,到姥姥这来,姥姥喂你们吃饭。” 池佳丽刚控诉完池远端又来控诉钟文玉。 “妈,您怎么又要喂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他们自个吃!” 钟文玉面露心疼之色,“他们刚来这,哪会用筷子啊?” 池佳丽说:“饿两顿他就会用了。” 二老拗不过闺女,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外孙子费力地扒着碗里的饭,半天都吃不上一口干着急。池佳丽对两个孩子要求不是一般的严,不仅不让父母喂饭,连往碗里夹菜都不成。 兜兜坐在池骋旁边,盯着一个肉丸子看了很久。 用筷子夹夹不上来,用筷子扎扎不准,刚想伸手就遭到老娘一声警告。 于是,兜兜把小黑手伸到池骋的腿上蹭了蹭。 池骋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一个纯天然的小小受,集中了姜小帅的卷头、汪硕的黑和吴所畏的大眼。 于是,池骋把大半盘的丸子都夹到自个碗里。 然后兜兜把他的碗拿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池佳丽立刻把凌厉的视线投了过去,警告性的语气叫了一声。 “兜兜。” 兜兜把筷子撂在碗上,一本正经地用英语陈述自己的理由。 “不是他在帮我夹菜,而是我在帮他吃。” 这话一说出口,满桌的人都笑了,池佳丽也被气笑了。 池骋默不作声地把池远端爱吃的那道菜挪到他面前,池远端假装看不见。 吃过饭,池远端给司机打电话,司机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打算自个开车去单位,又遭到池佳丽的强烈反对。 “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开车啊?” 池远端说:“这么点儿酒不碍事的。” “逞什么能啊?!”池佳丽语气坚决,“打车去!” 池远端还没说话,池骋在一旁淡淡开口。 “我送您吧。” 池远端语气生硬,“我用不着你送!” 池骋没说什么,直接把车门打开了。 碍于钟文玉和池佳丽在,池远端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沉着脸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半途中,池骋把车停下走了出去,池远端也没问他去干什么。等池骋上来,直接往池远端腿上扔了一盒药,专门用来醒酒的,怕他下午开会受影响。 “我用不着。”池远端直接扔在一旁。 池骋没说话,一直把他送到市政府大门口。 池远端的同事刚好就在门口,扫到车里的池骋,忍不住朝池远端问:“哟,这不是你儿子么?今儿怎么让儿子送了?” 池远端说:“我中午一高兴喝了点儿酒,司机有事,我儿子怕我开车出事,非要亲自送我过来。” 同事面露羡慕之色,“太让人眼红了。” “哦,对了。”池远端又把车门打开,将那盒药拿了出来,故意朝同事说:“差点儿把这个忘了!我儿子给我买的醒酒药,怕我喝酒耽误事。” “人比人气死人啊!”同事忍不住感慨,“我儿子别说来送我了,就算给我打个电话也好啊!三五个月不着家,我想见他一面还得提前预约。” 临走前又扫了池骋一眼,拍着池远端的肩膀赞一句。 “越长越帅了。” …… 下午,池骋开车带着池佳丽和两个小外甥出去转了转。 走在街上,池骋一条胳膊抱着一个孩子,池佳丽跟在旁边走着,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一方面是因为拉风的黑白双胞胎,另一面也是因为俊男靓女的高水准搭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四口。 兜兜和圈圈看见什么想要什么,一个劲地磨池骋。 池骋这个舅舅当得挺称职,左边一个Fuck,右边一个Fuck,就把孩子给打发了。 池佳丽在旁边不好出气,虽然他不鼓励孩子随便要东西,可你一个当舅舅的总得表示表示吧?开始她还以为池骋是闹着玩的,结果走了一路,池骋都没掏腰包。 池骋不是不想买,而是衣兜里就十块钱。 原本,吴所畏知道池骋今天要回家,特意给他预备了一叠子钱放在床头柜上。结果奴隶当惯了的池某人,硬是忘了把钱带出来。 两个孩子接着闹,池骋无奈,只好在一个小商店门口停下了。 “来两包瓜子。”朝老板说。 老板递给他。 “十块钱正好。” 池佳丽在一边暗暗磨牙,她这大老远从国外回来,一年多没见面了,当舅舅的竟然给外甥买两包瓜子!还是死乞白赖求过来的! 结果,更气人的还在后面,池骋把一包瓜子揣进衣兜。另一包瓜子撕开,抓两把塞进孩子衣兜,剩下的他自个拿着吃。 然后,兜兜还特开心地抓了十几颗瓜子拿到池佳丽面前显摆。 “So-many!” 池佳丽气得直拿包砸池骋的后背。 “你丫真会糊弄孩子!” 有了瓜子之后,兜兜和圈圈再也不闹了,这一路都很老实,一直在专注地嗑瓜子。 四个人进了商场,池佳丽随便走走转转,想买几件夏天穿的衣服。正犹豫着不知道买什么好的时候,瞥见池骋拿着一件男款蓝色T恤在那比划。 “你穿那个号太小了点儿吧?”池佳丽说。 池骋没说话,直接挂了回去。 又逛了一会儿,池骋又拿起一双鞋在那端详着。 池佳丽挺纳闷,“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太扎眼的颜色和款型么?怎么现在专挑花哨的看?” 池骋淡淡回道,“不是我穿。” “那你给谁买的?” 池骋没说话,放下就走人了。 在池佳丽印象里,池骋最讨厌逛街,别说给别人挑衣服了,就是给自个挑衣服都嫌麻烦。他的衣服要么就是别人给买的,要么就是路过一家商场,顺手就买了一件。 以前她让池骋开车带她出来购物,池骋一般都坐在车里等。 今儿不仅跟着一起上来了,还挑得挺耐心。 有事!肯定有事! 池佳丽一把拽住池骋,斜迷着双眼灼视着他。 “你丫是不是又搞了一个男的?” 池骋给了池佳丽一个“恭喜你,猜对了”的表情。 池佳丽瞬间炸毛,追在池骋身后炮轰他。 “靠!池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净往树杈上栓绳子留着给自个上吊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什么脾气,你是不是想气死他们老两口子啊?” ……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姜小帅搓搓手,准备大快朵颐。 刚把筷子拿起来,手机就响了。 “小帅,我是大畏,我马上就到你家了。” 撂下电话,姜小帅立刻朝郭城宇说:“快快快,把这些菜都端下去。吴所畏要来,千万不能让他瞧见。” 郭城宇哑然失笑,“你怎么也变得和他似的?” “都是他给逼的!”姜小帅咬牙切齿的,“没事就来这蹭饭,还那么能吃,上回把你蒸的那一屉小笼包全吃了!还有那个池骋,每次来都得捎点儿东西走,你辛辛苦苦做的虾酱全让他顺走了!这俩人简直就是贱,啥好东西都往他们家拿!不说了,我得先去把我零食藏起来,你麻利儿往下端啊!” 说着,姜小帅就把散落各处的零食集合起来放进袋子里,然后蹬着椅子塞进柜子的最高层。 郭城宇急吼一声,“你瞅着点儿,别摔着!” “你甭管我了。”姜小帅催促着,“你倒是赶紧往下端啊!” 郭城宇吝辈子没干过这种事,犹豫了好久才把手放到盘子上。 结果,门铃响了。 太神速了吧?! 姜小帅眼睛一瞪,火速从椅子上蹿下来,飞跨到餐桌旁。本想能撤几盘是几盘,结果吴所畏直接把门推开了。 “哟,吃饭呢!” 吴所畏两眼放着贼光,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其实就是掐着饭点儿来的。 姜小帅急中生智,直接把盘子端起来说:“没,已经吃完了,这不正收拾着么!快点儿端啊!”说着朝郭城宇使了个眼色。 结果,姜小帅刚走了两步,就被吴所畏拦下来了。 “端出去干嘛啊?我正好没吃饭呢,我帮你们解决了吧!” 姜小帅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让你吃剩饭多不好?” “没事!”吴所畏倒挺大度,“我不嫌弃,只要吃饱了就成!” 说完,直接用手捏起一片驴肉放进嘴里,刚嚼一下就赞不绝口。 “这酱驴肉味儿太地道了,谁不让我吃我跟谁急!” 说着,把姜小帅和郭城宇手里的盘子都抢下来,开始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咽。不时地咂咂嘴,嘟哝道:“自己家炖的肉就是香!” 姜小帅那张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吴所畏吃着吃着又把脸朝向姜小帅和郭城宇。 “你俩要不要吃点?……哦,我忘了,你们都吃过了。” 姜小帅用憎恨的眼神看着郭城宇:让你丫端你不快点儿端!这回好了,全让他吃了,咱俩一口都没吃着! “啧啧……当着我的面还打情骂俏的!”吴所畏乐吟吟的调侃,“我是不是碍你俩事了?要不我搬着桌子到外面吃去?” 姜小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用,我们走。” ☆、235 给冰箱上把锁。 吴所畏在餐厅吃饭,姜小帅在客厅看电视,结果吴所畏嚼东西的声音比电视节目的声音还大。猪脆骨嚼在嘴里咯吱咯吱响,这是姜小帅最爱吃的部位,他甚至能想象到脆嫩的骨头和浓郁的猪肉混杂在嘴里的那种香味儿。 “我草你大爷的!”姜小帅顾自咒骂一声。 郭城宇就坐在他旁边,斜眯着眼睛偷窥着姜小帅这一副嘴馋却吃不到的抓狂表情。 过了一会儿,咯吱咯吱的声音听不见了,姜小帅子那里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再吃了吧? 结果,还没放松一分钟,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靠————!!姜小帅心里咆哮一声,又尼玛吃了一块! 拢共就三块脆骨,能不能给我剩一块? 正骂着,餐厅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小帅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难不成是吃完了? 很快,吴所畏绕到客厅。 探着脑袋朝姜小帅问:“牙签在哪?我吃肉塞牙了。” 姜小帅幽幽的,“就在茶几底下的那个罐子里。” 一般人都是吃完肉才剔牙,吴所畏现在就开始剔牙,难道他不打算吃了?姜小帅的美好想法并没有得到验证,吴所畏剔牙只是为了方便后面继续吃肉。 咯吱咯吱的响声再次传来。 姜小帅目露狰狞之色,手臂狠狠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使劲勒了一下之后,颓然地倒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透着无限哀怨。 “他把脆骨都吃了,一块也没留给我。” 郭城宇说:“没事,冰箱里还有,等他走了我再给你做。” “不用了!老子哪天去他公司捎几箱灯泡来!” 正说着,突然听到吴所畏在外面叫自己。 “小帅,你过来一下。” 姜小帅阴着脸走了出去,结果看到吴所畏正仰脖往屋顶上看。 “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你这餐厅的顶灯该换一个了吧?我感觉颜色有点儿暗,和屋顶的壁纸有点儿不搭调。明天我叫员工给你送来一盏新的,我们公司前些日子推出的新产品,瓦数低亮度高,比你这灯造型别致多了。” 姜小帅先问:“要钱不?” 吴所畏立刻露出鄙视的表情,“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还能要你钱?” 嘿!邪门了!铁公鸡居然也拔毛了,姜小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等会儿,我上去量一下灯槽,你家有尺子么?”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没一会儿,姜小帅给吴所畏递过来一把钢尺,吴所畏站到椅子上去量。郭城宇倚在门口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吴所畏量完深度量高度,量得特别认真。就在他快要量完了的时候,胳膊肘突然戳到最上一层的柜子门,柜子门被撞开了。 吴所畏假装要关,看到里面一大包的零食,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滴个天啊!你俩咋把零食放在这了?不怕返潮么?” 姜小帅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冰箱里东西太多,放不下了。” “你早说啊!”吴所畏一副豁达的表情,“我们家冰箱有的是地方!” 姜小帅这回不和吴所畏客气了,直接过去抢。 “拿来吧你!” 吴所畏先抱怨起人家了,“师父,你也忒抠门了,吃你点儿东西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姜小帅直接无视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一袋怪味豆嚼着吃。 吴所畏凑过去,故意问:“师父,你吃什么呢?” “怪味豆。” “味儿怪么?” “没你怪!”姜小帅怒斥一声。 吴所畏嘿嘿笑了笑,然后撕开一袋泡椒凤爪,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姜小帅简直要疯了,“你丫刚才吃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吃得下去?” “能啊!”吴所畏说,“这东西又不占胃,吃多少都跟没吃一样。” 姜小帅腹诽:撑死你丫的! 吴所畏吃完泡椒凤爪,两片嘴唇都给辣麻了,不停地倒吸凉气。还是觉得辣得难受,就打开姜小帅家的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刚喝完觉得不辣了,没一会儿又觉得辣,于是又吃了些小蛋糕。吃完小蛋糕觉得有点儿甜腻,又吃了两颗山楂。吃完山楂又觉得太酸了,于是又吃了一碗冰淇淋…… 最后一翻塑料袋,就剩下几块豆干了。 姜小帅直接揣进自个衣兜里。 吴所畏没吭声。 等姜小帅回卧室换衣服,一摸衣兜。 妈的,没了! 怒汹汹的回客厅找吴所畏,没看见人。结果再进另一间卧室,发现吴所畏居然钻进被窝了,而且堂而皇之地盖着郭城宇新给他买的毯子。 “你姥姥的,麻利儿滚出去!甭在我家睡!” 吴所畏假装听不见。 姜小帅气得掀开被子,目光一滞,吴所畏完美颀长的身躯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多日未见,美色变成了绝色。 姜小帅扔下被子就走人了。 吴所畏给池骋打了个电话。 “我今晚在小帅这住了,你也别回来了,在你爸妈家住一晚吧。” 池骋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 吴所畏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折腾到三更半夜都没睡。 “赶明儿我一定要给咱家冰箱上锁。”姜小帅说。 郭城宇又爱又恨地看着姜小帅,“你干脆直接给他肚子上把锁得了。” “对!”姜小帅恨恨的,“最好别配钥匙。” “你瞧你这小心眼儿劲的。”郭城宇用坚硬的胡茬去扎姜小帅的脸,佯怒道,“就吃你点儿东西,至于么?” 姜小帅边躲边说:“不是吃东西的问题,那丫那种贪小便宜的心态让我不爽!而且占完便宜都不说声谢谢,还反过来坑我。” 事实上,姜小帅还在为池骋给他下药的事耿耿于怀。 “得了得了……”郭城宇轻轻拍了姜小帅几下,“那么贵重的花瓶我都给池骋了,还计较那点儿零食干嘛?” “什么花瓶?” 郭城宇说:“下午池骋在我那相上一个花瓶,我直接送他了。” 姜小帅一听这话顿时坐起身,怒目瞪着郭城宇。 “多少钱的花瓶?” 郭城宇琢磨了片刻,说:“记不清了,我记得是前年拍卖来的,一百来万吧!” 姜小帅当即朝郭城宇拳打脚踢。 “你这个败家子!一百来万说送就送了?哪天你丫一高兴还不把我送出去?” …… 吴所畏眯了三个多小时,眼皮一直沉沉的,可是闭上眼睛,意识却很清醒。他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着对面奶白色的墙纸,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套上,朝外面走去。 姜小帅的房间还有说话声和打闹声,本来吴所畏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了。但看到姜小帅还没睡,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们一声。 郭城宇不知从哪变出来几包豆干,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眼睛一亮,“诶,这些豆干不是让吴所畏偷走了么?” “又让我给偷回来了。”郭城宇说。 姜小帅的俊脸露出掩饰不住的窃喜,好像从别人手里把自个东西抢回来,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郭城宇拧着他的脸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其实他就是知道姜小帅就这么一点儿出息,才放下身段去偷吴所畏衣兜里的那几块豆干。 姜小帅说:“我一想到大畏看不见豆干的抓狂样儿,我就觉得特高兴。” 然后,郭城宇用脑袋去蹭姜小帅的肚子,姜小帅笑得在床上打滚。 吴所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朝外走。 姜小帅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按住郭城宇:“别闹,我好像听到门响了。” 起身一瞧,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姜小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吴所畏的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姜小帅一把拽住了。 “大畏,你去哪?”姜小帅面露不安。 吴所畏淡淡地说:“我回家。”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听到了什么,急着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跟你闹着玩的,这的东西你随便拿,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所畏说:“你甭多想,我就是在这睡不着。” “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我认床。” 姜小帅说:“你认床?你不是倒头就睡么?以前你在我诊所住了那么久我也没发现你认床啊!” 吴所畏笑了笑。 “以前不认,现在认了。” 说完,在姜小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236 狠狠的疼爱 吴所畏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天乌突突的。即便路灯全开,很多标志性建筑物也发出耀眼的光亮,可被沉重的雾霾遮挡,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晦暗。 车里的广播报道着夜间天气,今天晚上有雨。 糟了,衣服还在外面晾着。 吴所畏加快车速开了很长一段路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在老房子住了。现在家里有带烘干的洗衣机,有宽敞明亮的阳台,再也用不着一听见雨点砸地的声音就急着去收衣服了。 这个点儿的马路真通畅,除了红绿灯,就没有阻碍吴所畏前行的任何物体了。 他的眼皮往上一抬,绿灯变红灯,稳稳地刹车。 他现在无需通过行人指示标就能判别交通信号灯的颜色,虽然对红和绿的视觉体验还没那么明晰,但已经能清楚地分辨色差了。 他的世界正从混沌逐渐走向明朗。 整个路口,只有吴所畏一个人在等红灯。 开过这个路口,汽车拐了一个弯,直奔老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还有一个人没睡,那就是池远端。 他把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花瓶釉面细腻白透,蓝色缠枝牡丹工艺精致,是一件官窑的青花瓷器。 这是池骋趁着池远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的,算是弥补了之前被吴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遗憾。 池远端挺意外的,没想到池骋会赔给他东西,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留在家过夜。 但池远端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池骋的这种反常而愈加担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观察,无论是池骋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破天荒地上门示好,都在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吴所畏对池骋的影响力,已经远远高于当初的汪硕。这段感情的顽固程度也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训,一段强制隔离能除掉的。 池远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钟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活了一下午,现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远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踱步到楼下的大客厅。 池骋就在那坐着,两条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里叼着一颗烟。目光沉稳又专注地盯着池远端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 池远端坐到他对面。 池骋起身去给池远端倒水,结果被池远端叫住了。 “甭倒了,我不喝。” 池骋又坐了回来。 爷俩儿对话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池远端问:“你想过你们两个的将来么?年轻时的胡作非为那叫风流,一辈子专注于此那叫傻逼。你现在不走寻常路有人捧有人炒,等你四五十岁膝下无子,你看看谁还敢夸你。” 池骋淡淡回道:“要是一辈子都能操我想操的,当傻逼我也认了。” 池远端目露恼色,但为了谈话继续进行,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你以为你对他的热度能维持多少年?等到他人到中年,皮肤松弛,身材走形,你看看你还敢说这番话么!” “如果我能把自个修炼成为老炮王,我就有本事把他培养成老妖精。” 池远端气得脸都青了,“你是拿我跟你谈话当练嘴皮子玩么?” “是您觉得我在闹着玩。” “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都能实现?” 池骋反问:“您敢让我验证么?” 池远端怒瞪了池骋好久,池骋一直在沉默不语地抽着自个的烟,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池远端如若掀桌走人,父子俩就算正式撕破脸了,钟文玉也会知道这件事,家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沉。 最终,池远端还是忍下来了。 “我认为一个家长能做到我这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物品尊重你的这份感情,但我绝不接受。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和他分手的可能性?只要你说有,我就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时间都可以,在这段期间我绝不插手你们的事情。” 池骋没说话。 “到底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池远端再次逼问。 池骋捻灭烟头,沉睿的视线投向池远端。 “除非他爸妈复活。” 说完这话,池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肩上转身走人。 池远端一直盯着池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 吴所畏叼着烟站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那颗大杏树。 又到了香白杏即将成熟的季节,满树的香白杏把枝头都压完了,风一吹能听到枝头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吴所畏想起小的时候,他骑在吴爸的脖子上摘杏,摘到好的就偷偷装进衣兜,摘到烂的就塞进吴爸嘴里。 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 一直到现在,吴所畏都觉得吴妈还活着,还会摘下一大袋子的杏偷偷给池骋留着。还会迈着小碎步走到杏树旁,捡着地上的烂杏吃。 胸口满满的都是痛。 吴所畏走进老旧的卧室,因为长期不住人,这里的水电都关了。就是不开灯,吴所畏也能麻利地拖鞋上炕,找到自个的位置。 “炕头最暖和,让三儿睡在这,谁也不许跟他抢。” 炕头依旧整齐地放着一摞被子,盖了十多年,拆拆洗洗。吴所畏抱在上面,依旧能闻到那股被阳光晒过的家的味道。 吴所畏真想躺在这一觉睡到天亮,可他害怕一早醒来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现在的家里,起码有小醋包,有大醋桶。哪怕它们爬得悄无声息的,吴所畏依旧能感觉到一种生命的陪伴。 吴所畏开车回了家。 留一盏壁灯,躺在床上,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要将这一刻极致的恐惧和煎熬铭记在心,以时时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失去池骋。 就在吴所畏快要把自个逼疯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池骋的身影晃入视线。 吴所畏强撑的意志力塌陷了一大块。 池骋没有直接走过来,而是斜倚在门框上,深沉的目光和吴所畏遥遥相望,嘲弄的口气问道:“胆儿小了吧?” 吴所畏用仅存的那点儿意志力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翻过身,冷淡淡的口气说:“谁胆儿小了?” 池骋大步走了过来,脱鞋上了床,两条手臂支在吴所畏的脑袋两侧,炽热而专注的目光由上而下砸到吴所畏的脸上。 斧凿刀削般的硬朗面孔,浓重的五官,眉宇凌厉又不失温柔。哪个人被这样男神深情地注视,心都会酥成渣儿。更甭说心一直在崩溃边缘溜达的吴所畏,那点儿残存的意志早就让狗给吃了。 吴所畏的脚狠狠地在池骋的腿弯儿踹了一脚,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个儿身上。 “我特怕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吴所畏硬着头皮挤出一句实话。 难以抑制心疼揪扯着池骋的五脏六腑,他薅住吴所畏的头发,对着他的薄唇周围疯狂地啃咬,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带着痛苦的极致快感刺激得池骋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张开了,他无比沉溺于吴所畏对他的依赖,这种将生命托付给自己的滋味是每个男人生命中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幸福。 明明心里都软成水了,偏要装作一副发愁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这么磨人可怎么办呢?” 吴所畏你一个人顾盼风流,启口就是一句。 “自个瞧着办。” 池骋如同豺狼虎豹般在吴所畏身上索取,吴所畏被操得直喊饶命,两具赤裸的身躯在床上翻雨覆云,床单被汗水浸得都可以拧出水来。 过后,吴所畏攥着池骋的命根,心里一下踏实了。 精神头儿也回来了,嚷嚷着要吃瓜子。 池骋沉着脸说:“这个点儿吃什么瓜子啊?明儿再吃!”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吴所畏有个毛病,就是今天的零食必须要在今天干掉,至于怎么养成这个毛病的,那就得问池骋了。 “吃瓜子也不能躺在床上吃吧?弄得到处都是,坐起来!”池骋说。 吴所畏懒散的目光投向池骋,“你坐着给我剥,我躺着吃。” “无法无天了?”池骋用瓜子尖在吴所畏的大蛋上狠狠戳了两下。 吴所畏赶忙用被子捂住。 池骋死开包装袋,哗啦啦一堆瓜子倒在床头柜上,怒瞪了吴所畏一眼之后,还是拿过一颗瓜子,利索地剥开,塞进吴所畏的嘴里。 吴所畏喜欢池骋亲自送到嘴边的瓜子,池骋喜欢吴所畏含抚自个的手指。 渐渐的,床头柜上的瓜子越来越少。 吴所畏迷迷糊糊的,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 池骋便用嘴磕,磕好了直接用舌头卷进吴所畏的嘴里。 吴所畏时嚼时停,终于,两腮再也不动了。 就这么含着一粒瓜子仁儿睡着了。 ☆、237 没事找罪受 第二天一早,池佳丽起床下楼,池远端还坐在那把椅子上,连姿势都没怎么换过。 “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池佳丽问。 池远端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的草坪,淡淡说道:“我压根就没睡。” “没睡?”池佳丽两条柳叶眉轻轻皱起,“为什么没睡?” 池远端没说话。 池佳丽往楼上扫了一眼,试探性地问:“池骋呢?” “回去了。” “诶?他昨个晚上不是在家住的么?什么时候走的?” 池远端轻轻咂了一口茶水,又将茶杯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昨晚。” 说完,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池佳丽瞧见池远端这副模样,大抵猜到了池远端因为什么如此,心里又气又心疼,还不好直面挑明。 只能好语相劝道:“您上去睡一会吧。” 池远端摇头,“不睡了,我一会儿还得去单位。” “那我弄点儿早饭,您吃完了再去。” 池佳丽转身刚要进厨房,就被池远端叫住了。 “你先别去,我有话和你说。” 池佳丽虽然已经知道池远端要说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在池骋坐过的那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疏懒怠倦的目光看着他。 “您说吧。” 池远端面色凝重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对你弟现在的情况有多了解。” 池佳丽摊开手。 “一无所知。” 池远端终于抓住了一个发泄对象,将这程字心里的各种不痛快通通倾诉出来。最后还不忘表达一下浓浓的忧虑和痛苦,希望得到女儿的谅解和慰藉。 结果,池佳丽听完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和您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在我看来,池骋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误,错在您的观念问题。选择与不选择伴侣,选择什么样的伴侣,那是个人权利,你强加干涉那是您不尊重人权。解决问题的关键不是如何拆散他们俩,而是如何扭转您的观念。” 池远端脸色有些难看,“我的观念扭转了有什么用?中国老百姓的观念能扭转么?你那套说辞完全就是悖论,在当前的这种大背景下根本不切实际。” “怎么不切实际了?现在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全世界都在提倡尊重同性恋人的合法权益。人家总统都带着同性恋夫人出国访谈,您儿子找个男朋友碍着您什么事了?” 池远端让池佳丽气得不善,说话的语气越发犀利。 “怎么碍不着我事了?他的这份感情要以践踏我的尊严和名誉为代价,我要蒙受各种异样的眼光,要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生他养他,最后还要被他倒打一耙?!你光从他那个角度想了,你有替我想想么?” “打您的不是您儿子,是您周围的那些人,你儿子无心伤您,伤您的是那些看热闹的人。我说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别人谈恋爱碍他们什么事了?您抬不起头来那是您自贬,您就堂堂正正的,有谁会因为您儿子搞男人当面给您一巴掌啊?” “当面不给背后给!”池远端狠狠一拍桌子,“你在国外待了两年,怎么变得这么自私冷漠?咱一大家子人,现在你弟出了这种事,你当姐姐的就这副态度么?” 池佳丽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怎么自私了?我这不是在劝您想开点儿么?您养我这么大,还不知道我什么脾气?我非得温声细语地说一大堆废话,抱着您哭一场您才高兴是么?”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池远端真不知道自个上辈子怎么想的。 池佳丽见池远端额头皱纹纵起,发根斑白如霜,语气还是缓和了一些。 “爸,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待在国外这几年,认识不少这样的人,他们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好。即便正常性取向的人,都有一辈子不结婚的。人家那叫看得开,活得洒脱。结婚有什么好?尤其在中国这种地方,结婚多遭罪啊!逢年过节走亲访友,婆婆、丈母娘全得照顾周全!两大家子的人多闹心啊?!” “你说结婚有什么好?”池远端捡最实在的来,“结婚时传宗接代的保证。” “不结婚也可以传宗接代啊!” 池远端的手背狠狠敲了两下桌子,“他们那种变态的关系怎么传宗接代?他拿什么来给我生孙子?” “不是……我说,爸,您还想要孙子啊?”池佳丽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池远端更不理解,“我怎么就不能要孙子了?” 池佳丽冷笑一声,“就池骋那幅德行,他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您还嫌池骋一个人不够让您闹心的?还想再来一个?”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会放在他那养,我亲自教育!” 池佳丽当即飚一句狠话。 “池骋就是您教育出来的!” 池远端那张脸都给气歪了,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最后眸色一沉,朝池佳丽挥挥手。 “你甭跟我说了,我算瞧出来了,我养了两个白眼狼。” 池佳丽一脸的无奈之色。 “爸,要我说您就是自找的,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再过几年就该退休了,好好享享清福有什么不好?您儿子都快三十了,早就有了自我生存的能力,您老管他干什么?知道中国为什么这么多啃老族么?全都是你们管的!” “你们狠下心不管,他们也能把钱赚来!” “说句不好听得,您还能活多少年?您还要在他身上牺牲多少时间?我都替您累得慌!” “行了,你别说了!”池远端打断池佳丽,“我就是受罪的命!我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就是为了培养一对视我为敌人的儿女,就是为了临终前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池佳丽相当苦恼地揉揉脑门儿,“我说爸,您能不能别这样?您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为了看您现在这副模样啊?” “你可以走。”池远端说,“现在走我都不烂你!” 池佳丽气得直磨牙,“这可是您说的?!” “兜兜圈圈给我留在这。”池远端又说,“你不是提倡个人自由么?你不是喜欢享受生活么?生活你来享受,孩子我来带!” “带孩子本身就是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池佳丽说。 池远端立刻接过话茬,“管孩子也是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我乐意把我的余生牺牲在管儿子身上,我乐在其中。” “您就耍浑把!”池佳丽咬牙切齿,“你生出池骋这样的儿子真不是意外,您该!” “是,我该,我该……” 池远端一边嘟哝着,一边面色晦暗地往楼梯口走。平时腰板挺直,今儿背都有点驼了,走几步路显得特别吃力。走到楼梯口,还用手撑着墙壁歇了片刻,才继续往上走。 “真受不了!”池佳丽恼恨地走到池远端面前,妥协般的说:“行啦,您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着?” 池远端一下就来了精神,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能上五楼。 “反正池骋这边我是没辙了,你要想让你爸妈多活几年,你就自个瞧着办吧!” 池佳丽一听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她对付另外那个小子呗? 于是拽住池远端问:“那男的叫什么啊?” “吴所畏。” “叫什么无所谓?”池佳丽恼了,“那您让我怎么找他啊?” 池远端一字一顿地说:“他就叫吴所畏。” 池佳丽嘴角抽了抽,听这名字就尼玛不是一个善茬儿。 刚要走,又让池远端叫住了。 “等我一会儿。” 两分钟之后,池远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这是他的个人资料,你最好先了解一下再下手。” 池佳丽拿出来一看,好家伙!七百多页! 前一百页是吴所畏的人生经历,好多事吴所畏自个都忘了,在这里都有精彩的呈现。中间四百页是吴所畏的性格剖析,从各种生活习惯来读他的个性和品质。后面二百页是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全都是池远端亲笔书写,有的地方还用红笔做了标注。 这老头,可真闲得慌……池佳丽脑门儿三道黑线条。开始她还以为池远端“把管儿子当享受”是气话,现在发现,他貌似真的乐在其中。 ☆、238 鸿门宴的邀请函 中午吃过饭,池佳丽翻开那本厚厚的“个人档案”。 由于前面内容过于繁琐,池佳丽实在没有耐心看,便跳过人生经历和性格剖析的部分,直接跳到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 第一条:此人出身一般家庭,自幼家境条件较差,虽借由池骋爬到如今位置,但骨子里有种浓浓的自卑。想要攻破此人心理防线,最佳途径就是通过展示良好的教养和名门风范,让其认识到双方社会地位的差距。 池佳丽把这条建议直接归结为两个字,就是“装逼”。 正想着,身后的椅子一阵摇晃,池佳丽差点儿仰脸合天地倒下去。不用说,准是那两个熊孩子在后面恶作剧。 池佳丽心里不由得冒火,名门?名个蛋啊!以前是大姑娘的时候还穷讲究一下。自打有了两个孩子,每天和屎尿打交道,和哈喇子做斗争,早就化为粗野一派了。 “妈妈,陪我们玩吧。” “妈妈,咱们捉迷藏吧!” 池佳丽不耐烦地说:“去,去,别烦我!你姥爷今儿不是在家么?跟你姥爷玩去!” 兜兜和圈圈只好撇着小嘴走了出去,往池远端的房间去了。 下午,吴所畏正在公司库房里查验新到的一批货,秘书给他打过电话来,说池小姐要找他。吴所畏一听“池小姐”三个字,心里顿时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把验货单递给员工就急匆匆地去了贵宾招待室。 结果,吴所畏只看到两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并未见到池佳丽本人。 “吴先生,您好,池小姐邀您共进晚餐,不知您今晚是否有空。” 吴所畏当即答应,“有空,有空。” “那好,这是池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吴所畏本以为是张邀请函,不料递过来的竟然是个手电筒。嘛意思这是?难道是怕我天黑找不到路,特意送个手电筒照明么? 旁边的男人看到

相关推荐: 愛上你   穿越之裙下之臣   重生之淫妇难改   荔夏(1v2)   【都市神临】神临都市H版   梦醒时分(兄妹,H)   陆少的独佳婚期   夜,蝴蝶(年下 半强制 1v1)   混在yapoo当厕奴   睡错男主后我彻底开摆【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