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吴所畏听明白了,这厮是含沙射影地暗示自个儿,池骋对他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喜欢这一层面。 但他继续装傻,继续小白,继续给汪硕拍手叫好。 “果然是情圣啊!谈感情都能一套一套的。” “没辙,被人逼得太紧,再钝的脑袋也活泛了,你得加把劲啊小可爱……”汪硕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老被惯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可抬举我了。”吴所畏撇撇嘴,“他已经两天没搭理我了。” “就因为你在郭子那睡了一宿?”汪硕说。 吴所畏点头。 汪硕笑了,“我不指望你让他纠结七年,七天就够。” 吴所畏假装听不懂,“别介,哪能折腾那么多天?他受得了我都受不了。感情什么的先放一边,他这人打炮是真好啊!我哪能放着‘京城第一炮’不用,自个儿磨枪杆儿啊?” 汪硕哼笑一声,“这你得感谢我,要没这七年的调教,他没这JB本事!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干十次有九次都得流血。” 吴所畏嗤笑一声,“他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呵呵……你不了解的多了。”汪硕不痛不痒的说,“你知道么?他不仅笨,还是个话痨,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比我妈还烦人。而且他特别小心眼,一丁点儿小事就跟我较真,我俩三天两头地吵,吵得最凶的时候还动过刀子。” 说着一把扯开胸前的扣子,给吴所畏指了三处伤疤。 “这都是他当年造的孽,就因为我和一个男的多说了几句话。” 这些伤疤对于吴所畏的冲击力,比会所小贱男屁股上的鞭痕强烈得多。 可他的反应,却比那个时候淡定多了,全然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汪硕。 “那三年你可真不容易。” 汪硕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干了那事之后,二话不说就颠了的原因,搁你你敢留这么?不过现在想想,我也挺对不住后来那些替我受虐的孩子。其实以前他没那么重口,自打发生了那件事,他才迷上了SM。哦,对了,他没虐待过你吧?” “你多心了。”吴所畏说,“他对我还没那么高要求。” “那就好。”汪硕冷笑,“我以为他对你也提出过这种要求呢。” 正说着,林彦睿敲门,说下面有人找。 吴所畏出门的时候,狂吸了一口空气,心里才算好受一点儿。 结果,走到一楼,没看见人。 “你不是说有人找我么?”朝林彦睿问,“人呢?” 林彦睿纳闷,“就是迅达科技人事部的李主任,刚才还在这坐着呢。是不是出去了?我帮你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找吧。” 吴所畏正好想出去透透气,屋里太压抑了。 结果,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李主任没看见,倒是看见一尊熟悉的雕像倚在某辆车前,表情依旧那么冷峻。 “嘿!”吴所畏和汪朕打招呼,“偶像。” 汪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所畏走过去,突然发现汪朕的耳朵上别了一根棒棒糖,这么一个冷面杀手,耳朵上居然别了一跟棒棒糖,该不会是什么武器吧? 吴所畏很犹豫,他现在确实很想要,因为心里是苦的,需要这么一块糖滋润滋润。 直接要?怕人不给。 那怎么办?神偷手啊! 于是,汪朕转过身之后,吴所畏把手伸了过去。 问题来了,个子太高没够着。 于是,吴所畏就在汪朕身后蹿蹿蹿。 然后,汪朕一个凌厉的转身。 吴所畏此时正跳起来,吓得重心不稳,手下意识地乱抓,抓到了汪朕平伸的一条手臂…… 然后,他竟然挂在了上面,两只脚悬空。 而且汪朕的手臂在如此大的重压下,竟然没回弯。依旧平伸着。在吴所畏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它竟然还慢慢抬高了,将吴所畏两只脚和地面的距离进一步拉大。 我草,也太有劲力了吧! 吴所畏感觉自个儿抓着的不是胳膊,是一条单杠。 然后,他又发现,棒棒糖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摸到。 等汪朕把吴所畏放下来的时候,棒棒糖已经进了吴所畏的嘴。 “谢谢。”吴所畏笑眯眯地朝汪朕说。 汪朕依旧一张面瘫脸,定定地看着吴所畏吃。 汪硕突然阴着脸走了过来,径直地上车,啪的一声关上车门。 “你弟上车了,你该走了。”吴所畏和偶像说。 汪朕终于开口,还是那句。 “你为什么叫吴所畏?” 吴所畏瞪眼,“嘿,你这人怎么回事?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么?” 汪朕没再说什么,纵身一跃,从车的这一侧“飞”到那一侧,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人……” 吴所畏哼了一声,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嚼了。 ☆、166 变化 那一巴掌过后,池骋已经连续三天没搭理吴所畏了。 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依旧和往常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只是无交流不做爱。 池骋并不是想给吴所畏点儿颜色看看,让他从这件事中反省出来什么。他现在的心理斗争,和打完吴所畏不敢看他如出一辙。这块千年硬石头,连斧子劈锤子凿都安然无恙,克就是某人一个委屈的眼神,竟让它摇摇欲碎。 相对于池骋的挣扎,吴所畏倒显得轻松多了,不理就不理吧,我还乐得清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汪硕给他的心理暗示,吴所畏竟然隐隐期待着池骋晚一点儿言和,晚一点儿结束这不淡定的日子。 可惜,池骋忍不住了。 三天,手蹭到光滑紧致的皮肤不能继续摸下去,胯下抵到坚挺的臀部不能啪啪啪,不能在上班之前偷个腥,不能在下班之后来个裸光晚餐,相机搁置了好久,柜子里的开裆裤不知道给谁穿,这种日子还特么怎么过?! 最重要的一点,他今天见过吴妈了,老人家口口声声念叨自己的儿子。 于是,池骋在浴室的水管上动了手脚。 吴所畏洗澡的时候,水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凉的时候跟冰镇水一样,热的时候能烫下一层皮来。平时在家有什么东西坏了都是池骋修,吴所畏一是懒得去弄,而是修不好。 但他不想主动开口和池骋说话,于是决定自个动手。 拆掉外壳,发现温度感应器貌似出了点儿问题,于是把池骋的牙刷捅进去戳戳戳,然后再给他涮涮放回去。 感觉修好了,盖上盖子继续洗。 嗯,水温貌似真的好了。 “啊啊——!!” 不到十秒钟,吴所畏就被烫得一激灵,猛地蹿到门口,心理斗争了好一会儿,把门偷偷打开一条小缝,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瞄向外面。 池骋正坐在沙发上玩电脑,斧凿刀削的透着一股狂霸之气。 吴所畏清了清嗓子,没说出话来,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热气腾腾,已经能蒸馒头了。于是又把头转了回去,艰涩的说:“热水器坏了。” 过了好半天,池骋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晃着稳健的大步子走进浴室。先把阀门关上,开始修热水器,本来一分钟可以搞定,偏要叮叮当当折腾十来分钟。 吴所畏有点儿着急,走过去看了看。 池骋用余光一扫,吴所畏蹲在他身旁,下面正在遛鸟。 吴所畏不是故意勾搭池骋的,因为他身上打着泡沫,没法把衣服披上。而且他想看看池骋是怎么修的,下次水管再坏了就可以自食其力了。 正想着,水放开了,水温又恢复到了舒适的状态。 吴所畏看了池骋一眼,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池骋把他按到水下,若无其事的给他搓头发洗屁股。 吴所畏紧绷绷的肌肉突然就松弛下来,果然,汪硕还是高估他了,七天?这才第三天,池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了。 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 池骋以为吴所畏还在计较那一巴掌,于是揉了揉他的臀瓣,沉声问道:“还疼么?” 吴所畏别扭的回了句,“早就不疼了。” 池骋没再说什么。 吴所畏突然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那天为什么跑到郭城宇那?” 池骋沉默。 吴所畏又说,“你为什么不和我发火?不把我赶走或是寒碜我一顿?” 池骋完全把吴所畏的质问当成了撒娇,他以为吴所畏仅仅是想听他说一句“我舍不得”或是“我心疼”之类的。因为说不出口,于是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亲吻揉舔,搓顶蹭含…… 吴所畏发现,池骋对他真的是足够纵容,足够淡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三缄其口,一根JB解决所有问题。 临睡前,池骋发现吴所畏的嘴角是上扬的,但又不像在笑。 “怎么还不睡?”池骋托着吴所畏的脸颊。 吴所畏把头扭向池骋,目光烁烁。 “我在向你话唠的样子。” 池骋当即回了句,“汪硕找过你了?” 已经七年了,仅凭一个“话唠”就能想到对方,这种可怕的默契,让吴所畏不得不相信汪硕的话全是真的。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池骋的话撂的相当干脆,“我念念不忘的仅仅是事件,而不是人。如果我不喜欢你,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踢出门外,没有任何理由。” 池骋说了这么所,吴所畏就听见俩字——喜欢。 好像,真的没听池骋说过“爱”这个字。 “我相信你。” 吴所畏笑了笑,一条胳膊勾住池骋的脖子,继续干。 …… 其后的几天,池骋发现吴所畏变了。 他不再赖床,不在需要池骋的大手贴到屁股上才骂骂咧咧的起来,而是精神抖擞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他不在抠门,池骋让他交话费,他一次性缴了五千块钱,彻底堵住池骋的嘴;他不在挑食,专挑清淡易消化的东西吃,辣椒碰都不碰;他不再和小醋包亲密无间,不在意出门就逮鸟,二宝这个称呼也和少听他叫了……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池骋早出还是晚归,他都不再过问了。 池骋每天回到家,看到的都是一张及其灿烂的笑脸,决不再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找茬儿,床上配合的相当默契。无论池骋提出多恶劣的要求,吴所畏一并满足,无论池骋让他说多粗俗淫荡的话,他想都不想就脱口说出…… 池骋以前觉得吴所畏是小毛驴,抽一下走一步。现在觉得他是一只小乌龟,才把脑袋钻出来没几天,又缩进了坚硬的盔甲里。 吴所畏发现池骋也变了,他仅存的那点儿脾气都没了,他对自己越来越淡定,越来越宽容。他总是催促自己回家看看吴妈,至于在这期间他去干了什么,吴所畏无从得知。 又是酣畅淋漓的一宿。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身上就跟散了架一样,但听到闹铃响,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但很快又被池骋按了下去。 “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吴所畏揉揉眼“今儿是礼拜四,我得送你上班。” “用不着你送,你给我老老实实睡。” 池骋请了一天假,抱着吴所畏睡了一上午。 吃过午饭,池骋说:“晚上我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有参加。” 吴所畏点头。 这段时间他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就是点头。 池骋又说:“实在太晚就别等我了,回家陪你妈住一宿。” 吴所畏还是点头。 池骋定定着瞧了他一会儿,问:“你不乐意?” “没啊!”吴所畏看起来比池骋还兴奋,“老同学聚聚会多好啊!高中时期的哥们儿友谊最醇厚了,千万别断了联系,以后想交到那样的朋友都难了。” 池骋没在说什么,转身回屋换衣服。 …… 吴所畏回了公司,林彦睿朝他说:“刚才汪先生打电话来,说他打屋顶的壁纸换了,想把那几盏顶灯的样式也换一下。” “他有说换什么样的么?”吴所畏问。 林彦睿摇头:“他说让你瞧着办。” 吴所畏思忖了片刻,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林彦睿。 “你照着这些规格去库房里取。” 林彦睿点头,拿着单子往外走。 吴所畏又站了起来,“等会儿,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汪硕给你钥匙了么?” “给了。”林彦睿晃了一下“上次装修的时候就给了,一直没还。” 下午四点多,林彦睿带着吴所畏去了汪硕的家,楼房有些年头了,因为里面都是三百平以上的大户型,所以住的都是一些权贵人士。 进去之后,林彦睿和另外两个员工商量着要怎样搭配。 吴所畏就在各个房间走走串串,我是还没动工,里面的家具都是完整的,所以汪硕平时就住在这。吴所畏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就是财政局的大楼,也就是这半年内,汪硕足不出户,就能看着池骋进进出出的身影。 吴所畏从窗户旁走开,坐在沙发上环视整间卧室。 装修都是六七年前的流行样式,看的出汪硕那时候的家境很好,一个宽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下面有一个影碟机。 还有带着年代气息的摄影机和照相机,所在透明的玻璃柜里,让吴所畏一看就注意到。原来,六七年前,池骋就有了这种癖好。 吴所畏走了过去,用手拉了一下抽屉,拉不开,上面带着密码。 明知道这可能是汪硕下的一个套,吴所畏还是义无返顾的的往里钻。 没办法,诱惑力太大了。 试了一下池骋的名字,生日,汪硕的名字,两个人的名字,甚至把很郭城宇的名字都试了……结果还是不正确。 吴所畏刚要放弃,突然一个脑抽,把池骋和郭城宇的名字平在了一起。 然后,竟然进去了! 吴所畏不由的冷笑,你丫心里装着俩人,也不怕累死了。 然后取出摄影机和照相机,果然看到一叠叠的照片和一张张光盘。 但没有吴所畏想象中的那般淫秽,这些照片大多都是三人的合影,最大尺度的镜头也不过是池骋搂着汪硕,或者亲一口,虽不过分但很显甜蜜。 而后,他又把光盘插进影碟机。 很快,池骋和汪硕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 吴所畏胸口一震,视觉冲击太大了,这是他们交往第一年拍的,也就是池骋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和现在相比判若两人。尽管那个时候已经是霸气凛然,可没有丝毫的阴郁之气,那满满一身的阳光味儿亮瞎了吴所畏的眼球。 他无法想象,池骋可以露出这么干净直爽的笑容。 他更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汪硕竟然如此青涩纯真,他扎在蛇堆里,和一群蛇嬉戏打闹的样子相当有爱。 画面切到海边,郭城宇手持摄像机,尽管镜头拉的有点远,吴所畏依然看到池骋抱着汪硕的头,与他在海浪立即问的画面。 郭城宇吹了一声口哨,高呼一声,“嘿,来点儿限制级的。” 然后吴所畏看到汪硕的衣服飘在海浪上,就把这一段跳了过去。 接着,郭城宇就进了镜头里,手持摄像机的变成汪硕。令吴所畏大跌眼镜的是,池骋竟然会唱歌,而且唱得那么好,郭城宇尽然会跳舞,而且跳的那么炫。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镜头里又蹦又跳,玩的相当High。 ☆、167 抽丝剥茧 然后,吴所畏又发现一件事。 所有的这些光盘和照片里,没有汪硕和池骋单独在一起的画面,郭城宇几乎无处不在。即便有汪硕和池骋单独的合影和录像片段,也很明显不是自拍的,都由第三人手持录像设备,这个人就是郭城宇。 这个问题在其后的一段视频里就有体现,连郭城宇都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说,你俩干嘛每次都让我拍?自拍不成么?” 池骋很爽朗的笑了笑,“自拍没办法变换角度,拍摄效果不好。” 后来郭城宇就没再说什么,三个人一起进了池骋的家,心无芥蒂的坐在一起吃喝聊天,还喝了不少酒。可以看出来,他们仨中汪硕的酒量是最好的,那两个人说话已经拖着长长的尾音了。 吃饱喝足后三个人又开始闹,郭城宇拿起摄像机,镜头对着池骋和汪硕。 “亲嘴儿,亲嘴儿……” 然后吴所畏看到池骋相当陶醉的亲吻着汪硕,镜头拉到最近,近的可以看清两个人是如何吸吮着对方的唇舌。就像吴所畏每次情到深入,将眼睛微微眯起一条小缝,看到的池骋那张脸,性感魅惑。 “咬乳头,快点儿,我要看吃奶。”郭城宇又冒坏。 然后,池骋真的掀开王朔的衣襟咬了上去。 吴所畏突然觉得池骋咬的不是汪硕的胸口,而是自个儿的一颗心,被他咬得血肉模糊。尽管这样,他还是强忍着不是看了下去。 中间插了一段,等镜头再亮起来的时候,就是汪硕手持摄像机。 池骋忽然郭城宇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 “总攻大人。”汪硕调侃的语气朝池骋说,“亲一口郭子,我想看你亲郭子。” 郭城宇眯着眼睛朝着汪硕笑了笑,晓得阴阴邪邪的。 所谓的“总攻大人”池骋,也将放在郭城宇脖梗上的手臂收紧,猛地将他的脸拉至眼前,霸气的一笑,接着将嘴唇慢慢的朝郭城宇的薄唇贴了过去。 吴所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汪硕的呼吸在变重,与他玩笑的口吻截然相反。 但池骋真的醉了,醉的一口咬住了郭城宇的嘴唇。 然后,镜头抖了一下,吴所畏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再接着,池骋竟然没有松开郭城宇的薄唇,而是撬开他的牙关将舌头探了进去。 郭城宇一把箍住池骋的脖颈,狠狠与其唇舌交缠。 青春的放浪与激情,透着血性的浪漫,在镜头里肆意张扬。 镜头就越来越抖,有几次都已经反转90度,同样也把吴所畏的心折腾的天翻地覆。 只剩下最后一张光盘,吴所畏不知道自个儿还有没有命看下去。 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拳头攥的咔咔响,他不甘心。 于是,又把最后一张光碟插了进去。 这张光碟上面显示的日期跨度很大,不再像第一张光盘那样,几乎每隔几天就录一段,每次都换一个场景。这张光碟录像的地点很集中,几乎都是池骋的家,间隔时间很长,有时候要一两个月,最大的跨度是半年。 也许他们的感情经过了甜蜜期,正走向汪硕座位的“吵架期”、 在这张光碟里,吴所畏分明感觉到镜头里的汪硕变了,眼神变得多疑,性格变得敏感。他还发现池骋家里的家具每个一段时间就换新,两个人的身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多一片青紫或是伤疤。 最大的变化,郭城宇不再是手持摄像机的那个人。 吴所畏感觉自个的心越来越冷,有种莫名而来的恐惧。 后来录像跳到另一面,摄像机是开着的,画面却是黑的。吴所畏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是醒着的,一个是睡着的。很明显,平缓的呼吸时池骋发出来的,那轻微的鼾声,是池骋喝酒之后才会哼出的节奏。 这是长长的一段睡觉录像,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就是在黑暗的房间内拍摄的。 吴所畏美耐心,一直往后拖,拖到某个时间点,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句对话。 汪硕问:“池骋,谁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很久很久之后,吴所畏才听到池骋用充满醉意的腔调哼出两个字。 “郭子。” 再接着,视频戛然而止。 吴所畏的心仿佛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他想起身把光盘放回去,却因为没站稳,一下出溜到地上,脑门儿戳在了电视柜的一个角上。 林彦睿听到动静,迅速跑了进来。 “吴总,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吴所畏急忙起身,“你去忙你的吧,我在找东西。” 林彦睿走了出去,吴所畏着急忙慌的把光碟和照片各归各位,但要把最后一张光盘放进去的瞬间,吴所畏犹豫了。 “林子,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林彦睿点点头。 很快,吴所畏从下面的办公用品店买了一张空光盘,回来之后,把最后一张光盘的视频内容导入新的光盘里,然后才把这张光盘放回原位。 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东西归置整齐,吴所畏才走出汪硕的房间。 …… 高中同学聚会,有池骋,有郭城宇,也有汪硕。 因为太久没见到汪硕,一些同学听说他回来,才特意办了一场同学聚会。当初班上的风云人物,现在依旧是全班同学关注的焦点。那会儿三人飞扬跋扈,很多人不敢和他们开玩笑,现在全已经成熟稳重,什么调侃的话都敢飙出口。 “吃老大,以前我们总觉得你和郭城宇是一对。” “哈哈哈……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的,你和郭子上厕所都用一个坑儿。” “我印象特别深,又一次咱们学校组织义务劳动,回来集体洗浴。轮到咱们班洗的时候,喷头正好差一个,老师问哪两个人可以同洗,所有人想的都是你和郭子。” “当时我们全都瞄你跟郭子的大鸟,还胡猜睡得更雄伟,获胜的那个成为总攻大人。” 一群少妇剩女在旁边起哄。 “你们也太坏了。” “原来总攻大人是这么来的。” 池骋叼着一根筷子,不声不响的听这些人胡侃,郭城宇顾自耍着酒瓶,完全不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汪硕趴在俩人中间,摆弄他那根蛇形钥匙链,抑制了呵呵的,偶尔还会开口凑个热闹。 “汪硕。”方信笑着调侃,“我们那会儿老在背地里管你叫汪小三,谁让你插进总攻大人和郭子中间碍事的?” 汪硕促狭一笑,“爷我就是小三。” 说着一把搂住郭子,含羞带燥的小样儿还正像那么回事似的。 池骋嘴里叼着的那根筷子,啪叽一声,断了。 后来一群人又起哄让池骋唱歌,池骋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些年抽烟抽多了,把嗓子抽坏了,唱不了了。” 那些人又让郭城宇跳舞。 “别介。”郭城宇说,“我偶像包袱太重了,这种小场合来不了这个。” 汪硕也跟着起哄,“怎么这么磨叽?让你们来一段就来一段呗,当初校园里的黄金搭档,迷倒万千美少女的色胆儿都哪去了?” 架不住众人的呛呛,俩人还真示意性的来了一段。 过度谦虚果然就是骄傲,池骋一亮嗓子,那种低沉的穿透力把少妇的心都听酥了,颇有种一见池骋误终生的感慨。郭城宇绝逼是逆生长,不仅脸像是打了玻尿酸,老胳膊老腿儿都焕发了青春,随便舞两下子惊艳四座。得亏姜小帅没看见,看见立马不鸟丫的,这种牲口,谁尼玛栓得住啊? 七年了,旋律和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 …… 聚会过后,三个人又是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离开众人的眼线,便各走各的。 上一次郭城宇串到汪硕那条路,瞧见他不在,立刻猜到他是去找池骋了。 这一次,他直接串到了池骋那条路上。 果然,前方的路口闪出了汪硕的身影。 他在池骋深喉默不作声的走着,脚几乎不离开地面,就像是滑行,像蛇一样,嗞溜嗞溜的声音钻入池骋的耳朵里。 一个阴暗处,池骋猛地将汪硕抵到墙上,大手扼住他的脖子。 “着到底他妈的是为了什么?” 汪硕不挣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池骋。 几分钟之后,空气中传来汪硕残破的哭嚎声。 “池骋,我草你妈!!” 久违的两道眼泪滑到池骋的手背上,他的手赫然一松,汪硕出溜到地上。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赤红的双目定定的注视着这一切。 “你没和他睡过对不对?”池骋突然薅起汪硕的衣领,将他提到自个儿面前,“无论你点头还是摇头,只要你吱一声,我就原谅你。”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汪硕说。 池骋狠狠将汪硕摔到地上,掉头走人。 身后的哭声将池骋眼前的黑夜豁开一个大口子。 郭城宇大步走过去,将汪硕抱起来送到了自个儿车上。 …… 吴所畏其实就在不远处,但他对这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眼睛里只有自个儿的偶像。 “我今儿下午磕到桌子角,脑袋起了一个大包。”吴所畏说,“我的铁头功废了,听说你能拿脑袋劈钢板,我想拜你为师,把这门功夫捡回来。” 不料,汪朕说:“这个伤身,教你一个别的。” 吴所畏眼睛放光,“真的?厉害么?好学么?能当绝招使么?” 问了一大串,汪朕都没搭理他。 直接打开车门,直接拿出一个橡胶手套,往里面吹气,吹鼓了之后塞进车里,把车门关上,手执一根钢针,在吴所畏面前闪了一下,然后手腕一发力,钢针穿透汽车玻璃,将里面的橡胶手套扎爆炸了。 吴所畏看的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不是忽悠人的吧?” 汪朕又重新演示了一遍刚才的小绝活,钢针穿玻璃。 吴所畏腿都软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用手腕的力量。”汪朕简短地讲解。 吴所畏把他的大手拽过来,放在自个儿手上观摩了一下,说:“你丫会不会一失手,把下面那根撸掉了啊?” ☆、168 相见恨晚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睁开眼睛,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整个房间都亮了。明明是个大晴天,可吴所畏却觉得阴云密布,心里乌突突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无端憋闷。 侧头一瞧,瞬间找到了压力之源。 池骋不声不响的倚靠在旁边的床头上,睡袍似穿未穿,坦露一大片胸肌,刚硬的线条一路延伸到高耸的眉骨。眼睛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嘴角微微一动,被牵扯的胡茬儿就像密密麻麻的刀尖,扎刺这令他不快的人。 吴所畏依旧对昨晚的同学聚会不闻不问,直接伸出一条手臂搂抱着池骋,半边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手顺着睡袍的敞口伸了进去,在池骋腋下和腰侧抚摸着。 这么一个亲昵的动作,立刻削弱了池骋身上的戾气。 “昨晚干什么去了?” “你问我么?”吴所畏懒洋洋的回了句。 池骋沉定定的目光灼视着他,“不然呢?” 吴所畏直言不讳的说:“本来我想去接你,怕你喝多了酒没法开车,然后半路撞见了我偶像,就和他随便聊了几句。结果发现他有一门绝技,我特别感兴趣,于是我就拜师学艺,向他学习这门功夫。” 吴所畏这一番解释说的真实诚恳,耐心详细,毫无隐瞒的意图。让池骋无话可说,无火可发,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再配之一个可人疼的笑容,连鼻子眼儿都给堵死了,一口气都喘不出来。 吴所畏又说:“你都想象不到他有多厉害,竟然可以用钢针穿玻璃,还能扎破玻璃对面的橡胶手套!你等着,我爸道具拿回来了,我给你大概演示一遍。我草,特牛B!” 说完,找他昨晚上放在床边的橡胶手套、钢针和玻璃。 “诶,我记得我睡前就放在床头柜上了,哪去了?池骋,你看见我那些……道……道具……了么?” 说到后面,吴所畏瞄了一眼池骋,猛然发觉他的脸已经黑透了。 “我已经扔了。”池骋说。 吴所畏诧异,“为什么扔啊?” “你练它干嘛?”池骋虎眸威瞪,“不折腾折腾自个儿不舒心是吧?” “我就是觉得好玩啊!”吴所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池骋强压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你是觉得这门功夫好玩,还是觉得他这个人好玩?” 吴所畏大喇喇的笑,“他这个人确实也挺好玩的。” 池骋的脸阴寒至极,声音有种要爆破的前兆。 “不—许—玩。” 三个字就像三声枪响,威慑力极大。 按照吴所畏以往的脾气,他肯定得问一句为什么,或者强行和池骋对着干。这么一来,池骋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心里的郁结爆发出来。 但这次吴所畏没有。 直接回了句,“那我不玩了。” 突然这么听话,反倒让池骋心里更窝火了。 吴所畏又把池骋的收拉倒自个儿脑门上,说:“昨天下午摔了一个跟头,把脑门儿撞出一个大包。” 赤裸裸的撒娇,纯粹就是一个目的——噎死你! 吴所畏拖着池骋的手给自个揉了揉脑门儿,后来把手放下来,笑眯眯的瞧着池骋。 池骋一瞧他这副小样儿,哪舍得把手停下来?只能憋着火继续揉。 想等揉完了接着“审讯”,结果吴所畏竟然睡着了,全然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特自在的贴在池骋的肚子上睡了个回笼觉。 池骋突然发现,他有点儿摸不准吴所畏的脉门了。 …… 下午,吴所畏再去公司的路上,买了一箱子橡皮手套,两块大玻璃和十几盒钢针,完全把池骋的话抛在脑后。 到了公司接着练。 办公室噼里啪啦乱响,钢针到处飞,没一会儿就传来不明的爆破声。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竟然以换灯为由,屁颠屁颠的跑到汪硕家,门一开看到两道阴郁的目光,吴所畏反倒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也在啊?” 汪硕倚在门框处,懒懒散散的目光打量着吴所畏,“什么叫我‘也’在?这就是我的家,难不成你是来这找池骋的?” “那倒没有。”吴所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来找你哥的。” 汪硕的脸色变了变,“你找他干嘛?” “学手艺啊!”吴所畏晃了晃手里的“道具”。 汪硕扬了扬下巴,“他在屋里睡觉呢。” “那我先在外面等会儿。” 说着径直的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袋在屋顶上看了几眼,问汪硕:“这几盏灯换的怎么样?还满意么?” “还成。”汪硕实话实说,“你倒是挺会搭配颜色的。” 吴所畏也实话实说,“我也没刻意搭配,就挑一样色的来。” 汪硕抬眼皮瞄了一眼,这些灯各个颜色不同,哪有一样色的?可在吴所畏这个大色盲眼里,只要灯的样式相同,颜色全都差不多。 闹了半天这所谓的“搭配学”,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两人面对面而坐,自打看了那些视频,吴所畏对汪硕的所有反感一并消除了。 “我觉得你和池骋之间有误会,我愿意帮你们澄清。”吴所畏说。 汪硕非但不领情,还拣敏感的问题刺激吴所畏。 “你觉得我和池骋复合么?” “够呛。”吴所畏还算客气。 汪硕凑到吴所畏耳边轻声问:“要是我抹黑你呢?给你俩制造误会呢?” 吴所畏露出圣母的笑容,“我还是会继续为你澄清的,我坚信你和郭子是清白的,我要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我欢迎你给我漂白。”汪硕捏了捏吴所畏的脸,“可我还想继续抹黑你,咋办?” 吴所畏还是那副耿直的表情,“你爱抹黑不抹黑,我这个人只对事不对人,我有自个的原则。我不会为了一己私利隐瞒事实的,我宁愿对自个残忍一点儿,也不愿意对池骋残忍。” “你用情挺深啊。”汪硕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还之敬畏的眼神,“没有你深,前辈。” 汪硕随之露出爽朗的笑容,“行了,不和你闹了,我去把我哥叫起来。” “别,我希望我的偶像可以睡到自然醒。” “那你可以准备一个花圈了。”汪硕说,“他从来都没自然醒过,如果我不叫他,他很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 吴所畏,“……” 大约三分钟过后,汪朕从里屋走了出来,上半身赤裸,下面一条宽松的裤子。 汪硕的目光立刻定在了他身上,一身的腱子肉,脂肪含量不足百分之八,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胸肌和腹肌。 他听人家说过,男人的那玩意儿和身高是成正比的,和体重成反比。池骋的身高是一米八七,那活儿是多少多少公分;偶像的身高是一米九三,那么他的…… 咳咳……吴所畏不厚道的笑了。 汪硕给了吴所畏脑袋一个爆栗子,“盯着别人的裤裆都能看乐了,池骋也真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吴所畏又嘿嘿笑了两声。 然后,汪朕就开始验收吴所畏近两日的苦练成果。他没让吴所畏直接用钢针打玻璃,而是先让他用钢针刺沙袋,扎进去就算合格。 吴所畏站在距离沙袋一米远的位置,开始抖手腕。 结果,钢针非得到处都是,就是扎不到沙袋上,即使碰到,也不能扎进去。 “我这两天练得太频繁了,有点儿超负荷,现在手腕一点儿劲都没有。” 汪朕给他揉了揉手腕,说:“不是训练的缘故,是你的发力角度不对。这么练不仅不能增加手腕力量,还容易扭伤。” 吴所畏突然觉得,被汪朕揉了两下之后,腕子轻松多了。 “我手把手教你。”汪朕说。 吴所畏受宠若惊,还未从惊喜的余韵中走出来,汪朕就握住了他的手,相当有利的一个甩腕,钢针飞速飚了出去。 然后,汪朕不紧不慢的走到沙袋前,将插在上面的钢针拔了下来。 很快,细细的沙子漏了出来,在沙袋和地面中间形成一条笔直的丝线。 “哇塞。”吴所畏拍手叫好。 汪朕面无表情的走到吴所畏身后,高达的身形将他整个人拢住,继续手把手的教他甩腕射沙袋。 五分钟过后,沙袋上扎了一圈的钢针。 “你自己去拔。”汪朕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 吴所畏听话的走了过去,一根一根的拔下来,等都拔完了,惊讶的发现漏沙子的丝线竟然围成一圈,漏下来的沙子在地上拼出一个“心”形。 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两道倾慕的眼神扫向汪朕,“可以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不?” 汪朕没理吴所畏。 吴所畏略显失望。 临走前,汪朕手持一个气球朝吴所畏走了过来。 啪的一声。 气球爆炸了,吴所畏下了一大跳。 结果,气球里炸出一个苹果,砸在了吴所畏的脑袋上。 吴所畏拿在手里的时候,心还是砰砰乱跳。 “谢谢。” 汪朕没多说什么,目送吴所畏离开。 吴所畏站在电梯口,刚要一口咬下去,猛然发现苹果上有很多小孔,像是钢针扎出来的。再仔细一看,这些小孔竟然扎出是一个数字。 很明显,这是汪朕的手机号。 吴所畏禁不住被汪朕的心意感动了,这家伙太有情调了,本来吴所畏还想先把汪朕号码输入到手机里,回家前把它记住,然后再删掉,免得让池骋瞧见。结果汪朕直接把号码扎在了苹果上,这么一来,吴所畏急着吃苹果,就得先把手机号码记住。 咔擦咬下来一口,心里不由的感慨,你姥姥的,相见恨晚!! ☆、169一个苹果引发的 吴所畏走后,汪硕从另一间卧室冒出来,直直的盯着汪朕看。 “瞧你那样,还挺稀罕他的?” 汪朕不说话,顾自穿鞋带。 “模样俊,没心眼儿,俩大眼珠子骨碌碌转,特可人疼是吧?”汪硕又问。 汪朕还是不说话,深邃的瞳孔散发着幽幽冷冷的光,与刚才吴所畏的那份温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汪朕,你他妈的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汪硕怒了。 汪朕终于开口,事实证明,他开口不如沉默。 “你说的都对。”汪朕说。 汪硕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习惯性的咆哮式语气和汪朕说话,“我草,你丫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啊?我发现了,池骋对你个性的总结真到位,你特么的 真是遇强则强,遇呆则呆。你瞧你俩凑一块那副呆样儿,没见过那么呆的了!” 汪朕穿好了一只鞋的鞋带,又拿起了另一只鞋。 汪硕还骂,“你丫真是变色龙!遇啥变啥!遇见他你就变成一只猪了!” 汪朕站起身,俯视着汪硕。 “所以我看见你就想抽你。” 汪硕心里的火苗子蹭的蹿了上来,嗷嗷扑向汪硕。 “我草,汪朕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别以为你丫长了几根硬骨头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我特么招来一批蛇咬死你丫的!” 汪朕大手攥住汪硕的后勃颈,说:“你该吃药了。” 汪硕像是被汪朕扼住了哑穴,嘴巴大张着,咿咿呀呀说了好几声,愣是发不出一个标准音来。汪朕就这么拖着汪硕,蹲下身找调解植物神经的药,拿出来直接塞进汪硕的嘴里,连口水都不给喝,硬是用手推挤到了胃里。 松开汪硕之后,他依旧黑着脸大骂。 “汪朕你丫就作吧!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自个儿亲弟弟,怪不得妈说你是白眼狼,你丫就是只白眼狼!我草……你要干嘛……啊啊……” 汪硕让汪朕倒着绑在沙袋上,每个指缝一根钢针,齐齐朝他飚射过去,每一根钢针都擦过汪硕的关键部位,钉在对面的墙上。 “汪朕,我警告你!”汪硕的脸都憋红了,“你特么最好快点儿放我下来,不然我吹哨了,我一吹哨我的爱蛇就蹿出来咬人了。” 汪朕继续对摇摇晃晃的汪硕飚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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