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上被吓醒,她觉得再不把小醋包除了,她都快得精神病了。钟文玉已经明确表态,下周双方父母见个面,就把这事定下来,池骋没说什么,大概就是默认了。 所以,现在完全可以下手了。 私下联系了两个人,价位开得很高。 “只要能把这条蛇弄死,无论你们用什么方式。”岳悦说。 其中一个行事较稳,接活儿之前先打听清楚。 “用下毒的方式可以么?” 岳悦话说得很硬,“能下毒我还找你们干什么?就是因为它不吃外人喂的东西,我才找你们来。甭废话,直接上狠的,一定要见血!” 另一个人开口,“风险太大,这个价位我们可不干。” 岳悦为了除掉这个心病,真是豁出去了。 “只要这事能成,我就再付你们双倍的钱。” ☆、96圆满完成任务。vip (3354字) 接到刚子电话的时候,池骋正开着警车在路上巡逻。 “情况有变,换蛇的那个兵蛋子联系不上了,看护人员换了一批,我猜是蛇出了状况,部队这边及时补救呢。” 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池骋的车依旧开得四平八稳的,眼睛严密的观察着四周的道路状况,丝毫看不出分心了。 “这两天盯紧点儿。”池骋说。 刚子略显兴奋,“比我预期的早了几天,才偷换了二十多条蛇就发现异样了,我以为至少得五十来条,部位的看守果……” 听见嘟嘟嘟的声音,刚子无奈地闭嘴。 不愧是秒挂王,这么大的事都不等我说完了再挂。 …… 前后相差不到半个钟头,吴所畏这边也得到了信儿。 “那个商贩联系不上了,去他的住处,发现东西都搬空了,我猜这小子想跑路。部队那边肯定有状况,我想多加几个人在道边儿盯着,吴哥,你觉得呢?” 吴所畏说,“你自个儿瞧着办吧!钱不用操心,一个都少不了。” 撂下手机,吴所畏和刚子是一个想法,事情进展得比预期还要快。 能不快么?两边在未经商量的情况下,想法不谋而合,你换我也换,谁也不干涉谁。于是换着换着,二十几条就变成了五十来条。之前一家人过得好好的,突然外敌入侵,而且势力越来越强大,蛇箱内就开始暴动了。 池骋养的那批蛇崽子,全随了老子的脾气,敢和我抢地盘?吞之!起初是一两个蛇箱内的小规模残杀,后来演变成轰轰烈烈的排外运动,换进去的那几十条蛇无一幸免。 一夜之内少了几十条蛇,那个看护兵瞬间就傻眼了。 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及时上报,很快被押走调查。那个同伙的商贩在出租房里候着,迟迟没联系上,就知道出状况了,赶紧卷铺盖走人。 此时此刻,吴所畏正在池骋住处周围潜着,这些天一直如此。他经常看到岳悦从这里进进出出,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偶尔也会挽着池骋的手臂。 有时候吴所畏也会动摇,心想干脆成全他俩得了!反正岳悦图的就是池骋的家世,池骋也拿岳悦当挡箭牌,俩人算是两厢情愿了。要没有自个儿在中间掺和,或许人家俩人都领证了,池骋的那批宝贝蛇也回来了,多好的一件事! 反正他有蛇就够了,何必强人所难呢? 可纠结到最后,吴所畏还是没法大义凛然的从这离开。 也许他从来都不是善人,也许他天生就有这种劣根性,也许他就是认死理儿,就是轴……只要这件事没干完,没达到目的,哪怕耗到自个儿都恶心自个儿,他也得继续跟这耗! …… 这些天,池骋沉默得出奇,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两只大手操纵着漫天的阴云,等着某个恰当的时机,将它们围拢到一起,下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 今天,乌云压顶,某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池骋溜溜达达地从楼道口走出来,两手空空,夕阳的暖光打在他的脸上,再折射到吴所畏这里,冷得像冰。吴所畏知道,池骋终于要行动了,他故意营造出独自出行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某人自投罗网。 看着池骋的车扬长而去,吴所畏的心揪得紧紧的。 池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原本打算在周围兜转两圈,方便一会儿帮人收尸。不想车越开越远,突然就奔着诊所的方向去了。 为了捕破一层窗户纸,他晾了吴所畏五天。 他一贯如此,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可以排除一切干扰因素,轻而易举地钻进一个真空的套子里。这五天来,他没找过吴所畏一次,没打过一个电话,没发过一条短信。可“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句话真不是说着玩的,眼瞅着就要熬到头了,池骋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偏偏就在不该断的时候,断了。 突然好想看看那个小秃子。 哪怕只是开车从诊所门口经过,匆匆往里面扫一眼,不撂一个字就走人。 …… 吴所畏也猜到池骋肯定走不远,正密切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学么形迹可疑的人物,衣兜里的电话突然就响了,拿起来一瞧,是池骋打过来的。 “我想见你。”池骋说。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你在哪?” “在诊所门口。” 吴所畏脸色骤变,他这个时候跑到诊所干什么?脑子让驴踢了吧?正想着,吴所畏突然瞧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楼道口进去,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怎么不说话?”池骋又问。 吴所畏只好把戏演下去,“我也正好来找你,就快到你家门口了。” 眼皮一抬,瞧见两个男人在撬锁。 “不好,出事了!”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利索的将手机塞进衣兜,偷摸潜了过去。 池骋再打吴所畏的电话就打不通了,脑袋像是爆炸了一样,理智陷入僵死状态。一个大角度的调头,车胎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风驰电掣地往回赶。 “亮子,蛇在这呢。”一个声音传出来。 吴所畏把头探进去,瞧见柜子上的玻璃箱里关着一条蛇,和小醋包极像,但吴所畏从眼神判别出这条蛇绝不是小醋包。心里大松一口气,池骋果然把蛇掉包了,这么一来,他的戏就好演多了。 那个叫亮子的小伙子手里拿着竹梢,打蛇的最佳工具,有韧性使得上劲。另一个小伙子叫二灰,手里拿着刀,准备等蛇被打得差不多了,一刀剁下去,提着半截去要钱。 俩人打算先把玻璃箱提出去,到外边去杀,下手要方便得多。不料玻璃箱是楔在柜子上的,根本挪不动,而且材质很硬,手头的东西也砸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先撬锁,守在玻璃箱门口严阵以待。 片刻之后,蛇呲溜呲溜爬了出来。 二灰朝亮子使了个眼色,亮子瞳孔骤黑,抄起竹梢就朝蛇的七寸抽上去,位置有点儿偏,不仅没把蛇打昏,还把它激怒了,乱吐着蛇信子朝亮子的脚腕冲过来。二灰心里一惊,大吼着让亮子注意脚下,亮子险逃一劫后发狠地用竹梢乱抽着,蛇身子在地上挣扎扭动,蛇嘴大张,眼球散发着阴森森的光。 吴所畏觉得时机已到,飞速冲了上去。 “你们要干嘛?” 二灰一看来人了,心里一急直接用刀去砍蛇的七寸。 然后,出事了。 这是一条野生蛇,它的生命力和爆发力都是匪夷所思的,蛇一断了,蛇头就会飞起来,像箭一样去咬人,而且不会松口。小醋包是无毒蛇,但这条蛇是有毒的,蛇拼死一搏,蛇毒倾囊而出,二灰的半个身子都麻了。 亮子想跑,但又不想丢下二灰,于是和吴所畏扭打起来。 吴所畏赤手空拳,亮子好歹有个竹梢,抽在吴所畏身上,实实在在的疼啊!可为了立功,吴所畏只好忍了。手腕扼住喉咙,膝盖冲撞着小腹,骨头咔咔作响,谁也不吝谁。 又被抽了一下,吴所畏呲牙怒吼,突然想起自个儿盖世的铁头功,一脑袋撞上亮子的胸口,亮子直接被撞了一个大跟头,砸在了二灰的身旁。 二灰手里还攥着那把刀。 冲撞力过大,吴所畏也有点儿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站稳,亮子突然猩红着眼珠朝他扑了过来,带着毒血的刀刃直对着鼻梁。吴所畏拼死扼住亮子的手腕,阻止刀尖捅下来。 一分一秒过去,亮子一直没松劲,吴所畏也绷着,豆大的汗珠子钻进衣领。 突然,亮子眼球一红,刀尖转向了。 狂嚎声毫无征兆的钻入耳膜,吴所畏下意识地低头看过去,亮子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几乎是顷刻间,脚筋就让自个儿手里的刀给挑了。 一个中毒,一个脚筋被挑,哪个都跑不了。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池骋问。 到了这个份上,亮子和二灰还想着剩下的那笔钱,没人吱一声。 池骋走到二灰身边,用鞋底踩着他的脑门,静静说道:“用我的钱治病,还是拿她的钱买棺材,你自个儿选。” 二灰动了动青紫的嘴唇,没说出话来,亮子实在撑不住了,哭号着坦白。 “你女朋友,你女朋友看不惯你养的这条蛇。” 一瞬间,吴所畏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屋里的俩人弄走。 然后沉着脸朝吴所畏走过来,一把将他揉进怀里,大手抚着他受惊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排除他心中的恐惧。 吴所畏刚缓过神,就听到池骋低沉沉的声音从斜上方砸了下来。 “卫生间的那包药是你扔的吧?” 身形一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97池老师训话。vip (3490字) 屋中的空气僵化了几分钟,池骋伸手去给吴所畏擦脸上的土,结果手刚一抬起来,吴所畏就吓得一激灵,双唇自带一台发电机,高频率抖动。 “我又没怪你,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一排冷汗从吴所畏脑门淌下来,早说么!吓死爷了! “但是你的这种行为让我特别不爽。” 池骋语气一转,吴所畏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池骋说。 吴所畏喉咙发紧,“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故意的,干嘛还那么着急往回赶?” “你说呢?”池骋静静问道。 吴所畏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上一秒还沉静得出奇,下一秒就电闪雷鸣。 “我他妈要是晚来一步,你今天就交待在这了!” 池骋赤红着眼珠朝吴所畏怒吼,吴所畏一声不吭,眼角有点儿雾气。 “不要你那两根花花肠子能死么?不整么蛾子能死么?你不玩英雅救美,我就少喜欢你了么?你不挨一拳,不受点儿罪,我就不心疼你了么?你要是喜欢折腾,喜欢自虐,下次直接找我来,我让你一次玩够了!” 池骋的话说得特别狠,吴所畏小心肝一抽一抽的。 平息了心中的怒气,池骋再瞧吴所畏,蔫不唧唧的,就跟得了病的小肉蛇似的。心一软,大手抵住他的后脑勺往怀里带,吴所畏僵着脖梗不肯过来,池骋又使了很大的劲,才把吴所畏按进怀里。 “刚子我真着急了。”池骋难得说软话。 吴所畏顿了顿,开口道,“那包药是为了暗示你,不是想害小醋包。” “我知道。”池骋淡淡的,“你是怎么发现她有这个不良企图的?” 这种时候,吴所畏自然不能说实话。 “我猜的。”吴所畏说,“没有谁可以容忍自己的恋人和别的活物同床共枕,哪怕它只是个动物。” “那你呢?”池骋又问。 吴所畏神色一滞,很快便笑道,“这话你得问自个儿,小醋包想同床共枕的对象,是我,不是你。” 坏坏的一笑勾得池骋心尖痒痒,见吴所畏转身要走,有力的手指勾住他的裤腰带。 “去洗个澡,蹭了一身土。” 吴所畏说,“我回去洗。” 池骋完全当他这话是放屁,直接拎着裤腰带提进了浴室。 “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池骋说。 吴所畏不用脱也能感觉到,腰背上至少两道血檩子,可在池骋逼视的目光下,他还是脱了,脱得只剩下一条小裤衩,正面朝着池骋,没有明显的疤痕,就膝盖破了点儿皮。 池骋能让他糊弄过去么?大手一拽拉到跟前儿,眼皮底下就是一道血印子,从脖梗子一直延伸到左扇骨上,腰上还有一条,斜着下去钻到小裤衩里面。两条血印子一撇一捺,正好凑成个“人”字。 喉咙一堵,感觉这两棍子就抽在自个的心口窝上。 吴所畏居然不怕死的笑了。 池骋语气不善,“你还笑得出来?” 表情眉飞色舞,眼神顾盼风流。 “看你心疼,我特过瘾。” 这话如一记闷锤子砸在了池骋头上,晕晕眩眩的,想火都火不起来。 “那我再让你过把瘾吧。”池骋说。 吴所畏想躲没来得及,下一秒钟,粗粝的指腹就在原来的伤处重重碾磨两下,疼得吴所畏嗷嗷叫唤。池骋特别配合的心疼了一把,然后继续狠戳他的痛处,瞧着他呲牙咧嘴,连连求饶。 “看够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赶紧点头,“够了够了。” 这回是真过足了瘾。 池骋轻笑两声,转身给浴缸放水,吴所畏报复性地在他结实的屁股上狠拧了两把。 坐进浴缸里,池骋才认真地朝吴所畏问,“疼么?” 吴所畏盘坐在他两腿之间,背朝着他,闷闷地说了声,“凑合。” 池骋湿滑的手臂将吴所畏圈入怀中,手里的泡沫全揉到了吴所畏的脸上。 “以后别这么干了知道么?” 吴所畏突然想起来,貌似这两天还会有一次,于是干脆不吭声了。 池骋厚实的手掌在吴所畏的光头上轻轻滑动着,沉声说道:“你为我做了什么,与我喜不喜欢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整天嗑瓜子晒太阳,屁事不干,我也照样喜欢你。” 吴所畏故意问,“那我要是蒙你,骗你,诳你,耍你,你还喜欢我么?” “那我就更喜欢你了。”池骋幽幽的。 吴所畏浓密黑亮的睫毛抖动两下,“为什么?” 池骋狞笑一声,“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操你。” 吴所畏发狠地在池骋的脑袋上啃了两口。 然后,四目相望,带着对彼此浓烈的需求,将眼皮缓缓合上。池骋翻卷着吴所畏的舌头,前几日的空虚寂寥得到填充,心里瞬间满满当当的,身上的血都热了。 吴所畏被池骋夹在腋下,每一寸皮肤都被悉心搓弄按摩着,舒服得将眼睛微微眯上,呼出来的气息撩拨着池骋的胯下神经。 池骋把嘴贴到吴所畏耳边,轻声说道,“这几天,我好想你的大屁股。” 哎……要是没后面四个字,吴所畏该有多心动。 池骋榄住吴所畏的腰身,含抚住他的乳尖,温柔地拨弄着。 吴所畏舒服得哼叫着,膝盖在池骋的胯下乱蹭。 “想我没?”池骋问。 吴所畏老实回道,“想了。” 池骋露出极有男人味儿的笑容,问,“都想哪了?” “哪都想了。” 继续问,“最想哪?” 吴所畏斜睨了池骋一眼,偏不说。 池骋让吴所畏的这个眼神勾得魂都快没了,一把将他按倒在浴缸里,舌头舔舐着脖颈,大手揉搓着胸前两点,巨物顶撞着两腿之间,折腾得吴所畏腰身抖动,忍耐不能。 “我从没这么想睡过一个人。”池骋说。 吴所畏撬开眼皮,气息不稳地回道,“你表达爱意的方式……真……特么……直白。” 池骋嘴角噙着笑,“都是爷们儿,我编情话糊弄你有劲么?” 吴所畏拿脚丫子去踹池骋。 池骋逮住吴所畏的脚腕,将他的脚捞出水面,掰开脚趾,一边舔着脚缝一边拿眼神逗吴所畏。吴所畏胸口胀红,薄唇微启,手在水里探来探去,终于找到那根粗壮的棍子,吃力地攥握住,笨拙地搓弄着。 池骋性感的粗喘声从胸口迸发出来,含糊不清地唤了声大宝。 吴所畏眯缝着眼睛,一副醉醺醺的表情,突然,一股冰凉的触感汇聚到脖下,吴所畏一个激灵,小腹上端荡开一圈圈水纹。 划拉开泡沫一瞧,逢凶化吉的醋爷在他竖起的那根上盘得结结实实的。 池骋虎目威瞪,捞起儿子怒声训斥。 “真该让那俩人把你掐死!” …… 事已经出了两天,池远端才接到电话。 “老弟啊,真对不住了,蛇没给你看好,窝里反了,几十条被吞。” 池远端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会被吞了?” “我猜有可能是水土不服,最近正是换季,蛇种太杂,又这么混养着,没有专业的饲养员看护,很容易出问题。要和不……给它们挪个地方试试?” 池远端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明天我找人开车去拉,你提前和门卫说一声。” 挂了电话,忧心忡忡。 作为池骋的父亲,儿子心里怎么想的,他能不知道么?池远端压根不指望池骋能投入一段正常的恋情,就想让他把人生的这套程序规规矩矩的走完,别出大岔子就成了。 大半夜打电话给下属。 “多派几个人过去,天亮之前就把蛇运出来,记住,不要声张。” “嗯,我知道了。” …… 都这个点了,吴所畏和池骋还在床上闹。 池骋又把玩起那个小木蛋,吴所畏看着特不顺眼,大半宿都在为这玩意儿折腾。 “你不扔也可以,能不能收起来啊?” 池骋把手探到下面,幽幽地说:“你要天天让我摸到真的,我就把这个赝品收起来。” 吴所畏也不是非得掰哧这件事,他是心里拨拉着小算盘。部位那边有了信儿,他得亲自过去盯着。所以想把池骋整累了,逼困了,哄着了,方便自个儿抽身。 其实,池骋也是这个想法。 如果吴所畏这个点儿再睡,等池骋要动身的时候,他睡得正香。 看时候差不多了,池骋哄道,“行了行了,我收起来,赶紧睡觉吧。” 吴所畏闭眼之前,冷不防冒出一句。 “其实我挺稀罕你的。” 说完,麻利儿翻身,背朝着池骋,心脏狂跳,彻底睡不着了。 池骋也是精神一震,从后面搂住吴所畏,舒舒服服地等着他进入梦乡。 ☆、98一触即发。vip (3741字) 凌晨四点多,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吴所畏眯着的眼睛迅速睁开。 池骋的手臂圈着吴所畏,感觉到他心跳的加速,大手在胸脯上顺了几下,安抚道,“没事,我的电话,你接着睡。” 说完,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这边有情况了,刚子我们看见六辆卡车开进了部队,车厢是封闭的,看不出里面藏了几个人。我猜这辆车就是进去拉蛇的,估摸半个钟头就能装完,我们几个在一里地开外的两间破房里,还有一队人在道边儿守着,车过来马上就动手。” 池骋眸色一沉,“我马上过去,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挂了电话。 吴所畏在床上躺得老老实实的,池骋坐过去在他的光头上摸了很久,一抹心疼之意泛上眼角。大宝,委屈你熬了这么长时间,等我回来,一定把碍眼的东西除得干干净净,还你一个名正言顺。 听到关门响,吴所畏从床上坐起来。 这么早,池骋去干嘛了? 会不会是池远端发现情况不对,急招儿子回去谈话?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池骋在那边抱住池远端,吴所畏这边的阻力就会小很多。不管怎么样,只要池骋不在身边就可以,他不在,就可以和丢蛇撇清关系了。 这么一想,麻利儿穿衣服下床。 刚要出门,就接到了那边的电话。 “吴哥,刚子二麻子给我打电话,说他看到一辆非军用卡车开进部队,怀疑那辆车就是来拉蛇的。我们几个就在东南路口的拐角蹲着呢,一会儿那辆车要是从这边开过来,我们要不要动手?” 吴所畏大步跨出门,从容不迫地说道:“先观察清楚,不着急动手,我这就过去。” …… 天刚蒙蒙亮,一辆卡车从部队大门缓缓驶出,后车厢内载有二十几个玻璃箱,夹杂着十几个条子,横七竖八地歪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卡车没有直奔高速,而是朝东南方向的一条小道上开去。 一声尖锐的刹车响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车厢剧烈的摇晃一下,玻璃箱相撞发出杂乱的响声,震醒了摇头晃脑的几个条子。紧张的空气在车厢弥漫开来,十几个条子彼此交换眼神,全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不好,有人劫车,你们俩在上面看着,其余的都跟我下去。” 车厢门被撞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条子手持警棍跳了下去,下面也是十几个人,车头已经被砸变形了,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两个司机被围堵在中间,场面十分混乱。 天还没亮透,这些警察都穿着便装,反倒是劫车的,通通一袭黑衣,全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实际上是两拨人,虽然都穿着黑衣服,但袖口的花纹不同。刚子只带了四五个人,至于那六七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无暇顾及,先对付条子最重要。 一辆加长越野车在道口停下,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慢各斯理地走下车,不动声色地掺入斗殴人群中,出手如电,抓住一个条子的头发,用力一拉,条子怒嚎一声,在地上翻滚两圈。男人并不看他,提腿踢在另一个条子的胸口,那个条子倒射回车厢,警棍飞出十几米远。 刚子瞥见此人,胸口一震,郭城宇怎么来了? 事实上,吴所畏这队人马一直按兵不动,谁也没有他的算盘扒拉得响。从姜小帅去郭城宇那要蛇开始,吴所畏就料到郭城宇得对这事有所警觉,笃定他会来插一手。所以吴所畏带人来这的目的不是想真刀真枪地火拼一场,而是想捡个大便宜。 只是他没料到,池骋也来了。 又一辆车横在路边,一道凛然的身影晃了出来,阴森的视线飙射到两个条子身上。一根警棍横劈下来,他轻松闪过,猛地一提腿,膝盖顶在那人的小腹上。 这个条子像个煮熟的大虾,身体扭曲着跪倒在地,连连干呕。旁边的那个条子下巴吃了一脚,仰面而倒,当场昏迷过去。 郭城宇扫到了池骋,池骋自然也瞥见了他。 两人心照不宣地合伙作战,像是事先商量好的。 没一会儿,吴所畏也赶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躲在车厢内的俩条子搬来的救兵。十几名刚从被窝钻出来的刑警,蓬头垢面,浑浑噩噩地朝冲突地点跑过去。 很快,那边又开始一场厮斗。 吴所畏和自己的人会合,朝领头问:“郭城宇来了么?” “来了。”领头的说,“那辆车就是他的。” 吴所畏顺着领头的视线看过去,先看到的却是池骋的车。 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身形剧震,视线朝斗殴人群飚过去。 一名刑警手里的警棍悄无声息地砸到池骋的软肋附近,后者一个滑步,硬生生地在刑警眼前消失。 刑警心里一惊,“人呢?” 一个恐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呢。” 刑警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就被池骋扣住了脖子,后脑狠狠砸地,发出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大脑皮层发出紧急信号,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所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胸口滚烫滚烫的,池骋真特么酷毙了!认识这么久,头一次对这个爷们儿犯花痴。 “吴哥,你朋友来了。” 吴所畏扭过头,看到姜小帅,目露惊诧之色。 “你怎么来了?” “看热闹。”姜小帅搂住吴所畏的肩膀。 吴所畏急赤白脸地大吼,“瞎凑什么份子啊?赶紧回去,你没瞧见那边都……” “诶?”姜小帅打断了吴所畏的话,“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喉咙一阵阻塞,我哪知道? 这边的条子被打得哭爹喊娘,能站起来的全都趁机溜了。卡车车厢门被砸开,里面的两个条子也被揪了出来,就剩下二十几个玻璃箱和大眼瞪小眼的两拨人。 “抢!” 一声指令发出,原本合作的两拨人又拆分成了对立派,开始厮斗。 池骋和郭城宇如两尊雕像般静止不动,隔着躺在地上的条子双目对视。 下一秒钟,昏迷的条子被一只有力的大脚踩到蛋,硬生生地给疼醒了。 头顶上方是凶猛缠斗的四条腿和密如雨点的拳头。 那边打起来,吴所畏这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于是大手一挥,喝令一声,“给我上!” 这几个男人也是吴所畏高价请过来的练家子,只是不像人家特训的私人保镖那么机敏,磨合期太短,猜不透吴所畏心中所想。 “吴哥,我们过去打谁啊?” 吴所畏眼一瞪,“废话,打郭城宇那拨人啊!” “我知道打郭城宇那拨人,关键哪些是郭城宇的人啊?” 吴所畏一瞧也懵了,我草,衣服都是一个色,就花纹的颜色不一样,吴所畏这个色盲还分辨不出来。 “你们凭感觉来吧!” 于是七八个人一脸黑线的去那边搅局了。 本来,两边打得不分上下,突然冒出几个人一通乱踹,整个场面都混乱了。这时候刚子意识到不能再耗时间了,把蛇搬出来最重要,李旺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俩人又在车厢门口打起来了。 姜小帅把手插进衣兜,摸到一把瓜子,分给吴所畏,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观战。 吴所畏翘起一条腿,眼睛瞄着不远处的俩人,忍不住赞叹一声。 “真没想到,郭子身手这么棒。” 姜小帅眉毛一挑,“空手道黑带五段。” “啧啧……”吴所畏含笑着啐掉嘴里的瓜子皮,“跟我这显摆呢?” “我显摆他干什么?”英俊的脸上满满的不屑。 吴所畏手机响起,另一拨人打来的。 “过来吧。”吴所畏说。 撂下手机,用手背拍拍姜小帅的胸脯,笑着蔫坏蔫坏的。 “对不住你家郭子,我得去抢蛇了。”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此时此刻,吴所畏请来的那些人也找到组织了,以多压少,郭城宇这边自然吃亏。但他的手下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任由拳头往身上砸,钢钉鞋往腿上踹,也要挤进车厢抢蛇。 池骋和郭城宇依旧打得不可开交,多年的积压的怨气瞬间井喷,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吴所畏居然领着另一拨人冲进阵营。 刚子目露精光,对着李旺狞笑一声,有人帮忙搬蛇,他只要集中精力对纣郭城宇这伙人就成了。 池骋瞳孔骤黑,他怎么来了? 一个走神,左边的眉骨被郭城宇爆砸一拳。 吴所畏不敢和池骋对视,直接带人去搬蛇。 两个人的决斗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池骋抢到先机,致命的一掌劈向郭城宇门面,望着他充血的双目,居然僵在那动不了了。 四道猩红的视线扭缠在一起,就像挣扎的六年。 僵持片刻,郭城宇肩膀先松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池骋看后面。 池骋转过头,瞳孔骤裂,嘶吼出声。 “大宝,小心后面那条黄蟒!” 吴所畏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蛇箱开了,四五条蟒蛇爬了出来,什么颜色都有,可吴所畏分不清,哪条是黄的?貌似都是黄的。 正愣神,一条凶悍的黄蟒冲了上来,直接缠上吴所畏的脖颈。 一股窒息般的疼痛袭上喉咙,吴所畏青紫着脸栽倒在地。 混乱嘈杂的场面瞬间静止了。 没人刚上前,没人敢动,这是池骋手里最厉害的一条蛇。 当年他和汪硕出国旅游,一起抓回来的,比小醋包来得还早,池骋最钟爱的猛将,此时此刻,想要吴所畏的命。 …… ☆、99死无葬身之地vip (3327字) 吴所畏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狭窄的冰窟窿,整个人嵌在里面无法动弹,四周的冰越聚越多,越冻越结实。他的胸口被挤压着,无法正常呼吸,越来越憋闷,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恍惚间听到脚步声传来,手在地上乱抓着,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池骋冲过来的时候,吴所畏的脖子让黄蟒的血盆大口咬住,已经陷入昏迷。因为爱蛇,池骋从不拔掉蛇的牙齿,即便是毒蛇也不拨。这条蟒蛇的牙齿就像剃须刀一样,卡在吴所畏的脖子上,无需用力就是一排血印。 “大黄龙,把嘴松开。” 池骋的手扼住黄蟒的腹部,低沉的嗓音反复朝黄蟒发号施令,企图将它制服。 不料,这条黄蟒和池骋分离之间过长,对他声音的反射程度已经很低了。加上长时间待在恶劣的环境下,它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攻击性极强。 一口血沫从吴所畏嘴里吐出。 池骋胸口撕裂一样的疼。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池骋两只大手死死钳住黄蟒的“三寸”,也就是舌头下面的颈部,强迫它张开大嘴,把吴所畏的脖子解救出来。按照常理,蟒蛇遭到外力的攻击,会迅速转移目标,缠到池骋的身上。可这备黄蟒偏偏认准了吴所畏,无论池骋如何刺激它,它只会在吴所畏身上越缠越紧。 姜小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作势要冲过去。 郭城宇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了姜小帅。 “别去,太危险了。” 姜小帅嘶声怒吼。 “你们他妈都不救,我再不过去,大畏就没命了。” 郭城宇也黑着脸回斥一声。 “你过去也没用!这不是闹着玩的!” 姜小帅玩命挣脱,郭城宇面不改色地将他抱得死死的。 池骋一只手发狠地拧着黄蟒的颈部,另一只手卡在黄蟒的小腹上,企图撬开蛇身对吴所畏的束缚。可黄蟒铁了心要弄死吴所畏,缠绕力和爆发力大得骇人,即便以池骋这样的手劲,都没法将它撼动丝毫。 此时此刻,突然如此懊悔将这条蛇训练得这么勇猛。 姜小帅赤红着眼珠朝池骋大吼一声。 “你特么再不把它弄死,大畏就断气了!” 说完,不知谁往池骋的脚边扔了一把刀。 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初在森林里偶遇,它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犀利。那时候汪硕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后来他出国了,这条蛇就挂到了池骋的脖子上,一挂就挂了六年。 他是斗蛇场上的战神,是爱蛇者追捧的英雅,是池骋茶余饭后逗闷子的开心果,是盘在池骋心尖上的骄傲,这么多年来,一蛇之下,万蛇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所畏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茫然无焦距,像是被人用力拽开的,平日里黑亮的眸子再无任何光彩。 池骋的心赫然一抖,猛地抄起地上的刀,狂吼一声。 血光四溅。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眼神明显变了变。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朝路边的车冲去,郭城宇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淡淡说道,“上这辆吧,我来开。” 姜小帅也跟着挤了进去。 吴所畏面色如土,脖颈处血肉模糊。窒息时间过长,胸腔器官受损。胸口一片青紫,嘴里不时吐出血沫,意识混沌不清。 池骋将吴所畏抱在怀里,帮他清理口中的秽物。姜小帅将衬衫撕成几块,一层一层包裹住吴所畏的脖颈,帮他止血。 吴所畏眼皮无力地垂着,呼吸短促无力,生命体征很弱。 池骋表情沉稳,目光无惧,看起来并未急到乱了分寸的地步。可姜小帅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无法遏制地强烈抖动,随着吴所畏眸色的黯淡愈演愈烈。 “大宝,醒醒,别睡过去。” “宝儿,听话,挺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畏畏,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畏畏……” 池骋一直试图唤醒吴所畏的意识,不想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姜小帅也揉搓着吴所畏的手,焦灼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郭城宇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看他够呛了。” 姜小帅瞬间发飙,“你他妈说什么呢?”最怕听到这个,他还专捡这句话说,纯粹是没事找骂型的。 池骋感觉胳膊越来越沉,心一横把手伸到下面,对准宝蛋狠狠一捏。 蛋疼蛋疼,男人所能感知的疼痛极限,再通过池骋这把老虎钳子施展出来,剧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股刺痛的信号钻入大脑皮层,吴所畏的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出来。 池骋眼眶也红了,可直对着吴所畏虚弱的视线,他必须得强硬起来。 “大宝,疼也给我忍着,听见没?” 吴所畏的身体早就撂挑子了,全凭精神扛着,扛到最后瞳孔外凸,乏到了极致,眼皮又耷拉下来。 池骋一狠心继续捏,一捏再捏,吴所畏面容扭曲,痛苦不堪。要不是过分虚弱,早就开骂了,你他妈这是救我命还是要我命啊? “他的喉咙里卡着血痰。”姜小帅说。 池骋低头,直接用嘴吸,吸了好几口,才给吸干净。 “大宝,当初你往我身上泼粥的那股子横劲儿呢?想干我一炮的雄心豹子胆儿呢?亮出来让老子瞧瞧!你再混再彪我都稀罕,你要敢怂一点儿,老子就白疼你了!” 姜小帅听得心里涩涩的,危难当头,有一个人可以忍着心痛,忍着恐惧,从容不迫地鼓励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于是,他也抛开一切杂念,加入进来。 “大畏,想想你的六十万,想想你的私房钱!你忘了?为了把蛇弄出来,你自个儿还搭进去十几万呢!那可是十几万啊!能吃多少顿麻辣烫啊?能吹多少个糖人啊?能买多少根皮带啊?能钓多少个官二代啊?……你就忍心让那个贩子卷走?” 果然是师徒连心,姜小帅这一番话,绝对说到了吴所畏心坎里。这厮眼球慢吞吞地转了起来,开始拨拉那几个破算盘珠子。 郭城宇在前面听着,脸上透出笑模样,这俩家伙,忒特么逗了! …… 候车大厅里,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巨大的包裹,不时的东张西望,神色慌张。还有五分钟就要检票了,通过检票口,上了火车,他就可以松口气了。 “T189次列车已经开始检栗,请旅客们拿好行李物品,准备检票进站。” 商贩惴惴不安地在队伍里挪动着,每往检票口靠近一米,心跳就加快一拍。终于,车票递到检票员手中,迟疑了三秒钟,获得点头默许,赶紧拿着车票往站台走。 “大哥,您等一下。”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商贩无端恐慌,脚步不由的加快。 “嘿!前面那位,就说你呢,背大包的那个。” 商贩刚想跑,肩膀被人牢牢扣住,僵硬的扭过头,两身笔挺的制服刺入眼膜。 “大哥,您想往哪跑啊?” 商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走吧!” 一记脆生的手铐扣击响儿,将商贩的发财梦彻底敲碎。 …… 刚子带着几个人清理现场,又把那些蛇拉回去安顿好,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手机又响了。 “真快!”刚子忍不住嘟哝一声。 他手里拿的手机,是那天企图谋害小醋包的那俩哥们儿的。卡是临时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只要一响,准是那个人打来的。 “喂,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从昨晚就开始联系你们,到现在才接电话,干点儿事怎么这么磨叽啊?” 刚子保持沉默。 “事成了没啊?说话!” 刚子开口,“成了。” “麻利儿给我提过来,我得亲眼瞧见它的尸体,心里才能踏实。” 撂下手机,岳悦细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四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岳悦谨慎地朝门口问:“谁啊?” “要钱的。”刚子说。 岳悦把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 “蛇拿来了么?” 刚子声音稳稳的,“拿来了。” 岳悦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地上看一眼,没瞧见箱子;再往上面看,手里也是空空的;最后一抬头,顿时僵愣在原地。 刚子笑了笑,说话依旧温和客气。 “岳姐,让你破费了。” ☆、100爷这结实着呢!vip (3051字) 事情一败落,再看到钟文玉,岳悦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阿姨,其实我挺怕蛇的,为了迁就池骋,一直忍着没说。我也稀罕小宠物,我也养过小猫小狗,我知道宠物死了的滋味。可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了,自打出差回来,我已经跑了三趟医院了,您瞧瞧这些单子。” 岳悦从包里掏出病历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医生对岳悦恐惧症的诊断证明。 “上次我陪他出差,他半夜出去打电话,一聊就聊了大半宿,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那条蛇。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它了,它扑过来就使劲勒我,我脖子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下去。”说着给钟文玉指了指。 钟文玉听了这些血泪控诉,自然对岳悦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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