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下勤政不怠,即便酷暑难耐,亦未随前朝旧例前往行宫避暑,而是留在宫中亲理政务。 皇宫内。 皇帝欲将理政之处挪到天熙殿,比之正元殿离长乐宫更近些,娘娘来回也不会太热。 西侧殿藏书甚众,本是极好的去处,但经过了上一回书桌上的阴影,她实在不愿踏足。 只是卫昭那日坐在案前,眸子幽邃看她:““薏薏不肯来天熙殿,是因为……厌我了?” “哪怕我整日不回来,也不肯和我住近一点?” “......” 书房内有一处耳房,装饰得华丽舒适,钟薏平日常窝在里面。 今日恰逢修沐,无需避讳大臣,她便懒洋洋地趴在外间特地为她准备的碧玉小榻上看书,一边吃宫女剥好的荔枝。 阳光正好。 她咬了一颗,唇边沾了层薄薄的汁,白皙的手指搭在榻边,两只脚一晃一晃地轻摇,鬓发从肩头落下来,覆在衣衫松垮的背上,遮住半截微隆的肩胛。 卫昭盯了许久,终于起身一步步逼近。 她正低头翻页,神色怔怔,像是在对书中什么出神。 他停在她身后,俯身,嗓音压得极轻:“薏薏在看什么?” 钟薏肩膀一颤,回过神,一偏头才看见他离得这样近。 她正要坐起,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整个人顺势沉进他怀里。 “别躲。”他低声,“我看看你。” 钟薏顿了顿,想敷衍过去:“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他声音温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刨根究底,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腰身,慢慢收紧。 钟薏指甲掐进纸页,良久,轻声念道: “昔有高士,入山修行遇一灵鸟,羽若霜雪,鸣声清越。爱之,携回山中,以檀木为笼,玉果为食,亲手调护,朝夕相伴。 “灵鸟初时惶恐,终日振翅扑扉,然高士温言软语,许它无忧无惧。 “岁月流转,鸟不再试图飞翔,高士见状,心悦之,言:‘此已安,往后必不愿离我而去。’ “某日,高士因事下山,夜归时,见笼门大开,灵鸟不见踪影。 “遍寻不得,然翌日晨曦初照,他于山崖下见灵鸟残骨。 “灵鸟本可远走,然羽翼久废,筋骨羸弱,纵破牢笼亦再难振翅长空。 “此后,高士再不养鸟。”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静谧。 卫昭手还紧紧抱着她,垂下眸子:“薏薏是如何想的?” 她偏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 男人唇边笑意温柔浅淡,眼尾弯起,瞳孔被外面照进来的日光映成淡淡金色漩涡,虚妄又诱人。 在钟薏看不见的后背,扶在腰间的手却用力得指骨凸起,一片青白。 她方才读这故事时,只觉荒诞,如今念出口,才忽然觉出一丝凉意从脊背渗透出来。 鸟若真愿离去,为何不在筋骨未废时便振翅高飞? 她长了张嘴,声音轻微:“......荒唐。” “为何荒唐?” 他俯身靠近,拂开她鬓角发丝,声音低到几乎要钻进耳朵里: “你觉得那个高士做错了?” “他为那灵鸟筑巢,百般呵护……可那鸟一醒,就想着飞走。” “你说,他是不是养错了?” 他说着,鼻尖贴过她耳边,轻轻蹭了一下,那触感如鬼魅,几乎带着亲昵的怨意。 “还是说,这鸟从未想飞,只是不甘被人识破这点软弱……才故作挣扎?” “若无高士,它或许早已在某个风雪之夜冻毙,或被猛兽吞入腹中。可它未曾死去,还被好生护着,日日有食果,风雨不侵。” 钟薏一瞬间愣住了。 他的话和她刚才所想,完全不同。 他换了一个角度,不去谈囚笼,不去谈它失去了自由,而是将重点落在了“灵鸟得到的一切”上。 她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 这真的不是错的吗? 她无法当面反驳。 卫昭看着她怔忡的侧脸,唇角弯了弯,没说话,指尖伸过去,慢慢地拭去她唇边残留的荔枝汁。 将指头送进自己嘴里,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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