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离开他,我才是彻底放松,不用再操心那一大家子,一辈子摆脱不了劳碌命。” “你放心,我以后也不用你照顾。” 他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那你也不能把府里的财产都搬走啊!” “库房都快搬空了!” 我嗤笑一声,这才明白他的来意。 “敏平侯府所有的产业,我全都没动,我只拉走了我的嫁妆。” “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侯府之前,全是靠着我的嫁妆铺子支撑的。” 我当初成亲,可谓十里红妆,震动京城。 勇毅侯就我一个女儿,义兄憨厚正直,不肯要钱财。 父亲母亲几乎把所有的产业都给了我。 这也是我不肯原谅谢文山和柳燕雪的原因。 他们那上千封信里的甜言蜜语,柳燕雪的富贵生活,全是踩在我的血肉上长成。 “皇后和太后有旨,要召你进宫问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儿子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姑娘,若是太后娘娘斥责,这可怎么办才好?” 吉祥一脸担忧,我却笑得无所谓。 我都到了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勇毅侯府世代忠良,为国效力。 到了我这一代,只得了一个女儿还有一个义子。 如今义兄的孩子长成,还顶着勇毅侯的爵位为国效力。 太后不可能过于为难我。 “老太君怎么就铁了心和离了?” 皇后年轻,柔声询问:“竟闹到了这般地步?” 我坐在一堆命妇中间,把事情原委说个清清楚楚。 “老太君就这样离开,岂不是让那贱人称心如意,彻底登堂入室?” “为何不坐稳正式位置,叫她做个妾,任你磋磨?” 有那脾气火爆的官夫人,忍不住劝解:“男人到老都是那个德行,翻不出咱们手心就行呀。” 誵蓜吟证卤怤肗络嶡釚嵌頳耢鋋餡昡 “对啊,都到了这个岁数,何必给孩子们添麻烦呢。” …… 我听着周围人的劝解,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这个岁数,我才要和离。” “我已经快六十了,难道还要把为数不多的日子,浪费在妻妾相争上吗?” 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这也太不值得了。 “我前四十年,传宗接代,侍奉婆婆。如今儿女全都成家立业,我也为婆婆守过大丧。” “我自认对敏平侯府,问心无愧。” 我看向坐在高位的太后:“年轻时候的事,太后应该也记得。” “我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现在只想好好度过余生。” 殿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许久后,一直沉默的儿媳开口:“我支持母亲的决定。” 她眼中含泪,跪地叩首。 “易地而处,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我在家操持家务,他每年和外室逍遥快活……他这还不如纳妾来的坦荡!” 无论在哪个朝代,养外室这样的事情,都是将妻子的脸面狠狠踩在地上。 从宫中出来之后,我见到了等在宫门口的谢文山父子。 他们可能以为我受了皇后和太后的劝导,会回心转意。 只是还未开口,便被我怼了回去。 “太后娘娘已经同意我和离,如今我是自由身了。” “我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去好好游历一番。” 谢文山面露尴尬。 前半生他骗我出门游历,现在轮到我真正出去游历了。 “瑶卿,我真的不想你离开……” 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打乱。 “姑奶奶,靖安来迟啦!” 一位年轻小将翻身下马,跪下来给我磕头。 “姑奶奶,我是孟靖安,爷爷听说姑奶奶大喜,特意命我来接您!” “嘿嘿,我从西北日夜不停,两匹马换着骑,终于见到姑奶奶了。” 我心中欢喜,急忙将他扶了起来。 当初勇毅侯只有我一个女儿,父亲不愿纳妾,后来收养了一位义子。 就是我的义兄孟江。 义兄继承了勇毅侯府的忠义,做了西北将军,驻守边疆。 这些年虽然未能得见,却与我关系要好,逢年过节,从未断过礼数。 眼前的侄孙,就是义兄的大孙子,他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 “对了,这位前……前姑爷爷,我爷爷也有话让传给你。” 孟靖安挺起胸脯,深吸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小子虚伪狡诈,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妹妹嫁过去,我就瞧着不妥!” “负心薄情的东西,这辈子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打的你下不了床!” 儿子脸色大变:“你怎么说话呢!” “表叔别急,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我爷爷说的。” “不如……改天您亲自向我爷爷说理去?” 孟靖安笑的狡诈,对谢文山一拜:“还请‘前姑爷爷’莫怪。” 我笑呵呵招呼孟靖安上马车,喜得心花怒放。 “姑奶奶收拾好行装,咱们早些上路吧。我爷爷和奶奶在家里等着您呢!” 我和吉祥第二天就出了城。 浩浩荡荡带了一大车礼物。 孟靖安来的时候匆忙,回去却不着急。 慢悠悠陪着我们游山玩水,悠闲自在。 我和吉祥,在年近六十的时候,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新人生。 等我们一行人进入西北境内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来接应的队伍。 侄子孟严桥一马当先,瞪了靖安一眼。 “你这小子,不知道你爷爷奶奶在家急的不行吗?” 孟靖安笑嘻嘻回到父亲身边。 “姑姑,您可算是到了!” 孟严桥瞬间变脸,笑呵呵迎了过来。 “父亲和母亲,都等不及啦!” 我见到义兄和嫂嫂的时候,忍不住哭的泪水涟涟。 原以为相隔千里,到了这个年纪,再难有相聚的一天。 没想到,还能坐在一起说话聊天。 边关苦寒,人心炙热。 义兄老当益壮,吹胡子瞪眼,把谢文山的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 嫂子泼辣爽利,将那柳燕雪骂了几天几夜。 吉祥又哭又笑,在一旁帮着使劲。 “这下好了,你回家了,谁也不敢给你委屈受。” 嫂子拍拍我的手,抚了抚我耳边的白发。 “我这几个儿子孙子,以后都给你养老!” 我哭笑不得:“嫂子,我有产业,养老不成问题。” 我在边关过得岁月静好,敏平侯府却鸡飞狗跳。 儿媳给我寄来了信。 现在京中无人不知柳燕雪和谢文山的奸情,他们索性也不遮掩了。 我离开京城之后,柳燕雪就在敏平侯府当家做主了。 一开始也是和谐美好,柳燕雪待人和气,温柔体贴。 谢文山与她有四十年情意,儿子对她也很喜欢,直接将管家权给了她。 可时间一长,就出现了问题。 偌大的侯府,上上下下主子仆从几百口人,总需要管理。 柳燕雪出身不高,这几年在江南又被娇养着,不操心庶务。 底下的仆从,本身就瞧不惯她外室出身,也不听她指挥。 加上我带着嫁妆离府,府里收支吃紧,捞不着油水,底下的人顿时惫懒起来。 儿媳妇冷眼瞧着,府里表面上一片平静,实际上早就乱了套。 后来谢文山宴请旧友,席面上竟出现了掺了水的劣质酒。 喝的几人上吐下泻,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柳燕雪顿时慌了神。 在旧友面前失了这么大的面子,谢文山脱口而出:“若是瑶卿还在,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柳燕雪大受打击,当晚就闹起了绝食。 不吃不喝,哭哭啼啼。 谢文山还得拖着病体,耐着性子哄她。 一连哄了好几晚,还不容易将心上人哄好,又出了新的乱子。 敏平侯府竟被债主堵了门。 这些年来,谢文山和儿子出门交际应酬,从未担心过钱财问题。 只因他们要么选在在我名下的酒楼餐馆,若是其他酒楼,每月我都会给他们清账。 如今我跟敏平侯府彻底割裂,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做那冤大头。 到了月底,外面的酒楼拿着单子,上侯府要账了。 谢文山老脸通红,吩咐管家给账。 可是账上却支不出银子。 没钱了。 “公中的钱,大多都被买了衣裳首饰。账上早就没钱了,就连厨房采买,还欠着外面银子呢。” 儿媳幸灾乐祸,在信中笑的不怀好意。 儿子怒气冲冲训斥儿媳,儿媳两手一摊:“我自己花的嫁妆,可没用公中一分钱。” 细查之下,这才知道原来都是柳燕雪自己买的。 我心中了然。 柳燕雪出身不高,又被休弃回家,手里哪有钱财。 以前在江南不显,一方面指着谢文山养她。 另一方面,是在谢文山面前立仙女人设。 这次进了侯府,乍见富贵,怎么能不挥霍? 人人都能想明白的事,谢文山自然也能。 一气之下,竟然病倒了。 “瑶卿在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俗事烦扰!” “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管不好?” 谢文山四十年来,头一次对心上人发了火。 “你吼我?当初是你说不喜那孟瑶卿强势庸俗,喜欢我不食烟火,如今竟然还怀念起她了?” “谢文山,我无名无分跟了你四十年,我现在用点好东西怎么了?你对得起我吗?” 过去四十年,我辛苦劳累。而他们踩在我的身上,去做神仙眷侣,不惹尘埃。 如今我醒悟了,不再做他们的垫脚石。 这对昔日恩爱的野鸳鸯,终于走下神坛,踩上了人间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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